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青衣两相宜(射雕)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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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青衣两相宜(射雕) 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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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岸之后,陆卿衣更是沉迷上花草丛里。时下正是五月,桃花已然飘零,却见各种海棠开的正艳。黄药师自是走在她的前头,不然桃花岛奇门遁甲,陆卿衣那么些微末本事,自然不得其门而入。“师傅,这是什么花啊?”陆卿衣遥遥指着旁边一株紫红色的类似灯笼的花问道。黄药师遥目一望,答道:“那就是倒挂金钟了。”陆卿衣闻了这名,拍手道:“这名取的真真好了。便真是个倒挂金钟。”又想了想,说道:“不过卿儿倒觉得更加像灯笼哩。”黄药师点点头,“这倒真有人喊他做灯笼花的。”
    两人到了岛上,便不用再着急赶路。是故黄药师便细心指点她岛上所植树木,又言里面所含的种种奇门之术。两人细细说着,不知不觉竟已晌午。黄药师领着她,先教会了她如何走到他的碧海楼,既已是晌午,两人便一齐在碧海楼用了午饭。
    黄药师本是极为讲究之人,平时若与黄蓉一起吃饭亦是食不言,不过陆卿衣就不那么好说话了。看着一桌子的菜色,陆卿衣就笑道:“我若早知晓师傅这美食佳肴,早几年就要拼了命的来拜师啦。”
    黄药师佯怒,“难道我的桃花岛就这吃的好了些?”陆卿衣听了,展颜一笑,“师傅这桃花岛处处都好,只是有一样缺了……”黄药师虽是明白世间万物难有完美,却也不爱听人挑剔自己。这几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说桃花岛有不足之处,奇怪问道:“噢,有什么不足?”陆卿衣说道:“师傅难道不觉着桃花岛人少了些么?”原来如此,黄药师冷然道:“世人多痴傻,甚为麻烦。”陆卿衣摇头,“才不是哩,卿儿怎么敢让师傅跟那些浑人一起,卿儿只怕蓉儿师姐出嫁之后无人陪伴师傅。”黄药师皱眉,“那个傻小子想娶蓉儿,哼1
    陆卿衣微微一笑,或许这就是父亲的通病了。自己娇宠多年的女儿要被一个臭小子娶走,自然心里极度不平衡的。她柔声说道:“蓉儿师姐必然要嫁人的,不过卿儿会陪着师傅的。”黄药师笑道:“蓉儿必然是要嫁人的,难道卿儿就不嫁了。乘风可是要我找我算账啦。”陆卿衣调皮说道,“师傅怕什么,我爹爹肯定是打不过你的。”
    海风习习,陆卿衣在阳光的照耀下醒来。习惯性的蹭了蹭被子,这是黄药师的房间,正午的时候他通常不在,而陆卿衣就常常霸占下他的房间作为午憩的场所了。她自己的房间其实并不算远的,只是刚吃完午饭,她总是整个人懒洋洋的不想动。黄药师原本不让,难得黑着脸让她搬回自己房间去休息,黄药师在桃花岛向来威严,说一不二,岛上的聋哑恶仆对他均是既畏且敬,纵使他脾气古怪,有时候会对聋哑恶仆下手狠毒,却也从未有人敢反抗。可惜十五年前出了黄蓉这个小坏蛋,十五前后他又招惹了个小坏蛋胡来。碰见了陆卿衣这个不怕他的人亦只有无奈的份。
    说了陆卿衣之后,第一天她乖乖的在自己房里,他老大宽怀。第二天他回房,靠近的时候就闻得房间里有人呼吸吐纳,被他从他的床上拎起来,理由是睡习惯了,差点没把他气的翘胡子。第三天他走回房间,依然看见床上娇俏小人的身影。拍拍她的脸蛋,把她从周公那拉扯回来,黑着脸问:“怎么又睡这里了?”陆卿衣软语道:“呀,我忘记了呀……”看着黄药师依旧黑着的脸,陆卿衣只好又撒娇了,摇着他的袖子说:“师傅啊,你房间跟我房间不都是房间么?有什么不同嘛?”黄药师皱眉,多年未与外人相处,他竟已隔阂至此。他本就不是拘泥之人,思及此,他即放宽心,朗声道:“既然卿儿喜欢,亦无不可,只是记得醒来叠好被子。”陆卿衣脸一红,叫道:“我哪有不叠被子嘛1黄药师似笑非笑,“我怎么记得昨天就没有。”陆卿衣娇嗔,“师傅还说呢,明明是你把人家拎出来不给卿儿叠被子的机会。”双眸一转,又说道:“若是师父想考察卿儿叠被子的功夫,卿儿倒是肯每日清晨来为师傅叠被子的。”黄药师失笑,“乘风有卿儿这么孝顺的女儿真是好福气。”陆卿衣毫不吝啬的接下这个赞美,同时也捧了黄药师一把:“师傅有什么孝顺的徒儿也是好福气哩。”虽说陆乘风与陆冠英是她身体上的至亲,但是面对黄药师她却总是更容易露出小女儿的情态撒娇。
    虽说黄药师以前跟黄蓉相处就像平辈一样,不过黄蓉古灵精怪,每每让他觉得头疼不已,却又不忍责怪。陆卿衣虽不像黄蓉那像冰雪聪明何事都是一说就懂举一反三,却胜在柔顺。每次若两人意见相左,表面上总是自己强势,结果却总是自己被她柔声劝退,让他一肚子准备发的火气都消于无形。
    他带她回来,本是她说要好好习得奇门遁甲之术,自己又因为给蓉儿寻伴同时亦是对乘风的一些补偿,结果她来桃花岛之后,最多的却是钻到了厨房里。说是要学得好手艺回去给她爹爹尝尝,到了厨房,动手多的却是他这个师傅,每次本要板起脸来说她,却总看见她像个小猫一样无辜柔顺的眼神,拉着自己袖子摇啊摇,崇拜的眼神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念及此,他总总摇头苦笑,自己捡回来了一个大麻烦碍…
    其实陆卿衣真的很喜欢呆在黄药师的房间里。他的房间很大的,约莫都有50平米了吧,强上挂着许多他自己的书画,书架上满满的都是他看过的书,整个房间,都是他的影子,他的味道。陆卿衣爱在他的床上午睡,除此之外,亦是因为这房间冬暖夏天的缘故。明明晓得他宠她,她才敢在他的面前大声说他偏心,把最好的房间留给自己。结果黄药师似笑非笑,反问她:“整个桃花岛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住最好的房间?”把她堵得结结实实,暗自沉默了好几盏茶的时间。
    她记得欧阳克在求亲失败后他给过他桃花岛的布局图,最后引发了桃花岛的血案。于是便好生央求黄药师把布局图给她学习学习,几天下来,按图索骥,左偏右拐……虽说不能记全,但是日常的行走已经基本无碍了。黄药师还特地警告她,不许她去清音洞。她抿嘴一笑,“师傅放心就是啦,我定不会为了周伯通忤逆师傅的。”黄药师转身冷哼,“蓉儿那个丫头还说一辈子听我话呢,要她离开那个臭小子都不肯。”他一提到蓉儿就会顺带把郭靖给骂一通,气的他自己牙痒痒的,陆卿衣只好无数次的安慰他,“蓉儿聪明伶俐,刚好可以欺负那个傻小子嘛,他一辈子都要听你女儿的话呢~”





     四

    陆卿衣在熟悉了桃花岛的地形之后,终于在黄药师发怒之前拉着他的袖子说:“师傅,我先跟你学写字吧?”黄药师吹胡子瞪眼睛的,“难道你爹没教过你读书写字?”陆卿衣习惯性的摇了摇他的袖子,“爹爹的字哪里比的上师傅嘛,师傅呀~”黄药师看她撒娇时候无比柔顺的眼神,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就先教你练字了。”陆卿衣喜道:“好呀,师傅早上教我写字,下午教我弹琴可好?”黄药师又想起黄蓉小时候学东西总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又补充说:“你不学好这两样我可不会教你别的。”
    黄药师本来以为,即使是陆乘风没有好好教她习字,女孩子家的字应当也是秀气的罢。这个猜测在看她写了第一张字的时候消耗殆荆“乘风就许你这样写字?”黄药师瞠目,堂堂桃花岛的弟子,居然教出这样的孩子。
    陆卿衣轻轻“呀”了一声,真没想到呢,原来毛笔写字跟原子笔写字是相差这么多的。“我若字写的好,又怎么敢麻烦师傅呢?”
    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类似于陆卿衣三个字,只是缺笔画不说,大小极为不相称。黄药师无奈之下,只能先写下一张楷书的字帖,让她临模本来他纵情书画,行草飞白,大开大合之势,楷书倒真是多年未写过了。不想临近不惑之年,却因为小辈而破了。
    于是早上,陆卿衣先是来碧海楼帮他叠被子整理一下基本上不需要整理的房间,之后便是临摹了。两天之后,黄药师再度叹息,“我真怀疑卿儿的聪明劲都去哪里了?”
    “师傅~”陆卿衣脸红嗔道。好呢好呢,她也知道她对书法没有天分嘛,字总是软软踏踏的,一点形状的都没有。越是看着他的字想求好,却越是进展缓慢,练了两天,本来她平心静气的性子,倒被磨的有些烦躁了,更何况接近六月,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
    温度高了之后,陆卿衣越发爱赖在黄药师身边,不知是否习武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干净清凉,很让她欢喜。
    黄药师亦看出她有些烦躁了,终于又做了一件这辈子都没做过的事情——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临模他还年幼的时候曾经看过村庄夫子这样教学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
    黄药师的手很细长,手骨笔直,掌内接触着陆卿衣的手背,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长年习武在手上留下的老茧。他站在她的身后,她靠在他的胸膛,没有逼人的热气,却依旧使她面若桃花。他呼吸绵长,她亦跟着他同呼同吸,没几个来回,她却已经受不了这么深长的呼吸,一时气乱,喘息起来,身子亦一时不稳,向后倒去。
    陆卿衣气息乱掉的时候黄药师就已然察觉,她身子倒下的时候他没有握笔的另外一只手一托,免除了她摔倒的窘境,却形成她倒在他怀里的假象。
    望着她嫣红的面容,他皱眉问道:“怎么了?”陆卿衣在他怀里,仰视他如墨双眸,本来快要平复的呼吸又不自觉的加快,甚至连心跳亦不同于平时。她愣愣的看着她,双手紧紧压住左胸,想借此来安抚自己过快的心跳。看她不答,黄药师眉头又皱了几分,直接拎起她的手,搭上脉搏,凝神细听之后呵道:“静心。”
    “氨一声呵斥,终于让她醒了过来,脸上又多了几分红醉,略带羞涩的解释道:“怕是这几天站太久,有些腿软了罢。”
    黄药师冷然道:“有椅子你偏生不爱坐着。”陆卿衣说道:“不是我不坐啊,是坐下的就容易想睡觉的。”黄药师难得慈爱的说:“真真是个傻孩子。”陆卿衣被他说的脸红,依偎到他的怀里。黄药师既然觉得她身子不适,自然不会再要她继续练字,看她乖巧的扑在自己怀里,亦是无限爱怜的抚着她的长发。
    两人一时都觉着气氛尚好,都不忍出声打扰。许久之后,陆卿衣抬头问道:“师傅可是在烦心蓉儿师姐?”黄药师怒道:“她去了江湖之后倒不管老父了,真是个没良心的丫头。”每次看黄药师为着黄蓉生气,陆卿衣总是贪看他一瞬间生动起来的表情,他在岛上向来孤寂,除了黄蓉能惹他色变之外,大多时间总是面色冷然,虽说陆卿衣不惧,却更爱看他恼怒成羞时候的样子。
    她笑嘻嘻的说道:“师傅,我们来打个赌可好?”黄药师道:“鬼丫头,学得跟蓉儿一样来气我来了。”她在他怀里摇摇头,“卿儿要一直陪着师傅哩,又怎么会让师傅生气呵?”黄药师笑道:“你这个丫头甜言蜜语的哄我,要打什么赌?”陆卿衣直起身,说道:“我赌蓉儿师姐带郭靖来桃花岛赔罪,师傅必定会同意他们的婚事。”黄药师听了,怪道:“噢,若是我偏生不允呢?”陆卿衣笑的狡黠,“所以这样才有难度嘛。若师傅真的不允,那就算卿儿输啦。”黄药师好笑问道:“照卿儿说的倒是不能不赌了。那既然要赌,何不寻个彩头?”陆卿衣抿嘴,“这个倒简单,若是师父赢了,卿儿以后都听师傅的话啦,师傅说一卿儿必不说二,师傅说西卿儿决不向东,师傅若说月是方的,卿儿亦只能点头的。”黄药师忍不住笑骂:“我难不成会指着月亮说是方的?”陆卿衣倒是摇头晃脑,“师傅,话不能说太满,吃不准的。”黄药师又问道:“若你卿儿赢了又该如何?”
    陆卿衣心道,终于到点子上了。当下说道:“卿儿若侥幸赢了,自然不敢让师傅听从卿儿的话,只是盼得将来卿儿若有愿望,还望师傅答应一二。”黄药师说道:“卿儿这是抬举我了,世上许多事可非凡夫俗子力所能及。”陆卿衣解释道:“自然不会为难师傅,对师傅而言必定只是普通小事罢了的。”黄药师沉吟点头,“如此倒好,只是此时说清,若卿儿赢了,我便允你三件事罢。”
    陆卿衣得了他的允诺,心下大喜。连着练字也卖力许多,黄药师在一边看了,甚感欣慰。
    又是一日午后,两人在积翠亭练琴,黄药师于她已然没有太多期盼,练琴亦是扶着她双手弹奏。本来陆卿衣对黄药师的靠近已经不那么容易脸红心跳,只是练琴的时候靠的更近,他的胡子便是不是擦过她粉嫩脸颊,来回几次,终于忍不装呀”的一声喊了出来。
    黄药师无奈至极,这个孩子练琴练字的时候总是那么容易走神,只得问道:“怎么了?”陆卿衣脸红起来,支支吾吾不好意思说。黄药师本就不是脾气性子好的人,她一推脱不说,怒气便上来,冷哼一声就要拂袖离开。陆卿衣晓得不好,只好连忙拉住他的袖子。黄药师常年习武,若是真的着怒要走,陆卿衣这个一点武功底子都没的人又怎的拉的住他,怕是连他袖子都没碰到,就离了影子了。
    看他脸上怒气未退,她只得好言好语的解释道:“师傅,胡子刚刚碰到我脸啦,好痒唉。”黄药师听得解释,也不由得笑出声来。顿时脸上冷峻之色退去不少,转瞬又是满面温柔之色。陆卿衣看他面色柔和,又突然觉得心慌手足无措,嘴里胡言乱语说道:“呀,师傅还是别剪胡子啦。”他面容本就极为出色,不然黄蓉亦不至于艳绝一方,陆卿衣这是怕他剃了胡子之后自己更加难挡他的男色了。看他听了她的话后面色古怪,她又心慌道:“啊,是我乱说了,不是,还是剃了吧……啊,师傅自己决定就好。”心里乱乱的想着,师傅还是保持着冷峻的神色比较好,笑起来的时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又念道,原来洛神赋不止可用于女子,男子也同样适用埃
    黄药师看她说了几句乱七八糟的之后又不言语了,当下也不生气,反而温和笑道:“还是剃了罢,免得下次卿儿又有借口不好好练琴啦。”陆卿衣被他说的娇羞,只自己做到一旁弹琴,却不理会他了。
    是夜陆卿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想着他的一怒一笑,顿时越发不能入睡。叹息一声,披起放在旁边的外套,起身出门走走。
    月夜星光,草木扶疏,繁花在月光的抚摸下,甚至开的更为妖娆娇艳。陆卿衣伸手拂过一片片花瓣,靠在旁边一棵树上发呆。以前她从未好好看过星辰,只是因为她生在城市,早没了那一片璀璨星空。而来到射雕的世界之后,她又一直习惯了早睡早起,竟是一次都没有好好看过这片星空。
    满天星辰,满天星辰。好似她积蓄了多年的情,在遇到他之后一瞬间迸发出来,铺天盖地,让她无处可逃亦不想去逃。她手指轻划树枝,嘴里默默念道:我身如棋盘走卒,只进不退,心如平原跑马,易放难收。淡淡含笑,长叹一声,准备回房继续数绵羊。却听得远方一阵萧音传来。
    萧音柔媚婉转,似哭非哭,如诉如泣,陆卿衣又靠回树上。心里明白必定是黄药师在思念亡妻。萧音柔媚之极,听在她耳力却不亚于晴天霹雳,本想自己既然喜欢上了那位,自然陪伴在他身边,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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