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景娴带着宫女进来布膳,乾隆问:“为什么要带上你皇额娘呢?”
永璂笑的腼腆,瞄两眼一脸疑惑的景娴:“永璂离不开皇额娘呀,当然要带上额娘啦,而且到时永璂长大了就能保护皇额娘了。”
景娴虽没明白他们再说什么,听到这句还是很感动,伸手揽住永璂一顿揉搓,紧紧抱在怀里,脸颊贴着永璂的额头呢喃 “永璂,我的永璂,额娘也离不开你。” 眼眶也慢慢红了。
眼前母子俩真情流露,母子情深,永瑆很是羡慕,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景娴抬手拭泪看到永瑆小可怜样,心疼的拉过来一并搂着:“永瑆不难过啊,没了额娘,你还有皇阿玛、皇额娘呢。”
乾隆看得三人搂作一团,神情晦涩不明,知道皇后一向疼儿子,对几个庶子也是一视同仁,又想到刚才永璂的宏愿,在这对母子心中,对方才是最重要的人。
吴书来在一旁偷觑得乾隆神色,皇上大概有点吃醋了,不过皇后和十二阿哥以前在这深宫相依为命,感情好是正常的。作为乾隆的贴身太监总管,吴书来自然明白这段时间以来,皇上开始在意起皇后娘娘了,只是这皇后娘娘也许是灰心了,对皇上反而没那么上心了。
☆、第十五章 令妃的谋算
延禧宫中,令妃看着奶嬷嬷抱着的十四阿哥,眉头轻锁,心里一阵厌烦,她是真心疼这个儿子的,宫内母以子贵,她自然上心,只是这孩子本就早产,出生以来几乎药不离口,已经两岁了还不怎么会说话,太医战战兢兢回报,十四阿哥天生体弱只怕活不过三岁。
挥手让嬷嬷把孩子抱下去,令妃无意识的撕扯手中丝帕,只要帝宠在身,还怕再生不出小阿哥么,这几年自己可是连着生了三个呢,恩宠可是独一份的,不过庆嫔有孕两个月了,若不是负责洗小衣的宫女夕春留意到庆嫔已经两个月没来红了,还真不会发现这事。
这庆嫔陆氏是典型的汉女,是个温柔似水的女子,有些才华,入宫即被封为贵人,孝贤皇后薨逝后才入了乾隆的眼,十六年晋嫔,两人也算对头,只是这庆嫔未能生的一儿半女,前两年好不容易受孕却没能保住,这次倒是仔细了,不过想要生下阿哥还得看她有没有这个命。
想到这,向来温婉柔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坐回炕上,喊了一声“来人。”
“娘娘,请问有何吩咐!”腊梅应声进门。
“冬雪呢,怎么就你一个?”令妃皱眉。令妃对延禧宫管得很严,当值时决不许擅离。
腊梅赶紧跪下回话:“回娘娘的话,小路子刚才让人来报信,说皇上去了坤宁宫,腊梅姐姐见娘娘在训话不敢打扰,正在外面问话呢。”
令妃知道乾隆这个月去了几次坤宁宫但都没留宿,倒不是很在意,招腊梅近身小声吩咐:“明天你出宫一次……”,腊梅听得遍体生寒,她一直知道令妃极力打压那些较为受宠的妃嫔,只是那些阴司之事一般都是冬雪去办,庆嫔也是比较受宠的妃嫔,若是生了阿哥,对娘娘的确是个威胁,这次事情办得好,自己就真正成了娘娘的心腹,从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娘娘”冬雪走了进来:“刚才皇上身边的小路子派了人来,说是皇上酉时去了坤宁宫,奴婢刚才着了去问了,说是已经今晚吩咐下来今晚歇在坤宁宫了。”
“有没有问皇上今天心情如何?”令妃觉得不太对,皇上以前不是初一、十五不会留宿坤宁宫的,今天怎么破例了。
“回娘娘,奴婢问了,说是西疆战事有了转机,皇上心情挺好的”冬雪也有些疑惑“娘娘,有些话,奴婢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冬雪是她的心腹,她的话令妃自然愿意听听的。
“是,娘娘,奴婢在想,这皇后娘娘自从上次大病,这两个月都是深居简出的,除了去慈宁宫请安基本不出门。皇上反倒经常去坤宁宫,虽然没有留宿,皇上出来后脸色也不是很好,但也没听说皇上冲皇后娘娘发火呀,还赏赐不断,娘娘之前看中的那套多色彩釉人物凤尾尊也赏了。”冬梅看了看令妃沉思的样子,大着胆子又继续说道:“今儿又不是初一、十五,皇上留宿坤宁宫,这往常几乎没有的,您看皇后娘娘会不会是要,是要……”
“你说皇后娘娘可能复宠?”令妃也没生气,平静的问道。
腊梅忍不住一旁插嘴说:“娘娘,这快过年了,皇上说不准是有事和皇后娘娘商量呢!”
‘啪’令妃拍了下手边的桌,上面的茶盏摇晃了一下滚落在地,“不管是不是真的,明天各宫听得消息也都会这样猜测”令妃想了想“冬雪,你去下坤宁宫,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请皇上来看看。”
再说坤宁宫这边,永瑆、永璂跪安后,乾隆偕皇后进了寝室,景娴心里有些忐忑,用点心时候乾隆就时不时看着自己,眼神复杂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梳妆镜前,宫女们服侍她卸妆梳洗,等容嬷嬷领着众人跪安退出门外,室内一片静谧,景娴好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乾隆的注视上前缓缓伸手去解乾隆的衣扣。
乾隆看着自己胸前微微低垂的脑袋,露出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耳背在他的炙热的视线下慢慢染成粉红,玉手微颤,解了几次扣子竟没成功,人更显得有些慌乱不知所措,乾隆轻笑一声,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好像看到当年刚刚嫁入潜邸新婚夜那个紧张羞怯的少女,心下怜惜。慢慢将人安置在床上,拉下床帏,缓缓覆上,双臂支在头颅两旁将人密实的圈在身下,唇吻上光洁的额头,晕染的眼皮,小巧的琼鼻,泛红的面颊,含住红润的双唇上厮磨流连,悱恻缠绵。
景娴双手紧张的揪着被单,乾隆滚烫的健壮身子紧贴着自己,纯男性的气味包裹着,景娴身上慢慢也热度升腾起来,茫然的顺从着乾隆的动作,贝齿微启,湿滑的舌头冲入口腔与她纠缠,抬起脖子,脸颊相贴依偎,恍惚间身上衣物渐退,接触到凉意,有些不安的睁开眼。
乾隆安慰的亲亲她唇角,温柔的看着景娴双眼迷离泛着水汽,整个人陷入□的样子,爱怜更甚,力道放轻缓,大掌抚过脖子、顺着背脊慢慢向下,火热唇舌舔舐精致的锁骨,在那片雪白的肌肤上印上痕迹。
意乱情迷之际,景娴听到一阵吵杂声,伸手推推乾隆的肩部:“皇上,外面有人!”乾隆早就听到了,这会哪顾得上:“吴书来会处理,你不专心,看来是朕不够努力”不满的拍了拍景娴臀部,继续埋头苦干。
景娴听得外面声音越来越大,死命推拒“皇上,还是等等,可能有急事。”
乾隆额头青筋暴跳,面露狰狞,他已是箭在弦上,这时候被打断,恨不得将那吵闹之人碎尸万段,扯过被子裹住景娴,下了床冲外面吼道“何人喧哗,还有没有规矩了?”
吴书来暗叫命苦,皇上可是吩咐过今晚谁都不见,这延禧宫嚣张惯了的,这下可撞枪口了,正想着措辞,那边容嬷嬷已经愤愤开口:“回皇上的话,是延禧宫的大宫女冬雪,奴婢说了皇上的吩咐谁都不见,她硬是闯了进来,说是令妃娘娘病了,请皇上去看看。”
景娴脸色立刻冷了下来,这令妃也太不把她放眼里了。
乾隆怒极,他对这些争风吃醋把戏自然看得明白,这说明他的魅力无穷,只要不过火,他是乐得看戏的。只是今天他已经吩咐了不见人,居然还闹上门来,让老脸往哪搁“滚出去,主子病了不会宣太医么,叫朕过去何用!”
“皇上”冬雪听了心里害怕,令妃的吩咐不敢不听,大声哀求着“皇上,令妃娘娘心口疼晕过去了,请皇上去看看吧!”
‘扑哧’,景娴拥被坐起,嗤笑出声“皇上还是去看看吧,这心口疼的毛病可大可小,不过只要皇上出手肯定立马见效。”
☆、第十六章 离心
意外的,景娴的嗤笑声把乾隆的怒火扑灭了:“吴书来,把她拖下去重责三十大板,你亲自宣太医去延禧宫,明日回报。”
乾隆转身见景娴似笑非笑,似发嗔,似撒娇斜睨着他,衣襟也没合拢,秀发披散下来,可见白皙的脖颈出遍布吻痕,□腾地上串,猛的扑倒景娴,胡乱的亲着:“朕若去了,你个小醋坛子还不定怎么闹呢。”双手抱住景娴往床上狠命压着,炙热的坚硬顶在她的腰腹处,景娴一窒,逞强的话没说出口就被迅速带入深沉的**中……
第二天,长年养成的良好生物钟,乾隆早早的醒了,偏头看下一边依偎在肩窝处景娴,眉眼舒展开来,唇角不自觉带着温柔笑意,抚上她光滑柔嫩的脸,景娴微微动了动,忙收回手,看她好像又睡了过去,有些失笑,又觉得抱歉,自己昨晚就像初识□的毛头小子失了分寸,大概累坏了,在景娴额头轻柔的印上一吻,示意进来侍候的吴书来放缓动作,又吩咐容嬷嬷不要吵醒皇后,自己起身到外间更衣。
昨晚折腾了大半夜自己竟然神清气爽,丝毫没觉得疲惫,有感于自己龙马精神,宝刀未老,乾隆愉快的带着宫人侍卫一行人招摇出了坤宁宫门,正要抬脚进御撵,脚步一顿,撇了眼恭敬行礼的,半响,上了御撵,问随侍的吴书来:“刚才那两个是昨晚在宫门值守的?”
吴书来转念一想就知道皇上问什么:“是,皇上,他二人是亲兄弟,叫赛威、赛广,正蓝旗人,刚好两年前到的坤宁宫的。”
两年前,不正是五儿去世,永瑆病重第二年也没了,记得那一年的宫务都是令妃掌着,昨天那个宫女竟能直接闯到内殿,这令妃的手也太长了,居然伸到坤宁宫了!乾隆眼神变化眼底一片复杂,脸上却丝毫不显,又问:“昨晚延禧宫怎么样?”
吴书来鄙视的看了眼身子不自主紧绷低头偷听的小路子:“昨晚的那个宫女冬雪说延禧宫尚未宣太医,奴才亲自去的太医院,请了钱太医诊的脉,说令妃娘娘可能是累着了,担忧十四阿哥病情才晕倒的,太医吩咐说要多休息,不能劳累,还开了补身子的药。”其实昨晚看太医的脸色就知道令妃没病,只是主子们的事情,他们哪敢置喙,这小路子自从靠上令妃娘娘出手阔绰了,他们可是皇上的贴身近侍,能什么钱都敢收么,也不怕没命花!
躬身扶住乾隆下轿,吴书来心里明白,帝王的心思定不如表现的平静。
“吴书来,退朝后你从朕的近御侍卫中挑两人去坤宁宫守卫,把那赛威、赛广打出宫去。”皇后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坤宁宫护卫都能让人收买了!乾隆有些头痛,好歹进宫也二十几年了吧,耳闻目染,也该有些心计啦,看她宫务处理的也是井井有条的,难不成那些心思全用在劝谏朕身上了,就知道忠言逆耳。不过看她昨晚那醋样,说话还那么冲没有遮拦的,看来是本性难移了,乾隆无奈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
“嗻,奴才遵旨。”
乾隆起身的时候景娴其实醒着,她只是不想动,明明是肌肤相贴四肢交缠的亲热缠绵,激烈的□即使是修真体也有些承受不了,疲倦酸疼的身子催促自己安歇,却是头脑清明,没有丝毫睡意。皇上一脸餍足陷入沉睡,将她圈在怀里,身子这样的靠近,他的呼吸甚至喷到了自己脸上,为什么心里还是空空的,没有着陆。
抬头静静地看着大红明黄的华贵床账,往日里,这张豪华雕花大床上只有自己一人,那些个夜晚,总是那么的寂寞凄凉,入住坤宁宫这么多年来,皇上每月留宿的天数一只手数的过来,甚至整月不来一次,就这样,自己还是幸运的接连有了十二、五儿、十三三个孩子,也许是因为皇上想要嫡子,也可能是太后给他压力,她心里很是感激,专心照顾几个孩子,夫妻相处渐渐和睦,那几年是自己入宫来最快乐的一短时间。
可是好景不长,五儿没了,皇上很是伤心认为自己没照顾好,整天跑延禧宫,觉得令妃和两个小格格相处的样子很让他感动,有家的感觉,两人感情开始恶化,十四早产身子虚弱,皇上又责怪自己没提早免了令妃的请安,那时十三没了,他在延禧宫,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景娴眨掉眼底涌出的湿意,那时候的她简直恨死令妃了,也从那个时候起,对令妃处处挑刺,虽然不会短缺她什么,却从不给她好脸色,甚至是在皇上面前,太后的劝告自己也听不进去。
迷糊之际又听着乾隆起身的动静,制止容嬷嬷唤她起身服侍的体贴是从未有过的,令妃温柔贴心,自己怎么的至少规矩上从不敢让人挑错,皇上却不会有丝毫满意,说自己看不起令妃出身,高高在上,善妒不贤,对自己哪都看不顺眼,她又毫不退让,针锋相对,夫妻关系降至冰点。
“娘娘,您醒了。”容嬷嬷惊喜的声音响起,皇上昨晚竟然留了下来还打了延禧宫的冬雪,这可是令妃受宠以来的头一回,想到延禧宫昨晚不知哪个倒霉宫人不小心碰碎了多少珍品瓷器,容嬷嬷心里很是快慰腹诽,而且后宫肯定传遍了,看谁还敢小瞧坤宁宫。
景娴看着容嬷嬷有点得意忘形的样子;心里却没有喜悦,知道皇后昨夜承宠,一早备好了热水,慢慢滑入水中,宫女们一旁小心伺候沐浴,容嬷嬷看着娘娘承欢后更是娇艳欲滴,美艳如花,感叹道“娘娘现在看起来可比令妃年轻漂亮多啦。”
“是啊”一边几个宫女齐声赞同,绿竹笑着说“令妃可比咱们娘娘小九岁呢,可是啊,这要和娘娘站在一处,任谁都以为娘娘比较小嘞。”景娴对贴身的几个宫女本就关照,修真后规矩都没那么严了,几个人叽叽喳喳的笑闹,反正景娴也不会责怪她们。
绿萝顺着打趣说“就是啊,难怪昨晚令妃着急了,谁知这次不灵了,反倒撞了枪口。”
“可不是,”绿珍接着说,叹口气“就是可怜了冬雪,挨了三十板,至少等养上两个月”
“你可别对她发善心,她和你同年进的宫,但在我们面前可一向趾高气昂的”绿竹脾气爆了点“根本没顾念过你们那点交情,依我说,她那是报应!”
“好了”景娴看她们越扯越远“本宫是皇后,和个妃子计较什么,也不嫌掉价!”她早就歇了争宠的念头,只要没欺到她头上,她也不想为这些烦心,又告诫道“你们在外面可别说这种话,这令妃耳目灵着呢,她对本宫没辙,小心拿着你们的错处,凤印可在她手里掌着。”
“嗻”
“容嬷嬷,你派人去趟延禧宫,免了令妃今天的请安”景娴看向容嬷嬷,“怎么说昨晚晕倒了,别又让她在皇上面前上眼药,说本宫不体贴。”
泡了会,解了乏,又运转灵气让自己恢复精神,景娴由着宫女服侍着衣,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皇上昨晚称得上怪异的举动,不过乾隆好色,也许当真看上自己颜色,一时新鲜,压下疑惑,不管怎么说,现在自己要紧的是修炼
☆、第十七章 憋屈的令妃
慈宁宫正殿,景娴率一众妃嫔屈膝请安“媳妇/臣妾/奴婢给皇额娘/老佛爷请安,皇额娘/老佛爷吉祥。”太后叫起,拉过皇后坐她身边,满面笑容的仔细端详“怎么来的这么早?也不多睡会!”意有所指说道。
“妹妹们都早到了呢,再说媳妇也想早点见到皇额娘,待会媳妇陪您打会雀牌,这回皇额娘得让着点媳妇。”景娴装着听不懂太后的话。
“都是皇后了,还这般小家子气,不就上次多赢了你几把金瓜子,还记着呢。”太后恨铁不成钢,装出副生气的样子,又转头对其他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