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吐在夏无邪的耳边,夏无邪只感觉耳边一片酥麻,登时就红了脸颊。
难得见她娇滴滴的样子,季贵人突然玩心大起。贴得更近了。
夏无邪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就知道逗她玩。眼下是闹着玩的时候么,要把三皇子解决了才能安心地嫁人啊。
“我才不想知道下一任皇帝是谁呢。反正等到万岁爷退位,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归隐山林。”夏无邪顺口说道。
季贵人一怔:“归隐山林?”
往日也听她挂在嘴边。可马上她就要嫁给他了,难道嫁了人还要归隐山林?
夏无邪看了他一眼:“你不跟我走?”
我跟你走个大爷啊!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都是老婆跟着老公归隐山林的,头一次听说老公跟着老婆归隐山林的。
见季贵人脸色不好,夏无邪心头一紧,一把扯住季贵人的衣襟,急吼吼地问道:“你不跟我走?你怎么能不跟我走呢?”
季贵人眉心紧拧着,伸手扯住夏无邪的手腕:“你知不知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是什么意思?”
夏无邪默了个:“所以你还是跟我走呗?”
季贵人脸色一黑,一把将夏无邪按在地上,整个人笼罩在夏无邪身上:“是你嫁给老子,你给老子搞清楚!”
夏无邪愣愣地看着季贵人黑着的脸。所以你到底是跟着走啊,还是不跟啊?按说新帝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亲爹的宠臣。季贵人和越倾城已经到了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步了,新帝没理由能容得下他们俩。
季贵人不跟她走,他打算干什么?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上杆子找死的人们
烛火跳了跳,两人沉默地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主子,门口有动静了。”莲生的声音从窗边传来,带着些许焦急。
夏无邪一愣,一脚将季贵人踹开。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身而起冲到了窗边一把推开窗子。
“来了多少人?”夏无邪眼中跳跃着隐怒的火焰。
莲生沉着脸:“预估有1万人。”
好大的手笔,竟然带了1万人的军队来逼宫?三皇子你是个有出息的。倒是小瞧了你。
莲生并没有继续说,而是脸色有些难看。夏无邪正在磨牙,见莲生这个表情,知道他还有后话没说。
“别跟我说这1万人都是三头六臂。”方才莲生说了预估,那就是说不止这个人数才对。
莲生脸色有些不自在:“这1万人都是北疆人。”
夏无邪怔了怔,回身就将地桌给踹了出去。卧槽!三皇子你特么吃错药了是吧?居然敢联合北疆!
对于外国人,夏无邪从来都是保持着大家都是地球人的态度。即使有过战争的疼痛,夏无邪仍然可以保持着宽容的态度去对待外国人。可北疆不一样。北疆并不是无条件投降并且已经经历了百年的沉淀安分守己地继续生活的国家。
夏无邪穿越来的时候一直就当做这是一部言情小说,或许有着无情无耻无理取闹的戏份,可完全无伤大雅。但北疆的出现,就仿佛是一根肉刺,一扯开便鲜血淋漓。
无论是莲生还是季贵人都感觉到夏无邪周身的寒气。杀气毫无抑制地扩散开来。
“莲生,去取华月来。”夏无邪阴沉的声音仿佛冰刺一般,刺得莲生脸色一变。
华月是花容留下的那把青龙偃月刀。因为要跟三国名将区别开来,夏无邪专门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华月。
要拿华月,说明夏无邪要出阵。
季贵人起身扯住夏无邪已经冰冷的手腕:“你若不冷静。谁来指挥三军。”
夏无邪一把甩开季贵人的手,头也不回地继续吩咐:“去前院请父亲。由父亲率领三军。我要打头阵。”
季贵人眉心一跳,一把扯过夏无邪,伸手捏住夏无邪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夏无邪暗金色的眸子里跳跃着冰冷的怒火。这是季贵人第一次看见。
顿了顿,季贵人沉着脸说道:“这不是你能够决定的。要等陛下的旨意。”
夏无邪微微抬头,冷冽地看向季贵人:“北疆、南番。我一个都不会留。”
放了你,你就乖乖地远远地过日子。非要凑上来,那就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季贵人紧紧地拧了眉,夏无邪起了杀心。估计北疆和南番会被她给荡平。他并不像让她做战神,他只想要她安稳地生活在他的羽翼下。一辈子不被风吹雨淋。可眼下的情景,却让季贵人觉得,想要把夏无邪关在后院里,是件很难的事。
夏无邪挣脱了季贵人的钳制。眼神晶亮地回房间换衣服去了。莲生那边已经去了前院寻找夏关山了。
季贵人沉吟了一下,脚尖一点飞身朝左相府飞奔而去。
城外,一匹匹战马不安地跺着马蹄。三皇子看着黑乎乎的城门,心中突然有一种波澜壮阔的感觉。那种仿佛被压抑了数年终于可以痛快地喘息的感觉。虽然是黑乎乎的一片,却仿佛能看见朝阳升起。
是的。朝阳升起之时便是他功成名就之时。
“攻城!”高举的手猛地放下。身后的士兵便策马朝着城门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南门的冉林和北门的易静天也同时发动了攻势。唯一的西门,因为靠山。被忽略不计。毕竟就算是逃跑,那个位置也跑不出去多少人。毕竟道路过于崎岖。
众人策马朝着城门奔驰而去。更有步兵扛着长长的梯子紧跟其后。
眼看着城门就在眼前,突然,一道烟火直冲天际。
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火把将整个城门楼照了个通透。三皇子心下大惊,攻城准备的如此隐秘,竟然仍然被发现了。
只见原本紧闭的城门缓缓打开。一身金丝铠甲的夏无邪大刀横在马上,策马出了城门。
明明只有一个人。却仿佛有千军万马压阵一样。原本朝着城门冲过去的士兵们都纷纷地勒住了马。不安地在原地踏步。
三皇子眉心紧拧,夏无邪竟然有如此威慑么?微微攥拳。他当日见到夏无邪的时候就觉得应该早日除掉这个隐患,只不过当日苦于右相和七皇子而未能得手。现在看来,早在夏无邪回到夏家的时候他就应该动手。
不然也不至于现在多出如此棘手的一个敌人。
“三皇子,别来无恙啊。密林失踪,万岁爷惦记的紧,如今看您安好无恙,无邪总算可以交差了。”夏无邪的声音轻灵婉转,可听在三皇子的耳朵里却仿佛针刺一般。
“夏将军言重了,如今奸臣当道,本宫正是替天行道清君侧除佞臣。夏将军是国家栋梁,何不投与本宫。”三皇子稳了心神,高声说道。
夏无邪哈哈大笑了起来:“无邪第一次见到三皇子时便知三皇子非池中之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这做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架势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内功运气,夏无邪的声音清锐嘹亮,黑夜中格外醒目。瞬间传遍了整个城门。
三皇子紧紧地捏着缰绳。只觉得手心湿润一片,指甲已经刺进了皮肤。流血了也浑然感觉不到疼痛。
这个女人,根本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等他继承大统,定要将她交给北疆碎尸万段不可。
夏无邪却不理会三皇子如今是什么心情,大声地喊道:“谋朝篡位,三皇子恐怕是凤羽国的皇子吧?竟得了白皇帝陛下真传,让人叹为观止啊。”
“来人啊,诛杀夏无邪者,赏万金!”三皇子只觉得耳朵都在嗡嗡作响,额头的青筋几乎要爆开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被夏无邪的气势所震惊的众人再一次呼啸着朝着城门冲了过去。
只见夏无邪抬起手中的长刀,高喊一声:“虎威军何在!”
地面微微地颤动着。三皇子的心仿佛被一下子揪了起来。那是什么?那片仿佛黑色海潮一般扑面而来的是什么?
虎威军怎么会在京城?!
全身黑色铠甲的虎威军仿佛饿虎扑狼的架势从城门蜂拥而出。夏无邪横刀策马,冲在最前面。
只见扑向城门的士兵仿佛被燎原大火被海浪扑灭一般,瞬间陷入了被围剿的困境之中。
三皇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无邪一身金甲仿佛劈波斩浪一般从层层包围中杀了出来。切瓜砍菜一样夺走身边的生命。
那一刻,三皇子忘记了夏无邪是个女子,只仿佛看见猛兽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咬紧的牙在微微打颤。
“拦住她!拦住她!”三皇子疯狂地喊道。身后的将士仍然在源源不断地朝着城门奔涌而去。
黑甲军却只是沉默地砍杀着扑上来的士兵。只有叛军在嘶吼,惊叫。黑色铠甲的虎威军始终是沉默的。低着头,手起刀落,一条条人命就这样随之消散。
没有任何砍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夏无邪下了绝杀令。叛军一人不留。
黑甲军仿佛感受到了夏无邪冰冷的怒气,毫不留情地斩杀着。一个不留。
三皇子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人仿佛飞蛾扑火一样一去不复返,而夏无邪却似毫无阻碍一般朝着他飞驰而来。
手脚不听使唤地打颤,三皇子面色雪白,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倒流回心脏去。全身都在叫嚣着逃跑逃跑逃跑逃跑……
夏无邪长刀一横,寒光闪现。三皇子仿佛被抽了一鞭子一样,一扯马头转身飞奔。
这不是他能够战胜的对手。他的本能这样告诉他。原以为出其不意便可以获胜。夏无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女孩罢了。就算是厉害也不过是众人以讹传讹。只因为哄的父皇开心才会有那样的地位。
他从未见过夏无邪真正拿起刀是什么样子。那次宫宴上对西陵舞姬,便是唯一的一次见过夏无邪动武。可到底是在皇宫里,夏无邪未曾见血,只是用了最简单的手法。
可眼前,丝毫不拿人命当回事的凶神正朝着他奔来。
动物的本能趋势着三皇子头也不回地奔驰着。去哪里?无所谓,只要逃离这个地方,逃离夏无邪就可以了。
身下的马也仿佛感受到了那凛凛的杀气,不要命地飞奔着。
耳边只有呼啸的冷风,三皇子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除了自己如雷一般的心跳和刮得耳朵生疼的寒风。厮杀声怒吼声都已经听不见了。
快跑,快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过了眼前的林子,逃进最近的镇子,夏无邪就不能再人多的地方动刀了。
三皇子紧紧地咬着牙,扯着缰绳的手已经几近没有知觉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逃进人多的地方。这样夏无邪就无计可施了。
突然,脖子上一疼,眼前便黑了下来。
☆、第四百三十章 一生的追求
不同于东门的沉默,南门的杀戮和喧嚣声几乎惊破天际。
“生擒北疆王!”夏关山低沉浑厚的声音从城门上传来。
比起夏无邪的横冲直撞,做惯了将军的夏关山更知道如何讲究战略。
一早冉林率兵攻城的时候便出兵迎战。将冉林的军队逼退一千米开外。就在冉林愤怒地进行反扑的时候,黑甲军却开始节节后退。冉林自以为是自己的反扑起了作用,自然不肯放过。不停地逼近。可快要杀到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黑甲军包围了。
夏关山站在城门上拧着眉看着下面的战圈。幸亏天还没亮。倘若天亮了,冉林就会发现黑甲军撤退时只有城门前的部分后退。仿佛羽翼一般铺开的两端却趁着黑天的优势朝着冉林的后方绕了过去。
包围住就一切都好办了。
“只要生擒北疆王,其他一个不留。”夏关山沉稳地指挥着。莲生来寻他的时候便告诉他女儿的状态十分不好。
北疆就仿佛是一块伤疤一直在夏无邪的心口上从未痊愈过。如今原以为是皇室子嗣之间的竞争上岗,没想到竟然还牵扯了北疆。这简直就是上杆子送死的节奏啊。
北疆王亲征是给三皇子撑腰,可不代表他们就要给北疆王面子。
不生擒冉林,简直就对不起他跑这一趟。北门那边的夏雷霆也得了同样的指示,只要生擒易静天,其他人一个不留。
“将军,主子那边已经生擒了三皇子。”一身黑衣的云生跪在夏关山脚边恭敬地说道。
夏关山眉心微沉。还能冷静地生擒三皇子,看来这北疆王是不会有好结果了。三皇子不能杀,这股气自然是要发泄在北疆王身上了。
“不要管那么许多,生擒即可,伤了也没关系。”夏关山沉声喝道。
要尽快结束。天亮之后京城的百姓还要正常生活。
北门相对要顺利很多。易静天虽然是个有脑子的人,可对于打仗方面并没有冉林那样顺手。尤其这次跟来的都是北疆的士兵,对南番的翁主并没有那么多恭敬。一开始就有些混乱,还是跟在易静天身边的北疆将军出面震慑了众人,才统一开始攻城的。
夏雷霆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鱼龙混杂也好意思充一盘菜?二话不说一箭将北疆将军射于马下,顿时一片大乱。
易静天在混乱中由南番的随从护着往西边逃去。毕竟西门的位置比较偏僻。预估不会有很多人把守着。
算盘打的是不错,可夏无邪又怎么可能当真将西门打开等着他们钻空子。西门确实没用任何士兵把守。可青鹤带着白虎营一个暗杀组都在那儿坐等有人不长眼想从西门进城。
于是逃窜的易静天倒了霉。
满脸迷茫地看着渔网里的精致男子,文鹰眼神都暗了:“组长,这男子,不上交也没关系吧?”
一看就知道是块好货。这样紧俏的货好好调教一下,他们花楼正缺了这样新鲜的货品。
青鹤一巴掌糊在文鹰的后脑勺上:“你疯了啊,这是南番翁主,不上交你还要不要这个月的业绩了?”
文鹰诧异地看着渔网里的人:“翁主?这么狼狈能是南番的翁主?求别闹。”
青鹤眯着眼睛俯视着渔网中的易静天:“若不是,那暗杀组的半年奖就没了,你觉得我会弄错?”
文鹰闻言一笑,蹲下身戳了戳易静天:“也行,若是能换了半年奖。我在另寻头牌也可以。”
易静天因为渔网从天而降被从马上拉扯了下来。落地的时候角度不算好。撞到了头。这会儿正昏昏沉沉的。只觉得眼前人影攒动,却分不清谁是谁。
谁说西门松懈的?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因为主将被捉,士兵们便是拼死抵抗也没办法拼得过装备精良的虎威军。
在接近2个时辰的厮杀之后。除了冉林易静天以及三皇子以外所有的叛军均被剿灭。
一直在城内戒备的禁卫军迅速地将叛军尸体归拢到一处。城门外的血迹更是用大量的水冲刷。保持城门的整洁是夏无邪唯一额外要求的。
天亮了。城内的百姓仿佛不知道昨夜的惊险。仍然按部就班地生活着。只有需要出城的人在看见了城外的死人堆纷纷吓得跑回城不敢再出来。
太清殿上,三皇子形容狼狈地跪在大殿之上。并排的是北疆王冉林以及头上青肿了一块的南番翁主易静天。
文武百官早就知晓三皇子在猎场失踪的事,却没想到竟然是联合了外藩企图攻打京城。这几乎是戳中了所有人的g点。大殿上几乎上所有人都对三皇子怒目而视。
这还看不懂么?三皇子必定倒台了。就算是跟着三皇子混的人这会儿也要一副惊讶的表情撇清关系。毕竟跟着三皇子混不代表支持三皇子起兵造反啊。
若是造反成功,那些人无外乎是从龙的功臣。可三皇子这次闹得太大发了。倘若是带着自己的私兵挟天子以令诸侯,好歹还可以说成王败寇,三皇子可为一代枭雄。但你联合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