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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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夫-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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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拜师学艺
宋时鱼还在办公室,见爱佳去而复返,并不惊讶,请她坐下。

  爱佳开门见山:“宋总,我问三个问题:第一,描述不出丈夫的生活细节,就一定有情况?第二,既然你知道我姐现在心乱如麻,为何不马上解决问题?第三,我姐既然来找你,就说明她并不想马上离婚,可是,她既然不想离婚,为什么你又说她有心动的人?”

  宋时鱼见爱佳如此较真,不由得笑了:“爱佳啊,你真有意思。好吧,我回答你:第一,有的人可以描述不出丈夫的生活细节,也不一定有情况,但你大姐就一定有情况。人跟人不同,同样的道理,也必须因人而异,这也是鉴别人比较难的地方。从面相上看,你姐姐是个心细如发的人,所以她描述不出你姐夫最近的情态,就证明她的心思已经不在你姐夫身上了。再者,她形容憔悴,双目失神,是恋爱中饱受煎熬的情态表征。第二,我还需要进一步考察你大姐和你姐夫的情况,不可能马上开出药方,所以我只是点醒她,让她独自思考一下,有助于理性看待面临的问题。第三,你大姐离不离婚,与她有没有心动的人是两个概念。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是天性使然,与婚姻无关。”

  爱佳笑道:“你是自圆其说。反正,遇上你这样的大仙,只能看你一手敲锣,一手打鼓。不过,我看大姐的神色,你是点中了她的死穴。”

  “对啊,头三斧砍不准,怎么赚钱?”宋时鱼做了个鬼脸。

  “那你为何不收大姐的钱?偏收我的?”爱佳装作不高兴的样子。

  “你钱多,她钱少。咱虽然干着坑蒙拐骗的罪恶勾当,但是也有打富济贫的善良想法。”宋时鱼哈哈一笑,“再说,你姐立案决心并不坚定,必须她想明白了利害,才好敲诈。”

  “那你借给爱淘两万银子是怎么回事?”爱佳突然严肃起来。

  “你没借过银子给朋友吗?”宋时鱼双手一摊,“这太正常不过了。我觉得爱淘有前途,先借点钱给她,培养一个人脉,不行吗?”

  “宋先生,我先打开天窗说亮话,”爱佳说,“爱淘呢,是调皮了一点,社会经验少了点,但你不能打她的主意,否则我绝不罢休!”

  宋时鱼一愣,随即苦笑:“我说,你没事儿吧?我是帮爱淘相夫。小墨这个人,有前程,会出名。我是想撮合他们,你却说我想打爱淘的主意,这是大象跟鳄鱼打Kiss——根本对不上。”

  爱佳见他那个怪相,心里发笑,但还是马着脸说:“你明知道我们全家都不会同意爱淘与那长毛谈恋爱的,却还这样做,不是帮倒忙吗?况且,你这样做,图什么?”

  “孔领导,你怎么这么势利呀,”宋时鱼说,“人,有点公德心行不?看过《教父》没?教父的成功,就是他识人,喜欢帮助人,投了人情资,所以才建立了地下王国嘛。”

  “难道你想学这一套?”爱佳没好气地说,“教父的下场,可不怎么样。”

  “那是后来黑帮不再适应时代的发展了。”宋时鱼说,“但这个原理没有变,中国几千年来的发展,无非就是各自有各自的社会关系,团结人,帮助人,形成良好的社会关系,相互帮衬,才能成事。”

  爱佳觉得他说的也不无道理,便道:“可是这识人之难,难于上青天,又谈何容易?万一爱淘看走了眼,将来耽误了终身,后悔就来不及了。”

  “是啊,识人,是人生第一要务。”见爱佳认可了自己的观点,宋时鱼也认真起来,“你说爱淘看错了人,这是表象,就如同当初你大姐看准了人,今天却面临婚姻危机一样,也是表象。有句俗话叫‘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多数人都没理解对。人不可貌相,是指不能凭简单的印象对人作出判断,而是要通过人的形、神、音、气、色等诸多方面作综合考察,才能得出客观的结论,从而判定所相之人是不是适合自己。”

  爱佳一听,觉得这宋时鱼所言并非虚妄,但仍然怀疑他是纸上谈兵。她略一思忖,说道:“宋总,我当然也知道识人的重要性,可我不太相信凭肉眼就能看出人的本质,特别是不相信一见面就能下结论。因此,昨晚你对五位男士的判断,我虽然也认为有些道理,但我更希望看到一些实质的东西。”

  “你想看到怎样的实质?”宋时鱼问。

  “我相信试验。”爱佳说,“如果我们到大街上,碰到完全的陌生人,你能看准,我……我就拜你为师。”

  宋时鱼眉毛一抖:“此话当真?”

  “那当然了。”爱佳说,“如果宋总有空,咱们这就下楼,到大街上转一圈。如果你都说准了,我就效仿古人,提四色彩礼,拜在宋神仙门下当徒弟。”

  “四色彩礼倒不用,陪你转一圈没问题。”宋时鱼微笑道,“不过这雪后的周末,在大街上活动的人应该不多。楼下有个小公园,咱们去转转也好。”

  爱佳心想,不信这个邪了。如果真看得准,拜师就拜师。

  宋时鱼所在的大厦往南半站地,是一个小公园。说是公园,并没有院墙,类似社区里的绿化带,无非弄了些锻炼身体的器材,栽了些树木,有几条小径而已。

  下过雪后,小公园里的道路早被清理干净了,但仍有一名清洁工人拿着搞卫生的工具,在离爱佳十步远的地方干活;天气阴晦,园中活动的人不多,偶有路人匆匆前行。

  “怎么样?宋老师?”爱佳轻声道,“毕竟还是有几个人,就请你不吝指教了。”

  宋时鱼看了一眼前面那个穿着羽绒服、正背着他们干活的清洁工说:“这位搞卫生的朋友,你如果突然叫他回头,他必定会身体向右转而回。”

  爱佳不信,便叫道:“喂,前面那位同志,问您点事……”

  那清洁工停下手中活,果然从右边转过身子,向爱佳看来:“是叫我吗?有什么事?”

  爱佳一愣,赶紧回答:“请问地铁站怎么走?”

  “往右边走一站地就到。”清洁工戴着口罩,用手环指了一下路线,便又低头去扫一些杂物。

  爱佳谢过,看了宋时鱼一眼,道:“人,不是往右转,就是往左转,任何人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宋时鱼抬手止住了她,低声说:“你先别急。这位先生此时双腿并拢,原地没动。等会儿,他要向前走。你猜,他会先迈哪条腿?”

  “你说呢?”爱佳觉得这根本不可能猜中。

  “右腿。”宋时鱼肯定地说。

  话音未落,那清洁工果然提着扫把,先迈出右腿,再迈动左腿,快步向前走去。

  爱佳暗自心惊。却见那清洁工对面,一位身穿尼子大衣、围着围脖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此人行路,稳健有力,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爱佳便轻声问:“那你看看,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不知道,但此人行如顺水舟船,必是大贵之人。”宋时鱼说。

  爱佳心想,这人恐怕无法验证了。却见那人直面而来。近了,见此人约莫六十来岁,方脸阔额,目光炯炯有神。

  爱佳觉得此人有此面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侧身让道。那人却站住了,看着爱佳,说:“你是爱佳?”

  “您是?”爱佳大奇,心想这个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我是你柳伯伯呀,”那人露出整洁的牙齿,笑道,“几年前,我去过你们家,还记得不?”

  爱佳突然想起,父亲在军队有个上级,叫柳松亭,官至少将,在某军事学院任政治部主任。于是有些惊讶地说:“我是爱佳呀,原来是柳伯伯。柳伯伯好。”

  柳松亭慈爱地寒暄几句,说自己退了,目前在参加一个民间组织,被推选为会长,今天是参加会来的。几分钟后,他离开了。

  宋时鱼待柳松亭走后,才说:“观此人相貌,如在古代,差不多是个三品官吧。”

  “三品官换算成今天的干部,是多大?”爱佳这下全服了,歪着头问他。

  “古代四品官,是地市级一把手;三品官要高一些,但刚靠上副省级。”宋时鱼皱眉道,“这位老先生与你父亲在部队呆过,我想应该是位少将之类,级别是军级,文官。”

  爱佳点点头:“他是父亲的老上级,后来调到军校政治部当主任,真的是副军级。可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位将军气度不凡,行事稳当,但非常保守,不然,他可官至二品,弄个中将干干都没问题,可惜了。”宋时鱼叹道,“只因他太谨小慎微,限制了自身的发展。”

  一阵冷风吹来,爱佳感觉有些冷了。

  虽然宋时鱼只相了两个人,但爱佳已是五体投地了,于是说:“宋老师,咱们要不找个饭店吃点东西,顺便把师也拜了。”

  “顺便拜师?”宋时鱼笑了,“你真想学?”

  “真想。”爱佳做了个鬼脸,“学会了,至少可省两万四啊。”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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