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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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袖驸马太多情 加番外-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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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祁清殇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失声向前,“不是的,思儿!”
    她狠狠地闭着眼睛,摇头,落泪。
    她不听他解释,也根本不给他机会,临跑出大殿之前,她说了最后一句。
    “给我爹娘写信,我要回去。”
    。
    她要走了。
    七年有余,她从当初那个羸弱的襁褓中的娃儿,长成了如今粉雕玉琢的样子。
    她齐齐的刘海儿,软软的声音,暖暖的怀抱,动辄就小燕子一般地扑进他的怀抱里。
    他不傻,他当然知道,整整七年之间,她的眼里心里,全是自己。
    她把自己当做是最亲最近的人。
    整整七年,她缠着他一起吃,缠着他一起睡,她单纯无邪,满满一个心中,都是皇帝爹爹。
    她是真的把他当做最最重要的人。
    可是现如今,猝不及防的,她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幼小的心脏所受到的刺激,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一场选妃事件,已然让对自己占有欲强烈的她难过成了那副样子,更何况是……
    那一天,他久久地伫立在琼林殿中,许久都没有挪动一下位置,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直到日影西斜了,门外传来王公公的声音。
    “王爷,毓王妃请您过冷郁宫一叙。”
    夕阳的昏暗光影之中,他缓缓回神,缓缓地勾起了薄薄的嘴唇。
    “是该过去一叙。”
    。
    冷郁宫里,上官毓备了一桌子的好菜,软语柔柔,“臣妾庆贺王爷喜得四位妃子。”
    祁清殇没坐,也没表情,只是冷冷一句,“毓妃真是贤内助。”
    话中有讥刺,上官毓面色微变,下一霎,又转为了自然。她端起一盏酒,走近,偎进祁清殇的怀里,“臣妾陪王爷喝一杯?”
    祁清殇眉眼间绽过一线嫌弃,抬手,狠狠将她甩了出去,“同你喝酒?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演到几时!”
    上官毓狼狈跌倒在地,钗环凌乱,她伏在地上,好半晌才缓缓爬起。
    眼底明明是一片清明,嘴里却是狡辩着,“王爷如此盛怒,臣妾究竟做错了何事?”
    “何事?”祁清殇居高临下,冷冷睨她,“在祁思面前挑拨,还不算错事?”
    既然话已挑明,上官毓倒也不再隐瞒了,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眸带泪光,“我说的原是事实!”
    祁清殇一步上前,抬手捏住了她的下颌,厉声,“她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上官毓疼得眼泪溢出,口中尖叫,“七岁的孩子又如何?!谁让她那么缠着你!”
    祁清殇阴沉着脸,几乎将她的下颌捏碎。
    上官毓眼泪直往下砸,声音却是不止,“你是男人,你心思粗,你看不出,我却是看得出的!”
    “她是七岁不错,可你看她的脸,你看她的样子!她分明是自己那狐媚子娘的翻版,她连睡觉都死死地缠着你,哪里有小孩子的样子?!”
    “她不许你选妃,她不许你生孩子,她在宫里飞扬跋扈,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凭你对她的骄纵!”
    “她对你有那么强的占有欲,对其他女人简直就像是嫉妒,这还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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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分明就是喜欢你,爱慕你,想要做你的女人,而不是孩子!”。
    “你还护着她?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你们这样,是乱/伦!”
    “够了!”祁清殇终于爆发,抬手,运掌,狠狠将那个失控的女人丢了出去。
    步出冷郁宫时,祁清殇的脸色阴鸷得简直像是要杀人,他冷冷地对侯在殿外的王公公吩咐。
    “毓妃生性跋扈,祸乱宫闱,传本王的令,即日起削掉妃子爵位,丢入冷宫!”
    。
    那一夜,本该是新选嫔妃的洞房花烛,可祁清殇谁的房门也没踏入,独自在御书房里过了一夜。
    夜半时分,伫立在门外守夜的王公公听到,里面传来震碎桌案的响声,身子不由一趔趄。
    跟随主子多年,他深知,主子这一次动了多么盛的怒气。主子发怒,自己是万万不敢去撞枪口的,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可求救。
    谁想到了芳菲殿,里头那位小主子,竟然给他吃了闭门羹,他只好退了回来,继续忐忑站岗。
    御书房内足足一夜,不时会有震碎桌案或椅子的动静,王公公心知肚明,明白这股子怒气不泄掉,主子势必不痛快,于是也就没拦,只在心底盘算着,明日的早朝,想是不用上了。
    万没料到,卯时该上朝时,御书房的房门竟被人从内拉开,那人一身昨日穿的衣服,罕见地一件衣服穿到了翌日,俊美的面孔有着掩不住的憔悴,声音更是又低又哑。
    “给云落国都修书。”
    。
    祁思走那天,西祁下着毛毛细雨。
    来接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帝君本尊。
    帝妃为何没来?
    开玩笑,帝君那么占有欲强烈的男人,哪里会给她见旧情敌的机会?
    她当然来不了了。
    帝君亲自来了,西祁少不得要摆阵势迎接,场面倒是热闹得紧,只是与此事密切相关的三个人,却是没有一个有闲情逸致欣赏的。
    貌美一如天神的帝君好容易见了女儿,只顾欢欢喜喜地打量她的样子,即将离别的祁思和西祁之主,却是纷纷绷着脸,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样子。
    帝君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祁清殇,似笑非笑,“瘦了。”
    祁清殇望了望祁思,没有解释,只是苦笑。
    帝君拥住祁思,柔声,“走吧。”抬手替她系紧披风的带子,“你娘在等你。”
    祁思没应声,也没反应,只是一脸倔强,死死地盯着祁清殇。
    她死死地咬着唇,看似决绝,眸中却有哀戚。
    眼看她那副看似倔强实则忧伤的眼神,祁清殇当时几乎忍不住就冲过去,重新将她夺回自己的怀里,却被脑海中陡然闪过的“你们这样,是乱/伦”七个字,狠狠钉在了当地。
    是,是的。
    她那么小,下个月,她才满八岁。
    而自己,已然二十六了。
    明知她对自己已经有了不该有的过度依恋……他不能毁了她一世。
    走吧。走吧。
    都走吧。
    剩我自己。
    也没关系。
    反正一直,一直……
    只有我自己。
    。
    那之后,眨眼便是四年。
    四年间,云落国都里,多了位小公主,叫祁思。
    不错,帝君没为她改名,只是说,就当随她娘亲以前的姓氏就是。
    对于此事,一向寡言的小公主什么都没说,清清亮亮的眸子里,却蕴着感激。
    就为了这事,她第一次启唇,叫了他一个“爹”字。
    帝妃喜极而泣。
    四年间,小公主很少说话,也很少笑,明明是一个小美人胚子,却生生的带着一股子令人不敢接近的寒意。
    整整四年,她笑的时候,不超过四次。
    而那四次,则统统……发生在各地藩王觐见帝君之时。
    宴会席上,她与西祁的主子遥遥对视,一个目光思念,另一个,则是满怀愧疚之意。
    她就是在那个时候,笑的。
    帝妃不傻,一次如此,两次又是如此,久而久之,自然看得出端倪。
    她将此事说与帝君听,帝君先是愤怒,“他大她足足一轮不止,荒谬!”
    帝妃轻声,“你难道忍心看她皱眉一辈子?”
    帝君沉默了。
    这时,国都里有三个孩子,同龄,相貌相差也不多,一起长大,都到了十二岁的年纪。
    帝妃与帝君说起此事时,长子惜言正在一侧,听到了,禁不住挑起俊眉,不屑,“父君这话说得不对,既是真爱,哪有年龄的限制?”
    帝君转脸,冷颜斥他,“几时轮到你来说话?”
    惜言立刻转脸向帝妃,撒娇,“娘~~您给评评理!”
    帝妃好歹是现代人,想了又想,嘀咕,“是没年龄的限制……”
    帝君不悦。
    帝妃立刻改口,“可论理他是她舅舅,确实不妥了些……”
    “什么舅舅不舅舅的?”惜言竭力为自己妹妹争取幸福,“瑶姑姑家的女儿,不是照旧日日给我写情诗?”
    帝君与帝妃齐齐转脸,“又写了?”
    惜言点头,笑得俊美好看,“瑶姑姑教她写,景阳叔父亲自送来的。”
    帝君无语。
    帝妃抚额想了又想,忽地抬头,“这是古代!”
    帝君诧异,“怎的?”
    “古代近亲可以成婚的!”
    帝妃如同骤然发现了解开死结的办法一般,抬手去推惜言的身子,“快快,送你妹妹去西祁!”
    帝君嘴角一抽,伸手揽住爱妻,“不可意气用事!”
    “什么意气不意气!”帝妃坚定不移,“我只知道,我若是再拘着女儿,怕是一辈子都休想见她笑了!”
    说话间,她伸手搂住帝君的腰,抬眼朝惜言命令,“快,拿我令牌出国都,你亲自送妹妹过去!”
    惜言得令,笑得开心,“还是娘亲呵护妹妹的少女心思!”
    赶在帝君发飙之前,火速闪身出去。
    。
    惜言走后,帝君挣开帝妃的手,沉着脸色,“这般草率,你就不怕反倒对女儿的幸福不利?”
    帝妃微扬下巴,“敢爱敢恨,这才是我宋青柠家的孩子。”
    帝君看了看她,叹气,“相爱哪有那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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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妃不屑,“总好过连试都没有试。”。
    帝君蹙眉担忧,“若是她伤了心呢?”
    帝妃应答流利,“回来我们帮她养伤就是。”
    帝君动唇,再要说话,就在这时,门口掠进一人,动情跪在二人面前。
    “娘亲!爹爹!”
    却是已整装待发的祁思。
    足足四年,这是第一次完整地听她呼唤自己,帝君与帝妃齐齐动容,面带惊喜与唏嘘。
    帝君上前,伸手抚摸她发顶,沉吟良久,面色挣扎犹豫,终是闭了凤眼,说出一句,“……他若欺负你,回来告诉爹爹。”
    祁思扑哧乐出。
    帝妃抬手拭眼泪,嘴里却是催,“快去。”
    。
    前往西祁的马车上,惜言问祁思,“你就那么不喜欢娘亲和爹爹?”
    祁思一脸认真,想了片刻,缓缓摇头。
    惜言歪了歪脑袋,俊朗飘逸,“那是怎的?”
    祁思转脸,眺望马车窗外一片片急急往后退去的风光,沉默良久,方才低声,吐出一句。
    “爹爹有娘亲,娘亲有爹爹,更何况,还有你和二哥哥。”
    “而我皇帝爹爹……”
    “却是只有自己。”
    惜言瞬间动容。
    。
    转过一座山,惜言忍了几忍,终是没忍住,伸出手,握住妹妹的小手,俊脸略微有些红,“他若是不……也没关系,你回来就是。”
    抬眼,他一脸认真,端的是一副好哥哥的样子,“爹和娘亲会养你,更何况,还有哥哥呢。”
    祁思注视他良久,粲然笑了,直起身,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脸凑近他耳畔,她柔声,发自肺腑的,“替我孝顺娘和爹爹。”
    “嗯。”
    “要相信你妹妹的魅力。”
    “嗯!”
    。
    再转过一座山,前面,凭空出现了一匹马。
    马背上,赫然是一袭绯衣。
    祁思顿时就亮了一双眼睛。
    绯衣男子见到马车,勒住马缰,凤眼微眯,朝马车门口出现的娇俏姑娘,伸出了一只手来。
    祁思笑了。
    。
    跳下马车时,祁思对惜言丢下一句,“回去转告娘亲。”
    “什么?”
    “我也赞同那句,你要一直相信爱,爱才会来的。”
    惜言盯着自家妹妹真心微笑的侧脸,徐徐地翘起了唇角,“这话是娘亲说的?”
    祁思微笑,“是。”
    惜言骄傲,“娘亲真是个诗人。”
    祁思掩唇,“我也这么觉得。”
    惜言点头,“保重自己。你这话,哥哥一定带到。”
    祁思笑着,跃下了马车去。
    。
    两个人,一匹马,落日余晖下。
    缓缓往回走时,他一句问,她一句答。
    “你回西祁,他们知道吗?”
    “知道。”顿了顿,补充,“是父君和母妃,他们让我来的。”
    男子微怔,似乎未曾料到。
    小姑娘偎在他的怀里,闲闲看落日,嘴里吐出极为大胆的一句,“我不管,你当年把我捡回去,就该对我负责一世。”
    男子怔愣更深。
    小姑娘哼了一声,“想甩开我,没那么容易。我父君说了,你若是欺负我,他会代我收拾!”
    男子嘴角一抽。
    小姑娘得意。
    良久后,男子低沉出声,“我比你大。”
    “不怕。”
    “……大好多。”
    “那也不怕。”
    “别人会说你……”
    “说我什么?”她仰起脸,抬起小小的素手,抚摸他依旧英俊的下颌,“别的再怎么好,可我就是喜欢你。”
    男子沉默。眸中那积累了万年的寒冰,却在渐渐融化。
    “你……可会后悔?”
    “不知道。”
    “……”
    她直起身,笑嘻嘻的,吻了他嘴唇一下,“日后的事,我哪里知道?如今一口一句我不后悔我绝对不会后悔,岂不是太假了?”
    男子紧紧盯她,良久蹙眉,“跟谁学的?”
    小姑娘散漫耸肩,“我娘。她说话素来彪悍,听得多了,耳濡目染。”
    顿了顿,加上一句,“哦,她老这么轻薄我父君。”
    “……”
    。
    “这些年……思儿好么?”
    “好。”她落落大方,“就是想你想得难过。”
    他倏地红了一张脸。
    “你想我吗?”
    俊脸更红了几分。
    “想吗?”
    “……”
    “到底想不想嘛?”
    “……”
    “算了!”恼了,“不问了!”
    大半晌,传来低如蚊蚋的一句。
   “……想的。”
    后来……
    你说呢。
   
                  【330】番外之鬼君夕郁篇
    灵山很冷,而且很空。
    偌大的一座山,只有我一个。哦,不对,还有那个奉上届之命负责看守我的天将。
    关于那个天将,我问过他的名字,他叫绫罗。
    对,就是那个绫罗绸缎的绫罗。
    足足两个月,我也就问出他一个名字罢了。
    很显然,他不大想和我说话。
    可是我被拘着,动弹不得,日日闲得很,再加上也没别的人可以说话,于是就厚着脸皮,闲闲地问他,“你有一个妹妹?”
    他威严的面孔一动,抬眼看我,明显怔了一下诂。
    我笑,“叫绸缎吧?”
    他回过神来,白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我哼了一声,低嗤,“玩笑都不能开?无趣。”
    。
    无趣的绫罗来给我送饭食的时候,我又逗他,“就这么一条破链子,天帝不怕我跑了?”
    绫罗威严的脸色丝毫未变,他一边往我手里塞筷子,一边瞥了一下我被绑起来的手和脚,冷冷地说,“捆仙链重若千钧,上界的神仙尚且需要动用真气也未尝可行,鬼君大人徒手若能挣开的话,那十道天雷可就白受了。”
    动不动就提我受天雷的事,有意思么!
    抽了抽嘴角,我没计较他的讥刺,还是笑呵呵的,“天雷怕什么?想我鬼君……”
    话没说完,我瞥到绫罗脸色有变,不由地顿住了话头,怔然看他,“怎的?”
    他正目视南方,看了片刻,丢下我就疾掠了过去。
    我抽了抽嘴角,意犹未尽,“本君还没夸完自己,你,你这就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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