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司徒颖就觉得马车动了起来,坐在车内的司徒颖只觉得心里一空,脑子也有那么瞬间的眩晕。
司徒娇皱眉伸手抚着心口,甩了甩脑袋,神色有些疑惑地扫了眼车里其他的人。
许茹云正不悦地低声看抱怨着什么,她的丫环正小心翼翼地替许茹云捶腿,而司徒颖今日带在身边的嬷嬷则关切地看着她。
一切都显得如此正常,仿佛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事儿发生,可司徒颖就是觉得刚才还是发生一些什么,只是无论她想破了脑袋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外祖母总是那么睡着,舅舅又不在京都,如今连表哥都去了边关。咱爹的事,可怎么办啊!”许茹云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那种被惊吓的神色,唯有没能达到目的的苦恼模样。
今日她可是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心想要让司徒阳惊艳,却没想到司徒锦却告诉她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司徒阳初六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京都去北边关历练去了。
司徒颖见许茹云提到司徒阳时突然涌上的红晕,自个女儿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哪里还有不知道的?!
可司徒阳已经成了亲,她才不会像林家那般就算只是做妾,还是巴巴地将女儿送进安宁侯府,就算不是妾是填房都不行。
好好的世家嫡女去做小妾做填房,她丢不起这个脸,许家也丢不起这个脸!
心里如此想着,司徒颖突然觉得就林家,她似乎忘记了些什么,抬手轻轻拍了拍脑袋,又觉得什么都没有忘记。
不过现在不是想什么林家的时候,她得打消女儿肖想司徒阳的念头。
她只生了两个孩子,许茹云是她唯一的女儿,她的女儿又怎能去给人做妾?!
于是司徒颖把脸一摆道:“你给我清醒些,司徒阳再好,也是成了亲的人了!若你再记挂着他,以后安宁侯府,你也别再去了!”
“娘!”许茹云正在做着当侯夫人的白日梦,被司徒颖这么一喝斥,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可是司徒颖眼中的厉色到底还是让她没将心底的期盼说出口。
司徒颖见许茹云总算还有点眼力,虽然她也心疼女儿,希望女儿能够心想事成,不过在许茹云的亲事上,她依然不会大意:“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娘清楚。若你表哥没有成亲,娘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心想事成。
可是做妾,甚至是填房,你都别想!就算娘答应,你爹、你祖母也不会答应。
许家如愿虽大不如前,到底还算得上名门世家,你一个嫡女岂能为妾为填房?”
“娘……”司徒颖的这番话多少还是打击到了许茹云,想到这辈子不可能与司徒阳成就姻缘,许茹云的眼圈顿时红了。
“你且收了这份心。不过云儿放心,娘定然会在京都给你谋一个称心如意的姻缘。
当前的重点,是替你爹将回京都的路子疏通了,让你爹回到京都做官成上正经。
还有,再过几****哥也该到京都了,若这次你哥能够在三月的科举中脱颖而出,对你说亲也是大有裨益。
这个节骨眼上,你可能我老实些!”司徒颖想到马上就要进京来的儿子,脸上划过一丝柔软和期盼,儿子才是司徒颖未来的依靠,于是更是勤勉地叮嘱许茹云。(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九章 何以报德
说到疏通关系许茹云就一阵心烦,每日里被许府的老太太拘在许府那一方天地,如何疏通关系?
“娘,你说能不能利用那个司徒娇,让她替我爹去走走关系?”半晌许茹云眼睛忽地一亮,猛地抓住司徒颖的胳臂兴奋地说道。
司徒娇?
司徒颖凝眉细想,脑子刹那间仿佛打开了一扇门,看到了光明所在。
她怎么就忘记了安宁侯府还有个直接可以通天的司徒娇,却一想只想着找老夫人和司徒空想办法疏通关系呢?
偏偏她寄于厚望的这两个人,一个总是糊里糊涂,一个远在北边关鞭长莫及。
司徒颖的心里顿时觉得异常懊恼,恨不得立马让车夫转回安宁侯府去。
偏偏许府那老太太给她们定好了回府的时辰,这个时辰若再回转只怕错过老太太规定的时辰,到时又该是好一顿排揎。
罢了,且等她们回去与那老太太好好掰扯掰扯,好歹许明辉也是老太太的亲生儿子,总不会误儿子的前程才对,许明辉回京任职的事儿可不能再拖了。
此刻正在慈安苑逗林二爷玩耍的司徒娇,没想到虽然她已经让春竹对司徒颖母女做了些手脚,结果还是被她们给惦记上了。
有些事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呢!
慈安苑的花厅内,林二爷依旧匍匐在地,而坐在上首的司徒娇则端着茶杯慢条斯理地用盖子拨弄着浮在上面的茶叶,压根就不看跪在自个面前的林二爷。
林二爷心里暗狠,就算在司徒空面前,他都没有如此狼狈过,司徒娇这个黄毛丫头却让他受如此大的屈辱。
司徒颖母女离开多久,他也就跪在这里多久,司徒娇一直没有出声,直到那个叫春竹的丫环送了司徒颖母女回来,林二爷才听到司徒娇放下茶杯的声音。
尔后传来了司徒娇清冷的声音:“林二爷说起来也算是我的长辈,你这样子跪在我面前叩头,这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这个做晚辈的还如何做人?”
他都跪了那么久了,她才想起来她自个是晚辈,故意的呢还是故意的呢?
林二爷恼怒地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司徒娇戏谑的目光,心里不由猛地一跳,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司徒娇说这样的话,显然是故意的,目的不过就是为了羞辱他罢了。
哼!今日在安宁侯府受的屈辱,明日定当百倍奉还!林二爷在心里咬牙切齿道。
只是他如今落到司徒娇的手上,还能有那么样的机会吗?
就算司徒娇放他离开,得过杨凌霄特别指示的狂风和骤雨也不会容他全手全脚的离开京都。
杨凌霄将他们留在司徒娇身边之前,可是给他们下过死命令的,一切不利于司徒娇,有可能危害司徒娇的人或事都必须消灭在萌芽之中。
这个林二爷此刻看似老实了,可他那双绿豆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早就被他们捕捉到了。
这渣子还自以为隐藏得极好,哼,除非主子明确命令他们不得对此人动手,否则……哼哼哼……
且看主子怎么吩咐吧!
司徒娇虽然没有明说要狂风和骤雨将林二爷从地上拖起来,不过司徒娇那似气恼又似无奈的话一出,狂风和骤雨立马闻琴音而知雅意,同时伸出手去将林二爷从地上拎了起来,尔后一左一右将林二爷重新夹在中间。
司徒娇赞许地对狂风和骤雨点了点头,尔后再次露出一种极无奈地表情道:“林二爷想求什么,我心里明白的。可是当初那林家欢到底为何被判去矿场做苦力,想必林二爷比我更清楚。当初若不是太上皇圣明,只怕安宁侯府早就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了。
想当初父侯念在祖母的面上,对林家欢已经是网开一面,林二爷此来还要安宁侯府替这样一个人求情,不觉得过分吗?
我们安宁侯府的确可以以德报怨,只是请问林二爷,你们又何以报德?”
说到最后司徒娇的目光如利剑一般直刺林二爷的内心深处。
何以报德?
当日若不是安宁侯府把林家逼得太急,家欢又何必撒布那样的谣言,一切的根源还不都在安宁侯府身上?!
想到林家越过越难过的日子,想到林家欢有矿场生不如死的境况,林二爷看向司徒娇的眼里再也掩饰不住心头的那股恨意:“若家欢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徒娇只冷冷地看了眼林二爷,尔后对狂风和骤雨挥了挥手沉声吩咐道:“把人送去府去。告诉今日大门上守门的家丁,下值以后自去林管家那里领罚,并罚扣半年月例!若有再犯,直接发卖出去!”
林二爷没想到司徒娇软硬不吃,他刚才的威胁也不过只是口头说说而已。
就算以前的林家,对安宁侯府也不敢真的实施报复,更别说是现在的林家。
狂风和骤雨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目光中看到了彼此心里所想。
这个林二爷绝对不能留,那个在矿场服苦役的林家欢也不能留。
只不过这个林二爷还得让他多活两日,在取他性命之前,得让他在京都无法立足而不得不回到顺平。
只要林二爷回到顺平的林家,要了他的性命,还不是动动手指头的小事?!
至于那个林家欢,矿场出个什么事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司徒娇让狂风和骤雨将林二爷驱逐出安宁侯府,还让分别处置了守门的家丁,让安宁侯府的下人们再次明白安宁侯府与林家已经算是彻底撒破了脸。
虽然司徒娇回到安宁侯府只有短短的一年半,又是个女儿身,可是府里的下人却不敢轻视司徒娇。
因为就算当日司徒娇刚回京都,而司徒空也在府里,只要不牵扯到老夫人的利益,司徒娇也能在司徒空面前说一不二。
韩氏也好,司徒阳也罢,甚至连世子夫人,对司徒娇可以算是言听计从。
更还别说,这位大小姐,还深得宫里好几位贵人的青睐。
因此府里对于司徒娇的吩咐,就算私下也没几个人敢于说三道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三十章 在心底念了声阿弥陀佛
司徒娇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去,那几个今日在门上当差的家丁,连肠子都要悔青了。
虽然半年的月例银子对于门上的家丁来说,压根就不是个事,他们平日里收个红包就远远超过这个数。
他们懊恼的是,没依照府里的要求守好门,放了不该放的人进府,而在司徒娇那里留下了不良的记录。
再加上还有林管家那边的处罚,那个处罚,可是要光腚被打上十大板子的。
安宁侯府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如此的处罚了,没想到这年才过了一半,门上的家丁就吃一顿家法炒肉片。
实在是太丢人了!
大概是恨铁不成钢,往日极好说话的林管家这次下手可丝毫没有留情。
安宁侯府用于处罚下人的家法用的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宽竹片,韧性极佳,光腚一板子下去,就算男人家皮厚肉糙,也立马肿了起来。
十板子下去,屁股虽说没有开花,却也是连坐都没法坐了。
好在司徒娇早就给他们准备了药膏,那药膏涂在伤处清清凉凉,倒也没让他们受多大的罪。
只是第二天起来,走路的姿势可就不那么美妙了。
虽然个个觉得丢脸,倒也没有生出对司徒娇的怨怼,反而对司徒娇心存感激,处罚命令的确是司徒娇下的,可谁让他们自个儿犯糊涂的呢?!
再说若没有司徒娇给的药,他们这屁股还不知道该多受多少天的罪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司徒娇让狂风和骤雨将林二爷撵出府去,转身进了老夫人的屋子,却见老夫人坐在榻上正与司徒锦说着什么,见司徒娇进来,顿时就住了嘴。
司徒娇只当没看到,只是细细打量老夫人的脸色,见她的脸色虽然看着有些枯黄,却也没有多少病态。
此时的老夫人应该是清醒的,至少此刻的眼神是清明的。
被司徒娇这样盯着看,令老夫人心里很不是味,不由沉下了脸,张嘴似要骂人,却被司徒锦拉住衣袖,似哄孩子一般地说道:“祖母不是想知道方才都来了什么人吗?让锦儿告诉你可好?”
老夫人的注意力立马得到了转移,拉着司徒锦的手像个孩子般地问道:“是谁是谁,快告诉我。”
“是大姑母和云表姐。”司徒锦笑眯眯地看着老夫人公布了答案。
“大姑母和云表姐?”老夫人皱起眉头,似乎不甚明白这两个人到底是谁,渐渐地眼神就迷蒙起来。
司徒娇不由摇了摇头,想了想最终还是上前与司徒锦一起扶着老夫人让她躺下,顺势给老夫人号脉。
老夫人的脉相不好也不算坏,司徒娇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
“大姐姐,祖母她……”也许以前的司徒锦对老夫人有着诸多的嫌弃的怨怼,可是经过那么多事,如今她是真心关心老夫人,再怎么说,她也是老夫人宠着疼着长大的。
“别担心,祖母的病情没有恶化。”司徒娇扫了一眼司徒锦,目光重新落在老夫人的脸上,语气淡然无波。
司徒娇的答案自然不是司徒锦最想要的,不过能够保持病情没有恶化,司徒锦知道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由在心底念了声阿弥陀佛。
等到老夫人睡实在了,司徒娇对着安嬷嬷和李妈妈吩咐了几句,带着司徒锦离开慈安苑。
按照与韩氏约好的时间,早一刻钟前她们就该动身了,不过此时去韩府,路上顺利的话应该不至于让韩氏挂心。
司徒娇已经早一步让人传信给赖二,让他先去青松苑候着,只等她们过去青松苑与周雅琪会合即可出发。
一路上司徒锦几次张口,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直到快到一个青松苑而且已经看到了停在青松苑外的马车,司徒锦这才期期艾艾地开了口:“大姐姐……”
虽然司徒娇并没有专门盯着司徒锦,可是司徒锦的一举一动又哪里瞒得过五感敏锐的司徒娇。
对于司徒锦这种欲言又止的怯懦表现,司徒娇的心里是不喜欢的。
事实上司徒娇曾经多次提醒司徒锦,有事说事,没必要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在其他事情上还好,偏偏一旦事情牵扯到司徒锦自个身上,司徒锦就会如现在这般。
“有话就问,觉得问不出口来,那就索性别开口。”司徒娇突然停下脚步,蹙眉不悦地盯着司徒锦,语气颇有些不善。
司徒锦没想到司徒娇会生气,小脸不由白了白,突然想起司徒娇曾经对她说过的话,顿时明白司徒娇为何会不高兴,慌忙问道:“我,我就是想问问,想问问林家……那人是不是离开”
也许是问得有些急了,被自个的口水给呛住了,顿时咳得个脸红脖子粗。
司徒娇见此情形,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先伸手给司徒锦顺气止咳。
待到司徒锦总算喘匀了气,司徒娇也肃沉着张俏脸道:“自然是直接赶出府去了!二妹妹该不会想着要好生招待一二吧。”
“不,我希望林家的人永远别来京都!”司徒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怼,显然对林家当初洗劫芙蓉苑的作法怀恨在心。
司徒娇脸上有着淡淡的戏谑,让司徒锦不由低下头去,嘴里低低地说道:“虽然我的身上流着林家一半的血,可是我永远只是安宁侯府的女儿。”
司徒娇的嘴角扯了扯,虽然不喜欢这个庶妹,可是同为安宁侯府的女儿,说起来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也就是司徒娇要引导司徒锦走正路,愿意给司徒锦机会的原因。
微微叹了口气,司徒娇的语气软和了许多:“二妹妹能够如此想,我心甚慰。走吧,再不赶紧些,娘又要多想了,你看连嫂嫂都出来了。”
姐妹俩快步向马车行去,周雅琪见到她们连忙问道:“大姑母来,可是有何急事?”
司徒娇撇了撇嘴道:“倒也没听她们说有什么事儿。看祖母没醒,这不,带着云表姐就直接走了!”
从司徒娇这话里,司徒锦立马就知道了司徒娇并不想让周雅琪和韩氏操心,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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