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扯出一抹淡淡笑意,他并未多言什么,只是弯下腰身同她一道将鱼儿们朝荷叶内分拣。
片刻功夫,二人便各自怀抱着鲜鱼一前一后的朝了休息地行去。
此番,已将柴火生起的秋荷一眼便瞧见了从林中归来的二人。看着二人别扭的模样,以及东陵馥头上别戴的花朵,她轻凝唇角禁住了笑意。
这二人分明便是一副刚刚谈情过后的模样。
忙起身接过女子手中的鱼,在霍昕的协助下,她很快便将数条鲜鱼都打理清洗了干净。
跟随二人来到秋荷搭起的简易烤架旁坐下,东陵馥却在霍昕串烤鱼身时,瞧见他手臂处竟有一道深长的血口。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淡淡地瞥了眼手臂,霍昕不在意的应道,“方才被水中的石头划了,不碍事,小伤而已。”
一把夺过他手中串着鲜鱼的树枝,东陵馥正色道,“小伤若不及时处理,也是会发炎感染的。”
目光转向一旁的秋荷,她又道,“你手里的也放下,一路上你们挺辛苦的,今天烤鱼的活就交给我吧,你们只管吃就行。”
说完,她便开始熟练的翻转着手中树枝,轻哼起了小曲。
像她这样十足掌握了韩式烤肉技巧的女汉子,烤鱼对她而言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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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凝眉看向霍昕,她轻沉了眸光,“霍大人怎会在此?”
难道他是来阻止自己的?
“如若公主此番出城是要去寻摄政王,臣愿随公主一道前去。”定定地看着马背上的女子,霍昕缓缓而语。
目及男子沉淡从容,波澜不惊的眼,东陵馥犹自在心中思量着。
此去天琼山路途遥远,如她与秋荷在路上遭遇到什么凶险意外,只怕这女子也难以匹敌。但若有个男子一同随行,当是会安全许多。
思及此处,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好,那霍大人便随我们一道启程吧。”
在得女子应允后,霍昕即刻调转了马头同二人一道朝着崇宁府的方向行去。
*****
日暮时分。
一路轻卷着飞烟砂石,众人骑马来到了崇宁府与帝都的交界处。
轻眯着双眸环过四下的景致,霍昕眼中已染上了红彤暮色,“公主,此去镇海县尚还有段距离,天色已晚,我们便先在此落脚,待明日清晨再上路吧。”
放缓了行进的速度,他转眸看向了身后容颜浅倦,眸色晶亮的女子。
“也好,大家便先休息下吧。”将手中的缰绳一紧,东陵馥淡淡应道。
片刻后,在霍昕的找寻下,三人来到了一处临近溪流的开阔地。
待秋荷将马匹安顿好后,她将包袱中的水袋递给了静坐在树下的女子,“公主,我去捡拾些柴火来。”
“好,你可要小心些。”接过水袋饮了一口,东陵馥嘱咐道。
眸光一转,她起身看向了不远处的霍昕,“我去林子里看看有没有可以加餐的东西。”
“臣也去。”凝视着绿树下姿影纤薄的女子,霍昕不暇思索地开了口。
并未回应他的话语,东陵馥转身朝了林子走去,却默许了他跟随在自己身后。
踏着靡靡青草,她一路穿过斜阳轻笼的树林,却在猛然抬眼间瞧见了一只跳窜在粗枝繁叶中的松鼠。
双眸倏地一亮,东陵馥即刻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了随带的坚果。将掌心高高一扬,她满心欢喜的引。诱着那个已停驻在树间的小家伙。
许是受不住食物的诱。惑,不消片刻,这只松鼠便噌噌几下窜至了她的掌中,开始啃食坚果。
待东陵馥手中的几枚坚果都教它吃下后,松鼠转身顺着她的手臂攀跳至了女子肩头。
瞬觉心情大好,东陵馥微侧过头,用脸颊轻轻地柔蹭着它身上的细软浮毛。徐徐转过身,她眉眼弯弯的看向了霍昕,“好舒服,你要不要来试试?”
凝眼看着这个教橘暖烟霞映得耀目明媚的女子,霍昕缓缓走了过来。可待他扬起手腕时,东陵馥才发现这男子的掌心竟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紫色的小花。
趁着她双手都无空闲之际,他将花朵插。在了她丝柔的发间,“你知道吗?我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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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去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去
眸中瞬时染上一抹惊异,她凝视着呼吸微急的姜晚词,开口道,“他们在搜查的人难道是你?”
轻沉着眉点了点头,姜晚词应道,“不错,如今皇后已暗中将我禁足在了寝宫。”
目光落向已披上外袍,下了床榻的女子,她深吸了口气息,“一直以来,摄政王对云萝公主便极为疼爱,而他这次进山求药,也甚是危险。”
听得这番无关痛痒的话语,东陵馥反是果决道,“颐妃来找我究竟有何事?”
沉默了片刻后,姜晚词眸含祈求地看向了她,“你是皇后最疼爱的女儿,无论你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将你怎样。”
“如今,也只有你能去救他了。”
轻轻打量过眼前女子,东陵馥静凝了双眸。
她面色灰败,眉间憔悴,素银的月华更是在她黯淡的眼底映不出任何光影。这般看去,她已然一副颓然荒芜之相,好似没了生机。
下颌轻扬,东陵馥唇角勾出了一抹浅浅弧度,“即使颐妃不来言语一番,我本也就是要去的。”
*****
翌日。
微有颠簸的马车上,东陵馥淡笑着接过玉岑斟满的茶水,将其递至了坐与自己对面的褚英手中,“既然王子今日有意出游,我们不如去个热闹的地方。”
“噢?不知公主想去何处?”褚英浅饮一口茶水,挑眉看向了她。
眸中闪过一道晶亮地光芒,东陵馥笑道,“听闻帝都最大的歌舞坊新来了一批异域舞娘,惹得众多达官显贵时常流连,我也想去见识一番。”
看着眼前女子眉目灼灼地灵动模样,褚英轻轻一笑,“好,就依你。”
片刻后,待马车徐徐停至绝色坊的门口时,东陵馥在玉岑的搀扶下与褚英一道踏入了大堂。
见有贵客盈门,负责接待的伙计忙热情的引着三人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在伙计的招呼下入座,东陵馥从大开的窗棂处垂眸看向了楼下的大堂。此时,堂内俨然一副歌舞升平的景象,而众位公子则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中央那群身姿妖娆的姑娘们,或是痴迷,或是叫好。
不着痕迹地将视线拉回,她看向了一旁也被吸引住目光的褚英。
见这男子的注意力已不全然在自己身上,东陵馥陪同他稍坐了片刻后,便借故低语道,“王子,我先失陪一会,去去便来。”
出了雅间,她一路谨慎的来到盥洗处,并在帘幕后换上了秋荷事先备好的带有面纱的异域服饰。
打理妥当后,女子瞥了眼装扮利落的秋荷,轻声吩咐道,“我们分开行动,稍后在帝都城外的祥荣客栈汇合。”
“好,公主可要小心些。”
忙示意这女子安心,东陵馥携玉岑先行出了盥洗处。
一眼凝过大堂内形形色色的众人与巡视打手,她在玉岑的掩护下悄无声息的避过了褚英与皇后安插的眼线,顺利混出了绝色坊。
约莫一个时辰后,东陵馥如约来到了帝都城外的祥荣客栈。此时,秋荷已牵着两匹马儿立在一旁的树下候着她。
将面纱扯去,她快步行至女子身旁,接过一匹马儿便跃蹬而上。
“走吧。”
攥紧缰绳调转马头,东陵馥正要与秋荷离去时,却有一名男子忽的策马闪至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65。公主想去救摄政王?
公主想去救摄政王?
“娘娘明日早朝时,便以帝都周围有贼匪横行为由,要护皇城的安危来下令帝都各城门戒严,只许出不许进。”
“而摄政王为皇上求药乃是功在社稷,他若在路上遭遇贼匪袭击,岂有不派士兵营救之理?”一席语毕,祝文良微顿目光,看向了温敏彤。
妇人稍一思量,便接着他的话语道,“哥哥的意思是,届时再暗中下令沿途搜查,凡见东陵晟可杀无赦。就算他有命逃过袭击,也没命回到帝都。”
“正是,自你我二人联合逼东陵晟为皇上求药的那刻起,他就已踏上了死路。”祝文良轻轻一笑,言语中满是笃定。
此时,匿在偏殿隐蔽处的东陵馥正专注着殿内发生的一切,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双手已紧紧扣在一起。
感觉附近正有巡逻的禁军靠近,秋荷用手肘轻推了她一记,她竟也毫无反应。
不得已之下,这女子只能硬生生地拽着她先行离开。也正因如此,皇后与祝文良接下来的阴谋,她并不知晓。
*****
锦芙宫。
一直守候于殿外的玉岑在见得幽夜中的两抹黑影时,她定眼一看,便欣喜的迎了上去,“公主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吓死奴婢了。方才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说褚英王子明日邀公主一道出游,问公主是否要去?”
稍稍缓过神,东陵馥转眸看向她,轻声道,“先进去再说吧。”
三人进ru殿内后,玉岑贴心的为她端上了备好的宵夜。即刻在圆桌旁坐下,她一面吃着还不忘招呼身旁二人一道来用,并口齿含糊地念叨,“味道真不错,得多吃点,否则好长时间都没这个口福了。”
闻言,玉岑微微一愣,待她正想要问此话究竟是何意时,秋荷却抢先一步开了口,“公主该不会是想去救摄政王吧?”
将手中的空碗放下,东陵馥却是看向一旁的玉岑,笑道,“辛苦你这会去兰陵殿给柳儿带个话,明日我想与褚英一道出游。”
深夜。
月华透过雕花窗栏映出的细碎光影,正星星点点的洒落在地面,蕴得满室皆是静柔。
可床榻上的东陵馥却轻蹙着眉辗转反侧,不肯睡去。
此刻,她脑海中翻滚的尽是今日在兰陵殿听到的皇后与祝丞相的对话,以及自她穿越到这异世后,与东陵晟相处的点点滴滴。
心上不断盘恒着曾经的一幕幕,东陵馥眼中清泓般的流光已渐凝如星。
霎时,她却听得殿外传来了一阵吵嚷嘈杂的声响,仿佛是在搜寻什么人。随着这道声动越发清晰,一抹纤细的身影猛然闯入了她的视线。
蓦地坐起身来,东陵馥定眼看向了那个容色清幽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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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再无翻身之日
再无翻身之日
“必须要知道母后与张天究竟在说些什么?”她沉声道。
顿觉一抹不详之感袭上心头,秋荷慎重道,“公主应该知道,擅闯兰陵殿乃是死罪。若是教人发现了去,皇后娘娘定不会将公主怎样,但奴婢就死定了。”
眉心微微一蹙,东陵馥托腮思量了片刻后,开口道,“秋荷,你可有什么法子能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去吗?”
闻言,秋荷已是一脸哀怨的看着眼前女子。
她怎就摊上了这么个不遵礼法的主子,可偏偏她又如此甘心替其卖命。
见这女子满眼迟疑,东陵馥轻拍着她肩头,宽慰道,“就算出了事有我护你,放心。”
“公主可得说话算话,上面有神明在看的。”秋荷振振有词地说道。
东陵馥轻叹,这女子是在逼她用绝招,“好啦,若是我说话不算数,就让神明罚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可以吧?”
下一秒,秋荷便左顾右盼地拽着她朝了另一处隐蔽地潜去,“公主随奴婢来。”
一路避过兰陵殿外把守的禁军,二人顺利来到了偏殿后,这女子以唇语告诉东陵馥,“这就是皇后娘娘秘密召见张天的地方。”
看着一脸淡然地秋荷,东陵馥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这女子会武功,却不知其武功竟是如此厉害。一路上,秋荷就算带着自己,也能轻松的避开禁军顺利到此,想必这女子的身份不止是宫女这般简单。
此时,偏殿内传来了张天与另一名男子的对质,他正咬牙道,“皇后娘娘,奴才所言句句属实。当夜,乔装成贼匪的精兵二次来袭时,奴才已成功挑起了内讧。”
“而奴才离去时,摄政王与一些垂死挣扎的士兵皆是穷途末路,必死无疑。怎可能找不到摄政王的尸身?”
“皇后娘娘,卑职本奉命前去与负责本次袭击的黄勇接应,可因到了约定的时辰他并未出现,卑职便自作主张前去一探究竟。”
“卑职搜遍整个低谷,发现了不少禁军与乔装的精兵尸体,却没有寻到摄政王的尸身。”
闻言,张天即刻跪在地上惊呼道,“皇后娘娘,奴才所言也是千真万确,除非摄政王是长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逃出山谷。”
“一群没用的东西,派去乔装为贼匪的数千精兵竟无一人生还!”一掌拍在桌案上,温敏彤怒斥道。
“皇后娘娘息怒,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便越需冷静。老臣倒有一个方法,可确保东陵晟一败涂地。即便他还活着,也再无翻身之日。”
此刻,说话之人正是丞相祝文良。
“好不容易才以替皇上求药的名义派东陵晟出了帝都,这一次他必须死。若是他再回帝都,皓儿的皇位难保!哥哥有什么主意便只管提。”温敏彤眉目一凝,嗓音冷戾。
63。暗中派去的内。奸
暗中派去的内。奸
*****
深幽沉寂的绿林低谷中,东陵晟静静地靠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下半眯着眼,眉间轻倦,容色憔悴。
离他不远处的四周,盘坐着一群笼有疲惫之色的受伤士兵。周遭虽暗如渊墨,却无人点火生明,只怕教贼匪发现了去。
此刻,蹲坐在众人间的一名男子不着痕迹地抬眼看向了树下的东陵晟。接过身旁之人递来的水袋,他压低了嗓音朝周围人轻声道,“你们说,这次是谁这么大胆,竟连摄政王率领的军队也敢袭击。眼下,我们损失惨重,若是贼匪追来恐难全身而退。”
“张天,休得在此胡言乱语,煽动人心,摄政王定会有应对之策。”一旁的郭永德虽是怒斥,却也压紧了嗓音。
不过,张天说的,也正是现在众军士的心中所想。
他们所处之地四面环山,且在遇袭时已死伤过半,现下活着的只剩百余人,可贼匪却有上千人之多。
而之前派出去向邻近州县求助的先锋已离开了三个时辰,至今都无任何消息,他们极有可能在半路上已被贼匪截杀。
顷刻间,众人便是一阵唏嘘。
郭永德一怒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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