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奶娘被五妹教训一顿,讪讪的站在一边不讲话了。
常宁生气的对着冰月挥舞着小爪子,叫着:“那个扔掉不能要!额娘和哥哥说的!不能要!”冰月好像是保护着什么心爱的东西紧紧地抓着一件荷包,很倔强的叫着:“不!绝不!”
五妹想着一定是常宁欺负了冰月,忙着抱着冰月安慰一下,小孩子对着外界是很敏感的。以前冰月在王府里面安亲王和福晋很宠爱,又加上冰月是嫡出的,身边伺候的人对着冰月的态度自然是娇惯的很。可是到了皇宫里面,冰月和三阿哥五阿哥的身份比起来,就显这不是很硬气了。因此一些伺候的奶娘和嬷嬷对着冰月的态度在不自觉之间改变了。在对着常宁和冰月的时候,明显的表现出来看重五阿哥,对着冰月只是面子上的恭敬罢了。
只有五妹对着他们这些孩子是一样的,甚至有的时候五妹还会对着冰月特别的宽容。因此见着五妹,冰月把自己攥着的荷包给五妹看,冰月抬着一张满是泪痕的笑脸,对着五妹伤心地撇着小嘴:“这是冰月的,好看!不要扔掉!”
一个香囊已经被攥着皱巴巴的样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是玫瑰的香气。和冰月喜欢吃的玫瑰酥是一个味道,难怪小孩子会这样喜欢。五妹笑笑,摸着新月的头,刚要训斥常宁欺负冰月的举动,谁知一边的玄烨先开口了:“这个是妹妹捡来的,不能要。额娘不是讲过拿了东西要洗手的。”
五妹看着冰月手上的东西心里一动,对着迎春说:“你把那些小鸭子拿来给格格玩。”说着五妹哄着冰月扔掉那个捡来的东西,叫嬷嬷抱着冰月下去洗手跟着常宁和玄烨吃东西了。冰月见着更好玩的东西也不管那个捡来的香囊了,欢欢喜喜的和常宁一起洗手吃东西了。
等着屋子里面安静了,五妹深深地看一眼那个奶娘:“格格好好的还学会这些事情了?地上的东西你就敢随便叫格格捡起来?这是谁给你的胆子?”
那个奶娘是在王府就养着冰月的,跟着进宫来总是有点底气不足的样子,今天见五妹一向是宽和的人,忽然严厉起来,慌张的跪在地上把上午的事情讲了。常宁黏着玄烨要,冰月没了人跟着自己玩耍只闹着要出去。那个奶娘抱着冰月出去转转,谁知转着就转到了坤宁宫后面的花园里面。在一个山石缝隙里面,冰月发现这个香包。
那个香包很精致,冰月喜欢得很一直抱着不放手,等着回来吃点心的,冰月还是抱着不放,常宁和玄烨都是被五妹养成洗手的习惯了。因此闹出来刚才的一场。
五妹看看那个香囊,总是有点眼熟。呵斥那个奶娘五妹叫人把那个香囊放在一边不管了。
本想着一场孩子之间的风波就这样平息了,谁知下午的时候又出事了。皇帝下午来看五妹,顺治和五妹一边一个坐在寝殿的炕正在说话,冰月早就把那个香囊给忘记了,拿着软木做成的小鸭子和才能在一个硕大的金鱼缸边上拿着小棍子拨拉着水里面的金鱼和水面上的小鸭子。
玄烨小包子被顺治布置一堆的功课,悲摧的在另一边的暖阁里面写功课。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话不断地传进来,屋子里暖融融的,满室的温馨。忽然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打破了温馨。五妹想着不要是谁掉进了鱼缸里面了。谁知皇帝和五妹冲出去一看当时傻眼了。永乐年间的大鱼缸没摔碎,地上散着一些盘子和点心,冰月和常宁见着五妹出来了,都是哇的一声哭出来,指着玄烨告状:“哥哥不叫我们吃点心!”
顺治立刻黑着一张脸要教训玄烨包子,谁知五妹眼尖赫然的发现鱼缸里面的昂贵金鱼全翻在水面上死掉了。“皇上,玄烨一向是懂事的,对着弟弟妹妹都是很爱护,这里面一定有原因。来人,鱼缸里面的金鱼怎么了?”五妹劝住皇帝,把玄烨拉到自己身边,叫来看孩子的奶娘和嬷嬷。
玄烨苍白着一张脸,好像是被什么吓着了,常宁和冰月的奶娘一进来看见了鱼缸里面的死鱼全吓得浑身哆嗦起来,忙着跪下来不知所措的只是在地上磕头。五妹仔细看看鱼缸上面漂着的不不仅是死掉的金鱼还有冰月和常宁玩的小鸭子跟着那个香囊。
玄烨找回来自己的理智,对着五妹和顺治说:“刚才我看见妹妹把那个香囊放进鱼缸之后,里面的金鱼就变得很奇怪,接着就看见一条鱼翻上来,额娘个是不是那些金鱼全死了?弟弟和妹妹都动了那个东西,我——”原来是这样。
顺治盯着那个鱼缸脸上黑的和锅底一样,五妹安慰一下玄烨,叫来太医先仔细的检查一下孩子们的身体,叫人把鱼缸看仔细了。
等着太医检查完毕,事情的真相出现了。香囊上的丝线是拿着剧毒浸泡过的,孩子拿渗进肌肤和身体里面的毒药很少暂时不会对着身体产生伤害,但是孩子很喜欢拿着什么东西咬,丝线上的毒素就会慢慢的渗透体内。五妹听着太医的话,感到一阵一阵的后怕。
顺治黑着一张脸,叫来人拿着香囊仔细的查找根源,谁知等着查出来的结果所有的人全大吃一惊。这个香囊便是皇后当初留下来当纪念的东西。六阿哥的奶娘和嬷嬷指认,香囊是皇后叫人给六阿哥的!
皇帝当着太后的面,听着慎邢司的报告,太后的脸上一阵一阵的变色,刚要说什么皇帝先开口了:“皇额娘,皇后实在是不配母仪天下。我大清什么时候出过这样毒害皇嗣的皇后呢?”
“皇帝的意思是要?”太后面如死灰,又带着不甘心和不相信。
“废后!”皇帝没商量的说出自己的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JJ你还能再抽一点么?
小包子,出来了!
牵出真凶了?
五妹躺在景仁宫的暖炕上,因为怀孕五妹的腿脚经常是浮肿着困,容妞拿着一对美人拳轻轻地敲着五妹的腿脚,轻声的说着坤宁宫的情景。“皇上已经停了中宫笺表,太后也叫皇后暂时养着身体,不要出来了。如今在坤宁宫当差的人好些都是被换掉了。皇后好像被皇上狠狠地训斥一番,如今身子更坏了。那些太医都是趋炎附势的,那个肯真心的诊治?不过是拿着吃不死人的药汤子糊弄罢了。”容妞简单的认为,五妹怀着这个孩子太医和佟夫人全说看着还像是个男孩,等着自己的主子生了小皇子,皇上一定是要给主子晋位了。
现在五妹已经是贵妃了,再要晋升不是皇贵妃就是皇后!现在皇后的位置岌岌可危,将来自己的主子不是皇后了?容妞一张笑脸笑的好像是花朵一样。五妹听着容妞的话,总是觉得那个不对劲。要是把这件事放在前些年,顺治那个性子一定是要闹的天翻地覆,当时就把废掉皇后的旨意发布下去。这些年皇帝变得更深沉,皇后的嫌疑是有的,可是证据不确凿。皇帝不该是这样莽撞的。
太后现在对着自己还算是很好,但是未必就是说太后喜欢看见五妹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坐在皇后的位置上。前头皇帝已经废掉一个皇后,这个皇后再被皇帝废掉,蒙古各部对着皇帝会有什么想法呢?这些年皇帝虽然对着蒙古恩威并重,但是蒙古还是大清一个很微妙的盟友。
五妹黑着一张脸对着容妞说:“皇后的事情不是咱们能讲的,再者你既然看见了太医们对着皇后的病不尽心,就该告诉我,还在哪里幸灾乐祸!你们是觉得你们主子将来能晋位,你们好跟着出去威风一下?好,既然是这样,我今天索性把话讲清楚,你们主子不是那样有上进心的人,你们想要借着主子的势力在皇宫里面横着走,今天就离开这里。再者就算是你们想象的真的实现了,人家怎么看?讲本宫是借着别人的肩膀踩着人上去的,身边的奴才一个个的势利眼。好生想想,君子爱财取之以道,别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天下的事情全有自己的道义在里面。你们拿着见不得人的法子得了,享受了,能安生么?吃了自己的子孙饭,小心今后没了收场!等着今天太医院的医正来了,叫他先去给皇后诊脉。”
五妹越发的觉出来,皇帝和太后之间好像又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自己这个时候被放在一个很尴尬的处境。以前乌云珠还在面前挡着自己,大家全把眼神放在皇帝很宠爱的贞妃姐妹身上。如今那件事出来,贞妃姐妹被关起来,现在还没出来。自己又怀孕,早有人对着自己妒恨了。想着每天给太后请安的时候,拿着射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五妹一阵的发冷。蒙古的嫔妃一向是在宫里自视甚高,对着五妹能成为贵妃爬在她们的头上早都是不忿了,不过是碍着皇帝的性子和乌云珠的挡箭牌功效,五妹和这些人相处的还算是不错。利益的格局发生变化看着,五妹和蒙古妃子们的准同盟变成准敌人。
八旗出身的嫔御们,想着五妹也是满洲出身的,皇帝对着蒙古来的女人不喜欢,眼前正是自己出头的好时机。
五妹叹息一声,看着容妞担心的样子无奈的说:“你啊,以前的机灵劲那里去了?皇上和太后才是整个大清国最要紧的人。剩下的谁坐在那个位子上都是一样的,都是皇上的奴才罢了。最近落在你主子身上的眼刀子还少么?要是眼神能杀人,我如今都投胎转世二十回了。皇后的事情皇上和太后还在调查,你们谁也不准乱讲话。三阿哥五阿哥和小格格你们要好好的看着。”想着不明不白死掉的六阿哥,五妹唯有叹息了。
容妞担心的看着五妹,低声的说:“那件事出来之后娘娘每一天安稳的睡一会的,太医们都是哄人的,一记好药也不肯给人吃。皇上和太后赏赐下来的补药也是给了别人。娘娘的身子要紧。万一真的——”
“好了,我没事。怀着孩子都是这个样子,好好地你敢咒起来我了!”五妹一点也不想吃什么太医院的药方和太后皇帝赏赐下来的极品。每天吃健康食品合理的营养搭配比什么都强!
“你们主子是不是又动了小心思了?朕今天看着你吃,做好的培元膏你们主子又是借口着什么不吃了?”顺治脸上带着点疲惫,径直进来,不满的看着憔悴的五妹。容妞忙着给皇帝告状:“皇上赏赐的培元膏跟着别的东西,娘娘总是借口着身子爽利,不想吃。还给别处了好些。奴婢不敢说什么,还求着皇上亲自盯着娘娘吃药呢。”说着容妞带着伺候的小丫头全出去了。顺治看着五妹的样子,心里讲出来的感觉。当初自己费尽心思的要五妹生养,可是事到如今,见五妹憔悴的样子,皇帝的心里又开始责问自己。自己那样做是不是会害了五妹。
坐在五妹的身边,顺治抱着五妹轻轻地吻着五妹的苍白脸颊:“你这个样子叫朕不放心。这个孩子等着出来你不要拦着朕,真该狠狠地教训一顿。你额娘辛辛苦苦的,还整天的闹!看着朕怎么收拾你!”五妹听着顺治很幼稚的话,心里翻个白眼。抓着皇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皇上这样吓唬他,小心他出来对着皇上不亲近。我现在每天吃的好,只是容易累一些。怀孕都是这个样子。那天皇上当一回女人清楚了。”
顺治叹息一声,抱着五妹亲亲:“皇后还是哭喊连天,开始的时候皇后还能理智些,这些天满嘴的胡话了!就是死不肯承认六阿哥的荷包上全是拿着乌头汁液浸泡的丝线,是她的意思。哼,真不相信,她是草原上来的,对着那些东西清楚得很!”丝线上的毒液不是五妹想象的砒霜,而是很传统的草原毒药乌头的毒汁。看样子皇后的精神崩溃了,难道皇后是真的对着六阿哥下手了,被人发现精神崩溃?
容妞端着太医院开的补药进来,顺治扶着五妹哄着困她喝了药。五妹现在经常失眠,喝了太医院的药,五妹靠在皇帝的怀里,两个人讲着闲话。五妹感觉一阵一阵的困倦,忍不住打一个哈欠,渐渐地闭上眼睡着了。
顺治看着五妹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怀里,最近这些天,听着景仁宫传来消息,五妹经常睡不安稳,脸色苍白,浑身懒洋洋的。顺治叫太医们问过好几次,都是说贵妃的身体很好,只是有点虚弱罢了。讲起来原因全是气血亏损的话,顺治总是不相信,那个把自己压在地上的五妹会成了今天的样子。等着顺治表示不满和怀疑的时候,太医们竟然拿出来五妹生养孩子较为频繁当借口。甚至有太医说生玄烨的时候五妹的年纪还太小,身体亏损了,等着生常宁的时候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毕竟伤害了身体。太医们摇晃着脑袋建议皇帝,等着五妹这个孩子生下来,暂时不要再要孩子了。闹的好像是皇帝把五妹闹成这个样子了。
顺治虽然生气,但在内心深处顺治还是隐隐的担心,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想法把五妹害成这个样子?轻轻地拉过来毯子盖在五妹的身上,天气渐渐地热起来,可是五妹的身体还是很消瘦。正在睡梦里面的五妹好像是被人掐着脖子一样,喘息着挣扎着。顺治见五妹的眼珠在眼皮下转的飞快,知道五妹一定是在做恶梦了。忙着把五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醒:“没事了,朕在这里看着你呢。五妹你是梦魇着了!没事了!”
五妹喘息着睁开眼睛,好像一个将要被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五妹紧紧地抓着顺治胸前的衣裳,半天,五妹缓和下来。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和耳边小胖子的安慰。五妹把头埋在顺治的怀里,半天也不出声,只是紧紧地抓着皇帝的衣裳,从紧张的手指之间顺治能体会出来五妹的惊恐。
顺治轻声的哼着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好像是在哄孩子一样。等着五妹安静下来,皇帝带着点得意和不好意思,看看五妹平静的脸,和看着很远的眼神:“这个还是朕小时候伺候的奶娘在每天晚上哼出来,哄着朕入睡的歌谣呢。也就是记着这些了。剩下的好像是什么草原上的雄鹰之类的话。现在记不住了。”
猛的五妹忽然坐起来,直着嗓子叫迎春和容妞,刚才五妹做恶梦的时候,迎春和容妞已经在门口候着了。但是碍着皇帝也在,她们也不好进来。现在听见五妹惊慌的声音,俩个人全慌张了。顾不上什么忙着闯进来。
五妹紧张的抓着衣襟对着迎春劈头就问:“兰馨哪来的荷包,你拿着放在什么地方了?现在找出来!还有把三阿哥和五阿哥冰月身边的荷包和东西全检查一遍。快去!”
容妞和迎春被五妹的无厘头给闹的糊涂了,顺治也被五妹忽然之间的紧张给吓着了。“主子先别急俺,那个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三阿哥才多大?如今都是几年了。好像是紫烟当初把这些收起来的,放在那个箱子里了。奴婢这就找去,小阿哥们身边的东西全是主子亲自做的,不能有事。”顺治握着五妹的手,吓一跳,什么时候五妹的手成了冰凉潮湿,上面全是冷汗!
“你们这些奴才愣着干什么,按着你们主子的吩咐立刻办去!”顺治一边叫人立刻找什么莫名其妙的荷包,想着兰馨出嫁之后生活安稳,养了几个孩子,平常也经常进宫给太后请安。兰馨那个沉稳的性子有和五妹关系很好,今天怎么把五妹吓着了?
迎春没一会就从最里面的箱子里面翻腾出来一个荷包,这些年过去了,上面的花草还保持着鲜艳的色泽,栩栩如生的针法,绣出来的花朵好像一直盛开着。五妹指着那个荷包对着迎春说:“太医来了叫他看看,上面的线是不是跟着那个荷包是一样的。”
顺治听着五妹这番话,眼神阴沉起来,按着五妹讲的,这个还是玄烨小时候兰馨拿着给五妹的。兰馨和六阿哥没有任何的关系,根本兰馨就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