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现在的老爹估计是拥有兵权最多的将军。
到时候,皇上肯定会忌惮老爹,一步一步的走着看,到时候随机应变吧。
轿子走到拐角街巷处,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争吵声,白芯蕊透过轿缝,朝对面看了过去。
只见轿子最前方,两名打扮粗俗的婆子正双手插腰,站在街道中央口沫四溅的对骂起来,边上有几个群众慢慢围观上去。
两个婆子皆身材肥胖粗壮,一个穿蓝衫,胸前系了块围带,一个穿黄衫,手里拿了个把菜刀,两人边上便是小摊,穿蓝衫身后是蔬菜摊,穿黄衫身后是猪肉摊。
看样子,一个是菜贩,一个是肉贩。
菜贩婆子操着一根棍子,朝那肉贩婆子大声骂道:“你超界了还敢嚣张,这是老娘的地,容得你撒野?”
肉贩婆子当即哼道:“老娘超了就超了,你敢怎么样?前天你家还超过来了,老娘今天超来还。”
“我呸!大伙来听听这是什么道理,她占了我家的地,还腼着脸说占了就占了,这不要脸的臭婆娘!”
“你说谁是臭婆娘?”拿着刀的肉贩婆子当即扬起刀,看那样子就要冲上去与菜贩大干一架,这时,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全都围了起来,有的是看戏,有的则准备劝架。
荆喜娘见这样子,忙拍了下手,朝柳公公道:“公公,这可是九殿下的大喜之日,要是误了吉时,那就不吉利了,说不定冲喜也白搭!”
柳公公一听急了,当即竖眉朝身后的侍卫们道:“来人,上去分开她们,要是误了拜堂的吉时,本公公要你们的脑袋。”
后边的十几名侍卫当即上前,这时候,围观的群众已经越来越多,群众们全都朝两个吵架婆子围了上去,两婆子嘴里也尽是粗俗不堪骂人的话,再两婆子后边,分别跟着两串人。
一串人已菜贩婆子为首,好像是卖菜的,对面则是卖猪肉的,看来情况,两方人马都纠结来了,个个挑着扁担,拿着武器等把整条大街都堵住了。
这下子人越集越多,好像有组织性的把街道给完全堵住,白芯蕊淡淡转了转眼珠,看了眼这群围过去的人。
两名在中间争吵的农妇一边吵,眼神一边朝花轿这边看,那眼神被白芯蕊抓个正着,好像在查看什么似的。
这时候荆喜娘早急得团团乱,人家来了上百摊贩,柳公公才带了十几名侍卫,怎么和摊贩们斗。
侍卫们上去想要隔开两帮人,一碰到那些摊贩,摊贩们就像被触动什么神经似的,全都朝侍卫们反推过去,闹得柳公公脸色铁青。
“怎么回事,今天是九殿下大婚的日子,你们挡住街道,要误了吉时,会被砍头的,全都散开!”
柳公公声音再大,也敌不过吵架的人群,这时候,街道已经越来越拥堵,而那后边,又有许多达官贵人的轿子、车马等驶了过来,使得原本就堵的街道更堵。
荆喜娘真想冲过去扯开那两个吵架的泼妇,在气愤的咒骂一句后,她轻轻掀开轿子,朝里边的白芯蕊道:“郡主莫急,等疏散开人群就可以了。”
白芯蕊看了看外边挤得不成样子的街道,朝荆喜娘说道:“喜娘,几时拜堂?”
荆喜娘掐指算了下,大声道:“还有一个时辰就开始拜堂,这是法师测的吉时,不过这些人挡在这里,又没有其他路可去,恐怕会推迟,这时辰一推迟,冲喜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
冲喜不光讲求拜堂,还得有礼仪,时辰的限制。
白芯蕊冷冷扫了眼外边的百姓们,心中已然有了底,今天是九殿下的大婚日子,这两人突然冲出来吵架,不顾侍卫们的阻挡,看样子根本不怕似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正常的菜农摊贩,一看到侍卫们肯定会起敬畏之心,围观的群众也会理智的站向一边,而这批群众,不仅不闪开,反而凑上去打侍卫,这根本就是一群暴民。
尤其是那两个吵架的大婶,一边吵一边还老偷瞄过来,好像她们的主业不是卖菜卖肉,而是监视探查似的,这种眼神让她觉得十分可疑,她看人那么多年,绝不会看错。
是人都知道今天这个日子,却突然窜出一群人挡在轿子门前,那意味似乎想拦路不让她上前,难不成,有人想她误了吉时,冲喜失败?
那背后的幕后主使,想九殿下死,而且这个人必须很迷信,相信冲喜有用,才采取这种方法阻止她前行?
既然往坏的方面想,那这幕后主使一定是她与阑泫苍的死对头,或者,是自己的几个姐妹,不想自己做王妃,所以设了这个局?
但是,她感受得到,姐妹们巴不得她嫁过去,因为她们断定,病秧子活不下去,她一定会做寡妇。
只要讨厌她的人,都巴不得她嫁过去陪葬,排除讨厌她的人,那就只剩憎恨九殿下、不想他活的人。
这世上谁最憎恨九殿下?恐怕太多太多,一个皇子,处于争权夺位的派别,只要有机会做太子的,都是他的敌人,这下子,还真不好思考敌人是谁。
不过,只要给她时间,她一定迅速查出来。
这时候,前来送亲的白辰逸从后方策马走了过来,白芯蕊很少注意自己这个弟弟,所以他走过来时,她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个陌生将军。
原来老弟穿上铠甲也是威风凛凛,现在的他少了那股书卷气,多了股年少将军的威仪气势。
白辰逸策马上前,扯住缰绳后,透过轿帘朝里边的白芯蕊道:“大姐,你别慌,我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攸地打马,一个凌厉跃马上前,呼的一声冲到人群侧边,强壮有力的骏马冲了过来,围观百姓们怕被马蹄伤到,全都反射性的闪到一旁。
那菜贩大婶白了眼骑马的白辰逸,与对面的肉贩大婶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插腰,又风风火火的争吵起来。
白辰逸见这状况,当即大喝一声:“都闭嘴,扰乱皇家婚礼,你们该当何罪?”
菜贩大婶一听,啪的一掌拍了拍自己的衣裳,衣裳上是一层土灰,她狠狠剜了眼白辰逸,有些耍赖的道:“你们翼王府有多了不起?这是咱们的地盘,别以为你们是王府,就可以随意欺凌咱们老百姓,今天我偏不让,你能奈我何?”
“就是,别以为骑个马拿把剑就是英雄了,我呸,要走路绕别地去,少在这撒野。”真正撒野的婆子将对方骂成了撒野,那脸皮是岗岗的。
被两婆子这么一呛,白辰逸脸色攸地白了起来,见他软了下来,两婆子遂噼里啪啦的大骂起来,将指骂的对象由对方变成了白辰逸。
这时候,后边的群众也跟着两婆子怒骂,这胆子可真够大的,看得白芯蕊心惊肉跳,这在现代,当百姓的有了些自由和主权,都不敢当众辱骂官员,这批百姓常年受压迫,竟然能如此牛气,真假!
这下子她更肯定,这是一批有预谋,领了银子来做坏事的普通老百姓。
要不是她懂得察言观色,估计真不知道这两婆子吵架会与自己有关。
菜贩大婶见白辰逸被骂得狗血淋头,当即自信满满的插着腰,心里暗的哼了一声,新娘子的人被骂成这样,她一定害羞得不敢见人,一会儿准给气哭。
对付脸皮薄的人就这么简单,只有臊她两句,她就无能为力了。
白芯蕊淡然扫了眼外边的状况,这时候,荆喜娘已经急得团团转,一边跺脚一边拍手道:“郡主,有人挡在前边,这要误了时辰,咱们可都担待不起,那是会杀头的……”
“不用,我有办法。”白芯蕊冷然抬高眼眸,一双明眸乌黑又漂亮,朱唇轻启,朝荆喜娘不疾不徐的道:“你叫二弟去嫁妆里抓些铜钱,洒在角落和边上就行了。”
荆喜娘一听,当即拍了下额头,敬佩的看向白芯蕊,赞许的道:“还是郡主聪明,想出这个好法子,老身这就去办。”
荆喜娘喜滋滋的说完后,领着丫鬟们跑到被堵回来的白辰逸身旁,就这么轻声朝白辰逸一说,白辰逸立即懂了似的往后退。
不一会儿,白辰逸领着丫鬟侍卫们,从嫁妆里抬出一箱用作打赏的铜钱,迅速洒向道路两旁或者最角落处。
“抢钱了,天上掉钱了,大家快来抢钱,晚了没有了。”荆喜娘扯着嗓子大吼一声,围观的群众们全都迅速回头,在看到大把大把的铜钱掉在地上时,他们不顾一切的推开身旁的人,拉着步子朝角落和街边跑去。
白辰逸一边洒铜钱,一边吩咐侍卫和轿夫们开道,这时候群众们已经跑到边上去抢钱,谁还顾得着来这里看热闹。
吵架的菜贩大婶和肉贩大婶一见有这么白花花的铜钱,两人眼睛瞪得老大,只是苦于有任务在身,不能跟着跑过去抢钱。
菜贩大婶见自己好不容易拉拢的人都跑了,怕自己完不成任务,当即拍胸脯的大叫道:“你们别去,那是陷阱,哪有白给钱的好事,都回来,回来啊!”
“再晚了就没了,你给那几个铜子算什么,这才多。”一名大汉白了菜贩大婶一眼,急冲冲的朝人群挤去。
这时候的街道已经渐渐松动开来,荆喜娘见状,一边在心底敬佩新娘子,一边喜笑颜开的开起道来。
两名婆子和群众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白芯蕊听在耳里,原来这果然是有预谋的,她要想知道真相,抓了这两个婆子不就得了。
道路已经疏散开来,柳公公忙高兴的吩咐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这时候,轿子得以重新启动,列队前进,坐在轿子里,白芯蕊经过两发愣的大婶前时,朝雪婵吩咐道:“派两个侍卫扮成强盗,把她俩抓住问个清楚。”
“ 是,郡主。”雪婵这下子又一次见识了郡主的聪明和勇气,她刚才还急得要命,有人捣乱,哪位新娘子都是又羞又急的,没想到郡主竟然想了个如此简单的法子,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这闹事的事情解决掉,早知道出事时她就不担心了,直接来找郡主便是。
在两名恶妇精度恼恨和愤怒的目光中,新娘的轿子缓缓朝苍流王府驶去。
待轿子驶到苍流王府时,王府门口早已重兵把守,许多宾客进进出出,威装打扮、高贵逼人的惠妃已经领着众人冷冷站在府前,她要亲自来迎接这个二手儿媳。
何谓二手?就是被人休过的女人,她从来就瞧不起的野孩子,要不是儿子昏迷不醒,他会娶一个胸无大脑、一无是处的野蛮女人?
惠妃的气场无疑使十分强大的,代自己儿子来娶媳妇,怎么看都威风八面。
透过轿帘缝,白芯蕊清楚的看到对面惠妃冷冷射过来的目光,惠妃今日穿了件火红带些斑点的凤袍,袍子下方用金线勾出几朵大红的牡丹,头戴七七四十九粒龙珠缀成的金步摇,黑发挽成天仙髻,凤眸狭长,嘴唇殷红,圆润的下巴勾勒出一条优美的弧度,就那么站在众人面前,便有股女王的气势。
“落轿!”在荆喜娘一声呼喊中,大轿缓缓落地,荆喜娘扬着手中的红帕子,朝惠妃行礼道:“惠妃娘娘吉祥,新娘子已经送到,可以在吉时的时候拜堂成亲了。”
惠妃冷然立在原地,慢慢走到轿子面前,朝荆喜娘沉声道:“听说刚才出了点状况,新娘子换了?”
荆喜娘的笑容尴尬的浮在嘴前,这惠妃根本是明知故问,她只好答道:“是的,娘娘,现在这位是白府大小姐,芯蕊郡主,她与九殿下的八字十分相合,她俩才是天生的一对,地上的一双。”
惠妃睨了眼荆喜娘,不再搭理她,慢慢走到轿子跟前,双眸冰冷的扫了扫轿杆,“媳妇,殿下身子不大安好,未能起身相迎,不知我这做母亲的可否代他迎亲?”
废话,你儿子都起不来了,如何迎亲?
白芯蕊淡然抬眸,不卑不亢的道:“娘娘一片慈母之心,令人敬佩,这最好不过了。”
“那就好!”惠妃冷冷翘起嘴角,说完后猛地提脚,狠狠一脚踢到轿门上,再迅速收了回来。
这砰的一声,听得在场众人一颗心都悬了起来,惠妃有内力,这一脚踢得可不轻,她这是在给未来的儿媳妇立下马威呢。
惠妃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教导儿媳妇,以后事事要以夫家为先,以婆婆为先,一辈子得受她的欺压。
雪婵见状,忙凑向白芯蕊,在她耳旁轻声道:“郡主,按照习俗,媳妇得踢回去以示威仪,你踢轻点,有这个意思就行了。”
白芯蕊撩起裙角,凤眸清冽,眼里带着阵阵锋芒,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孩子,想到这里冰冷的凤眸一转,她气沉丹田,一个运气,狠狠一脚反踢在轿门上,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这一脚力道很大,正好盖过刚才惠妃踢的那脚,因为力道掌握得当,那轿门仍旧好好的,不过这下子,惠妃的脸色就难看了许多。
第062章 拜堂、羞辱(2)
荆喜娘看着婆媳妇争锋相对的样子,也吓得脸色惨白起来,这新娘子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众叫板惠妃,这要换成别的姑娘,恐怕踢都不敢踢轿门,她倒好,踢得这么重,一来就给自己惹了个烂摊子,看她以后怎么过。
白芯蕊收回脚后,双眸冰冷的睨向前方,朱唇紧闭,一言不发。
她就是不踢,惠妃一样会针对她,与其窝囊的活着,不如给自己争一口气。
现在她的身份与以前可不一样,她是苍流王妃,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对人客客气气,小心翼翼的,她要变强,要变得没人敢欺负!
惠妃冷冷咬牙,凤眸微睨,映着阳光的影子,朝荆喜娘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到拜堂时间,这段时间,媳妇就在外边等等,以示对未来丈夫的尊重。”
惠妃说完,不待荆喜娘发话,兀自领着人进了大门,这时候,宾客们纷纷议论起来,这拜堂时间虽然未到,媳妇得接进家门好好招待着啊,把媳妇晾在外边,这不是公然的羞辱?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这新媳妇少不更事,惹到这么厉害的婆婆,以后看她怎么办。
荆喜娘想说什么,最终伸着手一句都说不出来,只得讪讪的找了条椅子,坐在轿子边上跟着等,得等半个时辰,不被太阳晒死才怪。
轿子里的白芯蕊不仅没有半点愠怒,反而有自己的打算,这下子,不更好给她时间和白芯瞳换吗?
想到这里,女子眼底露出一抹冰冷的暗芒,所有想算计她的人,她都不会让她们好过,别以为她不出声,就当她是傻子,有些东西,她心里明白着。
她可不是冒着全家生命危险将老公拱手让人的傻子,既然上天注定她和阑泫苍有缘,她就不会将他随便让给别人,至于这个让嘛,只是将计就计,待羞辱某人以报她的算计罢了。
她早就说过,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把她往仁慈、善良那方面想的,都是傻子。
白芯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慢慢走到内轿门前,朝里边的白芯瞳道:“五妹,咱们到了,惠妃不让我进门,这个时辰正好咱们交换。”
里边的白芯瞳一听,高兴得忙道:“多谢大姐,大姐的恩德,我将来一定好好报答。”
白芯蕊眼底是抹冷冷的讥讽,好好报答?她不抢她的男人也算是好的。
配合着她装乖乖姐已经一天多了,她可不想陪她继续耗下去,如此有此有心计的人,永远不可能和云霓相比。
顿了顿,白芯蕊亲自结果雪婵手里的钥匙,将轿锁打开。白芯瞳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光芒,滚出来时手里仍抱着那件嫁衣。
“大姐,我穿你的嫁衣,还是换上这件?”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