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玉佩原是你父亲随身之物,你兄长在离京前留过话,若你们来了京都就将那玉佩给了你儿子,也让你有个念想。
其他的东西你自个看着处置,娘能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些了。”
说罢,老夫人似乎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闭上了眼睛。
安嬷嬷一见就知道老夫人这是坐不住了,连忙上前扶着老夫人睡下,并扬声请了李妈妈进来给老夫人诊脉,确定老夫人只是累了并无什么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安嬷嬷想着请司徒颖母子三人去外屋坐坐,却没想到司徒颖却尖叫一声:“娘,你这是何意?啥叫只是这么些了?娘的商铺,田产呢?还有娘那些金银首饰呢?”
只是任凭司徒颖如何尖叫,老夫人却再不理会,连眉头都不曾动过一下,仿佛刚才那个清醒的老夫人只是大家的幻觉。
可是司徒颖不甘心啊,她还想着从老夫人这里多拿些金银,在京都置办个像样些的房子,她实在不想再在许家住那个破院子了。
想当初,老夫人手上的店铺、田产还有金银首饰何其多,为何到了她的手上却只剩下这点东西?
“安嬷嬷,你告诉我,我娘的那些铺子、田产都上哪里去了?是不是趁着我娘糊涂全被韩敏华给收走了?还有我娘的首饰……”司徒颖一把拉住安嬷嬷质问道。
“大姑太太且不可胡乱猜测,夫人身子向来不好,难得来慈安苑,就算来了慈安苑,一向不进老夫人的屋,她哪里动得了老夫人的东西?”安嬷嬷被司徒颖纠缠得十分无奈,本不愿意多说,最终却不得不开口。
“那一定是司徒娇拿走的!”许茹云立马将枪头指向司徒娇。
“大小姐更不是那样的人!”安嬷嬷显得异常气恼。
以为别人都像她们母女一般贪婪吗?真是可笑!
嫁出去多年的女儿,不说给带些东西孝顺老娘,却只想着老娘手头的东西,也不臊得慌!
安嬷嬷在心里不停吐槽。
“娘,你们别这样成吗?外祖母给咱们什么咱们就拿着,怎能去算计外祖母的铺子、田产?娘昨日还说姑母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该带着栋表弟回府里吃白食,怎地到了咱们这里却成了这样了呢?”许飞翔涨红着脸,眉头深锁看着已经疯魔了的司徒颖和许茹云质问道。
司徒颖不由一噎,怒瞪着许飞翔,你不说话可是有人当你是哑巴?!
许飞翔却只当没看到司徒经颖的目光,这样的情景实在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也着实令他异常难堪。
看了眼床榻上枯瘦苍白的老人,许飞翔更觉得没脸。
以前爹娘总是教育他要孝顺,难道这就是娘所说的孝顺?
见司徒颖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许飞翔郁闷难当,很想甩袖直接离开,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郁气好言劝道:“外祖母身子不好,娘和妹妹还是别吵了外祖母休养才好!”
这,这人真是读书读傻了!
老娘这样做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他们兄妹以后的日子更好过?!
司徒颖气结。
许飞翔都已经十八了,她司徒颖想方设法找钱财,还不是为了让他多些聘金,能够娶个家世好些的媳妇,让他以后的仕途多些助力。
可现在听听他都说些啥,不帮着争取就算了,这开口闭口说得都是拆台的话,到底他要闹哪般?!
司徒颖越想越气,伸手就给了许飞翔一巴掌。
许飞翔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小伙了,被司徒颖这样当众一巴掌,直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进去,一甩袖子就出了老夫人的屋,站在慈安苑的院子里直喘粗气。
早知道今日会是如此难堪,打死他也不会跟着过来,倒不如在许府安安静静地多看几页书!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等他科举高中,就算以后的位置达不到安宁侯府的高度,总好过嗟来之食。
慈安苑的这番动静,既瞒不过韩氏的眼,也瞒不过周雅琪,更不可能瞒得过司徒娇。
只不过这三人一个都没有立刻出面,先任由司徒颖母女在慈安苑撒泼。
司徒娇说是来慈安苑,却不过只是对王氏妯娌的借口,今日她实在有些被韩氏打击到了。
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安静地舔舔伤口,这才会借言去慈安苑,事实上她只在后花园转了圈,就回到了青云阁。
因着司徒颖母子三人的到来,原本准备留下来用午膳的韩敏芳婆媳和陈氏母子,却提前告辞了。
等到送走客人,司徒娇只当没看到韩氏微红的眼圈,默默地跟在韩氏身后来到慈安苑。
今日韩氏在府里,自没有让司徒娇直接出面的道理。
当韩氏带着司徒娇到达慈安苑的时候,只见许飞翔一脸羞窘地站在院子里。
许飞翔几次想要独自离开,却又生怕司徒颖母女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事儿来,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看着她们,羞愤欲死地面对这难堪的场景。
看见韩氏和司徒娇先后进了院子,许飞翔窘迫地给她们行了礼,涨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看了眼窘迫难堪的许飞翔,听着屋里传过来的怒骂哭喊声,司徒娇给了许飞翔一个温和的笑容道:“再过一个来月表兄就要下场考试了,大姑母想必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表兄不如去外院的书房看看书。来人,带表少爷去外书房。”(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四章 都喂了狗了
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司徒娇能够看出许飞翔与司徒颖母女是有些不同的。
此刻看着他窘迫羞愧的模样,此前在梅苑花厅被他偷看的不喜之感淡了许多。
再看少年的目光清澈无尘,心里更替这个少年可惜。
屋里司徒颖的怒骂声声传来,显然今日司徒颖似乎没那么容易就偃旗息鼓,倒不如让许飞翔去外书房看看书,也省得他杵在这里难堪。
见司徒娇支走许飞翔,韩氏抿唇看了眼司徒娇,今日被韩敏芳那么一顿说道,韩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态面对司徒娇,几次张口要与司徒娇说话,却总是张不开口。
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还是先解决了里面那对母女再说。
韩氏抬步正要进屋,突然司徒娇开了口:“娘,今日大姑母只怕没那么容易打发,若娘不愿意面对大姑母,倒不如去青松苑陪陪嫂嫂,若大姑母问起,我只推说嫂嫂有些不太舒服就是。”
韩氏脚步一顿,回过头来定定地看着司徒娇,司徒娇微低着头,让韩氏看不清她这番话到底出于何种心态。
不过想到陈氏的那番话,想必司徒娇出发点依旧是要维护她的,虽然她真的极不愿意面对司徒颖这个大姑子,可她总不能每次都躲在司徒娇身后,每次都让司徒娇冲锋陷阵吧。
正如司徒阳曾经说过的话,是时候疼疼司徒娇了。
若没有意外,最迟明年年底建国公府就该向安宁侯府求娶司徒娇的。
如此算起来,司徒娇留在她身边的时间已经不足两年了。
两年说短不短,可是说长也不长,两年也不过弹指一挥间就过去了。
说算她做不到对司徒娇心无芥蒂,可是起码也要做为娘者该的事。
“今日还是让娘来,你用封号可以压制她一次二次,却没法压她一辈子,再怎么说她都是你姑母,是你的长辈。”韩氏摇了摇头,说着就进了屋。
进得屋来,却见一屋狼籍,别说是韩氏,就连心有准备的司徒娇也不由愣了愣。
她是真的没想到司徒颖会做出市井泼妇才会做的行径。
怎么说这司徒颖也是出自安宁侯府,堂堂的安宁侯府的嫡小姐,出嫁不过十多年,如何就成了市井泼妇了?
安宁侯府的教养哪里去了?!都喂了狗了?
还是说从老夫人手上出来的姑娘,都如出一辙地刁蛮任性?
“姑太太这是要拆了慈安苑?”韩氏不由怒了,用力一拍桌子喝道。
也许司徒颖从来没有见过韩氏发怒的样子,被韩氏如此一喝,已经快出嗓子眼的怒骂顿时噎在了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差点让她憋过气去。
这一口气全都化成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韩氏在上首坐下,示意司徒娇在她身边坐下,尔后一指下首的两张椅子道:“你们母女这样子像什么样?有事说事。若要闹,自回许府去闹,安宁侯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胡乱闹腾的地儿!”
这话从韩氏嘴里说出,听着平平淡淡没什么气势,可是听在司徒颖的耳里却有着不一样的强势。
许茹云却不以为然,十分不屑地睨了韩氏一眼,就要开口反驳,却被司徒颖掐了一把,总算识趣地闭上了嘴,讪讪地跟着司徒颖在韩氏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韩氏并不急于开口,她是个爱整洁的人,让葵花带人先将屋子里收拾干净了,再问过老夫人的情况,知道老夫人的情况尚可,这才慢悠悠地看着司徒颖道:“让大姑太太来看看老夫人,怎地与婢子们吵起来了?你们就不觉得丢份儿?”
“大嫂这话说的,你难道就不问问我们为何与她们争吵?也不知大嫂是如何调教下人的,一个二个居然不把回府来的姑太太放在眼里!”司徒颖怒目而视反咬一口。
韩氏却笑得风轻云淡:“大姑太太可真会开玩笑,老夫人这里的婢子,自然是老夫人一手调教的,难不成许府老太太身旁的婢子都是大姑太太安排的?”
司徒颖被韩氏噎得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韩氏这话也够诛心的,若传到许府出,可有得司徒颖罪受。
“行了,这时辰也该是要用膳的时候了,大姑太太今日过府来到底所为何事,不妨说来听听!虽然你兄长不在京都,你到底也是府里的姑太太,府里能够帮你一把,自没有不帮的理。”韩氏抬手揉了揉额头,她这么些年来窝在梅苑,早就不耐烦与人勾心斗角。
司徒颖自然不是个省油灯,听韩氏这么一说,立马先将老夫人的那些家私放在一旁,现在首要的问题还是许明辉考核的问题,至于那些家私,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慢慢算。
只微微一略,司徒颖就随棍而上:“既然嫂嫂这般说,那我也就不客气。嫂嫂应该知道,今年又是每三年一期的官员考核年,我家老爷已经外放了那么些年,也是时候回京都来了。
且不说长辈的年龄都大了,总需要我们在眼前尽孝,就连我们两夫妻的年龄也是渐渐大了,总不能让我们客死他乡吧。
再说了如今儿女都大了,总也得替儿女想想。
飞翔还好些,若今年能够一举高中,寻个家世相当的成个亲,应该不是件难事。
云儿就不同了,她如今已经十六岁了,本还想着有娘……”
韩氏听到司徒颖提到许茹云,顿时就提高了警惕,不等司徒颖将那莫须有的婚约说出口,就劫住了她的话题:“大姑太太直接说你想安宁侯府怎么做即可,那些有的没的,最好还是别总胡乱拿出来说!否则堵死了自个的路,可就得不偿失了!”
司徒颖又是一噎,可是韩氏这话也十分在理,她如今已经完全打听清楚,司徒阳的妻子是什么来头。
原本她还以为周雅琪定然也是哪个武将家的千金,却没想到司徒阳一个武夫居然给够娶到周太傅的宝贝孙女,那可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堂妹啊。
若她们母女胆敢再给周雅琪添堵,只怕许明辉这辈子也别想再回京都来了,更有可能连许飞翔的前程也会这被断送掉。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五章 暂时又恢复了宁静
当司徒颖母女弄清周雅琪的身份以后,后背又岂只是一点儿的凉意,简直就是整个人都被冻僵了感觉。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司徒颖与许茹云很快就达成了共识,以后再不敢提那莫须有的婚约。
刚才司徒颖不过只想说通过老夫人的人脉替许明辉疏通关系,哪里敢再说那个所谓的婚约?
只是因为有了她们刚来府上时唱的那一出戏,令韩氏心有余悸,这才会产生误解,直接劫了她的话。
“我哥不在,还请大嫂能够帮着疏通一二,让我家老爷能够回到京都当差,就算官职小些也是无妨的。”司徒颖终于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她的要求。
哼,早就这样直接不就得了!
司徒娇不动声色地睨了眼司徒颖,想到杨凌霄信中所提出的建议,不由在心里点了无数个赞。
许明辉外放多年,按理早就可以回京都,只不过许明辉这人有些好高骛远,却是个眼高手低的人,因此业绩一向平平。
许家开始的时候还替他疏通,看他自个实在有些不争气,渐渐地就不愿意将资源放在他身上。
安宁侯府这边,老侯爷在世的时候,对这个女儿向来可有可无,不过看在是亲骨肉的份上,也是替许明辉疏通过的,只可是放明辉的政绩实在提不上筷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等到老侯爷去世,司徒空承了爵,由于司徒空与司徒颖这个亲妹妹向来不和,更是难得替放明辉说话,于是许明辉的官职就一直都在凌州府打转。
也不知是许明辉突然想通了,还是为了一对儿女打算,最近三年许明辉在政事上却是下了些功夫,就算评不上优上,平个优等应该没什么问题。
疏通疏通,回京都倒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一想到司徒颖和许茹云这对奇葩母女的战斗力,司徒娇整个人就不太好了。
针对杨凌霄的那个建议,司徒娇默默地想着该如何开口为妙,提出那个建议还得有个契机才好。
却听韩氏道:“大姑太太应该知道,咱们府上虽是侯府,可是向来与文臣没有什么往来,官员考核一向都是由史部负责,只怕说不上话呢!”
司徒颖似乎早就知道韩氏会这样的理由搪塞,也就早已想要了要说的话:“大嫂说的也是,当年父亲也是这样告诉我和我家老爷,所以我家老爷也没为难父亲,二话没说带着我就外放去了凌州。”
这是一直怨着老侯爷呢!司徒娇挑了挑眉,面上却不动声色。
只听司徒颖继续说道:“这么些年过去了,大嫂自是不知道我们在外面吃了多少苦。我呢,自从知道哥哥去了边关,倒也没想过大嫂能够帮得上这个忙。
大嫂帮不上忙,不是还有娇娇侄女儿嘛!听说娇娇除了每五日要去东郊给太皇太后和太上皇针灸,隔上十天半个月还会去史部尚书黄大人家替黄老夫人针灸。
我不敢求娇娇在圣人面前替我家老爷说话,只希望娇娇在去史部黄尚书家替黄老夫人施针的时候,能给我家老爷递给话。”
显然司徒颖为了今日还是做了许多功课,难怪这么些天没来府里叨扰。
韩氏将目光转向司徒娇,事关司徒娇,韩氏不再轻易开口。
“大姑母有求,侄女自不敢不应,只是能否有效,侄女不敢夸口。”司徒娇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当然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
司徒娇的话让韩氏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司徒娇如此好说话了?
韩氏虽然对司徒娇有些心结,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司徒娇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自从司徒娇被宫里诸多贵人看重的消息在京都传扬开来以后,上府来托请司徒娇走关系的人不在少数,司徒娇从来没有接受过任何人的托请。
不由疑惑地看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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