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找能说到一起的坐着。只是有一样,谁喝醉可吵起来,可是要罚站在一边斟酒的。”这些人进宫一向是拘谨的。五妹虽然不像是皇后那样端着架子,可是身上的气势还是叫这些贵妇人人不敢小觑。今天听见这话,都感激五妹开通。打击呼朋引伴,叫嫂子喊姨妈的坐在一起。嫔妃们也松动了,不再是平日木讷的样子,找来呢个说上话的坐在一起。
大家行酒令聊天一个个都是尽兴,五妹则是一边和这些人敷衍,一边和等着外面传进来的消息。
正是大家酒酣耳热,五妹眼角瞄见了容妞站在门口对着自己一个眼神,五妹放下就酒杯借口着要出更衣,转身出来。
佟夫人不放心五妹,也站起来跟着五妹出去了。站在廊子下,佟夫人先沉不住气,紧张的拧着手上的绢子,压低声音厉声的问着:“外面顺天府准备的如何了?佟国纲和纳尔苏传来什么消息了?”
容妞咽下一下口水,镇定一下自己突突乱跳的心:“娘娘,夫人,外面的传进来消息说一切都顺利,佟大人和纳尔苏大人已经带着人把简亲王府和康亲王府以及那些有妨碍的人家里全团团的围起来看关严实了。他们把人全带走了,没有遇见抵抗。佟家的二爷带话进来叫娘娘和夫人放心。皇上明天要回銮了。”
佟夫人听见,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真真是佛祖保佑!总是风平浪静了!”五妹想想对着容妞说:“你辛苦了,只是还要接着打听消息,现在还没尘埃落定,叫佟国纲和纳尔苏小心行事!你去跟着梁九功说一定要把简亲王福晋看好了,千万不能出事。”
佟夫人听见五妹的话,说:“简亲王福晋当初也是上过战场的,你身边这些人未必能制得住她,额娘亲自看看她。真该是问问清楚,就算佟家跟着他们家是转圈的亲戚,可是也不能把咱们家往死里坑啊!难道是为了当年他济度和自己的阿玛闹生分,嫌弃咱们家站在他阿玛那一边么?”
五妹想想,简亲王福晋是京城里面王府福晋里面厉害的角,能够把偌大的府邸大点的整整齐齐,教养出来的孩子都是很懂事,谁知好好地跟着简亲王卷进去这个天大的祸事里面。五妹担心真的出事,对着佟夫人说:“就要麻烦额娘了。只是咱们家的事情都过去了,额娘不要念叨了。逼近还是王爷福晋,额娘看在亲戚的面子上好好地劝劝。”
佟夫人拍一下五妹的手:“放心,额娘刚才是气坏了,随口讲的。”说着佟夫人带着容妞走了。
等着酒席散了,喝了不少酒的贵夫人们全三三两两的带着五妹的赏赐心满意足的出宫回家了。只是有些人喝醉了,五妹很好心的叫这些人醒醒酒再回去。不少人心里狐疑着一向是酒量很好的巽亲王的福晋竟然也醉了。
等着繁华散去,五妹站在偏殿出神的看着远处,迎春上前轻轻地把一件斗篷披在五妹的肩膀上:“娘娘仔细冻着,方才闹的乌烟瘴气,娘娘还是会正殿吧。”
五妹摇摇头,“简亲王福晋现在怎么样了?”
“娘娘放心,刚才佟夫人对着简亲王福晋讲了好些话,如今简亲王福晋哭了一阵慢慢的好了。娘娘要见简亲王福晋么?”迎春看看五妹的神色,扶着五妹回了寝殿休息。
“罢了,简亲王福晋毕竟还是跟着连着亲呢。不见了,你们要好生的伺候着,不要委屈了她。额娘现在回去了,还是在干什么呢?”五妹慢慢的走进来,正看见佟夫人站起来,一脸有话要讲的样子。
五妹和佟夫人两个坐下来慢慢的讲话。佟夫人拍着的自己的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可真是吓煞人了,皇上真是真龙天子百神护佑,总算是没事了。今天你请来这些人,额娘真的担心死了。好在简亲王福晋还真的来了,她年轻的时候可是厉害的很,你别看着简亲王府上莺莺燕燕不少,可是王府里面全是福晋管着。”
五妹对着佟夫人说:“她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说?不过是哭的伤心,其实今天被关起来,她就清楚了。女人就是再要强,也还是靠着男人的。”佟夫人感慨一番。五妹忽然想起自己家里的事情,“咱们家胡管事,皇上说是因为他儿子不上进,被人设局骗了不少的钱。那咱们府上的银子填补亏空被人抓住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佟夫人慢慢的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对着五妹讲了,胡管事确实是和皇帝告诉五妹的一样,是被简亲王府上的管事给拉拢过去。但是佟夫人很狐疑的说简亲王为什么会挑选叫骥远和珞琳去自己的府上,这个不是简亲王的脑子能想出来的,至于是谁,连着简亲王福晋也不清楚。听着简亲王福晋的话,五妹隐隐约约的感觉出来,跟着简亲王谋大事的不仅仅是皇帝掌握的那些人明还有个幕后的黑手帮着出主意呢。
当初简亲王他们想法很简单直接,在出巡的是和先逼宫,他们跟顺治摊牌,要么恢复以前议政王回忆,重新圈地,叫皇帝远离那些南边来的读书人。要是皇帝答应了,就把简亲王提升为摄政王。要是皇帝不答应直接关起来或者是干掉顺治,另立新君。后来一个神秘人的加入,立刻把这个粗糙的几乎计划变得精致起了。
虽然顺治对蒙古皇后不好,但是顺治对着蒙古恩威并施,远交近攻,不断地施以小恩小惠,蒙古对顺治很支持,简亲王他们皇帝,要是惹恼了蒙古也不好。于是他们还需要在动手之前,离间皇帝和蒙古的关系。雁姬正是一个送上门机会。那个找来雁姬两个孩子,对着他们说都是雁姬嫌贫爱富,落井下石,皇贵妃助纣为虐,掀起骥远和珞琳的仇恨。开始的时候简亲王对着这个计划不知可佛,想着那家的孩子笨的这样?等着找来了骥远和珞琳,没等着对着他们讲什么,骥远和珞琳先跳起来,抱怨着雁姬的冷酷和无情无理取闹了。
有了两个极品子弹,选在那里动手呢?简亲王想着在大街上闹起来,也算是难看了。可是幕后的高人看上了五妹的娘家!于是一场闹剧上演戏了。
听着佟夫人的话,五妹仿佛觉得那个幕后高人呼之欲出了,看着天色渐渐地晚了,佟夫人要回去了。五妹不敢放松,特别的叫人看了这些身体不适,留在宫里面“修养”的的福晋们。可能是知道东窗事发,这些贵妇人全没了平时的样子,一个个萎靡的好像是霜打的花朵。
五妹也不见这些人,只叫人看管好了。接着五妹又叫索额图加强了宫里的警卫,不管是谁要在太阳落山之后随便出来,立刻抓起来。
京城的局势五妹不知道,可是传来的消息叫五妹安心不少。一整个晚上五妹不敢休息,一个人对着烛光想的出神。等着三更天的时候,迎春忍不住劝五妹休息,忽然一阵脚步响起来,接着便是苏麻的骂人的声音:“你们这些奴才要造反不成?”
五妹听见苏麻的声音猛地站起来,苏麻这个时候跑出来做什么呢?是太后身体真的不舒服,还是里太后要趁着皇帝不在京城动手做些什么?
“快些请苏麻姑姑进来。你们拿着本宫的印鉴,准备着把太医院太医全叫来。还有不管是谁,没有本宫的印鉴一概不准出去。要是谁敢动什么创宫的心思,就按着谋逆立刻就地正法!”五妹几乎是在短短的瞬间把所有的可能全想到了。太后真的生病了,太后要趁着皇帝不在狠狠地收拾自己,甚至是太后要另立皇帝和小胖子彻底翻脸。
梁九功见五妹神色阴沉沉的,刚才的话好像是从地狱里面出来,比外面的寒风还冷。心里想着太后今天难道真的要趁着皇上不在的时候闹事么?没等着梁九功出去,帘子掀开一阵的冷风吹进来。苏麻没想到五妹能痛快的见自己,直直的进来,竟然忘记了该怎么样和五妹说话。
难得看见苏麻发呆的样子,五妹的心里却稍微的放下来,“苏麻姑姑大冷的天,有什么事情叫小太监们说一声就是了。姑姑是太后身边的人,亲自来可是有要紧的事情?”苏麻本想着五妹一跃而成皇贵妃,皇后和太后全失势,五妹这回一定要对着自己颐指气使,对着太后暗地里下绊子。谁知慈宁宫的供奉不仅没少,还比以前更体贴合心意,那些太监和宫女尽管被换掉不少,可是这些新来的也都是恭恭敬敬的。今天太后隐约听见五妹带着内外妇们在景仁宫宴乐的话。太后感觉五妹这是趁着皇帝不在,任意妄为。太后很是生气,当时叫苏麻去把五妹叫来狠狠地训斥一番。谁知宫门前站着的侍卫根本不叫人出去。太后觉得自己被五妹软禁起来,气的在慈宁宫里面摔摔打打,等着天色晚了,侍卫们出去,太后才叫苏麻叫五妹来兴师问罪。
可是刚一出慈宁宫,苏麻就感觉到形势不对,来来往往打更的太监来往巡视穿梭比往常更频繁,每个门口全有人看守着。好在这些人全认识苏麻,因此苏麻没有被刁难,很顺利的来了景仁宫。这个时候应该是后宫卸妆准备休息的时候了,谁知五妹的景仁宫里面一点休息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是灯火通明,难苏麻暗自忖度着难不成是有事情发生了?
苏麻猛的被五妹问起来,顿一下,恢复了平常的样子,对着五妹恭敬地说:“太后晚上有点不舒服,虽然慈宁宫的太医也好。可是太后的年纪大了,反而是比以前任性,只是不叫太医给自己诊脉。奴婢想着太后的身子要紧按,斗胆请娘娘宣外面的太医院的太医进来。”
“不劳烦姑姑操心,太医已经请去了这一会只怕是要到慈宁宫了。反正今天的事情多,本宫和苏麻姑姑一起回去。太后的身子如何,可是要紧?”五妹整理一下身上团花飞龙皮褂子,对着容妞吩咐着:“今天隆禧和新月一个在阿哥所,一个跟着二格格,我还是不放心,你多拿些衣裳手炉什么的再去看看。今天你便在那边值夜不要回来了!”听见五妹的吩咐,容妞眼神显得紧张起来,随即很快的恢复了正常,对着五妹深深一福:“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看小阿哥和小格格们。”
苏麻越发的感觉出来今天紫禁城外松内紧,似乎有大事情要发生。苏麻刚先要问,五妹已经笑嘻嘻的站在门口:“苏麻姑姑,太后的身体要紧。咱们还是出去吧!”
苏麻忙着上前掀起帘子,跟着五妹一起出去了。五妹没有坐肩舆,只是叫身边的小丫头哪一个手炉给苏麻抱着,一路上只能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和丝绸衣裳互相摩擦猜出来轻微的声响。天上黑漆漆的,只能靠着前面打灯笼的的微弱光线照亮前面的路。以前走习惯的路忽然变了一个样子,高墙和一座座的屋脊墙脊如同是奔涌向前的怪兽,凄厉的冷风吹来,在高墙之间发出如同口哨般的呼啸声。
苏麻忽然想起先帝驾崩前的夜晚,似乎也是这个样子。苏麻浑身一哆嗦,险些把手上白瓷梅花开光五彩的手炉扔出去。五妹本来是在苏麻身前一步远的地方走着,忽然五妹一转身,从黑色狐狸皮的暖手筒里面伸出一只手,轻巧的接住那个手炉:“苏麻姑姑这是怎么了?虽然眼前黑,可是这都是白天经常走的路。想起来我进宫开始几乎是每天都走这条路呢。苏麻姑姑,这个虽然是新进上来的东西,也是皇上喜欢的。皇上进了一对给太后,苏麻姑姑见着了么?”
五妹轻轻地把手炉交给苏麻,好像是很轻松的跟苏麻讲话。苏麻抱着热热的手炉,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今天不仅皇宫里面气氛古怪紧张,连着皇贵妃也忽然之间变了一个人。以前那个直脾气,老老实实的康妃不见了,眼前还是熟悉的背影,只是背影里面透出来的东西叫人喘息不过来。
苏麻张张嘴,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是被谁掐住一样,竟然发布出来一个字。等着进了慈宁宫,五妹看见地上的碎片微微的皱一下眉头。太后真是被关傻了,竟然挑选今天闹事。
五妹仿佛没看见慈宁宫的地板上破碎的瓷片和一片片的茶渍,五妹对着太后请安,见低垂的帘子里面一个穿着宝蓝色袍子的身影晃动一下,一声轻轻地哼声传出来。五妹倒是没一直老老实实的弯着身子等着太后叫起,反而是径自站起来。对着太后身边的太监和宫女呵斥着:“你们便是这样当差的?都成了什么样子?看样子趁着太后身体违和你们全翻天了。”
“太后身体不适,臣妾应该早来看望,只是——”五妹的话没完,就被太后一声呵斥给打断了。
“免了,老婆子没那个福气能叫皇贵妃移动大架来看。,不过是关在冷宫里面自生自灭罢了。只等着那天皇贵妃也成了太后,不要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软禁起来就是了!”太后的讥诮的打断了五妹的话,苏麻也感觉到太后讲的话很不妥当。五妹当上太后,不就是说皇帝要完蛋了?作为顺治的亲生额娘,太后怎么能这样讲话呢?
五妹听见太后的话也是生气,要是放在平常五妹也就是装着好欺负,叫太后冷嘲热讽几句也就算了。可是今天,顺治那边传来消息虽然是稳定住了局面,可是难保京城里面风平浪静。神秘的幕后人没找出来谁也不能安生。
“太后的话臣妾不敢苟同,皇太后这个位子也不是谁想坐上就能坐上的。臣妾现在忝为皇贵妃,可是皇后娘娘还在。皇上春秋鼎盛,如今天下渐渐安定,谁不说皇上殚精竭虑治理得好,天下的苍生全盼着皇上万寿无疆。怎么太后倒讲起来什么将来做了皇太后的话?想着是太后的身体真的不好,病糊涂了,满嘴的胡话!”五妹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太后直直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面闪着厌恶的光彩。
“好个牙尖嘴利的皇贵妃,你还没被油脂蒙了心窍,只要哀家还活着一天,你休想当皇后!哀家不会死,要一直看着,看着你生的三个阿哥,看看你是不是也有当生母皇太后的福气!”
五妹对着太后完全失望了,被顺治给变相软禁起来这些天,太后一定是气坏了,以前那个精明的太后好像根本不存在,她对着政治局势的算计也变得感情用事,疯疯癫癫了。其实换位想想,历史上顺治还没变得冷硬,对着自己的生母还是忍让为主。现在的小胖子变得可比历史上的顺治要乾纲独断,对着太后的反抗绝对不是成心宠幸董鄂氏那样简单了。难怪太后会被气成这个样子。
“太后的话差了,人之命天注定,臣妾一生的依靠不是玄烨也不是常宁和隆禧,而是皇上,就算是当上了太后如何,还不是个靠着儿子生活的寡妇么?太后这些年跟着皇上经常意见不合,不过是太后喜欢自己的娘家,当太后的时间太长了,忘记了自己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了。太后以前果断坚毅,能在摄政王把持权柄的时候保护着皇上。可是今天呢,太后,皇上现在祸福难料,臣妾劝劝太后,还是稍安勿躁,忍耐一晚上吧!”五妹看着太后难看的脸色,心里感慨着,孝庄真的有小说里吹得那样好么?
“胡说,你这个女人竟敢要离间大清和科尔沁的关系!皇上不在,哀家就能处置你!”太后似乎被五妹说中心病,恼羞成怒。
“太后要处置臣妾之前,还请太后想想,吕后一族是怎么被诛灭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哀家现在要处置了你!”太后瞪着五妹,站在五妹的面前指着五妹的鼻子。
“大清是爱新觉罗家的大清,不是科尔沁的!皇额娘还是安心养着吧!皇子们还小,五妹做太后很辛苦!”小胖子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太后变弱的问题。
第一,历史上孝庄是个保守派,反对顺治亲近南方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