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指手画脚的?当官当的不知道zìjǐ是谁了。皇帝的家事也敢管。与往常不同的是一向跟左相呛着来的前右相北静王季贵人这次竟然淡笑着站到了左相那边,甚至更是拿着算盘给众人算账七皇子开府没用到众位大臣们俸禄的一分一毫。脸打的啪啪响,让众位老大臣默默地红了脸闭嘴站在一旁。
zìjǐ开府的意义在于仲小九不用每日给婆婆请安,不用理会那些庶婆婆们的脸色。zìjǐ一个人管理一个家。上上下下都在她的掌握中。不但有那么多嫁妆。聘礼也都抬到了七皇子府去。还有比这更令人羡慕的事么?
婚礼在皇宫进行。没有品级的她们连个围观的机会都没有。也幸亏没有围观的机会,否则若是看见那华丽丽的排场,指不定今天晚上就得精分几个。
夏无邪作为北静王家属和江晓羽这个八皇子家属坐在了一起,今日跟在身边的是良生和燕生。毕竟还要防着宫里有人使绊子不是么。
对于吃饭都不能好好吃这件事夏无邪觉得那些宫斗的少妇们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人类的智慧是逼出来的,在有限的空间里就会衍生出无限的阴谋诡计。这点也是众多看宅斗文宫斗文的妞儿们津津乐道和孜孜不倦追求的。可换了你们真的来试试喝口水都要找个人先试个毒的qíngkuàng,不掀桌子才怪呢。
什么银针试毒绝对是特么瞎扯,夏无邪曾经亲眼见过一银针戳下去啥事没有人吃了马上就口吐白沫的场景。
长岛真人曾经殷殷教诲,银子试毒这种事都是话本子里杜撰出来的。有多少毒是根本就没办法利用金属来探测出来的。
“亏了这个时代的人还没研究出来水银这种高大上的东西。否则光是挥发就要死多少人啊。还没救。”夏无邪优雅地用银签子戳着眼前的精致点心,油腻腻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江晓羽笑呵呵地抱着儿子(女儿从来都是爹抱着。她这个娘想抱一下要申请才行)用小银匙给彬彬喂果泥(燕生准备的)。婚礼宴席除非你完全是宾客,碰巧这家又是吃流水席,否则基本上是别指望着能够吃饱喝足回家了。
吃饱喝足那些都是男人,喝酒划拳贵妇们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五皇子满门姬妾都驾鹤西去外加秦御史一家暴毙这些案例让江晓羽身边基本上没人敢靠过来。开玩笑,就算是称赞一下孩子piāoliàng也要在安全的范围之外,否则八皇子那暴脾气,谁知道明儿zìjǐ家会不会死一户口本啊。
这点倒是让江晓羽松了口气。天知道她是最不耐烦应付那些道貌岸然的贵妇人们。跟夏无邪两人坐在一起吐槽哄孩子,就很好了。
“老七没让你给他新娘子绣嫁衣么?”哪怕是一个盖头,夏无邪的绣品绝对是身份dìwèi的象征啊。那是绝对的限量版啊。人人都在打赌,未来皇后的嫁衣一定是夏无邪亲手刺绣。
夏无邪冷笑了个:“他若敢提,我保证他下半辈子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真当我老公是吃素的啊。”
还绣花呢,夏无邪如今就是多看两页书,季贵人都唠唠叨叨的。
七皇子就算是有那个心也要歇着,季贵人可不是他能够压在人家头上的款。
皇家的婚礼没有三拜一说。只有皇子和皇子妃给皇帝皇后磕头敬茶,然后去祖宗牌位前面磕头就可以了。
宴席摆开,夏无邪就有点呆不下去了。人多了香味儿就多。况且贵妇们八卦的要命,谁家纳了小妾,谁家正室落了胎,信息量太大影响胎教。
江晓羽也不耐烦多呆,况且彬彬一脸高贵冷艳地表示zìjǐ困了。做娘的当然是可着宝贝儿子来。
孔雀本来也想跟着媳妇撤退了,谁知道却被季贵人和夏雷霆给按住,许久见不到,是爷们儿的当然不能走了。
夏无邪笑着让良生包了柔柔,嘱咐了季贵人一声不能让孔雀死着回家,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管了。
两顶软轿在筒巷里安静地朝着宫门走着。不同于未央宫那边的喧嚣,外围安静的有些不真实。
黑暗中人影一闪而过。
婚房内的仲小九心头跳的跟打鼓一样。以前也不是没跟七皇子肌肤相亲过,教习武术一定会碰胳膊碰腿啊。可那跟眼下的情形是完全不一样的。
头一天晚上她对这事还相当不以为然,可宫里派来的教习嬷嬷好好地给她启蒙了一番。光是小黄~本就看了三本,皇家这方面的准备跟普通人家不同。三本书分别是女子生理教育,男子生理教育,双修教程。仲小九看女子版本的时候还能表示淡定,看到男子版本的时候就差没直接找地洞钻进去了。等到看到双修教程的部分时干脆直接死机了。
偏那些嬷嬷并不轻易放过她,手里拿着嗅盐,说死也不放过她。
就这样洗了一晚上的脑,仲小九现在一想到图册里那些这样这样那样那样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天啊,一会儿七皇子来了就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会不会很疼啊,万一他嫌弃我伺候的不好怎么办,万一他其实也不算太会搞砸了怎么办,第一步干什么来着,是不是应该更加主动一点,可是万一主动了他挑剔她放~浪怎么办,但是万一她不主动他又嫌弃她跟条死鱼一样那不是更糟……
脑子里哗哗地刷屏,仲小九眼睛仿佛蚊香圈一样转啊转啊,丝毫没注意到,婚房的大门已经打开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温室未必都是兰花
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在婚礼刚开场没多久菜还没上全的时候就提前离席的。
这就要看婚礼上的新人是否是你的熟人了。
倘若是过硬交情的哥们儿,或者可以分享所有秘密的闺蜜,那么你不但要第一个去,还得跟着挺到最后一秒才能撤。
幸亏跟七皇子不熟,不然先撤说不定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夏无邪心里盘算着,若是有人有胆子跳出来挑她毛病,她可是准备了极其合理的理由。不过,估计也没人吃饱了撑的挑她这些。不是说老七结了婚就要搬出去zìjǐ过了么,兴建个皇子府可不比现代出门买个楼那么简单。
那可是要zìjǐ盖个房子啊。
当初季贵人封王的时候夏无邪还担心了一下,万一因为兴建北静王府招来不必要的祸端,何苦让别人诅咒zìjǐ呢。
好在右相府是新修整过的,季贵人有一万个理由推脱掉新盖一个北静王府。更何况,原本北静王的府邸这会儿也没人住。右相府真的住不下了,就搬到老屋去住嘛。
房产,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都是必不可少的傍身之物。
江晓羽京城里若是没有房子,回来了岂不是要住在夏无邪家。虽然两个妞儿都对这件事没啥意见,可不代表做老公的那俩人没意见啊。
本来俩人看着就不对眼。万一私底下跟老婆黏黏糊糊的样子被对方看见了,那一世英名岂不是啥都没了。
那是绝对不行的。
夏无邪这会儿有了身孕还算好。江晓羽那边可是每天晚上都被孔雀拉着折腾的精疲力尽才放人家睡觉去的。万一喊的声音太大……咳咳,还是住zìjǐ家比较方便。
突然。黑影攒动。无数暗器仿佛破空而来,直接打在了软轿上。只是瞬息之间,软轿就被打成了筛子。
“成了?”
“头,轿子里没人。”
“怎么会!”
“怎么不会?”莲生懒洋洋的声音从暗处响起。
原本还以为今天可以早点收工回家呢。自从夏无邪有了身孕往外跑的次数是与日递减,让他们这些跟班的人幸福的都要飞起来了。天知道每次夏无邪跑出去回来他们要硬着头皮迎接季贵人的怒火是件多么坑爹的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就有这么不长眼的人。竟然连皇宫都混的进来。
火把燃起,只见十几个黑衣人被锦衣卫团团围住。
这种大喜的日子不适合让白虎营出面,再说了。皇宫里除了锦衣卫,还有北苑的近卫军嘛。
“七皇子大婚普天同庆,所以各位是打算来讨杯喜酒咯?”莲生笑盈盈地看着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一摆手就打算齐齐撤离。谁知竟然从天而降一张大网。将被围在中间的黑衣人罩了个正着。
“捉住他们。防着嘴里有毒。”莲生率先一把珠子打下去,十几个人中已经有两三个口吐白沫身亡了。
远远的碧油车里,夏无邪老神在在地端着一碗酸梅汤刺溜刺溜地喝着。
“我说,你这也太防备了吧。这样都能被你抓住。”江晓羽对于夏无邪这种防患于未然到了家的状态绝对是叹为观止。
越倾城那边迎亲队伍的各种密码腰牌的事江晓羽已经听吟霜她们说过了。光是听着江晓羽都觉得都精细成这样了要是还有人混进来那就妥妥是宫里有内奸没商量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妹的竟然还真有人混进来!
不是说皇宫守备森严么?这十多个黑衣人是地里长出来的还是树上结出来的啊?
看来这可不是盘查黑衣人来历那么简单的事了。估计无论是宫里的护卫还是外面的护卫都要大清洗一次才行。
到时候牵连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广啊。
夏无邪耸耸肩:“这也没办法,毕竟将来整个摊子扔给倾城的时候,皇城至少要干净些才行。”
江晓羽点点头。这倒是不假。
等一下!WHAT?!江晓羽猛地转过头来:“你刚才是不是说整个摊子要扔给越倾城?”
夏无邪默默地看着她,哪个字没表达明白?
“对啊。不然呢?”老七?就他那中二病还没痊愈的架势,虎啸扔给他就等于扔火坑里。
江晓羽掏了掏耳朵:“我仔细地问一句,你说的整个摊子是只整个朝堂还是整个国家?”
夏无邪抿嘴一笑,到底是江晓羽,政治敏感度跟别的妞儿就不一样。想当初她就对这种事完全没概念,若是江晓羽一直生活在虎啸国,估计眼下又是另一番情形了。
扫了一眼睡得沉沉的两个孩子,夏无邪做了个嘘的动作:“当然是整个虎啸了,多大个事啊,小点声。”
江晓羽就差没翻白眼给她看,却仍然压低了声音:“多大个事,这事很大了好不好!”
夏无邪伸手拍了拍江晓羽激洞的肩膀以示安抚:“你换个角度想,要是孔雀去做皇帝,怎么样?”
江晓羽立刻翻脸:“他敢!”
看看,这才是入赘的呢。夏无邪笑眯眯地继续带歪她:“老七出去自立门户就代表万岁爷打算让他做个闲散王爷了。你家老八资历不错,可若是真的接任了皇帝这个活,老公就保证不再是你zìjǐ的老公了。”
江晓羽点点头:“那不是废话么。可这跟交给越倾城有毛关系啊?”
夏无邪眼神飘远,不敢直视江晓羽的眼睛:“因为倾城也姓夜啊。”
江晓羽沉默了两三秒,夏无邪方才说的那句话拆分开来又重组,总算是从里面提取出要点来。
“你是说越倾城就是那位夭折的太子?!wǒkào,要不要这么狗血啊喂!”
夏无邪嘿嘿笑了笑:“我老公还是他亲姑姑家的儿子。这俩是绝对最近血缘的表兄弟。”
江晓羽睁大了眼睛看了夏无邪半晌,缓缓地靠回车壁上:“贵圈……真乱。”
夏无邪转过脸去,再乱还有你家乱么?我们在这儿就不回忆你大爷和你爹不得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太子换太子的破事了。
人家只是儿子偷偷养活着,算个屁啊!
再说了,越倾城这些年也不是在圈外养活着。参与朝政可比其他皇子参与的多多了。将来就算是坐上去了,也不怕被下面的大臣们坑了。
江晓羽颇有些抑郁地看着夏无邪:“那你的逃跑计划不是要打水漂了?”
到底是闺蜜,太了解她了。夏无邪脸上不面露出哀切的表情来:“对啊,若是倾城,我跟贵人就没得跑了。”
江晓羽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问道:“有没有机会将越倾城一起拐跑?”
夏无邪泪流满面,有人理解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主子,死了七个,还剩下八个。”莲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夏无邪顿时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眼神肃穆地掀开车窗帘子:“都有标识么?”
莲生摇了摇头:“只有三个有,但都死的比较快。点穴了仍然不管用,恐怕是早有准备。”
夏无邪捏着下巴想了会儿:“剩下的人给叶生送去,让她们从侧面打听一下。我觉得这帮人应该不是北疆的余党。”
北疆那帮人生砍活剥还行,动脑子那是十个都赶不上虎啸国一个。
莲生闻言眼色一沉,得令飞身去办事了。
放下车帘,夏无邪眼神微暗:“这种尔虞我诈的地方远比咱们当年看小说看电视剧水深的多。可就是这样的宫殿里,养出来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也难怪万岁爷会把倾城托出去养活。”
逼成什么样啊,儿子当臣子这么多年。
江晓羽皱着眉想了想:“所以他克妻是zìjǐ搞出来的?”
夏无邪:……你关注的是这个?!
酒席上,季贵人手持玉杯,媚眼如丝地看着孔雀,嘴角微翘,说出来的话却仿佛烙铁一般:“八皇子好度量,今儿这酒若是不喝,你明儿就可以割了出去说zìjǐ压根儿就不是爷们儿算了。”
孔雀两颊微红地瞪着季贵人,他就不明白了,同样是一条血脉,为毛他季贵人就千杯不醉?这不科学!
季贵人笑盈盈地看着他,因为我爹来路比较大。
身边的青峰得了信小声地在季贵人耳边说了句。
季贵人捏着玉杯的手微微缩近。之前夏无邪说酒宴之间会有事他还笑她杞人忧天,却没曾想对方的手当真伸的这样远。看来,大清洗在所难免。
孔雀见季贵人脸色阴沉,心头一跳:“有事?”
季贵人安抚地笑了笑:“有我家夫人在,怎么会有事。”
孔雀默了个,你夸你老婆我能理解。可你这个表情这么欠揍我真的不理解。你老婆不就是杀人比较厉害么,有我老婆挣钱厉害么?
季贵人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孔雀,似乎完全看透孔雀的心思,嘴角微翘仿佛在说,你老婆再挣钱也有一半都是我老婆的股份。
两个男人仿佛斗鸡一样眉来眼去,坐在一边的越倾城默默地别过脸去,就不应该跟这俩死孩子坐在同一桌。简直太拉低他的水准了。
老七结婚了,也算是了却了大家的一桩心事。剩下的事……到时候再说吧。
☆、番外篇之一 清风山的栗子
天气转凉的时候,人们通常会多加一件衣服来抵御马上会到来的寒风。
可在清风山上,并不需要太厚的衣物,因为整座山,四季如春。
“老师,我觉得四季如春这也不算是一件好事。”夏无邪嘟着粉红的小嘴恹恹地翻着《山河志》的最后几页。
长岛真人低下头看了看窝在自己脚边的小丫头:“四季如春,不好么?”
夏无邪一个翻身抬起头来:“当然不好了,因为温度恒定,人的体表抵御能力就会放松甚至下降。因为没有寒冷,皮肤的紧缩程度也会下降许多,人也会变老。”
长岛真人默默地看着自家的小徒弟:“体表抵御能力是什么?”
夏无邪默了个眼神飘远:“星宿呢?跑哪儿去了?是不是又下上了?”
自家这个小徒弟有多少事瞒着自己,其实长岛真人心里一直有数。原本不过是觉得这个丫头与他人不同,看待生死或者也淡漠许多。有这样的人陪在身边送他一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如今,他仍然记得那夜微微的风。小小的女童将自己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