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最多再有五六年就要亡国了,还特娘的要啥名声啊?
当然,这话武凯可不敢明说,只两手一摊道:“陛下,您也是常常出宫走访民情的,这汴梁城内官民的好赌之风,还用得着别人助长吗?”
虽然明着是禁止赌博,可事实上这大宋帝都人民的赌性,在代封建王朝中可说是空前绝后,当代才女李清照曾经在《打马图序》中提到过二十几种赌博嬉戏的方式这还是一贵族妇女写的,要换成是男人,说不得一口气就能报出五六十种!
宋徽宗也知道民情如此,偏偏这事儿看得、做得、却说不得,满朝诸公回家说不得也会耍上几把,可一到朝堂上,谁敢提出要解禁关扑【赌博】,便个顶个恨的咬牙切齿、目呲欲裂,仿佛被那人刨了祖坟似得。
见宋徽宗依旧不认可这个办法,武凯也有些无语,转念一想,赌博不行,咱搞体育赛事收门票总可以吧?正好宋徽宗不是最喜欢踢球么?!
“蹴鞠比赛收门票?”
这次宋徽宗倒是没反对,只是苦笑道:“禅师刚到汴梁不久,或许有所不知,如今这京城中表演蹴鞠的场所,没有一百家、也有六七十家,每一家都是花样百出,便是我这宫中养了许多高手,怕也难及其中翘楚。”
顿了顿,他又道:“再说,喜欢蹴鞠的人虽有不少,舍得每次都花钱去看的人,怕也不会很多即便寡人去与民争利,怕也是杯水车薪。”
“陛下,我说的蹴鞠,却并非如今常见的蹴鞠!只需提高对抗性、激烈性,保管能吸引无数观众!”一连两个主意都被宋徽宗否定,武凯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了,于是立刻祭出了现代足球这个杀手锏。
他比比划划,将现代足球的基本规则、结构、玩法照搬出来,说的兴起,还向宋徽宗要了纸笔棋子,在上面画了一个简单的足球场,做起了平面图解。
要说宋徽宗对蹴鞠这项活动,那绝对是铁杆真爱粉,要不然高俅也不会当上太尉了。
近些年他把能玩的花样都玩的差不多了,正觉得有些乏味,忽然听到这等新奇的蹴鞠规则,当即便精神大振,同武凯逐台逐句的讨论起来,竟是一点都不觉得困倦。
等到长夜将尽,宋徽宗已经将大部分规则吃透,又用他最擅长的瘦金体,将这些规则全都罗列在纸上,更连夜叫来了宫中匠人,按照武凯的说法,分别尝试用牛、马、猪、驴的膀胱做内胆、硝制好的小牛皮做外壳,弄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批现代足球。
眼见外面天色渐亮,宋徽宗便又迫不及待的邀请道:“禅师,且随寡人去跑马场试上一试,看看这新式蹴鞠,是否如同禅师所说那样精彩!”
估计也只有在这种事情上,他才会化身激进的行动派。
武凯虽然困倦的很,却也不好扫了宋徽宗兴致,尤其这玩意儿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也只能说是自作自受。
前唿后拥的到了跑马场,宋徽宗取过图纸,吩咐随行工匠,立刻赶制出两个龙门,然后又找来二十几个惯会蹴鞠的太监,将现代足球的规则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又让他们短暂的熟悉了一下新作的足球。
只等那龙门一立起来,便迫不及待的催促太监们展开了比赛。
只是这些小太监平时玩惯了花活,却哪习惯这等讲究速度与力量的运动?
个顶个不慌不忙,还想卖弄些脚法花样,结果反而搞得如同小丑闹剧一般。
眼见再这么下去,这现代足球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武凯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便扒掉袈裟、僧袍,寻了套短装、蹴鞠靴,亲自下场给这些小太监演示什么叫做足球运动。
武凯前世也算是半个球迷,比赛看的不多,只喜欢和朋友在场上切磋,虽然实力一般,对付几个畏首畏尾的小太监还是不成问题的,刚上场便连过两人,来了一脚劲射虽然滑门而出,可好歹算了开了个头。
而那些太监毕竟都是百里挑一的蹴鞠好手,初时放不不开手脚、又不熟悉规则,等在武凯的带领下渐渐熟悉之后,便展现出了扎实的基本功,无论是互相配合、还是单骑闯关,都做的有模有样。
武凯见场上已经不需要自己带节奏了,便喊过一个跃跃欲试的替补小太监,然后朝着宋徽宗走去。
满以为宋徽宗已经看得入迷,谁知到了近前,却听这厮迟疑道:“精彩是精彩,只是这般蹴鞠,是不是过于粗野、不够文雅?”
靠~
踢个球都要讲什么文雅,这厮日后变成亡国之君真是一点都不冤!
(未完待续。。)
第34章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要说宋徽宗这厮,妥妥的是口嫌体正直的典范,嘴上说着不够文雅,等到他自己亲自上阵时,却表现的比谁都兴奋,毫无顾忌的大唿小叫不说,还屡屡爆出粗口,看得闻讯赶来加油的嫔妃宫女们大跌眼镜。
不得不说,这昏君虽然贪恋美色、安于享乐,身体却还保养的不错,看得出是经常运动的,在场上往来冲突,竟将那些小太监撞的人仰马翻就算有一多半是演的,对于一个快四十的人也算是不容易了。
就这般一直耍到夕阳斜斜,四周能见度不足,宋徽宗才带着满身臭汗,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跑马场。
武凯又陪着这安于享乐,把江南民变完全抛诸脑后的昏君进了晚餐,这才终于得以脱身。
他原本打算回家好好补上一觉,谁知刚出了福宁殿的大门,便见十几个殿前司的小使臣候在御道上,正与时迁相谈甚欢。
上前一问,才知是枢密使童贯派来的人,打从早上就一直等在这里。
正好武凯也有事要与那童贯商量别忘了昨晚上议事的时候,这阉党可是说过,要征调红巾军和武松南下平叛的,这事儿不仔细问清楚怎么行?
因此他便没有推辞,在这群殿前司武将的护卫下,去了城西童贯的府邸。
这童贯虽然是个阉党,可毕竟带兵多年,脾气养得颇为直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他与武凯一见面,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企图希望武凯将‘天雷’献给朝廷,好为日后收服燕云十六州增添些筹码。
这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武凯原本还打算丢车保帅,主动暴露红巾军,好趁机隐瞒火器营的存在,谁知这童贯竟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想给自己一窝端了!
武凯当即就收起了笑容,不吭不卑的问了一声:“我若是不肯答应,你待如何?”
本以为那童贯就算不勃然大怒,也要虚言恫吓一番,谁知他却站起身来,冲武凯一躬到底,满面诚挚的道:“禅师,自后汉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起,我大宋百姓便暴露在蛮夷铁蹄之下,先有城下之盟、后有百年侵扰,致使边塞百姓生灵涂炭、苦不堪言!
“如今大辽虽然衰败,却又有女真人崛起于白山黑水之间,若论凶悍,怕是远胜那辽人多矣!如果朝廷不能趁女真立足未稳,将幽云十六州收入囊中,日后怕是为祸更甚!故此童某才希望禅师能以大局为重,献出此神兵利器,以助朝廷收回故土,重塑汉唐盛世!”
不得不说,这一番话给武凯的冲击颇大,因为他一直都将这童贯当成奸臣贪官,冷不丁听到如此忠君爱国的言辞,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要是岳飞、韩世忠、李纲、宗泽等人说出这等话,反倒不足为奇了。
要说武凯这次进京,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避祸,不得已而为之,可也曾兴起过改变北宋千万百姓命运的念头再怎么说他以前也算是个半吊子的皇汉主义者,最恨的就是异族凌辱汉人。
而靖康之耻,明显是汉人被异族凌辱最甚的几次灾难之一!
要改变国运,不拿出些压箱底的东西,如何能行?!
想到这里,武凯一咬牙一跺脚,便忍着肉疼答应了下来,不过并非一次性全都献出,而是决定先把黑火药和雷管的制作方法献给朝廷,看看童贯能否将他运用到战场上,然后再决定是否把手榴弹、大抬杆、虎尊炮等杀手锏拿出来。
若是这火器被宋徽宗收入宫中,那就只能一拍两散了!
谁知武凯刚一答应,还不等说出细节来,便听童贯喜出望外的追问:“禅师说的这雷管,可是当日在官家寿诞时,在空中大放异彩的神物?!”
得~
感情他想要的是礼花弹!
却原来,童贯前日接到了东昌府都监张清的密报,说是红巾军手中有一种战场神器,能在数里外伤人于无形,威力远超普通箭矢张清说的自然是虎蹲炮,可童贯却是立刻想到了礼花弹上。
这只能怪张清文笔不行,外加童贯先入为主,才搞出了这等误会。
听说童贯想要的东西其实是礼花弹,武凯很有些哭笑不得,这玩意儿的技术含量,都在如何更好的发光发亮上,论威力比雷管逊色不说,造价还要高了上百倍主要是为了制作出替代铝镁的发光剂,用了不少稀有的矿物材料。
大致一算,一箱礼花弹的成本怕是有四五十惯,比一副全身铠甲都贵上不少!
把这些和童贯一说,又提议道:“若是童大人不在乎那声光效果,贫僧倒是还能做出一种便宜些的。”
这便宜些的,指的自然是二踢脚。
见武凯如此配合,一股脑拿出了三种神兵利器【礼花弹、二踢脚、雷管】,童贯真是大喜过望,主动向大包大揽,保证武松这次南下平叛回来,至少不会低于一路安抚使!
这安抚使也就是霹雳火秦明当初的职务,是州府都监的顶头上司,也算得上是中高层武将了不过这安抚使一般都分为文武官员,由文官兼任正职,武官充任副职。
武凯又和童贯讨论了一下红巾军南下的细节,要求先将红巾军安排在朱手下,负责押运大军粮饷,等到战事后期再投入战场,捞些现成的功劳。
这也是勋贵子弟惯用的招数,童贯只当武凯担心弟弟出什么危险,也并未想太多,便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至此,宾主尽欢。
童贯亲自将武凯送出了枢密府,等到马车启程,武凯伸手挑开窗帘,看着外面的繁星点点,不禁生出无数感慨宋徽宗在宫中安于享乐、不思进取,反倒是人人不齿的阉宦满脑子汉唐盛世,这还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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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武凯回去之后倒头便睡,第二天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紧接着便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劲爆消息太师蔡京因治国不利激起民变,于今日一早被削职为民,贬归故里。
(未完待续。。)
第35章 逆子蔡攸
汴京城西南,接官亭。
接到蔡京丢官罢职,还被要求即日离京的消息,武凯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来送一送这老奸贼,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得上是自己的恩人。
按惯例规矩,除了自家人之外,旁人是不准在城中送别犯官的,要送行也只能去城门外寻一处必经之地等着。
所以武凯才会在午后,出现在这接官亭中。
似蔡京这般黯然离场,肯过来送别的人自然不会太多,也就那么七八个人,还以绯袍【从五品到四品】、绿袍【六品以下】为主,看不到一个紫袍高官。
因此武凯这御赐紫金袈裟、金鱼袋,待遇等同三品的和尚,反倒是里面官阶最高的一个,被众星捧月似得围在了当中,无数马屁不要钱一样砸了过来,饶是武凯自诩见过些市面,依旧有些头昏脑涨。
好在没过多久,便见蔡京的车架缓缓的驶了过来,约莫也就七八辆车、五六十个家丁仆役这对于权倾朝野十几年的太师而言,这简直可以说是轻车简从了。
看来为了避免再惹上什么非议,蔡京是打算分批将自家财产运送会老家,否则这几辆车怕是还不够装个零头的。
不等车架来到近前,亭子里的官员已经一拥而上,口中哀声连连,有称‘顶上恩师’的、有称‘再生父母’的、还有个年轻些的绿袍小官,一口一个‘干爷爷’的哭喊着,倒让蔡绦、蔡二人颇有几分尴尬。
两兄弟正疲于应付,忽然瞅见武凯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立刻对视了一眼,然后蔡大踏步迎了上来,蔡绦则是转身跑到马车旁,向蔡京汇报情况。
“禅师有心了。”
蔡上来满面感激的拱了拱手,道:“家父落到如今这步田地,怕也只有禅师您不必嫌疑,肯来送家父一程了。”
武凯扫了一眼前面那些当官的,奇道:“驸马爷何出此言,这不是还有诸位大人前来送行吗?”
蔡背对那些人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压低声音道:“这不过是一群落拓的倒霉蛋,左右没什么前途可言,才跑来想要烧冷灶、赌运气。”
啧~
看这意思,若不是武凯意外出现在这里,蔡京压根就不打算见这些人。
这时便听蔡绦大声道:“禅师,家父身体有些不适,怕见风寒,可否请禅师车上一叙?”
得~
看来即便自己来了,他们也依旧捞不着见蔡京一面。
武凯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上了蔡京的车架,只见这老头红光满面,哪有什么身体不适的样子?
不等武凯施礼,便见蔡京摇头道:“大和尚,你不该来的。”
武凯耸了耸肩,道:“可我已经来了。”
蔡京嘴角向上翘了翘,又摇头道:“你昨日更不该与官家蹴鞠。”
这话倒是出乎武凯的预料,皱眉道:“这是为何?那高俅高太尉,不就是靠蹴鞠取悦官家,才登上了高位?”
难道高俅踢得,我和尚便踢不得?
“不一样、大不一样。”便听蔡京道:“那高俅本是一破落户,身无长技,只有一脚蹴鞠还能入眼,所以这蹴鞠对他而言,便是在官家身边立足的根本;而对于大和尚而言,此事怕是连锦上添花都算不得,反倒很有可能落人口实,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个理由……
“大和尚。”
武凯正琢磨蔡京的话,便又听他肃然问道:“你以为,你如今的形势如何?”
“这个……”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武凯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启齿,毕竟自卖自夸这种事儿,总也不是那么好说出口的。
谁知蔡京见他犹豫,便断然道:“依老夫看,大和尚你如今的处境却是颇有些凶险!”
凶险?
这下武凯可不认同了,虽然前日稍微有些波折,但他进京之后也算的上是如鱼得水一般,可以说形势不是小好,而是一片大好!
怎得到了蔡京嘴里,就变成处境堪忧了?
这老头不会是故意吓唬自己吧?
武凯这般想着,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只挑了挑眉,似乎很好奇的问道:“太师此话怎讲?”
“说来也是老夫连累了你。”蔡京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夫秉政多年,多少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一朝丢官罢职,那些牛鬼蛇神自然要跳将出来,闹出些动静!再加上那林灵素、王仔昔等人暗中撺掇,大和尚你难免要被当做他们立威的靶子。”
顿了顿,他又宽慰道:“不过大和尚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提前有了防备,以你的本事,先稳固陛下的圣眷,再尽量谨言慎行也就是了最多在民间落个骂名,倒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得~
和这老奸贼扯上关系,果然没啥好果子吃!
武凯正待开口,便听外面一阵大乱,似乎是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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