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的从背后拿出两样东西,微笑道“听闻最近方圆百里的城镇木匠都会无端端消失,因此为夫就想到了一计,不如——”
她恍然大悟,挑眉“夫君的想法娘子明白了”
他笑意更浓郁了。
◇◆◇
翌日。
“木匠,木匠——”
两个平凡装扮,样貌普通的木匠在大家上游荡,时不时还会叫两声木匠。
忽然两人走到隐秘的街巷,两个人走了出来拦住他们“你们是木匠?”
比较高的那个颔首“我们是木匠”
“那好,你们现在被录用了,跟我们来吧”
“大哥,那一天多少工钱呀?”小木匠问。
“一天五两银子,快走”
于是,两人便进到了昨夜观察的地窖,这个地方,是他们运送木材时候悄然跟踪才发现的。
“你们两个进去”两人推了汐甄儿和沧月无痕。
进去里面,汐甄儿吃惊的望着抛弓,这些机器如果制造好的话,将来必定有一场大灾难。
“你小子,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干活”看守的人见汐甄儿傻愣愣的站着,怒气冲冲的一鞭就要打落到她身上,沧月无痕不动声色的为她挡住那一鞭,淡淡道“我们这就去”
汐甄儿皱眉,低头胡乱的做了起来,一边暗暗观察四周,想不到这样大的地窖,居然没人发现,可想他们都是在夜晚才开工。
“少爷,我们今天又找来了两个木匠”
进来的,是那位黑老板,他颔首“不错,让他们好好给我做”
“是,你们快点”
“是”木匠异口同声的回答。
黑老板忽然对背后的仆人恭敬道“这样一来,进度一定很快”
奴仆从怀里拿出一张图,对看了下制造出来的机器,满意点头“不错”
黑老板笑颜逐开“是是是”
他们互动的一切,更证明了一点,那个奴仆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我们现在要如何?”汐甄儿低声问。
沧月无痕面无表情,很有模有样的拿起木材仔细的看,才悄然回答“既然进来了,就打探到底吧”
“不行,他们迟早会发现我们不懂木匠,这样麻烦更大”汐甄儿不同意。
沧月无痕懒懒道“我会”
她一呆,嘴巴微张“你、你会?”不是吧?
沧月无痕微笑“当然”
◇◆◇
“奇怪了,甄儿和沧月无痕这段时间去那里了?”一早,娇娃来到贾府,奇怪问吴廖。
正啃着苹果的吴廖想了想回答“我猜,他们是怕残月生气,才会暂时藏起来”
娇娃奇怪道“如果说是甄儿我会相信啦,但如果你说沧月无痕……不不不,他绝对不会”打死她也不相信沧月无痕会躲起来。
吴廖表示同意“但他和甄儿都不在村里,难道是……”
“是什么?”娇娃紧张问。
“是去游山玩水了?”
“去”娇娃白眼一翻“不过……你有没有听过,镇里的木匠最近少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关心这样的事情了?”吴廖翘着二郎腿,忽然一顿“慢着,你想这木匠消失会不会和‘他们’有关?”
娇娃眼睛一亮“这……说不定”
“你们可有见到甄儿和无痕?”不冷不淡,有点虚弱的声音来自背后。
冷风飕飕,两人身子同时抖了下。
吴廖回头“不知道”
“没见过”娇娃回答得更快。
墨残月脸色苍白,有点虚弱,可想这是……沧月无痕害的,罪过罪过,沧月无痕简直不是人,一个大好青年差点肾亏,可怜哟,睡觉他谁不喜欢偏偏对甄儿有了念头,难怪妒忌的男人最可怕。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墨残月屹立一动不动,风吹卷起墨发,竟有几分随风飘走的虚弱。
她们苦难的咽下唾液,再次感叹,可怜的残月。
“我们没说什么”吴廖摇头,笑眯眯道“残月啊,如果你不是有妇之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美男,墨残月是难得一见的绝色美男,那种如月一样朦胧醉人的温柔,淡雅间流露出的雅韵,这样绝美的男人她还没调侃过咧。
“喂喂,吴廖,朋友夫,不可戏”娇娃连忙劝说“尤其他还是甄儿的哥哥,这事情万万不可,而且你已经是有夫之妇”
吴廖瘪瘪嘴“怕什么?只要我走出江湖,随便一看到处都是俊男美女,随便调戏一个来满足我的嗜好有错吗?”
娇娃嘴角抽搐,但问题是棱若寒不允许。
墨残月皱眉“别想转移话题,他们去那里了”
“都说了”吴廖跟着皱眉。
“不知道”娇娃很阿莎力回答。
墨残月唇角一抿,冷笑“就算他们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他们的”拂袖离去。
吴廖大喊“糟糕了”
娇娃垂手“就是就是”
“看来墨残月这次真的气疯了”
“唉唉,沧月无痕这次……真的玩得太过火了”
“玩?错了,他是故意的,谁叫墨残月喜欢汐甄儿?”
娇娃搔搔后脑“喜欢一个人不行吗?我也喜欢花飞落啊,虽然甄儿已经成亲,但甄儿说过喜欢一个人是无法剥夺的”
吴廖叹息摇头“笨蛋,喜欢一个人是没错,但喜欢上汐甄儿就不行,因为她身边的人不同意”
“那我们要不要去通风报信?”娇娃很有义气的说。
吴廖颔首“在这里也太无聊了,不如,就去那地窖看下,说不定他们会在”
“所以,我们要扮木匠了?”
“废话”
018。神秘白子(1)
居她和沧月无痕几天的观察,黑老板和幕后主使每隔两三天就会来一次,而且每一次都仔仔细细的观察抛弓的进度。
但奇怪的是,那个幕后主使的人为何不肯现身?难道是因为他怕被人知道身份?就算他身份暴露,以他现在的势力,根本不怕自身就危险,所以说,他必定有另一个身份,而且这个身份一但被人知道,必定会传遍各地。
“无痕,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什么也没发现,是不是该离开了?”她悄悄的靠近,不动声色道。
沧月无痕淡淡扫了四周一眼,黑眸微闪颔首“好”
“那就想过办法吧”她一脸‘办法是你想出了的,你自己解决’。
他非常了解的认真颔首,然后张嘴“我真是受不了了,每天都是做同一样东西,我不干了”他愤怒的将木材扔掉。
她吓了一跳,难道他的办法是……
“你说什么?不干了?”他们闻言,手握长鞭威胁靠近“不做,那就留下一条命”
“我说不干就是不干,为什么还要留下命来?难不成你们这地方是不可告密?”他越说越激动,甚至是捉起台上锯子挥弄“我不干了,我要离开这里”
“你冷静,你冷静”汐甄儿扑过去抱住他激动的身体,对着他们说“大哥们,我大哥一担生气,脾气就会非常暴躁失去理智,乱砍人,我不敢保证他不会伤到你们”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他们”沧月无痕激动挣扎开来,捉起大刀冲了过去乱砍。
他们吓了一跳,闪开捉起鞭子就要打过去,但沧月无痕脚步踉跄的闪开,手中的大刀竟然脱离掌控远远抛弃,所有人的动作一致停下放慢,大刀飞到半空,华丽丽的落下好死不死的扔到一个抛弓,然后一阵静止,啪的一声——
众人吁了口气,下一刻,啪啪啪三声,那把抛弓竟然往后面倒下,紧接是一个两个三个……
“啊——”不知道是谁叫起,众人瞬间回神惊慌失措,尖叫连连“快跑啊——”
“不准跑,快把所有的木匠都拦住——”
混乱中,没人发现捣乱的两人离开……
◇◆◇
“哎哟——谁?谁敢撞我?”揉着臀部,娇娃愤怒瞪向撞到她的人。
“呃……我轻功还不到家,所以来不及刹住”汐甄儿一片无奈的将娇娃扶起。
“甄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吴廖狐疑瞅着两人一身粗布。
汐甄儿挑眉“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们吧,看你们这身装扮……该不会也是想扮木匠去地窖那里吧?”
吴廖和娇娃一愣,搔搔后脑“原来你们真的去了地窖啊”
“什么也别说,先回去贾府”汐甄儿拉着沧月无痕就走。
“你还敢回去?”两人异口同声。
汐甄儿脚步一顿“为什么不敢?”
沧月无痕似笑非笑“墨残月没事吧”颇有偷笑的意味。
娇娃咳嗽了下“呃……如果你们不去贾府的话……我想大概,应该没事”
吴廖凉凉道“问题是残月说追到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们”一听就明白他话中威胁。
汐甄儿自动自发的离沧月无痕一步,面无表情“这事情与我无关,真的”
她们会相信才有鬼。
她尴尬的转身“还是先回去贾府吧,有事情要跟残月交代”
贾府。
脚步虚浮,失去了以往该有的稳重,白布鞋沾上了些许灰尘走到门栏停下,迟疑了很久终于伸出手轻敲门,柔柔的嗓音带着担心“绯雪”
室内一阵沉默,良久“我、我现在不想见你”
墨残月神情一黯,沙哑道“为什么?”
屋内的墨绯雪脸色绯红,揪住被遮掩身体“我、你先离开,我、我不想见你”
墨残月眸子微闪,伸手推开了门,霸道不容抗拒的举动让墨绯雪吓了一跳,彷徨的往床里躲“你、你你——”她怎也想不到温柔的他会做出如此霸道的举动。
“你——你要做什么?啊——”在墨绯雪惊慌失措,想要拉回被掀开的锦被,却被墨残月一喝“别动”
她吓住了,羞涩的不敢面对他,他黑眸炽热的扫过她雪白娇躯,手中挖起药膏帮她拭擦最私密的地方。
几不可闻的呻吟,她羞愧的捂住嘴。
墨残月眼神微柔“我不后悔做过的事情”
墨绯雪心漏了一拍,不明白怯怯望着他“我、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墨残月淡淡撇了她一眼,这一眼却看得她心惊胆颤“我们五天后成亲”
她吓了一跳“为什么?”
“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除了嫁给我,你还能怎么样?”墨残月扣住她下颚,眸子闪过复杂的光芒。
墨绯雪扭头“你、你根本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甄儿,为什么还要娶我?如果是因为责任,我说了不需要”
墨残月目光黯淡“对不起,或许对于甄儿我有特殊的感情,但成亲后,我会尽量让自己喜欢上你,真的”
她凝视他,在他真诚目光中,缓慢颔首,或许该给每人一个机会吧。
“少主,甄儿他们回来了”墨绯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墨残月眸子一沉,终于回来了吗?很好。
◇◆◇
一艘普通简陋的船只停靠在岸边,船夫套好绳索,撑开伞“主子——”
船内,一袭白衣的男子走了出来,白发灰眸,唯独艳红的唇瓣是唯一的色彩,冷硬的字迹冰冷“到了?”
“是的,主子”船夫恭敬弯腰。
这时,船内又走出一抹身影,这人一袭紫衣飘然,墨发飞扬,淡淡的嗓音飘渺溢出“庆城”
“是”
一辆马车走过来,车夫跃下“主子,请”
两人走上岸边,虽然已经是日落,但岸边的人群也不少,见到两人异样,都吃惊的停下,望着这两个绝代倾城的男子,这世上,没有美的尽头。
“主子,属下已经调查到他们在那里,现在就要去拜访吗?”马车行驶,车夫嗓音起伏不大的说。
车内,白衣男子掀开窗帘,淡淡道“那就去吧”
“是”
019。神秘白子(2)
贾府,素来新当今墨残月,温文儒雅,风度翩翩,俊美若仙,态度温和对任何人都是有礼相对,不分贵贱。
尤其是他从不曾生气,就算下人犯了错,他也不会严苛责备,只会让管家好好的提醒教导他们,以免日后再犯错,在众人的眼里,墨残月可是一位好到不得了的主子。
只是自从来了三女一男,在一夜狂欢开庆功宴后,他们的主子竟然在一夜之间大变,虽然不会对他们下人生气咆哮发怒,但那双温和的眸子变得冰冷深邃,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教人害怕,人生莫近,害的他们做下人的小心翼翼。
这下好,那四位贵客又来贾府,这可苦了他们这下下人啊,他们来一次,当今就变一次,如果他们长期居住,这还得了?而且还死不死,他们还是当今的好朋友……
静谧大厅,不算夹杂也不算宽阔,但此时此刻竟然诡异得吓人,周围的气流时冷时热,风吹来,凉风嗖嗖,竟然比五月天还要来的恐怖哪。
做下人的更奇怪了,看看他们当今坐立在主位,举止优雅,唇角含笑,时不时缥缈的眸子还扫过下面的众人,很是温和的眼神,可在场的三女却浑身抖了抖,唯独那位男人自然而然,举杯慢慢品尝高级茶叶,时不时还露出赞叹慵懒……
诡异的气氛持续着,没有任何人开口,只有茶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已经是从他们进来后就僵持到现代了……
做下人的抹了抹冷汗,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也明白他们的当家现在很生气,用怒发冲冠都不足以表达他此刻平静的表面下一颗狂暴的心……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了?
忽然,一位奴仆唯唯诺诺的考虑了很久,终于硬着头皮报告“爷、爷爷爷……外面、外面有人来访……”结巴的声音,竟然像是在洞穴般回荡,可想这气氛到底有多安静诡异。
虽说墨残月从不生气,发火,但就他眼低暴风雨前宁静祥和的气氛,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墨残月放下手中的茶杯,眸子转向下人,不冷不淡的嗓音终于响起“谁”
“不不不不……不知道”下人抹了把冷汗,抖了抖身子“是、是、他们说有关于、关于五民族的事情……”
只是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拉到了奴仆身上,就连墨残月浑身散发出的冰冷也减缓了不少“请他们进来”
“是”一得到命令,奴仆逃命似的拔腿就跑。
汐甄儿咳嗽了下“那个,残月啊,我们的事情,还是先暂缓好吗?”
娇娃连忙附和“对啊对啊”
吴廖更是委屈“其实我只是来观看,什么也没做”
墨残月用那双缥缈冰冷的眸子在三人身上流转,不言不语,但足够让三女汗颜,虽然不是凶手,但也是帮凶呀。
沧月无痕这时终于放下茶杯,微笑“残月,你想这次来拜访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三女瞪着他,喂喂,其实最心虚的人是他吧?为什么反倒是她们最心虚的那个?实在是太太太……不对了。
墨残月当然知道,对他下这样重要的,绝对不会是甄儿,因为她懂得药效,所以绝对绝对是沧月无痕,但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就算真的是,他也不能与他计较,毕竟是因为自己不该喜欢上不能喜欢的人。
“不知道”墨残月自认倒霉的叹了口气。
见冷硬诡异的气氛终于淡去,三女也吁了口气,毕竟不发怒的老虎,比发怒的猫来得恐怖哪。
“既然知道关于红民族的事情,除了我们与擎諾,还有些什么人知道?”汐甄儿问出了疑惑。
终于,奴仆带着两人走了进来,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白,是世间最纯净之物,白发白眉,灰眸艳如血的唇瓣,一袭白衣,配上他晶莹剔透的手撑着白伞,绝美脸庞,孤傲冷峻的气息,就像雪峰中翱翔的冰龙,既是纯洁之白,也是孤傲之龙。
紫,是世间既诱惑魔魅,也是绝对妖邪之感。墨发剑眉,紫眸宛如最美丽的琉璃宝石,妖邪的五官,浑身散发出妖魅气息,举止之间都能流露出一股雍容华贵,不可侵犯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