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芯蕊才吐完那唇形,就看到阑泫苍试探且怀疑的看向自己,看他那眼神间,还隐隐有些怒气,他漂亮的凤眸冷冽,红唇妖娆,一头黄发倾泻而下,正深邃且有力的盯着自己,那样子好像在问,他不行?
男人最害怕听到的是什么?就是女人说他不行,惨了,这唇形会不会被阑泫苍读懂了?因为他进来的时候,七巧正叽叽喳喳的说他不碰她。
七巧见此情景,忙得意的睨了白芯蕊一眼,朝阑泫苍哭诉道:“殿下,王妃刚打了二老爷和二奶奶,刚才又打了我们,呜呜,好疼……”
看着捂脸喊疼的七巧,白芯蕊突然觉得好笑,她的敌人疼,她就觉得舒服。
阑泫苍莹润的双眸上下扫视一遍白芯蕊后,又看向身侧的七巧,眼里闪过一丝不悦,“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殿下,绛红勾引二老爷不成,反被二奶奶羞辱,结果被打了一顿回来。我们进来的寸候,把您赏瓜果端了过来,绛红就和奴婢顶嘴,奴婢见她犯了事还如此嚣张,就说了她一句。谁知道,王妃包庇她,叫雪婵把我和玲珑打了一顿。殿下,奴婢服侍你这么多年,你应该知到奴婢的性子,奴婢不是随便惹是生非的人,这事的的确确是王妃纵容下人,想铲除我和玲珑,想把我们赶出王府。”
七巧说道这里,已经难受的哭了起来,男子嘴角微扬,眼里更是一抹不悦,这抹不悦,却是扫射向白芯蕊,看得白芯蕊心里一惊。
莫非,她嫁这个老公,是个偏袒下人,不把她这妻子看在眼里的混蛋?
有句话说得对,他身上的确透着一股淡淡的龙诞香味,不过她却闻出来的是混蛋味。
玲珑这时候也呜呜的哭了起来,红着眼眶,楚楚可怜的看向阑泫苍,在咬了咬牙之后,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阑泫苍悲愤的道:“殿下,我们只是奴才,只是下人,哪敢和王妃较劲,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打就打,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可是,求殿下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的份上,给奴婢们作个主。”
看着两人由老妈子的气场一下子转变为小白兔,白芯蕊不屑的轻哼一声,嗤笑道:“少在这装模作样,你们诗什么人,你们主子比我更清楚!我嫁过来就是这里的主人,现在给你们一条路,要么滚,要么死!”
白芯蕊也是火爆脾气,两丫头欺负她欺负到阑泫苍面前来,如果阑泫苍不护着她,她就自己维护自己,她从来就是独立的人。
卷一 第73章 立威、生情(2)
“你!”七巧鼓着眼睛,立即回头看向阑泫苍,哭兮兮的道:“殿下,你看她好嚣张,她要杀了我们……”
玲珑见把王妃惹生气发怒了,心下当即得意起来,他们就是要激怒王妃,激怒王妃,王妃就会发火生气,口不择言,这样殿下就会讨厌她,殿下都讨厌王妃了,这所有的目的不都达到了?
想到这里,她猥琐的转了站眼珠,决定再添一把柴,当即哭着道:“殿下,我们一直贴心的伺候王妃,既然她不待见我们,那我们只好去书房专门伺候殿下。”
“我就不待见你们,我听雨轩不留诡计多端的人!”白芯蕊冷然出声,样子从容不迫,眉宇间是深深的愤怒,恨不得把这两人狠揍一顿。
“你不待见我们,我们还不想伺候你,殿下,你看她说的什么话,我七巧是服侍不了王妃的,她不走,我走!”七巧气呼呼的说完,完全忘记自己此时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是在和谁说话。
白芯蕊看事情变成这样,眼底则露出一缕锋芒,想刺激她,没门!现在也不知道是谁被刺激得说了胡话。
阑泫苍听完七巧的话,双眸攸的一沉,冷然看向她,不悦的扬唇,冷声道:“不想在这里伺候,你们俩都出去。”
正在云端飘飘然的七巧和玲珑听到这话时,两人同时跟打了鸡血似的看向她们的殿下,不敢相信一向纵容她们的殿下竟然向着王妃,是的,他竟然为了王妃要将她们赶出去。
“殿下,你说什么?奴婢没听清。”七巧颤巍巍的出声,小腿已经开始打颤,现在她算是有些眉目了,人家是夫妻,你算什么,你只是个小丫鬟而已,你拽什么?
“本王说,叫你俩出去,没听清?”阑泫苍已经失了耐心,冷然睨向两人,凤眸间满是清冷,“记住,王妃是本人的妻子,以后所有人必须尊重她、敬重她、来人,把这两人拖出去!”
阑泫苍冷然说完,双眸深邃的看向白芯蕊,在淡然看了她一眼后,转身负手走出房间。
侍剑、侍萧听到命令,两人迅速进来,逮着七巧、玲珑就往外走,七巧、玲珑不服气,还想再说什么,雪婵则走出去,对着两人就是一顿喝。
平时她受够了两人的气,一直期待郡主发威,还好,忍到今天,郡主终于不忍了。幸好姑爷是个明事理的,否则,她们可能会被赶出去也不一定,毕竟姑爷和两小丫头有点主仆感情。
白芯蕊漠然看着被拖出去的两人,一言不发的走出房间,来到自己的新房,这时候,阑泫苍已经先行走了进来,正冷然看着那紫晶桌上的一幅山水画发愣。
见他在发愣,白芯蕊觉得没意思,转身欲走,这时,身后的男子突然发话:“你刚才说……本王不行?”
“啊?”白芯蕊反射性的调过头,不知道他刚才在想什么,原来在想这个。想到这,她忙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笑道:“怎么可能。我可没那么说!你很行,很厉害,超级棒!”
如此狗腿的话,这男人该不会再怪她了吧!
就在白芯蕊傻笑之际,男子早已一步掠了过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白芯蕊被阑泫苍冷不丁的一抱,身子顿时热了起来,等她抬眸与之对视时,发现阑泫苍眼神深邃,正犀利略带温情的看着自己。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个别想霸王硬上弓!”白芯蕊有些急了,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她甚至有股被迷惑了的感觉,她该不会对这个男人动心了吧?
“你是本王的王妃,伺候本王天经地义,反正我们都没圆房,不如就今晚……”
阑泫苍说完,伸手轻轻抚上白芯蕊的脸,眼神清明,红唇妩媚,看得白芯蕊直喘气,“虽然……这样,但我还没准备好,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你不是说本王不行么,本王很想证明给你看,本王究竟是行……还是不行……”说到这里,阑泫苍的音调已经慢慢放低,他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白芯蕊的耳垂,在她耳边轻轻喝气,立即,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浸便白芯蕊的全身。
白芯蕊觉得自己的脸这时候一定很红,红得跟西红柿似的,小手轻轻放到阑泫苍面前,小声的到:“不……不行,我……”
“你……你什么?不想本王证明给你看……”阑泫苍嘴角扬起一道邪魅的弧度,看上去魅惑冷然,而且有些危险。
白芯蕊思索一下,攸地抬眸,朝面前男子眨了眨眼睛,似在放电般的娇羞笑道:“不是你不行,而是……我要占据主动权!”
说完,她朝男子妩媚一笑,一个转身将他压在身下,这一动作,看得阑泫苍瞳孔放大,一脸的惊奇,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奇怪的女子,现在的她,妩媚中透出一股性感的美,却不失清纯。
看到这样的她,他一颗心咚咚咚的跳动起来,脑里有股血一直往上涌,他觉得喉咙十分干涩,全身已经开始慢慢发热起来,刚才他在亲吻她的小耳垂时,已经感觉身子颤抖,原来,女人的味道,这么香,她给他的感觉,这么软。
“你要占据主动权?”阑泫苍怀疑的问完,捏着白芯蕊的手已经慢慢放松,整个心房都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女子眼里闪过一抹狡黠,朝压着的男子微微一笑,就在他不经意迷醉的那瞬间,她一个翻然起身,右手随即将身下男子的手一压,再旋转两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阑泫苍双手扣在桌上。
阑泫苍惊愕的挑眉,眼里虽然带着疑惑和惊艳,不过却纹丝不动,镇定自若的坐在原地。
白芯蕊做完这一切,迅速扯下一旁的一根红布条,三三两两就将阑泫苍的手裹到一起,将他双手反绑到椅子上,这才爽快的拍了拍手,“想吃我豆腐,没门!这么表现自己行,你就和椅子表现吧!”
白芯蕊说完,眉梢一挑,自得的做到边上的椅子上,开始幼仔自如的喝起茶来。
而被绑住了的阑泫苍,眉宇间虽有淡淡不悦,不过仍就淡淡的看着她,乌黑的眼睛如珍珠似的熠熠生辉,整个人哪怕被绑着,也是无比的妖娆和风华绝代。
在被绑住的时候,阑泫苍突然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不是身体,而是心,好像这么多年来,他老师直被人绑着,被人控制着。
他的行动,他的人生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而有别人在背后操纵,这样的感觉,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想到这里,他额头已经沁起细密的汗,肤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心蔓延到头顶,好像他整个人被抛在冰窟窿里,想出来,却始终顶不开上面那层厚厚的冰,只得继续在水里挣扎。
白芯蕊正无聊的吃着瓜子喝着茶,当她不经意的一回眸时,竟然看见额头冒冷汗,有些难受的阑泫苍。
“你怎么了?”白芯蕊惊奇的站起身,小声的道:“你别吓我,你怎么了?我赶紧解开绳子!”
正在她要跑过去给他解绳子时,突然,门外响起一阵冰冷的声音,“白芯蕊,你在干什么?”
当惠妃进门看到自己儿子正被绑着手坐在椅子上时,她当即血涌上脑,气恼的上前,急冲冲的去给阑泫苍解布条。
“你这恶毒的女人,竟然绑上自己的老公,你给我过开。”惠妃一把将白芯蕊推开,正要发火时,座位上的阑泫苍右手一拐,手上的布条被他轻易的撑成碎片,他冷然站起身,凤眸犀利的看向愣着的惠妃。
“母妃,与芯蕊无关,你别骂她!是我自己想尝一下被控制的滋味!”阑泫苍冷然看向惠妃,他若不想被人绑,谁绑得住他?
惠妃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儿子,怀疑的道:“苍儿,你怎么了?”
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要绑住自己。
阑泫苍冷然咬咬唇,转头睨向惠妃,沉声道:“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绑着我吗?我的一言一行都得听你的,我的人生处处受你控制,除了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妻子外,你给过什么令我满意的东西?”
白芯蕊一听,心里立即有些不满了,这男人把她比作东西,不过她有些微微的高兴,因为他认为她是唯一一样值得他拥有的!
惠妃一脸失望的看着阑泫苍,指了指门外边,冷地拂袖道:“你以为我想这样?你瞧瞧外面,有多少人盯着我们母子俩,有多少人等着随时要我们的命,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好戏?我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感觉我是在控制你,你!”
说到这里,惠妃气恼的甩了甩袖子,将冰目睨向白芯蕊,喘着粗气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去给殿下铺床?”
白芯蕊很想说,要她铺床做什么,现在天色还早,没到睡觉的时间。
吩咐完后,惠妃眼里满是柔情,想伸手过去拉阑泫苍,却被阑泫苍一把甩开,“平时我尽量做到温和待人,就是怕发脾气气晕倒惹你伤心。你放心,这次我不会晕倒,你用不着叫她铺床。如果你真的疼我爱我,请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苍儿!”惠妃有些迷茫的贬了贬跟晴,一脸为难的低下头,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儿子,该怎么给他说。
白芯蕊在一旁看戏,阑泫苍连他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这么奇怪,这两母子,估计是她见过最怪的人。
原来惠妃叫她铺床,是已经预感到阑泫苍发脾气会晕倒,让她事先作准备,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男人这么脆弱,这样就会晕倒。
“对不起,苍儿,我真的没控制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惠妃见阑泫苍身子微微发抖,忙上前将他扶住,眼里全是无奈。
阑泫苍在轻叹了口气后,仰头看了眼跟窗外的银月,银色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人沁得有如披上层银纱,看上去安静柔美,好像动画里走出的黄发王子。
白芯蕊看了王子一眼,转身将架子上的一件银白披风取下来,看了眼惠妃后,走到阑泫苍面前,要说话时,阑泫苍已经大步走出房间。
原来他读心术这么厉害,白芯蕊一见阑泫苍看向房外,就知道他要出门,迅速他准备好披风,果然,他真的出去了。
虽然她不喜欢他,可他毕竟是自己的相公,他现在心情不好,好像有什么心情,她不会安慰人,至少也上去跟着他,看看着。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只知道,自己跟着跑了出去,心里很放松,很舒服,很满足。
紫晶桥上时,白芯蕊看见阑泫苍正安静的立在桥上,颖长的身子看上去俊秀挺拔,身上一袭白衣透着萧索的味道,冷风吹起他的长发,使他整个人犹如被月光笼罩的精灵。
太帅了,太好看了,太美了!
看着这样的男人,白芯蕊自己真没白穿越,光是看他已经是一种幸福,更别提其它的了。
阑泫苍微微抬眸,在看到白芯蕊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攸地一怔,湖边的她,抱着披风的样子好安静,好美,好像他梦寐以求的仙子。
他从未想过,在自己难过之时,会有个人来静静的陪着他,他更未想过,这个陪着他的,竟然是自己妻子。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幸福,因为他不能爱别人,可是,看着对面安然伫立的她,他竟有种心动的感觉。
一有这种感觉,他就觉得自己那颗心好疼,疼得好像有人正用刀子一片片在心上凌迟一样,心绞痛,好难受,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想她,尽量想她可恶、霸道、坏脾气的一面。
可是,她都没有这些,她的可恶在他面前,是可爱;她的霸道在他看来,是追求生活的勇气;而她的坏脾气,则是保护她的外壳。
白芯蕊见阑泫苍眉峰微皱,忙上前,将手中的外套慢慢披到他身上,外套才披到男子身上,他就冷地转身,抓起身上的外套,哗啦一声扔到冰凉的湖水里。
这突如其未的转变,看得白芯蕊心惊肉跳,他是要做什么,她可禁不起他这样的转变。
“你……你狠,我好心给你拿披风来,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和普通女人一样,白芯蕊问出了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话,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隐约像个没人要在哭诉的弃妇。
“谁要你假好心,你给本王回去,本王不想见到你!”阑泫苍毫不留情的开口,声音冷如冰雪,漠然看向远处的湖泊。
这话放在白芯蕊心里,却有了一股不小的波动,白芯蕊气恼的瞪了面前自傲的男人一眼,沉声道:“好,算你狠,你爱吹多久就吹多久,就当我多管闲事,刚才给一头猪带的披风,死猪、臭猪!”
骂完之后,她一脚踩在阑泫苍洁白的玉靴上,在看到阑泫苍惊愕带有怒气的眼睛上时,她满足的仰起头,得意的笑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什么东西,什么男人,真以为她白芯蕊是那种倒贴的女人?
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病秧子,迟早得下地狱的男人!
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阑泫苍微微捂住心口,是否要这样对她,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