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娇再次呆呆地看着杨凌霄,她觉得应该是自个听错了,她要从杨凌霄脸上的表情中看出真伪。
杨凌霄依然周身清冷依旧。静静地看着她的目光中没有闪烁。却带有丝丝的期盼,脸色如常,再仔细看却让司徒娇看出了端倪,杨凌霄的耳根处微微有些发红。
看来自个的确没有听错,杨凌霄的确说了那样的话,可是她该出针吗?
事实上司徒娇还真有过帮杨凌霄施针的打算的。
杨凌霄小腿上的伤情,李妈妈细细地与她探讨过,可是李妈妈说得再详细。也没有自个亲自摸过来得直观。
可是就算杨凌霄的娘亲陈氏与她自个的娘亲情如姐妹,可是到底她们不是真的姐妹。
就算是亲姐妹。她与杨凌霄也是表兄妹。
准确地说杨凌霄就是个外男,司徒娇作为一个没有出阁的小姐,怎么能在一个外男的小腿上摸过来摸过去?
这要是传扬出去,不知会不会让小林氏她们以此为借口给自个上纲上线。
司徒娇迟疑了,为难了。
杨凌霄将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不由暗自叹息。
唉,这古代的男女大妨有好也有坏,她就不能只将她自个当成纯粹的大夫,将他当成患者吗?
杨凌霄的心情就有些郁闷了,身上的清冷气息顿时浓郁了几分,让司徒娇有些惊心。
这是不是表示自个得罪了这个南陵国最年轻有为的将军了?
昨日将李妈妈留在慈安苑,司徒娇与司徒阳一起去梅苑,司徒阳可是眉飞色舞巴啦了许久杨凌霄的事迹,就只差将杨凌霄提高到战神的境界。
如今自个这一迟疑,却得罪了这样的一个战神,他会不会一生气,把战神变杀神,直接“咔”的一下,将自个的脖子掐断,要了自个的小命。
司徒娇顿时觉得脖子上冷飕飕的,不由缩了缩脖子。
司徒娇突然的神游太虚,脸上时尔闪过害怕恐惧之色以及最后这缩脖子的举动,让令杨凌霄很是无语。
这小女孩儿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是在帮她的忙哎,不是说她在侯府举步维艰吗?
如今让她大放异彩的机会就这样递到她的面前,她为毛不好好把握?
算了,本世子给的机会只此一次,不要就那算了。
就在杨凌霄准备离开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司徒娇怯生生的声音:“杨哥哥真的愿意让我在自个的身上施针?你不怕我把你的小腿扎成马蜂窝?”
司徒娇的声音成功留住了杨凌霄的脚步。
刚才司徒娇的迟疑和脸上的恐惧,着实让杨凌霄不悦,因此此刻他虽然停在那里,目光也看着司徒娇,不过目光中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只是那么冷冷淡淡地看着并没有搭腔。
他要看看司徒娇到底能不能下决心,与他这个外男有肢体上的接触。
事实上他心里还是知道就算司徒娇会医术,但是让这样一个纯古代的大家闺秀在一个外男的身上摸来摸去,的确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哪怕只是小腿部位,哪怕是作为医者……
司徒娇的手就放在那套银针上,欲拿又放,显得心里在做着天人大战。
“哟,这里还有一套银针,是娇娇的吗?”不知什么时候建国公夫人陈氏走了过来,原本老夫人那边已经施针完毕了。
陈氏看着司徒娇手下的那套银针有种莫名的欣喜,眼睛仿佛都在冒光。
“嗞……”随着陈氏的声音,是司徒娇一声极明显的吸气声。
杨凌霄脸色一沉,脚下动了动,最后却还是忍住了,脸上却有了明显的波动。
原本陈氏突然的出现和说话,让司徒娇受了惊,手上就有了个拿捏的动作,而此时她的手又恰好拿起了那套银针,于是她就悲剧地被银针扎到了自个的手指。(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 心思
“哎呀,都怪姨母,快让姨母看看可有伤到手指。”司徒娇的吸气声,让陈氏一惊,连忙拉过司徒娇的小手,心疼地又是摸又是吹。
“没事没事,只是扎了一下,姨母别担心。”司徒娇脸又红了,将自个的手从陈氏手上抽了出来,嘴里安抚道。
“真的没事?”陈氏不放心。
“嗯,真的没事。你看……”司徒娇用力点头,并将自个的小手展开伸到陈氏的面前,纤细娇嫩的小手果然完好无损,让陈氏大大地松了口气。
司徒娇的表现,让杨凌霄不由地睁大了眼睛。
陈氏也许是关心则乱,压根没注意到司徒娇伸到她面前的小手已经被她换了一只,也就是说,司徒娇伸到陈氏面前的手并不是被银针扎到的那只手。
司徒娇的聪慧和机智以及对长者的那份贴心,让杨凌霄在心里对这个小女孩子更多了一份敬重,不错,是敬重!
陈氏之所以突然出现,是因为她从开始就一直在注意司徒娇与杨凌霄之间的互动,虽然里屋和外屋之间隔了个门帘,但并没能完全挡住陈氏关注的目光。
她可是将自个儿子又是笑又是恶作剧的举止看了个全套,内心深处觉得十分惊讶和震惊。
她这儿子自从十四岁那年伤了重伤,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冷冽起来,周身充满了生人勿进的气息。
别说是其他女子,就是对她这个亲娘都难得再与之亲香的机会。却没想到面对司徒娇居然有如此鲜活的表情。
这样看来,司徒娇在自个儿子的眼中是不同的,就算还入不了他的心。也应该是入了他的眼。
不过只要入了眼,离入心还会远吗?陈氏心里窃喜。
只是……陈氏不动声色地打量起司徒娇,看她那个小身板,又不由地叹了口气。
两人的年龄足足差了六岁,自个的儿子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而司徒娇才刚刚十二岁的金钗之龄。
虽然这些年他们驻守在边关,不过陈氏却并没打算在边关给儿子找媳妇。故而杨凌霄至今还没有定亲。
在京城如杨凌霄这般年龄的男子,不说全部也是绝大多数都定了亲,甚至有一半人已经成亲有了孩子。
看着自个英气逼人的儿子。陈氏的目光中有些痛惜。
她是看好司徒娇,可是儿子的亲事真能拖到司徒娇及笄吗?
那可是还有三年啊!到那时儿子都二十一岁了。
不过很快陈氏就笑了,她记得在回京途中,老夫人曾经过问杨凌霄的亲事。当时杨凌霄十分明确地问答老夫人。他不会在二十二岁之前成亲。
虽然杨凌霄当时没有给出这样决定的理由,不过陈氏十分清楚,杨凌霄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既然说到了二十二岁才考虑成亲,那么必定会坚持到那个年龄。
杨凌霄二十二岁的时候,司徒娇该十六了,算算自个十六的时候,不也正是出嫁时嘛。如此岂不正好?
想到这里,陈氏差点笑了出声来。
不堪'当她抬头看向杨凌霄的时候。陈氏心里一沉,她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小子居然又摆出张死人脸!
哎哟喂,儿子啊,你就不怕将媳妇儿给吓坏,冻僵了?
得得得,为了儿子,还是得老娘亲自出手帮他一把。
于是陈氏就过来了,司徒娇也就悲剧了。
陈氏看司徒娇的小手的确没事,也就放下心来,就开始撺掇着司徒娇替杨凌霄施针。
此时李妈妈已经替老夫人扎上针,只等一刻钟以后拨针。
老夫人有她身边得力的嬷嬷在身边着,于是那些个老夫人与李妈妈一起回到了外间。
见陈氏在撺掇着司徒娇给杨凌霄施针,几个老夫人哪里还能不明白陈氏的心思,几位老夫人不动声色地打起了边鼓。
李妈妈原本就有替杨凌霄施针的准备,只是没想到杨凌霄会来老夫人这里。
这会恰好有一刻钟的空闲,就想着索性就在老夫人这里借用司徒娇的这套银针替杨凌霄施针。
可是现在陈氏发了话,开了口,她也只能站在一边静候,毕竟她能够感觉到陈氏对司徒娇的善意,就算她内心深处并不十分赞同陈氏这样的做法,却也不好直接提出反对,这事还得司徒娇自个拿主意。
给老夫人的头部施针用去了李妈妈不少的精神和体力,若陈氏真能劝得小姐出手,她倒也能够稍稍喘口气,缓缓劲。
那些个老夫人也在各自丫环的搀扶围在司徒娇身边,你一言我一语,无不劝司徒娇给杨凌霄施针。
这些个老夫人可都是人精,从陈氏和建国公老夫人对待司徒娇的态度上,都感觉到了一些东西。
陈氏也好,建国公老夫人也好,摆明了都极喜欢韩丫头的这个女儿,压根就不会忌讳那所谓的命格。
何况命格之类的事儿,谁又能够保证背后没有什么阴私?
当初不就有传言出来,说韩丫头是被人害得早产,若这事是真的,那么面前这个孩子的合格压根就不应该是鬼仔的命。
此刻见陈氏要拿她自个的儿子来让司徒娇施针,她们也正在想看看司徒娇是不是真如李妈妈所说的那般有了手出神入化的好针灸手法,于是各个都劝司徒娇。
司徒娇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再看李妈妈有些疲乏的脸色,心里也是十分心疼,李妈妈对她而言不仅仅是婢子,更是奶娘,是师父……
一日为师终于为父,不对,是为母,母亲有劳,做女儿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姨母有求,娇娇自然不敢推辞,不过娇娇人小力微,手上力道欠缺,只怕会让杨哥哥吃些苦头。”司徒娇的那只完好的小手在银针上慢慢划过,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此时她已经敛去了身上那丝怯生生的气息,自信的光彩弥漫周身。
“娇娇尽管扎,他皮糙肉厚,还能被这细细的银针扎坏了不成?”陈氏却将杨凌霄拉过来往司徒娇面前一推道。(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 施针
娘,我是你亲生的吗?虽然陈氏说得没错,他是皮糙肉厚,可是杨凌霄依然满头满脸挂满了黑线,一脸受伤地看着陈氏。
这孩子真是的陈氏亲生的儿吗?有这样说自个亲生儿子的?那些个老夫人一个个拿怜惜的目光投向杨凌霄,心里为他鸣不平。
“那么先请这位姐姐给我奶娘拿个小兀凳上杯热茶,让她去杨祖母身边坐着歇会。”司徒娇不再扭捏,不过她还是放心不下李妈妈,于是先求了陈氏身边的丫环,让李妈妈能先坐休息。
“是姨母的疏忽。”陈氏一拍脑门,歉疚地看了李妈妈一眼,让丫环将李妈妈请去一边休息,并给李妈妈也上了茶。
这边司徒娇让杨凌霄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又让丫环拿了个小兀凳让杨凌霄拉高伤腿的裤管,并将脚在小兀凳上放好,自个微提裙裾在杨凌霄面前蹲下。
司徒娇虽然前世替不少人看过病,其中有老有小,有男有女,可是那都是在她入了庵堂以后的事。
今日要当着这么些贵夫人面前替个外男看诊施针,一时间真让她有些放不开。
就这样蹲着,面前是杨凌霄健壮结实的小腿,司徒娇的小脸已经颊飞红霞,压根就没好意思将小手放在杨凌霄的小腿上。
“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好?”陈氏见司徒娇只是这样蹲着,定定地看着杨凌霄的小腿,半晌没有动静。还以为杨凌霄的伤情有了什么不好的变化,连忙关切地问道。
司徒娇一惊,脸上更是热了两分。有些慌乱地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不好,姨母别担心。”
不能再让自个胡思乱想下去了,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可以说没有后退的可能了。
司徒娇用力闭了闭眼睛以此来定下自个的心神,在心里做好各种建设以后,这才将小手轻轻地放在杨凌霄的小腿上。
当司徒娇的小手与杨凌霄的肌肤直接接触的那一瞬间。无论是司徒娇还是杨凌霄的身体都几不可察地僵了一僵。
杨凌霄是有极能忍受的人,虽然他没能控制住自个肌肉的僵硬,表面上却没有一丝的异常。在所有在场的眼中,他依然是面无表情地任由司徒娇在自个的小腿上缓缓细细地摸过。
司徒娇的手指则是略略缩了缩,由于她低垂着脑袋,其他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唯有杨凌霄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司徒娇那瞬间的退缩以及随后的大无畏。
此时杨凌霄的心里有些懊恼自个今日的孟浪。他不应该提让司徒娇给自个施针的要求,这样太为难司徒娇了。
从几次见面接触,杨凌霄虽然还不明白为何司徒娇能他的感觉会是一种沧桑感,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面前的人并不是他的老乡。
杨凌霄的小腿十分结实,手感却极好。
只可惜司徒娇的右手刚才确实被银针扎伤了。
刚才司徒娇怕陈氏担心,伸出来给陈氏看却是左手,只是陈氏当时心思并不在上面。故而被司徒娇糊弄过去了。
此刻司徒娇却深受其害,十指连心啊!
见司徒娇的额头隐隐出了细汗。把司徒娇刚才偷梁换柱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的杨凌霄,脸上划过一丝心疼。
只是当着这么些人的面,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想想罢了。
开始的时候,由于害羞也因为手指上的疼痛,让司徒娇的动作有些拘谨,指尖上传来的疼痛感抵消了杨凌霄肌肤给予的感觉。
慢慢地司徒娇完全投入其中,将指尖上的疼痛抛在背后,此时她已经完全把自个当成一个医者,很缓慢很细致地摸过杨凌霄整个小腿。
屋里极为安静,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自个的呼吸重了打扰了司徒娇对杨凌霄伤腿的诊断。
杨凌霄自然是其中最为难挨的一个,司徒娇的手指在他的小腿上按压揉捏,第一次就如同羽毛划过他的心脏,带给他前所未有的冲击。
妹子,我错了好不好!求放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凌霄已经快憋出内伤了。
若不是屋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杨凌霄只怕早就小腿一抖将司徒娇的手从自个的小腿上抖开,哪里还容得她肆无忌惮地在他的小腿上来回肆虐。
这个时候杨凌霄才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自作自受,真正是应了“天作孽成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
杨凌霄自认是个极能忍耐的人,前世又受到各种潜伏的训练,可是今日却让他有了破功的崩溃感。
身体的变化让杨凌霄的脸越来越红,气息也有些不太稳。
值得庆幸的是,此时司徒娇的精神全都集中在杨凌霄的小腿上,在细细摸过以后,司徒娇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论。
她的十指开始灵巧地舞动起来,开始替杨凌霄做施针前的按摩活血,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司徒娇灵巧的手指上,并没人发现杨凌霄的异常。
眼看着就要破功,杨凌霄的脑海里突然传来梵音阵阵。
那是前世听过的“大悲咒”,顿时杨凌霄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身体也放松到了极致。
此时已经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司徒娇也总算有了新动作。
只见司徒娇拿过放在一旁的银针,将一套长长短短的银针夹在指间,然后小手在杨凌霄的小腿上下翻飞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大家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套长长短短的银针已经全部扎在了杨凌霄的小腿上,杨凌霄的小腿看着顿时像爬了只刺猬一般。
屋里的人全被司徒娇这一手给惊呆了,同时眼中全都闪过疑惑,这也是针灸?
针灸的银针不是应该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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