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枕头伤不了他分毫,黎红袖几乎要抓狂。
“玄墨,你别太过分了,为奴为仆地伺候你,可没有包括暖。床这一条!就算是有,我也绝对不会答应!”
她的身子已经让他看过,还好她是个现代人,思想还比他们这里的女人放得开些。
否则这么一来,只怕得学着那些女人撞墙的撞墙上吊的上吊了。
玄墨冷冷一笑,一点点地上前,却见黎红袖一点一点地往后靠去,他一个倾身隔着被子贴上她的身子,靠近她的耳边,淡淡的热气吹拂在她的脸上。
尔后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还记得吗?刚才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滋味还不错吧!让我一阵心痒难耐的。。。。。。既然你刚才想玩火,我便陪你好了,寂静深夜,这妖与人一般,总会觉得寂寞,而且。。。。。。更甚!”
不!她才没有这么对待他,她不过是将他当成了丹绯衣,她的心里,眼里都是他,绝对不会是玄墨。
黎红袖摇头,尽量地躲开他的触碰,想要推开他的身子,却又怕自己在他的面前裸露出光。裸着的身子。
心里的慌张越扩越大,黎红袖摇头,第一次觉得是这么地无助,双手隔着被子抵在他的胸前,试图想要阻止他的侵略。
他的吻细蜜地落在她的脸上,黎红袖睁大着茫然的双眼,绝望地摇头。
“玄墨,你不可以这样子,我不要,我不要伺候你十年,我不要给你为奴为仆,更不要给你当暖。床的工具,玄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这就算是强。暴!绯衣、绯衣,救我,不要,放开我。。。。。。”
“来不及了!送上来的猎物,岂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玄墨邪魅一笑,正要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忽觉得背部一阵剧烈的疼意,一口鲜血涌了上来喷在黎红袖苍白的脸上。
她只觉得耳边一声剧响,而后一股透露着凉意的鲜血便喷到了她的脸上,鲜红染上了她的视线,擦去脸上的鲜血,茫然地瞥向玄墨的身后,却见着一袭红色如火的长袍如谪仙一般立在那边。
“绯、绯衣。。。。。。”
她虚弱着声音唤他,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玄墨回头,眼里带着足够肃杀一些的冷意,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失意,竟然让他一个病弱的男人给得了逞。
看向丹绯衣,却见他已经快步走来,他知道丹绯衣这一掌绝不手下留情,若不是自己修为尚可,只怕早已毙命在他的手下。
勉强地站起,玄墨用他瑰丽色彩的袖子擦去了唇角不断涌出来的鲜血,丹绯衣却没有让他站太久,冷着潋滟的双眼看他,上前将已经站不稳的玄墨推倒在地。
独自走到床前,见着一脸都是鲜血的黎红袖,心里一紧,眼里透露出关心,他将外袍脱了下来,掀开被子的同时迅速地将外袍裹在她的身上。
以袖子擦拭去她脸上的泪水,苍白的脸上带着自责,看向她的时候却是露出暖暖一笑。
“娘子,没事了,再也不会让你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他将她抱起,瞥了眼倒在地上几乎要动弹不得的玄墨,见他眸光带着冷意,冷冷一笑,丹绯衣扔下了话。
“敢碰我的女人,我定让他不得好死!”
说完,他带着黎红袖化成一道红光便消失了。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丹绯衣将她带走,好一会儿才缓过了气,这一回创伤只怕是他完年来伤得最重也最窝囊的一次了,只怕没修养个一年半载的便无法完全恢复吧。
扶着床沿费力地站起了身子,他喘着气坐在床上,一旁落着黎红袖那件银白色的薄内衫,拿起那件内衫擦拭去了唇角的鲜血,噙着一抹如鬼魅一般的笑魇,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玄墨向来有仇必报,说到做到。
丹绯衣这一掌之仇,他非报不可!黎红袖欠他的十年,他也要她一天一天地偿还。
※※※※※※※※※※※※※※※※※※※霰雾鱼的分割线※※※※※※※※※※※※※※※※※※
客栈内,天字号房间。
丹绯衣将趴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黎红袖放回了床上,这才为她盖好了被子。
见她泪水依然不止,他从怀里掏出丝帕,擦拭着她脸上班驳的血迹,并且轻拭她眼角的泪水。
“娘子,别哭了,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及时过来。”
黎红袖摇头,握上他一双比她还要冰凉的手,坐起身靠在他的怀里,看着丹绯衣苍白的脸色,轻轻地唤道:“绯衣,绯衣。。。。。。”
“我一直寻你,好担心你会出了什么事。”
他将她抱在怀里,低头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我那么晚才赶到!”
从他醒来之后,便感应到了她的存在,二话不说扔下了碧泠与凡雪,便一路寻了过来,没想到他还处于极寒的地方,而她却处于这里,潮湿而温暖的南方。
“是我对不起你,玄墨那条臭蛇变成你的模样,让我以为是你,我竟然、竟然。。。。。。”
想起自己那么荒唐的举止,她就恨不得再抽自己一个巴掌。
“怎么了?”
看清楚了她脸上的红印,丹绯衣目光一冷,问道:“还有你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回事?可是玄墨伤你的?”
“是我自己抽的,我对不起你,我以为他是你,只穿着一件薄内衫就想去勾。引你,却不料,那是玄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以为那就是你了。。。。。。呜——”
说到这里,她趴在他的怀里呜咽地哭出了声音。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一身光。裸着,玄墨幻化成他的模样。。。。。。
丹绯衣轻叹了一声,搂着她的身子。
“别哭了,我相信我的娘子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你也只是以为他是我,不怪你,我真的不怪你!以后不许打你自己了,要是觉得懊悔,觉得恼怒,便打我!”
是他没有保护好他,若真出了什么事情,那也是他的错,与她无关。
他的温柔,他的宽容,令她感动,黎红袖半睁着泪眼婆娑的双眼看他,抬起光洁的手臂,冰凉的手轻触上他绝美的容颜。
“绯衣。”
他竟然不怪她,甚至把所有的错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没事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以后我会每天都呆在你的身边,不会再让你受丝毫的委屈了。”
心里面虽然苦涩,感到愤怒,却不是源于她,丹绯衣微微一笑,揉了揉她一发披散的柔软长发。
这样温柔的丹绯衣,才是她一直以来所认识的,所熟悉的。
不再流泪,她安静地趴在他的怀里,任他抱着,心里却是满满的愧疚。
她竟然连个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男人都认不出来,玄墨所幻化的丹绯衣,在容貌上确实是一模一样,可是性格与喜好,却是天囊之别。
对于他突然的转变,确实是非常的不适应,却没有想过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丹绯衣,只是想着是不是他们的感情出了问题,感叹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如果是丹绯衣面对其他妖精幻化成了她的模样,他一定可以很快就识破吧,惟独她,当时到底是怎么了?
还是因为过于信任他,才不去怀疑表现异常的他,并不是丹绯衣。
丹绯衣温柔地笑着,满脸的风情万千,伸出一手,纤纤玉指朝着床上轻轻一弹,一套白色的冬日衣裳,现于他的面前。
好一会儿听得她问:“绯衣,你真的是绯衣,不是其他妖精所变的对不对?”
335【我的身子让他给看过了】
好一会儿听得她问:“绯衣,你真的是绯衣,不是其他妖精所变的对不对?”
丹绯衣点头,“那当然,我是你的绯衣,别多想了,我给你穿上干净的衣裳,天色也晚了,我们一会就休息。”
“还是绯衣最好了!”
黎红袖这才对他露出一笑,微微点了下头,与他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开始变得安静了下来。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好似天要塌下来了,还有丹绯衣给她撑着。
“能不好吗?你可是我的娘子,旁人的死活我才不要去管!”
拿起一旁的肚兜,他拉开了她身上披着的如火一般的长袍,看着她白净的身子,心里松了口气。
动作轻柔地替她穿戴上,而后是外衫,系好了腰间的带子才轻拥着她躺到了床上。
夜很寂静,烛火摇曳,他们两人相拥躺好,丹绯衣拉起被子盖好,怀里躺这一直抱着他不放的黎红袖。
他问:“红袖,我们新婚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玄墨带你走的?”
当时他听了妖姬仙子的片面之词,一心担忧着黎红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倒也轻易地信了,只是之后,他便开始怀疑她的话。
那天。。。。。。黎红袖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地摇头。
“那一天的事情我并不是很清楚,醒来的时候与容峥他们在一起,就在无界的半山腰,听容峥说是妖姬仙子送我们过去的,可那里好冷,找不到出口,他还说在那里法力是无法窥探到的。”
容峥。。。。。。
难道他们大喜之日,他也混了进去,记忆中,他并没有给容峥请柬。
这聚神府并非一般之地,人类是不可能寻到这里来的,只怕是妖姬仙子从中助他的吧!
这么说来,当时妖姬仙子对他说的话,都是谎言,说什么一定会是玄墨带她离开的。
无界的半山腰,法力是无法窥探到的,怪不得他怎么找也找不到她的踪迹,就连幻生镜里也看不到那里的一切。
“那你之后怎么会遇上幻化成我的模样的玄墨?”丹绯衣又问。
“在无界的半山腰,我一直想要出去寻你,可是那里地势复杂,他们寻了几天也没有寻到出口,第五天的时候,在半山腰的洞口看到了你突然出现在那儿,那时候我真以为是你来带我离开了,其实那是玄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都明白了。”
丹绯衣双手轻揉着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才说:“睡吧,你别胡思乱想了,今天你太累了,等好些,我再补给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嗯。”
她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听他轻咳了几声,似乎有些压抑自己的咳嗽,黎红袖问道:“还难受吗?”
“没什么,我挺好的,好累,我们睡吧!”
说着丹绯衣抱紧了她的身子,感受着她身子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暖意,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黎红袖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安心地闭上了双眼,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霰雾鱼的分割线※※※※※※※※※※※※※※※※※※
次日清晨,黎红袖起了个大早,见丹绯衣正睡得香,她蹑手蹑脚地起身,穿戴整齐之后,便出了房门。
回来的时候手了多了一只从掌柜那边借里的算盘。
站在紧闭的房门外,将算盘往地上一放,双膝一屈,跪在了算盘上。
那珠子硌得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想起小时候,每次做错了事情,或是闯了祸,她老爸总喜欢到院子里去找一块搓衣板往地上一放。
罚她跪上好几个小时,每一次都跪到膝盖发红或是淤青一片。
只不过此时这算盘与搓衣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没过几分钟,她便觉得膝盖开始难受起来,酸麻酸麻的,带着疼意,却是没有挪动一下。
这一次,是她对不起丹绯衣,理应受罚,这么一来,也可以让自己对他少一点点的愧疚。
一大早从走廊上路过的人,见她这般模样都投来了好奇的眼神,却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大概十分钟过去,她的双膝便开始疼得厉害,珠子硌得她本就不大长肉的双膝疼痛难忍,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轻叹了一声。
丹绯衣对她并没有丝毫的责备,甚至安慰她,把所有的错误全揽到自己的身上。
跪在算盘上,她一动不动地微垂着双眸,沉默着。
猛然想起,丹绯衣在她身上下的血咒,可是她亲玄墨的时候为何没有阻碍,他甚至不觉得疼痛,反而一脸的享受?
按理说,玄墨并没有喝丹绯衣的血,而她身上的血咒不会允许他的触碰才是!
她始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为何一切会变成这样,若是当时她一吻上玄墨所幻化的丹绯衣的时候,必定亲都亲不下去,她心里就一定可以立刻怀疑他的身份。
丹绯衣不可能在他们成亲的时候就解了她身上的血咒,玄墨他。。。。。。怎么会这个样子?
晚些绯衣醒来,她一定要问他到底是为什么。
外头太阳渐渐升起,一直到了日中。
房门被推开,微垂着眼眸的她看到了红色艳丽的袍角,慢慢地抬头看着一脸明艳妩媚的丹绯衣,她露出苍白的一笑。
“绯衣。。。。。。”
丹绯衣蹙紧了眉头,蹲下身子,将她扶起,跪了好几个小时,她哪里站得起身,早已酸疼到几乎要失去了知觉。
皱着眉头,脚下一个踉跄,丹绯衣眼疾手快地搂住她的腰身,才免得她摔倒在地。
双膝上的疼让她伸直不了腿,黎红袖咧着唇,一脸的痛苦神色,许是太久没跪了,或者是因为从没有跪过算盘,这回的疼比以前疼多了。
丹绯衣将她抱回了房,坐在床。上,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处,掀开她的裙角,见她的双膝已是淤青一片,正想施法治好她的伤势,却让黎红袖给阻止。
“别。。。。。。是我对不起你,理应受罚,小时候,我若做错事情或是闯了祸,我爸爸便会惩罚我跪搓衣板,在这里我找不着搓衣板,只好去跟掌柜的借了他的算盘。”
“我又不怪你,而且你也没有做错事情,娘子,别让我担心好吗?那些都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疏忽才造成的。”
黎红袖摇头,搂上他的脖子。
“不是你的疏忽,也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没能在见到他的时候便认出来!”
丹绯衣这才露齿一笑,轻捏了捏她冰凉而苍白的脸。
“好,我们都没错,错的全是他们,玄墨这一次算是受了重伤,不会这么快就追上来的,我们便安心在这里住上几天,如果你想回秦府看看秦家的兄妹,还有布庄,过几天我就带你过去。”
秦府,他并不喜欢呆在那里,但是他知道黎红袖喜欢那个地方,喜欢秦家的兄妹,喜欢那云锦布庄,为了她,一切他都可以去学着喜欢。
而玄墨的伤势,他那一掌丝毫不留情,若是血玉在身,只怕这一掌就足够让他灰飞湮灭了。
胆敢化为他的模样想要强。占他的女人,他丹绯衣从昨日起,与他为敌!
“嗯,寻个时间,我们回去那儿看看。”黎红袖点头。
“这伤,我帮你治疗好吧,这样一定很疼。”
看着她淤青的上膝,心里一疼,恨不得那些伤痛是在他的身上。
“不用了,已经不那么疼了!”
她试着动了动双腿,少了刚才的酸麻,疼意泛起,有些疼痛留着,才能让她留下更身的记忆,这样的错,便不会再犯下第二次了。
留着疼痛,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以后不许你再跪算盘了,要跪,我来跪就成!”
拂去她耳边的长发,丹绯衣笑道,本想施法为她疗伤的,但是知道她的性子说不要就是不要,丹绯衣只好随了她。
“别。。。。。。”
他细皮嫩肉的,跪算盘,伤得要比他重。
“你先躺一会吧,我去让小二煮些食物过来,娘子,你想吃些什么呢?”
“地瓜粥吧,加上几碟小菜就成。”
折腾了这么久,她真想吃些清淡可口的食物,前几天与容峥他们在无界那里,所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