《红楼之纵横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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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纵横四海-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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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如此,也足以让这些人震惊不已了。

    贾珉根本就懒得看那些老家伙的反应,只是看了一下那些姑娘。

    宝钗哭了,哭得内敛矜持。黛玉哭了,哭得悲悲切切。

    探春哭了,哭得淋漓尽致。史湘云哭了,哭得肆无忌惮。

    迎春哭了,哭得木然呆板。惜春哭了,哭得云游天外。

    李纨哭了,哭得痛彻心肺。秦可卿哭了,哭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哭得贾珉柔肠百转。原本想再痛斥贾蓉,心里一软,也就放弃了。

    按照贾珉的预计,大脸猫宝玉此时应该上演摔玉的节目,开始耍流氓了。但是,没有,只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不知望向何方。

    “我们贾府,几代勋贵,也算得上是贵族之家了。可是,现在的贾府,已经不是祖宗那个时代的贾府了。我们把祖宗的魂给丢了。”

    “你们知道祖宗的魂是什么吗?或者说,祖宗为什么打下了这片基业吗?我敢说,你们不知道。”

    “那么,现在我来告诉你们。”

    贾珉放慢了声音,低沉凝重。

    “祖宗的魂,就是贵族精神。你们知道什么是贵族精神吗?我来告诉你们。最重要的,有三点:诚信、道义、担当。”

    “你们扪心自问,这三种品质,你们有多少?”

    “现在的贾府,主子没有方向感。管事的没有安全感。下人们没有幸福感。一个好的贾府,能让坏人变成好人。一个坏的贾府,能让好人变成坏人。”

    “如果有人跟我说,贾府原来就是这样的,我不相信。如果有人跟我说,你们当中的某些人,原来就像现在这样坏,我也不相信。”

    “如果有人跟我说,你是不是说的危言耸听了?贾府真的有那样坏吗?我也不相信。不是因为没有这样坏,而是比这更坏。下面,我就叫你们看看贾府更坏到了什么程度!”

第0093章 交锋(十九)

    从贾珉来到贾府到现在,基本上算是第一阶段。

    在这一阶段中,他采取的是不对称战术。可以概括为:你跟我玩儿宅斗,我跟你玩儿商战。

    今天到目前为止的这个阶段算是第二阶段,属于正面进攻。这个阶段的战术,可以概括为:你跟我耍流氓,我跟你讲道理,占据道德高地。

    今天贾母亲自出场,算是动用了贾府的家法。而贾珉采取的,仍是不对称战术:你跟我玩儿家法,我跟你玩儿王法!

    这才是他今天的大杀器,才是他彻底取胜的杀手锏。

    此前这些扒粪举动,只能在道理上占据优势。还只是冲乱了对方的防御阵型,打乱了建制。还没有彻底获胜。

    只有祭出了大杀器,才能彻底地击败对方。

    贾珉突然走到贾母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走到贾政跟前,也是磕了三个头。最后走到王夫人跟前,也磕了三个头。

    然后站起,面向贾政。

    “父亲,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儿子流落在外,所以,才把儿子接回府里。但是,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在害儿子,你知道吗?”

    此前贾珉讲话,贾政早就老泪纵横,如今见贾珉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让他更加吃惊。

    “儿子在乡下,虽然没有在府里这样的排场,但是,有一个好母亲,有慈爱的姥爷、姥姥,舅舅、舅妈、姨姨、姨夫和兄弟姐妹们。一家人虽然不是锦衣玉食,倒也和和睦睦,相安无事。孩儿在那里生活的很快乐,不用整天提防这个,提防那个的。”

    “母亲在世的时候,总是时常提起贾府,说这里是诗书簪缨之家,这里有我的祖母,父亲、还有嫡母。她没指望你们让她进这个家门,十几年来,对你们没有一句怨言。别人说你们不好时,她还总是为你们分辨。”

    “现在看来,我真为母亲感到不值,你们实在配不上她的评价和期待。”

    “母亲以为我是贾家的血脉,所以,才在临终时,给父亲捎书,请您把我接回来,以为可以把我托付给你们。如果她知道,儿子到了这里会是这样的话,她一定不会叫我到这里来的。”

    贾珉虽然是穿越来的,但是,每每想起那位歌妓母亲,却总是有一种亲近感。

    他曾经多次考虑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结论,就是自己继承了贾珉的这个躯体,让他在血缘上,跟这位母亲产生了关联。很大程度上,他现在已经把那位歌妓当做自己的母亲了。

    如今一想起这位母亲,加上他今天悲怆的心情,竟然忍不住地流下泪来。

    贾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贾政。

    那就是他从通州王仵作那里取得的供词。

    “孩儿一到通州,周瑞就在茶水里下了砒霜,意图毒死孩儿。还没等孩儿咽气,就把孩儿给装到了棺材里。又买通王仵作,不让他报官,只说是暴病身亡。”

    “到了铁槛寺,幸亏孩儿自己打破棺材出来了,否则,就被活埋了。”

    “到了府里第一天,环三哥就纠结下人,拦着孩儿,问:‘你来干什么’?是啊,我来干什么?这里不是我的家啊?我只是个外人而已?这里没有人把我当做家里人的,时时刻刻地都想着把我挤兑走的。”

    “我不想招惹谁,可是,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我,还要毒杀我。至于是谁想要杀我,今天人多,我就给府里留点儿体面。但是,祖母、父亲和母亲,你们是应该知道的。”

    贾珉又掏出一张纸,正是当初贾琏指使蒙儿下毒时,蒙儿的供词。

    “如此三番两次地要置我于死地,孩儿实在是想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非得要杀死我?你们既然不喜欢我来,为什么又要接我来,难道接我到这里,就是为了要杀死我吗?”

    “孩儿曾经想要报官,但是,思来想去还是忍隐下来。一旦孩儿报官,贾府必将引来灭顶之灾。你们以为,这个世界就你们最大,天下就没有王法了吗?”

    “不仅仅是对孩儿,就是对府里的人,也是痛下杀手。你们还记得那个管家赵联举吗?你们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贾珉看看贾赦,就看见了一张死灰一样的脸。

    贾珉没理他,又掏出了焦大通过焦利给他的账本和给贾母的信,交给了贾母。

    “这是赵连举留给老祖宗的书信,请老祖宗过目。”

    “还有,贾瑞贾天祥,你们知道是怎么死的吗?”

    贾珉看看王熙凤,就见到了她那震惊的神色和绝望的表情。

    “此事我已经略知脉络,只要稍微下点功夫,便可查个水落石出。但是,我不想去查了,查出来,又是府里的一桩罪孽。反正此后府里的事情,再也跟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再看王熙凤,表情明显轻松了不少。

    对付王熙凤,今天的火力已经足够了,没必要再在她身上加码了。她和贾蓉设计害死贾瑞的把柄,今后有更大的用处。没必要再在死人身上补枪了。

    贾政看完了两份供词,都交到了贾母手里。就见贾母脸上的肌肉颤抖着,双手哆嗦着,身躯震颤着。

    贾珉也不管这些,自己去角落的案子上,就着那里的笔墨纸砚,提笔写字。

    写完了,就把纸放在了那里。又回到中间。

    “如今,孩儿已经把产业、银两、下人都交回府里了,再也不欠府里一分一毫了。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这里既不容我,我又何必赖在此地。天下之大,哪里无我容身之地。今日回去,孩儿就在阿野渡居等待几日,等着府里去把产业接收完毕,孩儿就要启程回老家,祭拜母亲。”

    “前几日,季大学士来信儿,叫我到金陵去,跟着他读书。祭拜母亲之后,孩儿就要启程去金陵了。以后,也就不会再来府中了。”

    “若是老祖宗和父亲终老之日,还记得有这个孩儿的话,告知一声,即使远在天涯海角,孩儿也会来送终。除此之外,孩儿与贾府一刀两断,再无一点干系!”

    贾珉说完,又依次给贾母、贾政和王夫人磕头,再不说话,就出了荣禧堂。

    “珉哥儿……。”

    贾政站起来,想要拦着贾珉,贾珉只当是没听见,自顾出去。

    “拦着他,别让他走。”

    贾母已经老泪纵横,经过贾珉前面的几轮打击,再加上这几样惊天猛料,哪里还有心思对付贾珉,只是一心想着如何安抚贾珉,叫他不要把这些丑事抖落去处。

    此时叫人拦着贾珉别走,倒也是出于好心。若是贾珉真的离开了贾府,那贾府逼走贾珉的事,就是坐实了,这个体面,贾府是丢不起的。

    但是,等在外面的赖大等仆役们,哪里知道这些。只是以为还象当初那样,今天就是要对付贾珉的。

    所以,一听得贾母说拦着贾珉,十五六个人就蜂拥而上,想要拿下贾珉。

    此时的贾珉,还只是个15岁的少年,十几个大汉对付一个15岁少年,自是不在话下的。

    就在所有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时候,让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十几个大汉,突然之间,身子就在空中飞了起来,然后就准确地摔进了荣禧堂里。

    第一个摔倒在地,没等爬起来,第二个就摔进来,压到第一个身上。

    然后就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个,就是赖大,摔在最上面。十几个人,就在转眼之间,堆在荣禧堂各个主子们的面前。

    再看门口,贾珉手里拿着刚刚从这些大汉手里夺下的弯刀,转身向荣禧堂走来。

    一边走,一边扔掉了两把,只剩下一把,在手里提着。

    贾珉进了荣禧堂,看见满屋子的主子,挤做一团,瑟瑟发抖。

    贾珉也不理众人,径自走进刚才写字的那个案子,拿起上面的酒坛子,仰头就喝。

    喝了好一会儿,把酒坛子咣地放回原处。又挑了一个大号排笔,拿起砚台,走出荣禧堂门外。

    来到对面墙上,提笔写下两行大字,然后,手一扬,弯刀飞起,就像一只箭一样,插进了边墙里。

    贾珉再不说话,更不回头,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直到贾珉的身影消失了,那插在墙里的弯刀,刀柄还在颤抖着。

    再看对面墙上的两行大字,只看得众人触目惊心。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转眼之间,就发生了如此变故,让众人目不暇接。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堆在一起的下人们,唉唉哟哟爬起来出去了,留下一屋子主子,面面相觑。

    宝钗算是比较镇静的,走到案子边,拿起了贾珉写下来,留在那里的纸。

    “写了些什么?”

    贾政问道。

    “一首诗。”

    “念一下吧。”

    “是,姨夫。”

    宝钗定了定神,开始念诗。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秦可卿在心里默念着,心如刀绞。

    我的珉四叔,走了。

第0094章 意外的结局

    这场准备已久,被作为贾母七十五岁大寿压轴戏,意在彻底地降服贾珉的活动,就这样,以一种与预期目标完全相反的结局,彻底地结束了。

    贾母本来是想要靠着这场活动,一举降服贾珉,保护宝玉的正统地位,从而树立自己的权威。

    现在,宝玉的位子是保住了。但是,不是因为降服了贾珉,而是贾珉根本就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不仅对这个位子不感兴趣,而且对贾府都不感兴趣了。

    人家自己走了,不跟你玩儿了。

    贾母想借此机会树立自己绝对权威的做法,也彻底破产了。

    贾母的另一个隐秘得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想法:贾珉作为挣钱机器,将来给宝玉花的计划,也破产了。

    贾珉的那些慷慨陈词,说的贾府众人哑口无言,最后竟然成了贾珉一个人对于几乎所有主子的声讨大会。

    让人无语的是,还真就没有谁能够站出来,反驳贾珉的指责。

    现在他们才发现,那些被贾珉痛批的事情,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那些事情,是真的吗?

    当然,最后的事情,都可以归结到老祖宗的身上,尤其是贾珉说的,关于现在的贾府,已经不是以前的贾府的那些话,叫谁听了,都是在指责老祖宗。

    众人重新坐好,荣禧堂内,又是一片寂静。

    宝玉的身体在瑟瑟发抖,直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回过魂儿来。

    刚才贾珉提刀进来的时候,宝玉完全被吓傻了。他知道自己得罪了珉老四,以为贾珉会杀他。所以,吓的把尿都尿在裤裆里了。

    他很想走,但是,因为父亲贾政在场,脸色不善,所以又不敢走。

    终于,贾母长叹了口气。

    “你们两家老的留下来,别人都散了吧。”

    众人一听,如释重负,纷纷起身离去。他们早就在等着这一刻了。

    留下的两家老的,其实就是贾赦,邢夫人,贾政,王夫人四人。

    贾母留下他们,是要商量如何收拾残局。

    宝钗一出了荣禧堂,就快速地走着,弄得薛姨妈在后面,几乎都跟不上她。

    一路快走回到自己住处,就进了自己屋子,小声地抽噎起来。

    刚才在荣禧堂,她始终控制着自己,尽量不让自己流泪,但是,仍然忍不住有些泪水流了下来。

    现在,可以无所顾忌的流泪了。

    不知怎么了,她的心就是觉得痛。她不愿意承认,这是为珉四哥心痛,可是,一想起珉四哥的样子,自己的心,就不免在颤抖着,就是为他心痛。

    本来,她今天已经对珉四哥失望了,没想到,珉四哥竟然发起了绝地反击。把这府里一帮人,驳得哑口无言,贬的一文不值。

    宝钗不愿意府里人象珉四哥说的那样,可是,叫珉四哥那么一说,她又觉得,府里还确实就是那样的。

    最后,又抛出了杀人的案子,直把老祖宗吓了个半死。

    最后一人打十几人,挥笔留诗,仰天长笑,扬长而去,又是多么豪气干云的英雄气概啊。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如此豪侠之气,真是令人畅快淋漓啊。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珉四哥的心里,比谁都苦啊。

    珉四哥,你真的就这么走了么?若是走了,以后可就再难相见了啊。

    宝钗拿起笔,把这首诗写了下来,反复吟咏几遍,又从柜子里,找出那首《望江南》,放在一起,一边又一遍地看着。

    不知不觉中,眼泪又流了下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黛玉拿着的,正是贾珉留在荣禧堂的诗稿。

    本就爱哭的黛玉,今天不知道留下了多少泪水。望着那张纸,眼睛又湿润了。

    “姑娘,喝点灵芝孢子粉吧,今天一天没喝了。”

    丫鬟雪雁进来,端着一个茶碗,放在茶几上。又从一个小瓷罐里,用小勺小心翼翼的挖出一勺褐色的细细粉末,放进茶里,轻轻地搅拌开。

    这是贾珉送给黛玉的灵芝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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