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答应了你们,自然会乖乖地嫁给太子。”
“只是,你们成天将我这样关在厢房中,连院落里都不许去,就不怕把这未来太子妃给憋坏了吗?”
瞥了眼身旁女子乖顺讨好的模样,李夫人微一挑眉,只道,“这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问你爹去。”
“爹?他这会可是逍遥快活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我们母女俩。”
忽的顿住手中动作,李夫人反问道,“怎么?”
挑眉撇了撇嘴,李惜又道,“我听说今日是年将军的寿辰,娘与他的夫人关系那么好,可爹此番居然带的是二姨娘同去,娘就不担心她抢了你的位置吗?”
言语间,她的眸中已作状凝了抹忧虑不甘之色。
闻言,李夫人心中一涩,眉头已是微蹙而起。
见得这般情景,李惜再度抱怨道,“娘,你说那二姨娘入府也有好几年了,却一直无所出。如今,她凭什么风光的陪着爹去出席寿宴,留下咱们正房夫人与未来太子妃在府中憋屈呢。”
听着她在一旁煽风点火,李夫人的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心中挣扎了一番,她叹道,“那也没办法,谁让我答应了你爹必须在府中看着你呢。”
“有办法呀,娘。”李惜见她已有动摇,继续乘势而上。
“什么办法?”凝眉看向这女子,李夫人略显急切地问道。
徐徐站了起身,李惜开口道,“娘带着我一道去不就好了吗?这样娘既能看着我,也能去到宴席上坐镇,不给二姨娘出风头的机会。”
只觉这女子一语便解开了她心中的烦忧,李夫人微微展眉之际,却道,“那你可得好好地待在为娘身边,莫出什么岔子。”
“这是当然,娘就放心吧。”李惜点了点头,颇为认真的应道。
瞧她已是信誓旦旦的模样,李夫人便也不再多想什么,只是起身唤了下人准备马车。
片刻后,在这妇人的紧盯下,坐上马车的李惜虽见同去的护卫跟随的颇为紧密,却仍显从容。
*****
年将军府。
一路在李夫人的看护下来到年将军的府邸,李惜甚是乖巧的搀扶着她一道下了马车。
眼见这二人下车而来,本就站在门口同年瑞一道迎接宾朋朝臣的年夫人忙快步迎了上来,“哎呀,可算是见着你了。之前李将军到来的时候,说你因府中有事来不了,我还在失望呢。”
忙展眉一笑,李夫人温言道,“不错,这会得了空,便让女儿陪着一道来了,也顺便看看你。”
朝一旁的李惜渡了记眼色后,她又道,“你我好久不见,我这次来便备了份薄礼,望你喜欢。”
闻言,李惜即刻便上前一福,将手中捧着的礼盒呈至了年夫人面前,“惜儿见过年夫人。”
接过礼盒,年夫人眉眼含笑的看着她,夸赞道,“这些日子不见惜儿,已是生得愈发标志了,不愧是未来的太子妃。”
见得她这般一说,李惜“娇羞”的一笑,便低下了头。
“看看,我还顾着在这里说,真是。你们赶紧入席吧,快请。”略显歉意的微微一笑,年夫人忙吩咐了身后婢女,示意将她们带至李将军所在的那桌席塌。
送二人入府后,她还不忘补上一句,“李夫人,待一会寿宴结束后,我们再聚聚。”
“好。”浅笑着应了她的话语,李夫人已携李惜朝了大堂内行去。
片刻后,待坐与席间的李肃瞧见缓步走近自己的二人时,脸色已是微微一变。
收了同一旁朝臣的谈笑,他待李夫人携了李惜一道在旁侧的桌塌前坐下时,已是压低了嗓音轻责道,“你怎么把惜儿一道带来了?”
闻言,李夫人却是挑眉道,“怎么,我也是心疼女儿在府中闷得太久,这才带她出来转转。再说了,我不是一直在
她身旁吗?”
说着,她不着痕迹的瞥了眼陪坐在一旁的二姨娘静芝。
而李惜则在坐定后,便朝了一旁的李肃乖巧的笑道,“爹,女儿今日定会听娘的话,哪里也不去,就在你们身旁。”
“爹就放心吧。”
沉眉看向她,李肃轻叹了口气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了随身护卫将这女子看紧些。
见他又被旁侧的同僚拉着说上了话,李惜便挑眉看向了大堂内的众人。
目光徐徐地游走在席间,待她眸光轻凝时,映入她眼中的正是坐与席首一侧的东陵馥。
唇角微扬,她同这女子点头示礼后,便拿起桌塌上的茶水,替自己倒了一杯。
此时,正有一批婢女端着酒水与菜肴踏入了大堂。
随着两名婢女朝着李夫人与李惜所在的桌塌而来,李惜在其中一人将要走到自己身旁时,竟不着痕迹的用指尖弹出一枚珍珠打在了婢女的腿膝上。
霎时,那婢女便腿脚一软朝前跌去,而她手中的酒水连同着菜肴亦是尽数泼洒在了李惜的衣裙上。
下一秒,李夫人便神色惊乱的细细探看着她染上污迹与酒水的衣裙处,“惜儿,你没事吧,可有被这出锅的菜烫到?”
“没事的,娘,不用担忧。”李惜忍着微微地灼痛之感,轻笑开口。
见得这般情景,婢女忙忍痛从地上爬起,而后跪了下来,慌乱的哀求道,“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姑娘恕罪。”
“你是怎么做事的,这要是将她伤到了哪儿,你担待的起吗?”李夫人一面心疼着李惜,一面拧眉斥道。
此时,听闻喝斥声的李肃也转过头,看向了一身狼狈的李惜。一眼打量过后,他略显烦闷的开口道,“别顾着责备下人了,赶紧带惜儿去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再去换身衣裳。”
“好好,我这就去。”
闻言,李夫人似回过神来般,已起身要带着李惜前去查看。忙随她一道站了起身,李惜却笑道,“娘,我没事的,你就在这里陪着爹吧。要是你不放心,便让你的贴身婢女芳儿陪我去吧。”
知悉芳儿向来行事严谨,定不会出什么岔子,李夫人微思了片刻后,便道,“也好,那就让芳儿同你一道去吧,你可要快些回来。”
“知道了,娘。”李惜淡淡一笑。
*****
一路在芳儿的跟随下来到将军府的后院,李惜由府中婢女指领着来到一间较为隐蔽的厢房前时,便顿住脚步朝芳儿道,“我进去换身衣裳,你就在院子里候着吧。”
看了眼院中不时走动而过的下人,芳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应道,“是,小姐。”说完,这女子便转身退至了院中。
一手推开厢房的木门,李惜刚一踏入,身后便忽的拂过了一阵轻风。
她猛地转身之际,已见秋荷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没想到,这女子的功夫竟是如此厉害。她虽也会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却远不及秋荷。而相较于她经常接触的那些军营将士而言,这女子丝毫都不逊色。
难怪东陵馥会将重要的事,都交由秋荷来处理。
“你家主子说能助我一臂之力,究竟是什么办法?秋荷可知道?”
李惜不忘在言语时将目光探向门外打量了眼四周,在确定并无任何异样后,她才将厢房的木门与窗棂都关了上。
看着忙碌的女子,秋荷淡淡道,“李姑娘可换上奴婢的衣裙,待会我家主子会提前离席。届时,姑娘便以奴婢的身份一同离开。”
闻言,李惜的眸光瞬时一亮,随即笑叹道,“不错,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
只觉这般形容似乎有哪里不对,她又补充道,“不对,应该是偷龙转凤。”
“……”
此时,厢房中的二人四目相对,李惜颇为尴尬的摆了摆手,笑道,“算了,管它什么计谋,只要能将本姑娘顺利带出去就行了。来吧,我们交换衣裳。”
说着,李惜已迫不及待的开始动手解开身上的衣裳,瞥了眼仍站着不动的秋荷,她蹙眉问道,“你怎么还不脱衣裳?”
这时,秋荷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李姑娘,应当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闻言,李惜唇角抽抽地一笑。
果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主仆二人损人的功力,当真是一样一样的,损人都不带脏字。
待过了这个节骨眼,看我怎么好好“感谢”你。
当然,她还是会看在东陵馥的面上手下留情的。
不消片刻,二人便已交换着穿上了彼此的衣裙。看着已是华服加身的秋荷,李惜不由得问道,“等下我与你家主子先走了,将你一人留在此处,你怎么出去?”
“姑娘怎么忘了,这小小地将军府困不住奴婢。”秋荷如实答着,也并未察觉有任何不妥,可一旁的李惜却翻了翻白眼。
并不在意什么,秋荷继续道,“你戴上面纱,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着,公主一会便来接你。”
说着,她已走出了厢房。
*****
而在将军府的大堂内,已酒过三巡的太子东陵晧,因在寿宴上兴致极高,便贪杯多喝了一些。
此时,他不知为何会不胜酒力,脑袋竟是生了些许昏沉之意。
见得这般情景,年瑞赶忙吩咐了婢女将他搀扶起,带至厢房去休息一番。
厢房内,东陵晧正躺在软榻上合眼小憩,而婢女已在一侧备好了醒酒茶。又往香炉里添了一些安神的香料后,她才掩上木门离开了厢房。
不知过了多久,东陵晧的鼻端似嗅到了千花薰的香气。而他耳畔,则有木门教人轻轻推开的声响传来。
略显慵懒的张开双眼,东陵皓正见一名身姿妙曼的女子,蒙着面纱以轻盈的步履朝他款款而来。
只觉这女子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上,东陵皓顿觉周身泛出了一抹燥热之感。
“你是谁?竟敢打扰孤休息!”一把擒住已走到自己身旁的女子,东陵晧用力一扯,便将她拽入了怀中。
“我不过是一届平凡女子,在太子殿下面前不值一提。”忽然间,女子从袖中抽出了随身携带的丝绢。
轻轻一甩,她将丝绢由他的面上浅撩而过,在他心间灼出了难耐的微痒。
一手抓起女子的丝绢放在鼻端轻嗅着,东陵晧勾唇笑道,“磨人的小妖精,让孤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模样。”
言语间,他正要伸手去摘女子的面纱,可她竟忽然用力推开了他。
起身朝后退开几步,女子凝声道,“太子何须如此着急,我与太子做一个游戏,可好?”
游戏?真是说笑,他身为太子,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女子。此刻,他只想将这个磨人的女子困在身下好好训教一番。
忽的站了起身,东陵皓正欲伸手去抓她,这女子却脚下一闪,颇为灵巧的避至了木门处。
见她面纱下的唇角已扬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东陵皓轻凝了双眸。
有意思,向来越有挑战难度的女子,他便越是有兴致。
“待孤抓到你后,看如何折磨你。”
他话语刚落,这女子便娇笑着转身出了厢房,而东陵晧则是追着她一道朝了院内而去。
这般一前一后绵绵追逐的身影,在穿过府邸的花园及九曲回廊后,来到了一座庭院内。
东陵皓眸色如火的注视着前方女子,可就在她于拐角处一个转身后,竟是没了踪迹。
忽的顿住脚步打望,他见四处都无这女子的身影后,便心想她或许是藏进了前方那间较为隐蔽的屋内。
原来,这女子将他引。诱至此,是存了这样的目的。他就知道,天下间没有不想讨好他的女子。
目光落向轻掩而上的木门,东陵晧急不可耐地将其推开,冲了进去。
一踏入房中,他果然瞧见了一名挽着面纱的女子静坐在圆桌旁。
心间顿时情念燎燎,东陵皓只觉小腹一紧,便是猛地扑了上去。
谁知这女子竟忽然挣扎了起来,已不似方才那般顺从妩媚,眼中满是恐惧。
就在东陵晧一个不留神之际,女子用尽全力推开了他,朝着厢房外奔去。
一路之上,面纱女子在前惊慌的跑着,东陵晧则是嚷嚷着在后紧紧追着。二人这一举动,已是引得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面纱女子慌乱无措的闯入花园内一群赏花之人中时,她竟是一个不留神教人扯下了面纱。
霎时,李惜的容貌便教众人尽数看清。
只是,已然顿住步履的李惜在瞧见众人打量她与太子的困惑眼神时,亦发现有一道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竟是东陵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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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收藏,订阅,留言,扩散~~ 瞥了眼四周,温敏彤朝一旁随侍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没有本宫的吩咐谁也不准进来。”
她话语落下后不久,殿内便只剩了温敏彤与东陵馥二人。
此时,这妇人才沉了脸色,怒斥道,“馥儿,你当着那些宫女与太监的面胡说什么?”
“什么孽种不孽种的,你定是听错了!从小到大,你父皇最疼爱的孩子,一直是你。就连你身为太子的亲哥哥,也从未有过此等待遇。餐”
温敏彤鲜有对她如此严肃的态度,便是她之前私自做了许多胆大妄为的事,这妇人就算知道,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此可见,她对云萝已是到了溺爱的程度。
知道自己如何追问也不会有结果,东陵馥忙开口道,“是儿臣胡言乱语,说错了话。母后千万不要生气,儿臣往后再也不会这般草率鲁莽了。”
凝眉看着眼前女子,温敏彤一字一顿的开口道,“馥儿,你还是太年轻了,许多事容易被人蛊惑。斛”
“你皇叔很小的时候,便替你父皇在燕月国当质子。他所受的艰辛,必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因你父皇对他一直心存愧疚,在登基为帝后,你父皇用了十座城池才将他赎回北胤。本宫原以为,他必会对你父皇忠心不二。”
“可你也看到了,在你父皇昏迷不醒的这段时日,他的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母后的意思是…”愣愣地瞧着温敏彤将掌中的佛珠反复拨动,东陵馥亦将她方才说的话语在心间重复着默念了一遍。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关皇叔的过去。
她原以为,他就像最寻常的皇族一样,含着金汤匙降世,在万众瞩目下成为北胤国人人敬重的摄政王。
见她似有怔懵的模样,温敏彤略显急促的开口道,“你还不明白吗?本宫是担心你被东陵晟利用了。你不会懂,他并不是真心待你亲厚,而是为了皇位。”
“往后你要离他远一些,听到了吗?”
看着她微有激动的模样,东陵馥只得开口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