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会很让人诧异,甚至会害怕,但是我不得不说,并且,我有很大的把握,”帝森顿了顿,一本正经,他的严肃让我屏住呼吸,心里隐隐担忧,上天保佑,长生这么好,一定要他平安无事!
“他……怀孕了。”
纳尼?我承认我的思维静止了,迟钝的大脑反应了好久,还没有完全将那两个字吸收消化。
“怀……孕?你是说长生怀孕了怎么可能他是一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还和他ooxx了他怎么可能怀孕!不对你一定是弄错了别开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一口气不停顿地说完这番话,我竟然没有大喘气,帝森还是一副极其认真的表情,靠,我特么都能穿越,长生怎么就不能怀孕了,只不过,还是,有点,难以置信。
“帝森,你确定吗?”
“确定。”
我的世界观崩溃了!
“长生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啊,天,我不敢想!”我拽住帝森的袖子,有气无力,心里一阵发慌,“帝森,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啊……”
帝森两只手指捻起我的手,往旁边一甩,事不关己漫不经心道:“不是我们,而是你。是你该怎么办。”
好啊,关键时候就想临阵脱逃,我死缠烂打不放,重新扑上去:“我不管,这孩子是你把脉把出来的,你一定要负责!”
帝森:“……”
屋外“哐当”一声,什么东西摔碎了,下一刻,房门被一脚踢开,凤潇黑着脸冲进来,站在我面前一动不动,死死把我盯着。
“你和他连孩子都有了?”凤潇一掌劈向帝森,好在帝森功夫不差,急忙划开那一掌,轻松躲过,“帝森,你还不肯负责,该死。”
眼见着屋内的东西碎了一地,两个人打来打去,我今天晚上还要不要睡觉了!
“你们打吧,我走了!”知道劝他们没用,只有这样说才会见效。
果然,凤潇一个箭步制住我,怒气未消,也微微有些服软的架势:“别走,不打了就是。”
我叹了一口气,“凤潇,你听都不听我解释就乱来。我没有怀孕,和帝森也真的没什么。怀孕的人是长生,你看你,还把茶杯摔在门口,要是谁不小心踩到怎么办。”
凤潇从震惊中醒来,“那不是我打碎的。我来的时候长生站在门口,我只听见你们在屋内嚷嚷什么孩子什么负责的事,就冲进来了。”
“那长生……”他听到了全部!惨了,我追了过去,长生在房间里,“还好,还好,长生,你没有离开我,还好!”
长生不语,静坐无言。
“你都听见了吧?”
长生默认,我心里一紧,有些难过,“你是不能接受,还是……不想有我们的孩子?你说吧,我不会怪你,毕竟是我要娶你的。”
“汐儿,”长生抬头,怔怔地看着我,有些气,“我都怀了我们两的宝宝了,你怎么还是对我没信心!我只是不敢相信,这孩子是我和你的,我怎么可能不要!”
看吧看吧,只有说些话来激他,才能找到事情的突破。我笑得乐呵,“吧唧”亲了长生一口,“就知道你舍不得!”
长生脸一红,气我逗他,索性不理我。
这下踩到老虎尾巴了。
“长生,我错了,”扯扯衣袖,没用。
“我真的错了,我都是因为担心你。”拉拉手,也没用。
“长生,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爱你,也爱宝宝,我不是对你没信心,我一直都相信你。”说了半天还是不为所动。靠!我硬扳过他的脸,长生别扭,我狠狠吻上他的唇,不让他逃离,“不管是谁怀的孩子,他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你生气也没用!”
长生憋不住笑出声,和每一个怀孕的母亲一样,怜爱又疼惜地抚向自己的小腹,“汐儿,我很高兴,有你和我的孩子,我很高兴。”
“我也是。”这种温情时刻,不接接吻怎么对得起观众,但是一般来说,这种温情时刻都会被打扰。
“咳咳,二位,”帝森像模像样的敲敲门,“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这几天都在研究长生怀孕的事情,那日给他把脉后我就一直很疑惑,知道确定了才敢告诉你们。但是其中的原因我实在不能破解。不过古书上有记载,男人怀孕是确有其事,书上说,玉芙国就是一个男人生子的地方。那里一妻多夫,皇上自古都是女人来当,男人们可以选择在家相夫教子,也可以在外面事业有成,而女人,则是担起养家的重担。而这玉芙国,至今犹在,或许,我们可去那里问问究竟。”
“在哪里?”我和长生异口同声,我忽然想到,“长生,你该不会就是玉芙国的人吧?”
长生摇头,“小时候的记忆我不太清楚了,只隐约记得七岁以后,也就是我的病好了以后的事。”
长生一说,帝森就替他把起脉来,帝森的神色不太对,“你中过毒?”
长生吃惊,依旧惘然。
“看来这玉芙国是必须要走一趟了。” 帝森从未遇见过这么奇怪的事,他以前暗中调查过林汐荷,自然也知道和她在一起的长生脸上有一块很大的黑影,而如今莫名的消失,太奇怪了,他又怀了孕,这些事情串在一起,让他疑惑,“去那里找到答案,我和你们一起。”
“我也去。”凤潇也来了,看了一眼帝森,补充道,“我不放心。”
帝森勾唇,笑得撩人风骚,无比妩媚。
实在受不了,把这些妖孽通通赶出去,拥着宝贝长生合被而眠。
“长生,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也不许去,什么也不许做,只管好好休息好好吃,听见没有?”
“嗯。”
我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不禁抱紧了他几分,长生清幽的香味淡淡地散发,萦绕在我的鼻尖,“长生,好长时间都不能碰你了……”
长生不好意思,涨红了脸,我轻笑着亲吻他,“逗你呢!真当我有兽性没人性啊!”
咧开的嘴被长生的唇封住,久久缠绵,“其实,若是汐儿想要,我也会给的,小心一点就好了。”
这傻子,心里也不想我去找别人吧,装大方!
“我明天就去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以后我们的孩子出世了,地方小了可不舒服。”
长生温顺的点头,手梳着我的发丝,有了一个孩子,多么不可思议,然而,美好得更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卖?大不了我多出点钱!”
“真的不行,夫人,不是我不卖,是已经有人买了这房子了,地契都拿去了,您就别再为难我了。”
一大早我就和隔壁的人纠结在买房子的事情上,结果呢,被宣判连买房的资格也没有,只能说这世界上还真有拿钱都买不到的东西。
“一大清早就垂头丧气,没睡好?”吕墨阳正要出门,我在家里谋划着和长生去玉芙国的事,长生在家休养,店里的工作全权交给他和露晨这两个股东处理,要知道,钱可不是好赚的。
“墨阳,我打算把隔壁买下来打通,这样家里就会宽敞许多,可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原来是为了这个,”吕墨阳掏出一张纸在我眼前晃晃,“我买啦,你可以不必懊恼了,我已经吩咐人等他们搬走后将两院打通,应该就是这两天了。”
“你和安乐住在那边吗?”也太大了点吧,不过也是,要是成了亲有了孩子,现在来几个朋友,也就不大了。
“不是啊,那边的房子还是留给帝森,露晨他们住,我和安乐喜欢这边,也住惯了,就当这边是主院,那边是别院好了。”
墨阳好心情地挥挥手出门扬长而去,安乐一脸幸福地站在门口送别,住惯了?这理由找的,真是……啧啧啧。难道他们就不担心夜里夫妻生活会暴露吗?咿咿呀呀的男女二重奏要怎么办,让听的人把耳朵都堵上吗?好歹也要考虑一下这些重要问题吧!床上生活太压抑,后果是很严重的!若是为了怕被人听见,硬是憋着,伤身啊!
玉芙国民风开放,一片繁荣景象,特别是女子的着装更是别具一格,所见所闻之景让人欣喜又惊奇,没想到在古代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让人感到自由安乐。
“帝森,这个国家只在古书上记载过,也曾有不少人前来寻觅但都未果,你怎么会找得到啊?”这玉芙国就好比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隐秘而美丽。
面对我的发问,帝森只是清浅一笑,转瞬而逝的黯然,消失的很快,我无法捕捉。
“不管怎样,能够替我们解决疑惑就好。”
帝森骑马向前,拿出一块牌子在城门外守卫的人眼前晃晃,那些人恭敬地迎着我们进去。这宫里大有清新飘逸之风,多了一份女人家独有的婉约柔美,却又不失刚强担当。看帝森的举动,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了。
侍女领着我们去觐见女皇,堂堂一国之主,眉目间英气十足,莞尔微笑犹如山间清泉潜入人心。
“二十年过去了,帝森你还是没变,倒是我,岁月催人老。”
女皇赐坐,就如同闲话家常般没有架子的招呼着我们。帝森淡笑,举杯示意,轻抿一口说道:“女皇,我们此次来是有事相求,还希望女皇能够从百忙中抽出一点时间,在下感激不尽。”
女皇嗔怪帝森一眼,说道:“你我多年好友,虽然这些年你鲜少来看我,但是有事彼此都会互相帮助,还需说这些客套话吗?”
帝森和女皇相视一笑,轻松自在。
“女皇,我的夫君好像怀孕了,但是我们不太清楚,所以就前来问询。”我起身,低声问道,毕竟是有求于人,态度得放端正点。
女皇一扬手,微笑地让我坐下,神情举止和蔼可亲,“你们是帝森的朋友,我自然会尽力而为。其实我一见到你们,就大概知道你们前来的目的了,先让御医给你的夫君把把脉吧。”
御医把完脉,小声地在女皇耳边嘀咕,女皇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疑惑的 打量着我和长生,显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帝森也不像平时那样不正经,反而一脸严肃,害得我握着长生的手心汗紧张得汗如雨下。
“长生他是否真的中过毒?我替他把脉的时候又发现过中毒的痕迹,但是好奇怪,我竟然不知道那是什么。”
帝森发问,女皇轻轻点头,那身边的御医上前一步,平静清楚地回道:“臣可以肯定,长生公子年幼时不是中毒,而是被人下了蛊。”
“蛊?”帝森惊讶,不可思议地盯着长生翻来覆去的看。
“是什么蛊?”
“情殇。”御医低眉顺眼十分肯定的回话,我和长生都不懂这是什么蛊,甚至他们的对话都让我们迷惘,但是帝森不同,他的脸色风云乍变,刷一下从座位上惊起。
“情殇,他竟然被下了情殇蛊!”
“帝森,你先不要激动,什么是情殇蛊啊?”我弱弱的问,还从未见过帝森这样失态过。
帝森沉浸在自己的沉默里,女皇喟然,缓缓道来:“情殇蛊是我们玉芙国独有的蛊,在人年少时种下,那人便会大病一场,身体虚弱,命悬一线。若是挺了过去,也会生不如死。因为,他的容貌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也即是说,本来的容貌有多美,改变之后的容貌就有多丑。正是如此,很难有人对中蛊之人动情爱之心,这中蛊之人就会带着丑恶的面庞无人爱怜的过完凄惨和痛苦的一生。”
“那长生的脸……”我仔仔细细瞧了瞧,长生的脸一点瑕疵都没有,“这是代表他的蛊解了吗?”
“是,也不是,”女皇轻叹,“情殇蛊的唯一解药,就是男女之间动情时刻的交合,只有相爱之人融为一体,才能让蛊毒转移,长生的蛊应该已经转移到你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恢复本来的模样,而你,也因为这个蛊毒获得了新生。”
新生?我又没有死,“新生……是什么意思啊?我会变得倾国倾城吗?”我抚着脸娇羞,逗笑了屋子里的所有人。
女皇也笑得合不拢嘴,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常态解释道:“当男女自愿结合融为一体,情殇的毒性已经得到转变,转移到你的体内后不再是蛊毒,他在你体内发生作用,让你常保青春延缓衰老,更重要的是,他停留在你的小腹,形成一股温暖之气,对女人极有好处。相信你和你的夫君云雨时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你的阴柔越来越紧致,和处子相差无异,并且,再往后的日子里,这种紧致湿润只增不减。你能够抛开世俗成见和你的夫君在一起,这情殇带来的益处就当是上天对你的眷顾和嘉奖吧。”
哎呦,这女皇将床弟之事说得这么自然普通,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嘛!我和长生红了脸,偷偷撇撇对方,埋着头羞人的笑。
“可是事情很奇怪,既然情殇蛊是玉芙国独有,那么长生为何会中蛊?他一个男人,为何会怀孕?只有玉芙国的男子才会如此,莫非长生也是你们国家的人?”帝森蹙眉,女皇也在沉思。
御医适时开口:“这情殇蛊改变了长生公子和林夫人体内的性状,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长生公子确实是我国的人,第二,凡是和林夫人共赴云雨的男子,都会受到她体内情殇蛊的影响,也就是说,从今以后,林夫人将不再生育,而她的夫君们将会担起生子的责任。”
“什么?御医你在开玩笑吗,我从没听说过还可以这样的!”不过也很好,个个都要要我生,我还吃不消呢!“那他们用哪里生啊?屁眼吗?”咦,这也太恶心了。
御医有一种被馒头噎住喉咙的感觉,擦擦冷汗耐心回答:“男人生子相比女人来说,更安全许多,他们的体内会长出一个类似于子宫一样的孕育婴儿的生殖系统,产子时,只需要要剖腹,将孩子取出,那一套孕育系统随着孩子的出世自会渐渐排出体外,也正因为如此,一个男子一生只能有一次机会生育孩子。”
“剖腹产?”
“林夫人也知道了,这是我命的名,夫人觉得如何?”御医颇有几分得意,靠,这时代竟然有剖腹产,还是男人剖腹!
“呃,挺好的,开门见山,一针见血,总结的不错,不错,呵呵……”我鼓励地附和,那御医笑得挺开心,连女皇也看不下去,摆摆手让他退下了。
“长生公子,你对自己的身世可曾有过怀疑?”
长生摇头,“中蛊之前的事情我记不得了。”
女皇为难,长生也很沮丧,拿到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证明长生的身份?我忽然间想到了,大叫起来扒掉长生的上衣:“女皇看,这个记号是什么,可以证明他的身份吗?”
长生没法,由着我闹,女皇不可思议地盯着长生左背上一块淡粉色的印记,许久没有说话。那块印记还是我和长生缠绵时我偶然间发现的,像一朵粉红色的花,小小的,我那时还取笑他,大男人长了一朵花一样的胎记!竟没预想到还有这一出。
“这是……皇族的标记!”女皇端详着长生,连连点头,泪眼朦胧,手微微颤抖抚上那一朵粉色,“只有真正的皇族才配拥有芙蓉花的印记,你的母亲呢?她在哪里?”
“她……已经去世多年了。爹娘在我大病之后就离开了我,莫非我的娘亲是……那你?”长生凝视,女皇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
“好孩子,我是你娘亲的姐姐,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找她,二十几年前我继承了母后的皇位,却招来贼人的嫉妒,对我暗下杀手,你的娘亲为了救我,与你的父亲逃出玉芙国,没想到还是被他们找到,竟连你也不放过!我将这个国家改名为玉芙国,那是因为这包含了我和你娘亲共同的心血,更是她用命换回来的!我是玉昙,她是芙蓉,长生,你是我们玉芙国的王爷,你腹中的孩子就是世子啊!我是你的皇姨妈,二十几年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和帝森悄然退下,留下长生和女皇叙旧。长生孤单了二十几年,如今终于找到亲人,无论是不是皇族,也不管他是不是王爷,我们的孩子是不是世子,都不重要,长生的幸福,他的苦尽甘来,才最是重要的。
长生有了新的府邸,整个玉芙国的人都知道女皇失散多年的侄儿“静安王爷”回国了。我和长生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