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宗闻言更是高兴,暗道这才是给自己过寿的样子,于是忙道:“既是如此,还请禅师快快演示一番,也好让朕与诸位臣工开开眼界!”
“贫僧遵旨!”
武凯应了一声,在众人希冀的目光中走到楼梯口,只见慧能早就等在哪里,将地上一条黑漆漆的绳索指给了他。
武凯也不附身,口中念念有词,双腿不丁不八,半响,忽的一脚贴地扫出!
脚尖到处,地上勐然间燃起数点火花,然后便听嗤嗤作响,那火花竟飞速顺着楼梯爬了下去这却是靴子上的皮毛擦着了地上的白磷,又点燃了贴墙跟铺设的导火索。
那导火索烧到城下,却是忽然间分成了十几股火线,分别朝着不同的方位烧了过去,不过时便听一阵轰然巨响,却是比方才那些鞭炮声,响亮了数倍有余,更有几道火焰冲天而起!
见到这番光景,城上城下不少人惊唿出声,只那林灵素师徒满面不屑,一句‘雕虫小技、班门弄斧’含在唇齿间,还不等喷将出来,便听空中又是一阵‘砰砰’作响。
众人寻声抬头忘却,却只见无数空中绽放开无数焰火,红黄蓝绿紫各色齐备,恰似春日百花盛放一般!
砰砰砰~
这还不算完,就在众人惊叹声中,又有一波礼花喷上半空,接着是第三波……
虽然没有铝镁合金作为发光药剂【这玩意儿要等十八世纪末期才有】,礼花弹比之后世的亮度差了些,可这宋朝人也没见过真正的礼花弹,十几箱弱化版的礼花弹组合,足够让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了!
(未完待续。。)
第26章 曲终人散情不同
武凯那十几箱礼花弹,可说是提前将寿宴的气氛推上了**,可也正因如此,那舞台上的表演在众人眼中便失色了许多,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大家议论最多的,却还是那无数璀璨夺目的礼花。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李师师登台亮相,才终于有了改观。
当时武凯刚与蔡京闲扯了几句,等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舞台上时,那李师师的独舞已经开始了。
但见她面对城楼而立,一时也看不清相貌如何,只能依稀分辨出修长婀娜的身姿。
只见她内衬淡粉色裹胸,外披月白色半透明的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几条彩带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红缎束发、头插鸳鸯钗、一缕青丝垂在额前,配上那如玉香肌,望上去便似清灵透彻的仙子一般。
她的舞姿会瞬间由轻柔变得激昂,又在下一秒恢复似水般柔情,动静转折、娇躯伸展,无不都透着一股轻灵出尘的韵味,仿佛随时都要奔月而去一般。
不得不说,这李师师果然并非浪得虚名之辈。
之前武凯看到韦贤妃在雨中艳舞,便惊为天人,此时看了李师师的表演,却是高下立判简单的说,前者会让你联想到‘床’,后者却是在你脑中印下了‘嫦娥奔月的倩影’。
武凯的礼花弹珠玉在前,李师师的独舞压轴在后,剩下的几个节目便显得索然无味起来,便连表演者自己也泄了精气神,虽然动作依旧一板一眼,却透着股半死不过的颓然。
子时将至,这一场不虚此行却有略带遗憾的寿宴,便终于宣告结束了。
其它官员如何散去且先不提,却有一人驻足良久,焦急的向城头张望着,白皙英俊的脸上透着焦躁与不安。
此人非是别个,正是那前东平知府陈冲!
原本按照约定,他要配合王仔昔在君前奏对,彻底拆穿武凯的真面目,可谁知这左等右等总也不见传召,眼见这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他又怎能不心急如焚?
除了心焦之外,其实陈冲还隐隐有几分羞愧,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这也算是恩将仇报他一直到现在还以为,当初是武凯从贼人手里救下了妻子章慧。
心情复杂的又在城门楼下等了半刻钟,小太监们都开始收拾桌子了,还是不见城楼上有任何动静,陈冲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拉住领头的太监,悄悄递上两颗金豆子,探听道:“公公,那王仔昔先生以及悟空禅师,可还在城楼之上?”
那太监将金豆子放在嘴里轻轻一咬,立刻满面堆笑的收入囊中,这才道:“大人在城下怕是没看到,那悟空禅师弄出漫天神光,在官家面前讨了头彩,先是赐下金鱼袋,又被官家带回福宁宫秉烛夜谈去了至于林真人、王先生等诸位道爷,则是遵循惯例,去了宫内的三清观为万岁爷祈福添寿。”
“都……都走了?!”
陈冲闻言便是一呆,继而便惶恐起来,急道:“难道王先生就没在皇上面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
那太监略一犹豫,便又恍然道:“您莫非是说那悟空禅师原本的身份?人家禅师其实早就跟官家交代过了,官家都不在意,王先生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不在意?!
这一句话看算是彻底把陈冲弄懵了,他就是坚信武凯身份曝光之后,必然会为宋徽宗所不容,所以才答应王仔昔出面作证,如今却……
也不知过了多久,等陈冲回过神来,那太监早已不知所踪,眼见周围也不剩什么人了,他也只好步出御街,寻到了自己的轿子。
一路无话。
却说陈冲颓然的回到家中,刚跨进后院,便见无数红烛之中,章慧身着一袭淡绿色的纱裙迎了上来,先在他身上嗅了嗅,见没有多少酒臭味,便展颜笑道:“相公辛苦了,不知今年陛下寿诞,可有什么新鲜趣事?”
“新鲜趣事?”
陈冲苦笑一声,摇头道:“对旁人或是什么趣事,对我可就未必了。”
章慧闻言甚是困惑,一边将陈冲往里迎,一边好奇道:“这却是为何?”
陈冲无心多言,说实话,他虽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但近些时日对章慧其实是颇有怨言的在地方上任亲民官时,章家可说是他最大的臂助,然而这一朝进了京城,却发现这臂助竟成了累赘。
究其根源,自然是因为章家哪位赫赫有名的先祖章淳、章子厚了,这位前朝权相一生煊赫,堪称大宋建国以来权利最重的臣子,便是如今的蔡京也望尘莫及。
可章淳晚年却偏偏犯下了个绝不该犯的错误,那便是在赵佶被向太后提名,成为皇位继承人的时候,说了句‘端王轻佻,不可君临天下’!
时隔二十余年,这番评论依旧是宋徽宗心里的一根刺儿。
数月前陈冲入京为官,也不知被谁捅出了章家女婿的身份,当即便被宋徽宗说成是攀附富贵之人,不可委以重任。
只这一句话,陈冲这些时日来可说是寸步难行,不然他也不会冒险,与那王仔昔同谋了。
哎~
都是因为先入为主,觉得那武大不过是一介乡野村夫,不可能斗得过林真人、王先生,却没想到……
早知如此,自己直接与那武凯交好,托他在圣上面前美言,岂不是皆大欢喜?
“相公。”
便在陈冲自怨自艾时,一声娇滴滴唿唤让他勐地打了个寒蝉,抬眼望去,却见章慧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外衣,内里却不是常见的肚兜,而是最近开始走俏京城的胸罩。
第一次尝试做这般打扮,便是此时房中只有夫妻二人,章慧也忍不住羞涩至极,臻首低垂,强自娇声道:“王太医说了,那药吃过头三服,便是求子的佳期……”
黑紫色的小布片加起来也不过巴掌大小,如何能遮得住章慧胸前两座雄伟之物?
说话间,便颤巍巍的露出许多白皙……
若换了往日,见到自家娘子这般打扮,陈冲怕也忍不住要提枪上马,战上几合,只是如今他一见这胸罩,脑海中便浮现出武凯那张黑脸来,非但没有提起兴致,反而愈发的愁苦。
叹了口气,无视章慧满面的希冀之色,径自坐到了角落里,幽幽道:“娘子,你可还记得那阳谷武大?”(未完待续。。)
第27章 干戈起
“阳谷武大?!”
只一提起这名字,章慧立刻花容失色,下意识的掩住了傲人的双峰,强忍着胸中惶恐道:“好端端的,你怎得突然提起他来了?”
自从元宵灯会上被武凯肆意狎戏之后,章慧便又一连多日睡不踏实,时不时便会梦到那荒诞无稽的噩梦。
直到进了京城之后,章慧才终于摆脱了这心中梦魇,要不然她也不会有闲心寻什么生儿子的秘方了。
哪成想这才安稳了几个月,竟又听到了那恶汉的名字!
也幸亏陈冲正在低头叹气,否则单凭她那急促起伏的丰硕,便能瞧出许多蹊跷来。
“哎~当日他自称什么斗战胜佛,我也只当是为了蒙蔽那些无知村妇那成想他竟真有几分法术神通!”
陈冲垂头丧气的道:“前些时日,他不知怎么的,竟入了圣上的法眼,被召入京中见驾,如今化名‘悟空’和尚,已然成了官家身边的新贵,不但被赐下紫金袈裟、金鱼袋,今日竟还被陛下邀去秉烛夜谈!实在是……”
他后面抱怨的那些什么‘十年寒窗、不如小人一日幸进’之类的话,章慧却压根没听进去,只因那‘紫袍’二字,便如晴空霹雳般震的章慧手足发软、心慌意乱。
当初那噩梦最荒诞的地方,便是那武大穿了一身三品大员才能穿的紫色官服如今他偏偏就得了一件紫金袈裟,还得了金鱼袋,一应待遇便和三品朝官相仿!
难道说那梦中的一切……
待到陈冲冷不丁抬起头时,便见妻子粉面煞白,晶莹如玉的额头竟还浸出几滴香汗,不由愕然道:“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要上前去摸章慧的额头。
章慧下意识的闪身躲过,压抑着满心的惶惶,强笑道:“大概是穿的太少,着了些风寒。”
说着,她从床头取过外衣,遮住了那傲视同济的峰峦,侧过脸轻声道:“我且去洗漱一番,去去身上的寒气,老爷若是累了,便不用等妾身回来,先自己安歇了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匆匆的出了房门,唯恐走的慢了,被陈冲看出些什么破绽来。
却说在浴室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平复了心境,再次返回卧室时,便见陈冲早已经倒在了床上,章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也忍不住有些哀怨自从进了京城之后,丈夫貌似对自己愈来愈冷淡了。
褪去衣衫,又将不适合夜间佩戴的黑色胸衣挂在床头,撩开被子钻入其中,一股凉意正驱使着章慧向丈夫靠拢,却听他背对着自己,在黑暗中幽幽的道了句:“娘子,我今日怕是和那武大结下仇怨了。”
章慧一愣,再顾不上抱团取暖,忙追问事情究竟。
陈冲便将自己受王仔昔蛊惑,决定在御前出首,拆穿武凯真正来的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苦笑道:“我却哪里想得到,那武大竟轻轻巧巧就逃过了这一劫,反因施展出那漫天神火,愈发得了陛下宠爱!”
章慧听到这里,却已经将银牙紧咬,一迭声的埋怨陈冲不该卷入这等宫廷内斗,似自己曾祖淳公那般实心办差、积累人脉才是正理。
陈冲心道若不是被章家牵连,他又如何会出此下策?
只是心中虽有怨言,却终究不好在妻子面前发作,只能任由章慧数落。
“相公也该知道,当今圣上最是信重这些方士,就说那林灵素,便连蔡相爷都要礼让他三分!若是那武大在陛下面前构陷于你,却如何是好?!”
那章慧一边埋怨,心中却又惶惶起来,暗道:莫非自己的噩梦,便应在这事上面?
她脑补出武凯先陷害自家相公,又逼迫自己献身的画面,便只觉得浑身冰凉,胸前更似是爬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偷偷揉了几下,那不舒服的感觉却不降反增……
打从这日起,夫妻二人各揣心事,却是一样的惶惶不安,尤其这几日武凯因在寿诞上的表现声名鹊起,朝中重臣都纷纷送上厚礼,便更让夫妻二人心中忐忑了。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这么过了六七日,祸事竟真的找上门来了!
这日傍晚,眼见得日头西斜,陈府门外忽然来了一群差人,领头的自称是大理寺推官,不由分说闯入府中,便将铁链往陈冲头上套去,嘴里冷笑道:“陈大人,你的案子发了,还请随下官去大理寺走上一遭!”
被那冰凉梆硬的铁链往脖子上一套,陈冲只觉得整个人都冻住了!
半响才颤声叫屈道:“这位大人,我陈冲一向洁身自好,从不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这清平世界、朗朗干坤,你们总不能因为那贼和尚几句谗言,便乱抓好人吧?!”
一旁的章慧也是泪痕涟涟,满嘴告御状、清君侧的乱叫,只听得那推官满头雾水,无语道:“什么和尚不和尚的?这事儿跟和尚……不对,这事儿还真就跟和尚有关!”
听他亲口承认,陈冲忽然将满腔恐惧化作了怒火,扯着脖子上的铁链恨声道:“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那悟空和尚便是有些神通法术,也不过个幸进小人,岂能因为他几句话,便平白无故将朝廷命官……”
“哈哈哈……”
他这里正说的起劲,冷不防那推官却哈哈大笑起来,等笑的陈冲下意识的停住了话头,便听推官嗤鼻道:“你这人什么毛病,怎么满口的胡言乱语?!我说的和尚,却与那悟空禅师无关,而是江南摩尼教的和尚!”
说着,他冷笑了一声,“那摩尼教在江南起兵造反,尊翁身为一府学正,不思为国尽忠,却做了那方腊的礼部侍郎!便连你那同母胞妹,也做了方腊的贵妃娘娘!这等事,你便说破天去,怕也逃不开干系吧?!”
“什么?!我……我、家父……”
陈冲好不容易鼓起的胆气,顿时便化作了乌有,惶惶然叫道:“家父饱读诗书,如何会、如何会……”
那推官却哪耐烦听他分辨,径自一扯铁锁,呵斥道:“陈大人有什么话,等到了大理寺再说也不迟!”(未完待续。。)
第28章 高衙内
寿诞过后没几日,宋徽宗便赐给了武凯一座府邸。
据说这原本是个某个贪官的宅子,虽然占地规模算不得很大,却装点的颇为雅致,若不是因为那贪官带着大小老婆一起在前厅上吊自杀,坏了这宅子的风水,怕也等不到武凯来住。
因为那三百御林军已经回去交旨,所以武凯等人花了三天时间,连搬家带清扫,外带更换新的家什用具,才算是踏踏实实的住了进去,随之而来的,就是乌央乌央的访客。
其它官员先不提,这鼎鼎大名的北宋六贼可是一个没少当然,除了朱之外,其它人只是派亲信或者子侄辈作为代表,前来恭贺乔迁之喜。
这倒不是说武凯不值得他们亲自出面,而是对于皇帝身边的新贵,他们主动交好的同时,也必须要适当避嫌才行说起来也是尴尬,朝臣们当方士是‘内人’,太监们却又把他们看做‘外人’,最后竟是里外都要避讳。
这些子侄亲信们,武凯大多不识,不过其中也有一两个例外的,就譬如眼前这位高衙内只要是看过水浒传的人,怕是没一个不认识他的!
不同于影视作品中的獐头鼠目形象,这位高衙内称得上是相貌堂堂,即便与那风度翩翩的帅哥秦桧想比,也不过是稍逊了几分儒雅。
想想也是,那高俅在族中挑选继承人,无论如何也不会特意挑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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