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梧桐是木,木灵气充足也属正常,可这里为什么火灵气与木灵气居然势均力敌,各占半壁江山,难道这棵树还是师傅特地炼制的?不过树能炼制么?而且看那些灵药长势,离梧桐树越近长的越快,这颗树该不会是算是凤栖界的中心吧?
景娴心里疑惑,想到也许得等完全继承凤栖界或是以后见着师傅才能搞清楚,自己慢慢回到小楼,引溪水净身,平时修炼自己都是穿着师傅留给自己的霞霓宝衣的,通身雪白只在衣领,袖手等边缘处有金色的丝绣,素雅又不是高贵,而且污物不沾身,否则光那些排出的黑渍,自己就天天得换衣,还真不好解释,这是皇宫内院,一点点异常就会被无数遍放大的地方,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自己出错呢。
景娴笑笑,只觉得浑身轻松,出了凤栖界倒头就睡,明天还得早起呢,而此时,乾清宫的乾隆帝还在努力与奏折奋斗着……
☆、请安
一大早,一直候在门外的容嬷嬷听得里面的动静,忙率一众宫侍进门,景娴已醒,正拥被坐起身,见是容嬷嬷,嗔怪道:“让宫女服侍就可以了,你年纪不轻了,多歇息才好!”
容嬷嬷过去扶起皇后“奴婢现在身子还行,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只怕她们侍候的不合您意,您病了这么久,各宫的娘娘指不定想些什么呢,咱们不能让人小瞧了去”见皇后面色红润,气色不错,应该睡得很好,想来昨晚只是一时想不开,顿时放下心来。
景娴任容嬷嬷扶自己起身,拒绝了大宫女拿来的大红色样式严肃的旗袍,让她换件素雅的,回头看容嬷嬷神色略带疲倦,猜想她昨天又是担心她没休息好,有点歉疚“嬷嬷,中午还是歇息会,你身体好了,本宫也安心,你是本宫的奶嬷嬷,这坤宁宫诸事多要靠你呢!”
容嬷嬷答应着:“是,奴婢省的,晚膳就让齐嬷嬷侍候”,看着镜子里的主子明媚照人,头饰选了两串珍珠垂褂,衬得美人如玉,心下大慰,主子这一病,反倒年轻了不少,待会准醋了一帮准备看好戏的各宫妃嫔;又在发髻上插了凤头簪。
看容嬷嬷一脸的得意,景娴也猜到她想些什么,修真后锻炼灵体,自然会越来越年轻,抿唇轻笑一声:“嬷嬷别自己偷着乐了,这宫里美貌女子难道还嫌少了,各花入各眼”容嬷嬷可不这么想:“那也没有比得上娘娘的”,又想起一事禀到:“娘娘这次大病,夫人很是惦记,昨天递了牌子。”
知道容嬷嬷说的是自己额娘,其实心里也很是想念,尤其这次大险,差点送了命,更是想得厉害“也好,我正有事想请阿妈帮忙呢。”
正说笑间,大宫女绿珠来报“主子,各宫娘娘来给您请安了。”景娴起身搭着容嬷嬷的手向大殿方向走去。
“皇后娘娘驾到!”
殿内马上一片安静,以纯贵妃为首的妃嫔们忙规规矩矩的站好,待景娴在首位坐定,齐步上前屈膝行礼:“臣妾/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嗯,都起吧,坐下说话”景娴扫了一眼,令妃没来,也没问,看着首位的纯贵妃脸色不好:“纯贵妃身子怎样,好像面色不好?”
各宫妃嫔本来见令妃请安又迟到,还以为皇后会生气,悄悄上觑皇后神色,却见皇后一身简洁宫装显得清丽脱俗,哪有半丝憔悴之色,纯贵妃也在心头纳闷,听见皇后问话,忙起身回话:“谢皇后娘娘关心,臣妾无碍,只是快入冬了,人有些恹恹的提不起精神。”
“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多注意着些好”景娴说完,让容嬷嬷将前些日子皇上赏赐的补品送些钟粹宫,看纯贵妃谢赏坐下后,开口问“令妃怎么没来?”
靠后边站着的延禧宫偏殿婉贵人忙出列回话:“回皇后娘娘,说是昨夜十四阿哥又病了,令妃娘娘今个起得迟了,所以……”呐呐的有些不敢说下去。
景娴面色不变:“既如此,绿萝去趟延禧宫,让令妃不必来坤宁宫了,直接去老佛爷那吧”绿萝应声离开,大殿突地安静下来,谁也不敢开口,倒是舒妃见皇后面色如常,一时困惑竟忘了收敛眼神。
“舒妃为何这样看着本宫,莫非本宫哪里有什么不妥么?”景娴看着舒妃有些傻愣的样子,打趣道。
舒妃连忙起身,她本就是泼辣的姑奶奶性子,见皇后不怪罪,倒也不慌:“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只是见娘娘这一病越发的年轻漂亮了,心里羡慕的很。”
景娴也不生气“胆子肥了,敢拿本宫玩笑”又和大家说笑一阵,容嬷嬷就提醒她得去慈宁宫请安了。
鸳鸳燕燕簇拥着景娴进了慈宁宫,太后早就端坐上位,身边一宫装丽人服侍着,正是太后极为宠爱的晴格格:“媳妇/臣妾/奴婢给皇额娘/老佛爷请安,皇额娘/老佛爷吉祥!”晴儿也忙上前各皇后及各位娘娘请安。
太后一看景娴,忙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挥手让众人起身问“皇后身子大好了?”
“谢皇额娘关系,媳妇已经好了”景娴修真后眼界自是不一般,心里清楚太后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关心自己,但为后这么多年,太后自己还算不错的,平时也颇多照顾,很是感激,连忙谢恩。
太后拉过景娴的手,仔细端详,见她精神很是不错,心下安慰,皇后一向要强,这次居然一病半个月,倒也把她吓够呛。
大家都知道皇后很得太后缘,一边纯妃逗趣道:“老佛爷,刚才舒妃妹妹还在说着呢,皇后娘娘这一病,年轻漂亮了很多,臣妾想啊,定是因着老佛爷心疼给的娘娘福气。”
太后再一看,果真如此,连原本眼角的细纹也不见了,肌肤更显细腻,心下欢喜“当真如此,舒妃看得倒是仔细”又笑话道:“皇后这是因祸得福,别人却是学不来的,舒妃这般羡慕,不如就让哀家做主让皇后多赏赐你些胭脂水粉。”转头问皇后“你可舍得?”
景娴连忙答应:“媳妇那边还有上次苏州进贡来的珍珠粉,舒妃大概看中了,这才可着劲夸媳妇的。”
众人哄笑,一时间殿内嬉笑成一团,好不热闹。
“都笑这么开心,有什么喜事也让朕一道分享?”乾隆大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令妃。刚才大伙笑成一团,报到声都没听到。
☆、令妃
各妃嫔听得乾隆的声音忙站了起来,整理下仪容,乾隆快步上前躬身说道:“儿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景娴也领着各宫妃嫔给皇帝请安:“臣妾/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乾隆眼见景娴凝脂般白皙的脖颈,又忆起昨晚的软玉温香,叫起众人,然后亲自上前扶起皇后,只见皇后脸泛红晕,眼角犹带一丝笑意,就如绽放的红梅勾人心魂,一时竟有些看呆了,太后在一旁看得发笑,轻咳一声,乾隆回神不觉有些尴尬,忙拉着有些羞涩的皇后到太后身边坐下。又开口问:“皇额娘刚才有什么喜事呢,都没听见儿子进来?”
太后也不说破乾隆的心思:“说你媳妇变得年轻漂亮了。”景娴听得太后还拿自己打趣,更加不好意思,羞得脖颈都有些发红。
乾隆也知道景娴脸薄,正想说些什么,只听得一个委委屈屈的声音:“臣妾给老佛爷请安,老佛爷吉祥,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请纯贵妃姐姐安。”正是令妃。
令妃也是倒霉,本来凑巧和乾隆一起到慈宁宫,心里正美着,谁知乾隆一来就被皇后吸引了注意力,自己的请安一下变得突兀,声音更是显得委屈。
“令妃今日怎地这么迟?”太后一看这幅妖妖娇娇的模样就膈应,也不等令妃答话,转头问皇后:“皇后,令妃今天没去给你请安么?”
景娴一听就知道太后要发作令妃,虽然自己现在不会嫉恨令妃,但也没有好感,更不可能为她得罪太后:“回皇额娘的话,令妃今天迟迟未到,延禧宫偏殿的婉贵人说是昨晚十四阿哥病了,令妃想是没休息好,起得迟了,臣妾见时辰不早,怕误了给皇额娘请安,就吩咐绿萝去延禧宫知会令妃一声,让她直接到慈宁宫请安。”
太后更是恼怒:“既然如此,令妃为何现在才到?如此这般作态,莫非来给哀家请安很委屈你么?”
令妃吓得连忙双膝着地,跪伏下来:“老佛爷明见,奴婢绝无此意。老佛爷一向仁慈,奴婢能给老佛爷请安是奴婢的福分。只是刚才绿萝来延禧宫通知奴婢时,奴婢已经快到坤宁宫了,所以才……”一边拿眼偷觑乾隆,面露哀求。
乾隆见令妃吓得身子发颤,眼中泛着泪光,往常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脸上一片哀戚求饶戚色,到底是自己宠妃,心下不舍,求道:“皇额娘息怒,令妃向来尊重您老人家,量她也不敢有这等心思。”
景娴也帮着开口劝说:“皇额娘莫要动气,保重身体为要。令妃平日里也是个守规矩的,许是十四阿哥病得厉害,这才慌了神,您就饶了她这次吧。”
乾隆听得皇后帮着求情,有些意外的看了过来,平常景娴不是很不待见令妃的么?他哪里想到现在景娴根本不把令妃放在眼里,只是看他好像很为难的样子才开的口。
太后见皇后帮腔,也不再为难令妃,让她站到一边,只是脸色还不是很好看。
景娴见众人都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凝滞,问道:“令妃,十四阿哥得的什么病,太医怎么说?现在怎么样了”
令妃虽然占着乾隆宠爱,一向不把皇后看在眼里,但面上功夫还得做,何况太后,乾隆都看着呢!作出一脸感激样的回答:“谢皇后娘娘关心,小十四昨晚低烧,早上已经好多了。因为太晚就没招太医。”
景娴皱眉:“为何不招太医?小病不治拖严重了如何是好?”
令妃总不能说其实十四没病,自己故意迟到想激怒皇后,结果弄巧成拙吧,其他妃嫔其实也看了出来,只是皇后一向直肠子,也不会想到令妃竟敢拿孩子生病做戏。
令妃支支吾吾说什么“太医是外男,晚上不宜宣召”什么的。
太后何等眼力,自然看出诡作,桌子一拍喝问道:“太医算什么外男,晚上留守本就为了以防各宫有事宣召,你莫非不把龙嗣当回事,出了问题,你担当得起么?怎么做人额娘的?”
乾隆也是有些莫名,等着令妃解释,之前看令妃对孩子一向上心,养的两个小格格娇俏可爱,和他很是亲近,他也愿意宠着疼着,只是十四身子一向不好,他担心会养不大,每次只是匆匆看一眼,但还是挂在心上的。
令妃见大家盯着她看,有些紧张:“回老佛爷的话,小十四是昨夜突然发烧,只是低烧,所以臣妾按照太医以前说的方法照顾着,半夜好一点了,想着不是很方便就没招太医,准备今天白天再宣的。”
景娴虽然性子直,到底在皇宫呆久了,也看出些问题,懒得和她计较什么:“既然如此,回去后就让太医仔细检查吧,十四一直体弱,依本宫看,这太医也是个不得力的,待会多宣几个会诊好了,拿出个好法子给十四好好调理身子。”又想到自己的小十三以前身体一向很好,突然高烧就没了,心里阴郁,表情就有些恹恹的。
太后见状:“皇后可是累着了,这些事你就不要不管了。容嬷嬷,赶紧扶你家主子回去歇着,你们大伙也都回吧。”最后一句则是对着其他嫔妃的,乾隆也站起身来“皇额娘歇着,儿子告退”,和景娴一齐告别太后出了慈宁宫,乾隆伸手拉住景娴:“朕送你回去。”
景娴轻轻抽回手,恭敬回答:“皇上还是去看看小十四吧,臣妾自己回坤宁宫就可以了。”行了一礼,让容嬷嬷扶着坐上凤撵走了。
乾隆皱眉,看着空了的手,有什么东西不经意间悄悄溜走了,看了一边令妃期待的脸,不及细想,去了延禧宫。
☆、血缘亲人
容嬷嬷有点不明白皇后为什么拒绝乾隆,娘娘这次生病变了好多,对皇上好像不那么上心了,或者说,她的目光不再跟随着皇上了,不过那又怎么样,自己只要需要忠心的对象是皇后。
刚走进坤宁宫,齐嬷嬷来报:“娘娘,承恩公夫人请见!现在东暖阁候着。”景娴面色一喜,快步走入,那拉夫人已得到消息,见到皇后,行了跪安礼:“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景娴连忙伸手扶住:“额娘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之前碍于宫规也怕给家里惹来麻烦,如今想开了自然不会再拘泥行事,扶着那拉夫人在一旁坐下,让宫女上茶,自己在上首坐定。容嬷嬷带人众人退出暖阁,皇后和夫人很久没见了,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那拉夫人见皇后行事与往日有所不同,心中疑惑:“您是皇后,奴婢知道您为难,多少人看着您呢。万事还得多注意才好。”
景娴心下冷笑,皇帝才是最不喜守规矩的人,自己现在不想着讨好他,更何况这是自己额娘,是生养自己的人,娘家怕自己在宫里难做,事事小心谨慎,唯恐被人揪住错处,想到这景娴好生愧疚:“额娘不必过于担心,外面的也都是女儿信得过的人,女儿一切都好,劳额娘挂念。”
那拉夫人看女儿神态自若,且面色极好,放下心来:“你大哥景辰的小儿子保林现在在宫里当差,是东华门附近巡守的三等侍卫,回家说您这次病得厉害,你阿玛很是担心,几次让我递牌子进宫,谁知您这边请安都停了,大家都担心的整宿睡不好。”
景娴听着额娘一番话,眼泪差点滑落,忙侧身用丝帕拭了下,笑笑道:“女儿没事,只是身子有些疲累才休息了这么长时间,以后莫要听风就是雨的,女儿若当真有事,一定会让容嬷嬷派人告诉你们的。”
那拉夫人也知道女儿在宫里并不受宠,她是皇后又好强,担心她有苦自己藏着不说,更是心疼:“以后有事可让人找保林,这孩子很是机灵,办事也稳妥。”
“好,女儿记下了”景娴点点头,又问起阿玛身体如何,哥哥现在在军营怎么样,回疆战事紧张,有没有信件等等。
那拉夫人一一作答,又说起几个小孙子孙女的情况,母女俩就像又回到景娴出阁前一样,说得兴起,容嬷嬷进来提醒时辰到了,景娴很是不舍,又想起一事,忙道:“额娘,回去和阿玛说一声,让他帮忙找些各种药材和花草的种子,量不用多。”那拉夫人忙应下,也不问是做什么的,跟着容嬷嬷走了出去。
刚到门口,永璂一头冲进来,见有外人,忙规规矩矩请安,景娴欣喜的拉起永璂,指着那拉夫人:“快见过你郭罗妈妈。”永璂打个千:“永璂见过郭罗妈妈。”
那拉夫人连忙侧身避过,不敢受礼:“奴婢见过十二阿哥!”永璂长得很像景娴,脸颊粉嫩嫩的带着婴儿肥,玉雪可爱,那拉夫人拿出带来的宫里没有小玩意,永璂欢欢喜喜的拜谢。
送别额娘,景娴回头看到永璂有些拘谨在站在中央,那条翠绿的竹节蛇放在一边,低着头盯着脚下。
“怎么了,永璂?”景娴过去拉过永璂一起走到软榻旁坐下,搂在怀中,轻声问:“不喜欢这个玩具么?”
永璂满六岁进了尚书房后,景娴对他要求越发严格,平日见面都是考问规矩功课,而且自从三岁后额娘再没抱过自己,如今突然被额娘搂在怀里,虽然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惊喜,又听额娘轻声关心自己,黑亮的大眼睛蓄起水光:“不是的,皇额娘,永璂刚才心急想见额娘,不等通报就进来了,没了规矩。”
“傻孩子,”景娴笑笑,抱着永璂摇了摇:“这是在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