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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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蛊-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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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这么说,不如说她这是为了当日喜服一事灭口!

    冉竹心知白静故意说出后面的话是为了刺激她,是故她压下心中不快反击道:

    “昨天夜里皇上刚从我这里得知君影草一事,德太妃那边就传来了中毒的消息。你自认为安排的天衣无缝,让皇上以为这只是那嬷嬷和水纱担心我报复她们而债赃陷害的设计。可你忘了一件事!”

    白静看向冉竹,面色无波,却在心里开始推测着哪件事情漏掉了。

    “若要我赶过去,必然得让我知道。是问,如果昨天半夜皇上不去找我,我好端端睡着谁会来告诉我德太妃中毒这事。这只能说有人盯着皇上和我,完全掌握我们的行踪,甚而了解我知晓德太妃中毒必然会跟过去寻找君影草下落,水纱出现亦是你们早早安排好等着引我入瓮。““先不说那嬷嬷只是负责织造纺后宫无事不得轻易踏入难有机会和水纱时时保持联络,就说这知晓我脾性的人亦不是她嬷嬷所能揣测出的!”

    “可惜这些都不能皇上,他现在似乎还没完全相信你。”白静的笑若有若无,一句话戳中了冉竹的心痛处。

    “你以为换走宣墨记忆,嫁给他偷走宝玉就能找到宝藏了吗?你是不是忘了宝玉唯有真正的皇后才能触碰。用冰块隔离你和宝玉,确实是好办法。可以后你们相处,你不怕事情败露吗?”

    冉竹站在白静龙榻前淡淡问道,力求让自己冷静下来。

    “徒儿真是聪明,看来宣墨这个皇帝当的不怎么样啊,都下令严禁此事泻出去但还是让你知道了。哦,是不是那个守门的叫秋冬两兄弟?”

    白静淡淡一笑,眼中不无挑衅。

    白静并未直接承认偷换宣墨记忆一事,却将秋冬二人抛了出来这话明显就是威胁冉竹,冉竹何尝听不出来。

    冉竹想起多景楼吃饭时,莫尊景也知晓她私底下和秋冬二位大哥见面的事情,而白静深宫未出一步也都知晓,看来这皇宫到处都是别人的眼线,自己以后更要处处小心才是。

    “你想拿他们怎么样?”冉竹冷声问道,他们是她那夜诚心结交的哥哥,亦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师父徐番外唯一的亲人,她不能再让他们收到一点伤害。

    “没什么,就怕自己哪天一不高兴就把你们喝酒的事情给不小心告诉了皇上。”白静斜睨道,心中冷哼一声。还想来质问她,就连两个无关紧要的人都要保护,拿什么来跟她斗。

    蠢货!

    冉竹一听忽的笑了起来,她闲闲靠在墙上不屑道:“皇上信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正牌皇后。若不是呢,你的那些话你觉得他还会相信吗?还有你和德太妃的关系,想来皇上一定比我更好奇是怎么回事。”

    冉竹亦是明白宣墨一直袒护白静的原因之一便是他认为白静既然能碰的了宝玉就是皇后人选,良人绝配。

    原因之二……冉竹不愿多想,先破了这第一个再说。

    白静清丽面容上一丝怔愣滑过,她没想到冉竹这么快就占了上风,却也不慌继续笑道:

    “徒儿说的有理。倒叫为师为难了。但这若是让皇上知道这两次玉兰糕一事都是德太妃所为,那他在这皇宫可真的就一个信赖亲近的人都没有了。啧啧,皇上好可怜。”

    白静同情的看了一眼冉竹,见到冉竹眸光里的怔愣犹豫,心中冷笑不已又添了一句:

    “在这皇宫里,我想让谁今天死,他就活不过五更时。你心上人也是,所以老实点我拿到我想要的,自然就会走。”

    “你到底想要什么?”冉竹冷声问道,目光里射出一丝凌厉。

    她很想问白静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她可有曾想过师父会因她们二人残杀而伤心难过。

    冉竹深深相信白静对师父有情,可到底是什么令她什么都不顾只想置她于死地。

    白静颔首望着冉竹,阴暗目光里透出一丝玩弄的意味,忽的鬼气一笑轻轻张开了嘴……

第五十九章 暖春难敌冷冬殇(十四)

    宣墨一屁股坐在御案后的椅子上,抬手一挥问着跟了进门的莫尊景:

    “荣太妃找你到底所为何事?”

    大宣朝有天子萼,妃子陪葬的习俗,宣墨八岁登基因年岁太小于是老皇帝格外开恩留下了抚养宣墨的德太妃,另一个便是娘亲生前十分交好的荣太妃。

    本来最初几年荣太妃对他亦是十分关心,那时他势单力薄莫求双手握兵权又是一国宰相,将他当傀儡般把持朝政,权倾天下。

    若不是荣太妃让手握十万重兵的亲弟弟童大将军力挺他,事事与莫求双分庭抗礼,说不定这大宣朝早已改了姓氏。

    待他稍稍稳固了地位,荣太妃忽然闭门不出,就算他拜访亦是寥寥数语就将他撵了出来。

    他心中亦是有所愧色,因为迫于莫求双的势力,他收缴了童将军的兵符占为己用,直接压制莫求双并从中开始慢慢削弱他的兵力。

    这几年,朝廷这才安稳了些。

    因以为荣太妃怪责此事,久而久之,宣墨也就不去了。可当年荣太妃助他稳住了江山这一功劳宣墨自今藏在心中。

    如今见荣太妃忽然召唤莫尊景,宣墨好奇的同时心里染起了一丝惆怅。

    “荣太妃告诉微臣,她昨夜梦见太后了。”莫尊景答道。

    宣墨愣了愣,瞧着桌子的手忽的停了下来,等着莫尊景继续说下去。

    “太后老人家跟她说一棵树盘根错节会令人眼花缭乱,可撑起一片绿叶的永远只有那树干。太妃便是问微臣此话是何意,微臣不懂。”

    莫尊景答道,恭敬疏离,看到宣墨在认真思考这梦话含义,心底却是一片了然。

    宣墨想了会便明白了此中意思,他略略颔首,目光在莫尊景身上来回扫了几遍,沉声说道:

    “你回去转告荣太妃,主干才是血浓于水滋养绿叶长大的功臣,绿叶不会忘本。”

    莫尊景嘴上领命,心里却在苦笑,何时自己要做这来回跑腿的差事了。想起荣太妃似笑非笑的眼神,莫尊景浑身都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还有。”宣墨沉思了下叫住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尊景,心里掠过一丝不甘连着口气都不悦起来:

    “以后没事多进宫陪陪荣太妃,拿着俸禄连朝都不上,朝廷不养闲人。”

    这一次莫尊景连话都懒得回应,点点头转身就出了御书房。

    宣墨闷闷的拍了下桌子,心里冷冷道:莫求双,莫尊景,朕总有一天会将你们莫家斩草除根,永远消失在我大宣朝的土地上!

    冉竹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凤仪殿大门的,只觉眼前一片灰暗,脚底也似在打飘。

    “我就想看着你痛苦死掉,让你看着你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背叛你离你而去甚至是死亡。你若有本事,尽管放马过来。我,等着。”

    冉竹的脑海里一遍遍回荡着白静最后说的一段话,鹅蛋形状的脸上挂着得意嗜血的修罗笑容,似是恨不得当场就将冉竹生生撕裂开来。

    冉竹不知为何忽然没了问下去的勇气,她心底害怕知道她的父母是否对白静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否则白静何来的这么大怨恨……

    而更令冉竹心死的是下一刻白静忽的掀开被子,整个人轻松的踏上墙壁跃上了横梁……

    她,竟然会武功!

    光是这点,冉竹就先输了一截。

    而她目前似乎唯一的胜算就是验证自己是真实皇后,可宣墨如果真的爱上了白静,那她这么做又有何意义?

    这便是冉竹之前不愿去想的宣墨一直包庇白静的原因之二。

    一声声压抑低沉的箫声传到了冉竹耳朵里,她茫然四顾,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来到了一处荒园,四周杂草丛生,远处几颗百年大树被粗壮藤蔓缠绕很多都连在了一起,形成了巨大的绿床。

    而绿床上,有一个人正躺在里面,蓝色衣着在藤蔓空隙中若隐若现显现出来,那箫声正是从他口中而出。

    箫声高时激荡挣扎,低时呜咽悲伤,仿佛不管是人生的**低潮都无法逃出既定的牢笼般,令听的人无不心生纠结黯然泪下。

    冉竹觉得这就如吹给她一般,眼泪被这箫声给无声勾了下来。

    一曲终,箫声停,冉竹意犹未尽不由上前几步真诚说道:

    “你吹的真好听,可否再来一曲。”

    只见藤蔓剧烈晃动起来,冉竹伸头好奇望着,虽看不清容貌可男子身形她还是认出来了。

    冉竹见他在藤蔓里几番挣扎要爬起来却总是失败十分狼狈,心中大感过意不去靠了过去伸出手想扶他一把。

    “不用你扶。”男子一手抓着藤蔓,背对着冉竹怒叫道。

    冉竹一愣,男子声音带着稚气清脆,似是在哪里听到过。忽然她脑海里电光一闪,心里想着名字嘴上就说了出来:

    “你是圣使?”

    男子忽的转身,惊讶的看着叫他名字的女子,而同样惊讶的冉竹也正看着他。

    眼前男子有着一双与她极为相似的眼睛,就连鼻唇间都依稀能找出相似的轮廓,只是他更显得稚嫩孩子气。

    不知是因为圣使孩子气的音容还是与自己有着相似面容的亲切感,冉竹卸下沉重的心情,开玩笑问道:

    “喂,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朝廷从不向世人宣告圣使的名字,所以宣朝圣使是在世人面前不仅保持神秘容貌更是连名字都没有。

    这样想来,不免凄惨了些……

    “关你何事。”沁玉白了白眼,目光落到脚旁的面具,面色陡然一沉,顾不得与冉竹说话就想拿起面具戴上。

    “圣使也是人,你天天带着面具不累吗?”冉竹感慨道,并不介意他的无礼,可也没了开玩笑的心情。

    他拿着面具的动作一滞,凌厉的目光里露出一丝迷茫痛苦,口气却依然不善:

    “你可知道见到我真面目的人都得死。”

    “那我若是帮你找到你的玉戒指,是不是就可以赦免死罪呢?”冉竹闲闲道,对于他的这一威胁一点未曾放在心上。

    阳光下冉竹手中晃动的戒指闪动着幽绿光泽,正是圣使天天戴在手上的身份象征的那枚。

    废园外一个忻长身影投射在绿藤爬满的墙壁上,久久未动。

第六十章 暖春难敌冷冬殇(十五)

    冉竹说话间便感觉到手指捏着的戒指处传来丝丝凉意,一道细细电流从戒指延伸到冉竹的纤纤手指上……一股奇怪的感觉漫上冉竹的心头,只觉得亲切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正当冉竹细细瞧着戒指,忽然一道掌风迎面而来,她本能闭眼闪避,只觉手上一空,因戒指被**力抽走,冉竹的手指火辣辣的疼。

    这个圣使真是粗鲁!

    冉竹睁开眼不悦的望着他,只是这么会功夫他已经戴上了面具,玉戒指也好好套在了他的拇指上,可他眼里的惊疑却又教冉竹心生不解。

    “不谢就不谢,干嘛这副眼神看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的戒指。”冉竹没好气道,刚刚略微好了一点的心情早已不复存在。

    刚才她低头间见戒指挂在了一个细藤蔓上几欲坠落,她好心将戒指拿起来却得了戒指主人这个“回报”。

    深宫人心不古也就算了,偏得个个脾气都这么古怪无礼。冉竹懒得听他回话行了个礼转身掉头就走。

    “你站住!”身后响起冷厉的声音,听得冉竹面色同样冷了几分,她停住了脚却并未转身。

    沁玉见冉竹没有回来的意思,目光掠过拇指上的戒指,光洁的额头紧紧皱起,半晌道:

    “你叫什么名字?”一如以往简单,带着甚而比宣墨还要霸道的口气。

    “宫中一个闲散人罢了,说出来怕污了圣使的耳朵。”冉竹闲闲说道,这次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废园。

    沁玉目光一直追随着冉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门口,食指摩挲着戒指,眸光里浮起深深疑惑。忽然只见他从绿藤床上轻跃而起,也离开了废园。

    御书房内,莫尊景前脚刚走,海生就自行走出去从外将门给关了起来,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御案十米远处是几个并排站立的书架,忽然其中一架随着墙壁动了起来,走出一身墨绿劲装的精练男子。

    “萧风,查得如何?”宣墨见到来人并不惊讶,沉声问道。

    昨半夜冉竹说起施旺霸十四余口失踪一事,他下朝后立即派萧风带着暗卫手下去调查此事,不想这么快就有了消息。

    萧风从怀中掏出一个黄绸做的袋子双手呈给到了御案上,看着宣墨将袋子打开从里取出一张宣纸,低声道:

    “冷管事被押入大牢之前,有人见过德太妃身边的姑姑碧螺曾在刑部附近徘徊过。施旺霸与德太妃这些年暗里常有来往,属下猜滥用私行一事应是德太妃授意他所做。”

    “嗯。朕知道。这些年德太妃越来越不似从前安分,看来朕这皇位坐的越安稳他们就越着急啊。朕一直很好奇,那玉兰糕我若是吃下后,德太妃想从朕口中得到什么?”

    宣墨呐呐道,眉头紧锁,目露精光。哪里还有平日一丝残暴无脑的昏庸神态。

    自三年前他无意中发现德太妃和莫求双有染,者偌大皇宫他的心中再无了可信赖托付的亲人,同时多了一个更棘手的敌人。

    白静呢,他天定的皇后,是否又如冉竹所说带着企图而来……

    萧风摇摇头,亦是一脸茫然,想起还有事情未禀报便敛了心神继续说道:

    “施旺霸斩首之后的当夜他的家人就连夜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属下等人问了四周邻居相熟的人,均表示当夜并未感觉到有什么异样。属下觉得此事甚为蹊跷。”

    宣纸上记录着他们潜入施府查看屋中情况,细软金物但凡有些贵重的全都不见,看着很像是逃亡的样子。以及,询问四周邻居所答的言谈记录,并未看出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你说说看。”宣墨放下宣纸,深邃目光里沉思着,颔首问道。

    “属下也问过那夜守城值班的侍卫,他们并未见到施府的人出城。属下猜想他们应该还在长安城某个地方藏着。”萧风回道。

    ”会不会是守城侍卫不认识她们?”宣墨反问道,排斥着一切可能性。

    “不可能,这么多人又带着全部家当在夜里出城很容易人引人注目,而且施府向来在长安城很高调,他的几个夫人用度十分奢侈,常常结伴出游,守城的几乎都认识她们。这几年皇上您吩咐暗卫时刻关注长安城重要官员的日常活动,如今派上了用场。”

    萧风回道,话语里有着敬佩更多的是忠心。

    宣墨点点头,手指摩挲着桌上的宣纸,目光闪了闪,道:

    “命令分布在长安城的眼线寻找那十四口人的踪迹,不过想来也是凶多吉少。”

    “属下遵命。“萧风抱拳领命,转身走了两步,神思犹豫了下道:

    “皇上,属下去查查莫求双可好?”

    宣墨幸得了父亲留下的暗卫对他忠心耿耿,利用他们收集来的情报他暗里削弱了莫求双很多羽翼,或恩威并施挪为己用,要么就让那些不听话的直接消失人间。

    因都是暗里做的事,莫求双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宣墨的皇位才在步步危机中慢慢的稳固了下来,而如今最让他头疼的就是莫求双手里的百万兵权,一直没借口收回来。

    宣墨目光一沉,凌厉中一股失望透出,却不是对着萧风,话语间更多了几分落寞:

    “朕对他视如己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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