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下堂- 第115部分

　　　　“皇上，你可以用尽一切办法除去敌人，但也要尽量放自己人一条生路。”贺瑞道：“你应该知道，七皇子不会谋反。”

　　　　边晨晨附和道：“楚渊他一直忠心耿耿，对皇上绝没有二心！”

　　　　楚亦轩侧头望着边晨晨：“边姑娘，七弟的事可以暂且不提。咱们聊聊你私自逃跑的事吧。”

　　　　贺瑞笑了笑：“皇上，要想和这位姑娘聊天，恐怕这里不方便。您还是去其他地方吧。”

　　　　楚亦轩看看地上的尸体，心里沉了沉，上前拉着边晨晨往旁边的宫殿中走去。

　　　　眼见着房门被关，边晨晨害怕道：“我跟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杀了我！”

　　　　“我不会杀你，我只想问问你，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还要逃？连命都不要去给楚渊送信？！”楚亦轩望着边晨晨道。

　　　　“我一时冲动，你原谅我吧。”边晨晨道。

　　　　“原谅？我还真该谢谢你，布了那么久的局，你一句话就让我的辛苦付诸东流。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楚亦轩冷声道。

　　　　边晨晨被他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的躲开他的目光，低头道：“你自己做得也不对，楚渊对你忠心耿耿，你干嘛要害他？就因为贤妃娘娘？”

　　　　“他告诉你他是怎么劝珍儿服毒，怎么劝珍儿顾大局？”楚渊怒气冲冲道：“什么大局？！要不是他，我早就跟珍儿一起去宫外生活，逍遥自在。”

　　　　“你这人怎么这么自私！”边晨晨抬头迎上楚亦轩的目光道：“楚渊帮你那么多，替你打江山，保你坐稳皇位。你就因为这个要置他于死地？贤妃娘娘的事也许他有错，但怎么都是为了你，为了大楚好。就算好心办了坏事，也罪不至死啊。”

　　　　“你处处为他说好话，是不是喜欢他？”不待边晨晨回答，楚亦轩就自顾自的说道：“也对，你为他连命都不要了，哪能不喜欢他。”

　　　　边晨晨觉得面前的楚亦轩简直不可理喻，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模样。被连着质问，她也不禁火起来了：“我喜不喜欢他关你什么事？我愿意为他豁出去命，你管不着！”

　　　　“我喜欢你。”楚亦轩猛地抱住边晨晨道：“留在宫里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忍无可忍，边晨晨推开楚亦轩道：“你根本不是喜欢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你只不过想找个人陪你罢了！”

　　　　“我真的……”

　　　　楚亦轩还没说完，边晨晨就指着他问道：“当初楚渊上门抓我的时候，你怎么出现那么快？是不是你故意设的计？我明明记得院子都被楚渊的人围了起来，传信的人根本出不去，可你怎么来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未卜先知吗？！”

　　　　“我……”

　　　　“你别我啊我的，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你为了把我留下来当你养的笼中鸟，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边晨晨撇撇嘴，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以为你喜欢我？其实你喜欢的只是有个人能日日在陆府中等着你，把你当成她的天，为你而存在。你简直就是一个支配狂！”

　　　　“楚渊又有多好？他一面喜欢你，一面却不忘云紫。”楚亦轩反驳道：“你为他可以连命都不要，他呢？他设计过你多少次？利用过你多少次？你掏心掏肺为他，值得吗？”

　　　　边晨晨冷冷的望着楚亦轩：“起码他不会像你这么自私，你为了自己能抛下黎明百姓，抛下帮你的人，抛下整个国家。你还配当皇帝吗？！”

　　　　“我不配，楚渊配是不是？”楚亦轩冷笑道：“你以为他不会抛下你？你现在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如果我用云紫跟他交换，你觉得他会拒绝还是答应？”

　　　　“他早就知道云紫是你的人，他绝不会答应！”边晨晨道。

　　　　楚亦轩轻哼一声：“哦？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打个赌！我用云紫跟楚渊交换你，要是他答应了，你就必须留在宫里。要是他拒绝，我放你跟他一起离开怎么样？”

　　　　“赌就赌，谁怕谁！”边晨晨仰头道。

　　　　激烈的战争持续了一天一夜，随着援军迅速赶到，楚安凝很快败下阵来。楚渊俘获大部分重要人物，却一时不慎被楚安凝逃掉了。他心里记挂着边晨晨，追了一阵见找不到人了，就骑着快马直奔宫中。

　　　　宫门被人推开，边晨晨看着逆光朝自己走来的楚渊，他衣服浸了许多血，不只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头发乱糟糟，身上的破烂不堪，浑身血腥味刺鼻，让人忍不住皱眉。但边晨晨却觉得，面前的楚渊，威风凛凛，格外帅气。

　　　　“我回来了。”楚渊走到边晨晨面前，轻声道。

　　　　“七弟，恭喜你凯旋而归。”楚亦轩坐在一旁，拍拍手：“为了祝贺，朕特意送了你一件礼物，希望你会喜欢。”

　　　　宫人带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女子走到三人面前，边晨晨侧头望向楚渊，见他目光一怔，喃喃道：“云紫。”

　　　　“楚渊？”云紫惊喜的望着楚渊，想也不行就快步跑到他面前，一把抱住他：“我好想你！”

第三十七章　选择

　　　　边晨晨怔怔的望着楚渊，看着云紫把他抱在怀里，可他却一动不动，没有拒绝。

　　　　“看吧。”楚亦轩在一旁嘲笑道。

　　　　云紫出现的一刹那，楚渊失了神，他没有想到还会再见到她，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合下见她。

　　　　“楚渊，你是来救我的吗？”云紫望着楚渊，满心期待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我以前做了错事，我现在后悔了，我以后绝对不骗你，你原谅我吧！”

　　　　楚渊沉默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紧紧盯着边晨晨，看到楚亦轩凑到她耳边说下，眸子黯了黯。

　　　　“七弟，这个礼物还满意吗？”楚亦轩笑道：“礼尚往来，既然我送了你一个礼物，你也要回我个礼物。”

　　　　意识到楚亦轩的意思，楚渊感觉喉咙干渴，不想说话。但他还是说了，用低沉的声音望着边晨晨道：“你想要什么？”

　　　　“边姑娘已经答应我到宫里陪我。”楚亦轩挑眉道：“当然，七弟可以不接受我的礼物，自然就不用回礼。这看你自己，朕绝不勉强。”

　　　　云紫祈求的望着楚亦轩：“你是来带我的走的吧。你快带我走，我一刻都不想留在这里。”

　　　　边晨晨没有说话，但手却紧紧抓着椅子的扶手。楚渊，如果让你在云紫和我之间选择，你会选择谁？

　　　　“选择边姑娘或者云姑娘都可以，七弟，你想选什么？”楚亦轩催促道。

　　　　感觉喉咙快要冒出火来，楚渊张张嘴，声音轻到一出口就没了响动：“谢谢皇上的礼物，臣弟十分高兴。”

　　　　“楚渊！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云紫高兴的拦着楚渊道。

　　　　边晨晨瞪大眼睛看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楚渊。她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很痛很痛，痛得她恨不能立即死过去。但是她不想在楚渊面前露出自己的悲伤，不想让他以为自己离不开他，不想让他看不起她。

　　　　“如果没事，臣弟告辞了。”楚渊弯腰行了个礼。带着云紫迅速离开，连看都不看边晨晨一眼。

　　　　楚亦轩侧头对边晨晨笑道：“我就说七弟会选她，你输了，可要愿赌服输。”

　　　　边晨晨看着楚亦轩扯动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她捂着心脏，眼泪一滴滴落下：“好疼……好疼……”

　　　　楚亦轩叹口气，上前揽着边晨晨，拍拍她的背安抚道：“要是不高兴就大声哭出来，能好受些。忘了他，以后我来照顾你。”

　　　　出了宫门，楚渊带云紫回了王府，嘱咐了管家魏宏取出银票三千两交给她。

　　　　云紫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楚渊，你还在怨我？”

　　　　“我没有怨你。”楚渊将银票塞到云紫手中，面无表情道：“你做的事都有难处，我知道你不愿意骗我。”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紫拿着银票质问道。

　　　　“你走吧。”楚渊语气平静的说道：“这是我给你的安家费，以后找个疼你的人好好过日子。”

　　　　云紫一把抱住楚渊：“我不要离开！我要跟你在一起！”

　　　　“不可能。”推开院子，楚渊叹口气：“我跟你缘分已尽，我现在心里面的人不是你。”

　　　　“是那个跟和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云紫见楚渊神色黯淡，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气愤道：“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我答应过你姐姐要救你。”楚渊道：“而且，我要出征了，有去无回，她不能跟我一起去。”

　　　　云紫将银票扔给楚渊，大声道：“我不要你的银子，不要你的怜悯！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救我，就让我死在皇上手中算了！”说完，捂着脸，扭头就跑。

　　　　“魏宏，派人去跟着她，务必安置好她。”楚渊对身旁的魏宏吩咐道。

　　　　“王爷……您要出征？”魏宏迟疑道。

　　　　“蛮夷卷土重来，朝廷还没得到消息，我提前知道了。”楚渊顿了顿，嘱咐道：“魏管家，府里的银子我取走了大部分，还剩下的你分给下人，遣散他们吧。我留了一千两银子给你，你拿着它回家好好生活。这王府空了就空了，反正也没人住。”

　　　　“王爷，我不走，我要给你守着王府。哪日您要是回来，还可以继续回来住。”魏宏道。

　　　　楚渊叹口气，拍拍魏宏的肩膀：“我已经打定主意，不管生死如何，都不会再回皇城了。你快去找人追云紫，迟了就追不上了。”

　　　　“王爷……”魏宏试图劝说。

　　　　楚渊摆摆手：“我累了，要去休息，不要打扰我。你追上云紫后，把银票塞到她手里，就说这是我作为朋友的一点心意，务必让她收下。”说完，没理会魏宏，抬脚向边晨晨曾经住过的房间走去。

　　　　因为他刻意吩咐，房间里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仿佛边晨晨还住在这里一样。

　　　　楚渊捂着腹部坐在床上，伤口还未愈合他就上战场杀敌，现在已经重新裂开，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却不及他心脏的抽痛。

　　　　“疼……”他皱着眉，低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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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边境传来消息。歇了一年的蛮夷融合了几个部落，妄自尊大，竟然撕毁协约，发兵再一次袭击楚国边境。

　　　　危急时刻，楚渊不顾身上伤势，请奏楚亦轩自己要披挂上阵，为大楚扫除敌寇。楚亦轩十分爽快的答应他的要求，并将亲自虎符交到他手中。

　　　　而宫中，边晨晨听到这个消息，手上一抖，捧的碗落在地上，碎成碎片。

第三十八章　千里之隔

　　　　这一仗打了两个多月，眼见着夏天变秋天，秋天即将要成为冬天，楚渊却一直没有回来的迹象。这次蛮夷是铁了心要掠够了东西才走，攻势异常凶猛。楚渊一直被迫防守，虽然守住了却也付出惨烈的代价。

　　　　而边晨晨，居于深宫之中，倒是过得十分舒坦。楚亦轩对她好，挖空心思讨她欢心，就算再忙也要每天抽空陪她聊天。可惜边晨晨一直对他冷眼淡淡，丝毫没有软话。

　　　　楚亦轩有时很急躁，但想着边晨晨就在宫里，多花些时间陪陪陪她，日子长了肯定有改变。反正来日方长，他耗得起。

　　　　“皇上，您最近似乎很开心？”屋内，边晨晨替楚亦轩倒了杯热茶，询问道。

　　　　“有你陪着我，我每天都很开心。”楚亦轩道。事实上边关传来消息，蛮夷有退走之意，打了两个多月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边晨晨嘴角微微上扬，笑得很浅：“皇上别逗我了，宫里都传遍了，边关那里传来好消息，说快到冬天，蛮夷要退了。”

　　　　“这你也知道，消息可够灵通的。”楚亦轩笑着说道。心里却打定主意好好查查边晨晨身边的宫人，看是谁泄露了消息给她。这两个多月，他一直封锁关于楚渊的消息，就是想让边晨晨尽快忘记他。

　　　　“宫里都传遍了，我就是捂上耳朵，也能听到三两句。”边晨晨笑道：“这可是大喜事，皇上可要好好奖赏出征打仗的士兵们。”

　　　　楚亦轩点点头：“这是自然。自打我登基以来，大楚都没好好休养过。这次战胜后，相信蛮夷那边三年内都发不了兵，我们也正好机会休养生息。我已经决定全国上下免税两年，凡上过战场的不仅重重有赏，还可以退出军籍，由朝廷另外安排职位。”

　　　　“这可是大手笔。”边晨晨给楚亦轩倒了一杯茶道：“要费皇上不少精力。”

　　　　“反正朝廷也是该换血的时候了。”楚亦轩浅酌一口茶，眉宇舒展开来道：“趁此机会开始也不错。”说完，他望着茶杯中的茶，迟疑了一下：“这茶里还放了别的东西吗？怎么喝着味道不对？”

　　　　边晨晨笑了笑：“确实放了点东西，我见皇上近来忙于国事都没有好好休息，便加了点有助睡眠的药。”

　　　　楚亦轩捂着头，感觉越来越晕眩：“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皇上，我要离开了。”边晨晨正色道：“在这里住的两个月多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照顾，但是我不能留下来。”

　　　　楚亦轩抓着边晨晨的手腕，睁大眼睛：“你要去找楚渊？”

　　　　“是。”边晨晨点点头：“我想去问他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我要是不问，会后悔一辈子。”

　　　　“别去！留下来陪我。”楚亦轩紧紧抓着边晨晨道。但是头越来越重，让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边晨晨掰开他的手，轻声道：“皇上，你事事算计，累不累？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楚亦轩不甘心睁大眼睛，手朝边晨晨伸去。但未抓到她就顿住了，落在桌上，整个人陷入昏睡之中。

　　　　费力的将楚亦轩扶上床，为他盖好被子，边晨晨扯下他的腰牌，换上宫女服，从窗子跳出去。临走之前，她放了一封信在桌子上，上面只有四个字：朋友，珍重。

　　　　拿着楚亦轩的腰牌，边晨晨大摇大摆的向宫门走去。守卫的人虽有疑惑，但见她拿到是皇上贴身物件，害怕问了会得罪人，也都恭恭敬敬的让她离开。

　　　　出了宫门，边晨晨迅速掏出银子，在卖衣服的商铺里买了件普通百姓穿的衣服换下宫女服。由于怕楚亦轩派人来追，边晨晨不敢多留，立即拿着银子去找马车载她去边关。

　　　　可是边关战乱，百姓从那里逃都来不及，怎么会有人载她去？更何况那里离皇城距离太远，来来去去要花很长时间，期间安全很难保证。所以虽然边晨晨给的银子不少，但却无人接她的活。

　　　　正一筹不展之际，一个人突然拍了拍边晨晨的肩，把她吓了一跳，回头警惕的望着对方道：“你是谁？”

　　　　“在下秦猛，内人秋兰。”来人笑得一口白牙道。

　　　　“哦，你就是那个……”边晨晨敲了敲脑袋：“大内侍卫总管秦猛？”

　　　　秦猛笑了笑：“是前大内侍卫总管。现在不过是个靠马车载人赚银子的平民百姓。”

　　　　“你怎么在这儿？”边晨晨喜道：“太好了，我正好想找人我送我去边关。你有没有空，能不能送我一程？我会付双倍的车费。”

　　　　“边姑娘曾帮过我和秋兰，我们载你一程又如何？提什么车费不车费的。”秦猛道：“跟我这边走，马车就在那里。”

　　　　边晨晨边走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边？”

　　　　“皇上宠了个跟和乐公主长得一模一样的边姑娘，这件事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秦猛道：“我和秋兰原先只是怀疑边姑娘就是和乐，不过刚刚你叫出我的名字，我就知道是你了。”

　　　　“我不是和乐。”边晨晨想要解释，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