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着身子的梁雨未能稳住身子,相拥在一起的一人一狼,均是摔倒在地。
梁雨刚要责骂小可,身上的重量突然的消失,小可早已直起身子,朝着大帐里间是大声地嚎叫,“呜——”低声地长啸,抖动着身上的毛发,目露凶光。
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缓缓地踱步出现在梁雨的面前,手中的长剑是直指小可。
“嗷呜——呜!”小可再一次地嚎叫着,将梁雨护在自己的身后,摆出一随时进攻的姿势,目光凶狠地瞪着眼前的人,等待那最有利的契机。
那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出鞘,凌空一跃,径直地刺来。
小可是灵巧地翻过身子,从侧面跃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扑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急忙地收回长剑一挡,另一只空出的手,是伸向梁雨的脖颈,没有出掌袭击,是劫持。一抹金光闪过,那人的手掌上赫然地扎着金色的暗箭,一支。殷红的血顺着手指,滴落在梁雨银色的狐裘外袍。
小可扑了个空,转身再一次地袭击,黑衣人再次灵巧地一避,身影隐在黑暗里,“叮!”清脆地一声响,是暗器打在长剑的声音。
突然有暗器簌簌地向着自己袭来,急忙地一避,金光闪过,瞧见自己方才待的地方,一条小蛇被钉在地面,七寸处正插着金箭一柄。
“咕咕——”小可叫嚣了一声,竟惊慌得扑到梁雨的怀里。刚要开口,被一低沉的声音打断,“小郡主,你没事吧!”略带苍老,是刘二,皱眉地走出夜色的阴影,“老奴无用,还是让刺客逃脱。”
“刘爷爷,你未随父王上战场?”疑惑地问,那父王的身边是不又少了一,保护之人。
“小郡主,老奴是一已死之人,现在的身份,只是王府的樵夫而已。未能——,且王爷遣老奴保护小郡主!”双手抱拳,是恭敬地施礼。
“恩。”点点头,心里的不安,突然地浓烈,不知父王,是否出事?
“小郡主,王爷不会有事!若有,郡主怀中的雪狼小可定会告知!”瞧见梁雨紧锁的眉头,刘二出声安慰到。
疑惑地俯下头,小可甚是有灵性地点头。
“雪狼能够感知,他做认定主子心中所想的任何事。”再次地解释,轻触了梁雨心中的疑惑。
低头,亲昵地与小可依偎在一起,自己只当小可是一只普通的宠物狼而已,贪吃,贪睡,极其懒惰,爱撒娇,所有的缺点一应俱全。虽多次的救过自己,却一直只当他是一朋友而已,未料,小可还有这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能力。
……
“雨儿,没事吧?”黎若是慌乱地跑至,伸手,将梁雨紧紧地揽在怀里。
“若姐姐,雨儿没事!”
“小师妹!”苏衡珞同时现出身影,一袭锦袍却是斑驳的血迹,“还好这里没事?”舒出一口气,小声地嘀咕。
“公主的大帐亦有刺客?”听闻苏衡珞的话,刘二是皱眉地问。
“恩。”黎若点头,上下打量着没有受伤的梁雨,轻声地呢喃着,安慰道,“没事,没事!”
被黎若紧拽在怀里的梁雨,眉轻蹙,问出声,“军营未有巡视之将士?为何不知?”
黎若竟以眼神示意,俯在梁雨耳边,小声地道,“军中有内奸!”
急忙地开口,欲详细询问,却被黎若制止,“雨儿,快破晓,还要睡不?”伸手指着阴深渐淡的天空,月隐去,启明星微露。
“不要了,雨儿还是起来吧!”撒娇地嘟哝了一句。
“好,我去准备些早膳吧!”手指一点梁雨的鼻尖,道。“珞儿,刘叔,你们先照顾一下雨儿!”吩咐下一句话,起身,离开。
“你跟着若姐姐去!”想到黎若是一人,梁雨皱眉地对着苏衡珞吩咐。
“是,小师妹!”应了声,转过身,急忙地朝着黎若的背影叫喊到,“若姐姐,等等珞儿!”
待两人的身影,均已隐在烦灰的夜色里。
“小郡主!进账吧!屋外凉!”刘二唤过静立着的梁雨。
“恩。”
两人进入大帐,软塌上的锦被,没任何的刺破,只有被翻乱的痕迹。
刘二突然地跃出帐外,捡起那条死蛇,放在微弱的火炉边。蛇很细小,若是迅速地袭击人,肉眼怕是难以辨别。通体黑色,在七寸处,几条细小的金色环线。
“小郡主,这是——”
“咕咕——”瞧见刘二手中的蛇,小可叫嚣着,是慌乱地往梁雨的怀中逃窜。
“这,不可能?”刘二突然皱眉地道,疑惑地问梁雨,“雪狼会怕蛇?”
“刘爷爷,你瞧小可这模样,定是害怕蛇吧!好像从雪山出来至今,小可都未见过蛇,害怕,也是理所当然吧!”梁雨伸手轻拍着小可的头,怀里惊慌不安的雪狼,才稍稍地平静。
“小郡主,还有一事!”刘二俯身在梁雨的面前,道。梁雨低着头,并未瞧见,自己解释的时候,刘二紧皱的眉头更本没有舒展任何。
“今晚的刺客应有两批,公主那厢,只是打草惊蛇而已。而刺客来的目的,并不是伤人,或者透气人消息,而是劫人,劫持小郡主!”
“劫持人?”
“是的,郡主在来北疆的途中,是在哪的时候,遇见望国国主的?”
“苏城苏府!”
“苏城——”
“刘爷爷,有事不对劲么?”突然想起自己的噩梦,抬头瞧见刘二不同寻常的脸色,是急忙地问道,“父王,会有事?是父王,是不?”手猝然地握紧,指甲恰进掌心肉中,很深。
“小郡主,这场战王爷是绝对会胜利的!”刘二正色地道,只是眉头依旧紧缩,“老奴,是在怀疑这望国国主的身份!望国长公主司马沁岚在棠国的事,还未侧地的解决,郡主知道不?长公主未定案而死,刑部难以归档,是故没有遣消息至望国!但——”
“但是望国上回遣来使臣,却未问起司马沁岚的任何事。司马沁岚,只是司马轩手中一粒棋子,且还是很小的一粒棋子。”梁雨开口,接下来刘二的话。
“恩,小郡主!”赞许地应声道,“老奴认为这司马轩终日以面具示人,并不仅仅是望国风俗,还有另外的——”
“望国风俗?”疑惑地询问。
“是的,望国有风俗,皇室成员是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因为他们自诩是神,最亲近的人,若是以真面目示与凡人,是对神的亵渎!”
点点头,是知晓,“那刘爷爷认为,司马轩的真实身份是?”
“老奴还未有定论!请小郡主见谅!”恭敬地立在梁雨的面前,歉意地道。未做过任何的探究,这心中的想法,他不敢妄语。因为是个秘密,一个会兴起风浪的秘密。与眼前这女童的真实身世,有关!王爷刻意地隐瞒着这件事情,定有他的打算,是定要保护这个小女童。
眼前的小女童,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真可谓闭月羞花;娇若春花,媚如秋月,真的能沉鱼落雁,十一岁的年纪,已有倾城之貌,那再长大些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一个美人?
从这容颜中,刘二可以望见,昔日那晨亲王侧妃水家小姐的容貌,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人,一个血溅喜堂的五尺之人。
“雨儿,早点可以用了!”黎若端着早膳,叩响大帐的门,打断帐内的沉寂。
“小郡主,公主,老奴先行退下!”刘二施礼,正要告退。被梁雨伸手揽住,“刘爷爷,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小郡主,这万万不可!老奴谢过小郡主的好意!”道了谢,是急忙地退下。
“雨儿,做的是你喜欢的小粥!”黎若欣喜地朝着梁雨,唤道,“快点过来吧!”
“若姐姐——”想开口拒绝,因为有事埂在咽喉,根本没有食欲,任何。望见黎若那满脸的期盼,双脚缓步地朝着木桌,移动。
“雨儿,用一些吧!不会有事的!”黎若将手中的精致瓷碗,递到梁雨的手中。
怔怔地接过,那带着温暖的瓷碗,坐在木桌边,拿着勺子的手,只是摆弄着碗中的粥,却未食过,一粒。
“雨儿——”黎若刚要开口,被一个惊慌的声音打断。
“禀告公主,王爷受伤了!”一士兵跪在帐外,是高声地喊道。
“什么?”双手一抖,瓷碗摔落,滚烫的小粥,溅满莹白的娇小双手,和银色狐裘外袍,一身。那个梦,是真实的吗?方才小可那惊慌害怕的情形,并不是因为蛇,而是父王真的出了事?
“雨儿,你没事吧!”急忙地掏出纱帕,拭去梁雨手上的热粥,双手,已被烫得通红。
手一甩,甩去黎若伸过来的手,是急忙地跑出军帐,“雨儿!”黎若惊呼了一声,亦是紧随而去,手中的纱帕,飘下,盖在那满地的碎瓷片。
“战况是如何?”黎若跑出大帐的时候,梁雨早已施展轻功而去,没有了身影,惟有询问,那来报告消息的士兵。
“回,回公主!”颤颤地道,黎若那严厉的神色,让地上跪着的传令小兵有惊慌,一丝,“战役是棠国胜利,只是,只是——王爷受了伤!”
“谁让你来王爷和郡主的军帐,来禀告的!”传令小兵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慌,黎若并没有遗漏。
“是,是,是——”
眼前鬼这的人,支支唔唔地说不完整,话一句。
“说!”突然有银色的长剑一柄,架在那传林小兵的脖子,是苏衡珞。
“是展大将军!”接到展大将军这个命令的时候,自己亦甚是的疑惑,为何将军定眼自己先行禀告王爷受伤的消息。原来,是为了让笑郡主忧心。
朝着昨日大军出征的方向,是施展着轻功,急忙地往前移动着身子。脚下的小可,亦是疾驰。
可以远远地望见,前面尘土滚滚,是骑兵一队。
为首的正是骆天哲,怀里有一人,熟悉的银色战袍,落满斑斑殷红的血腥和诡秘,正是自己梦中所见的情形。
“父王!”嘶声裂肺地喊声,脸颊早已布满冰凉,只是自己,不知。眼前一黑,身子是缓缓地倒下。
第4卷 第1章 非伤是旧毒暂代军衔
处身于一陌生的地方,印入眼帘的是满目的鲜红,恶心,恐惧,是行走于血腥肆虐的荒原疆场。没有边际,
身边一直萦绕着吵杂的声响,是新的亡魂那呜咽的哭声,还有旧鬼沉睡被扰乱的烦怨。
她行走在这里,是来寻找父王东方晨的身影,在满地的血腥中,寻找那闪烁的银色,殷红中满是,走进一瞧,却仅是折戟残剑的躯体。
没有那件战袍,是欣喜,晨没有在这里,可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告诉着自己,晨受了伤,是躺在这里。
“父王!父王!”嗓子突然能出声,是高声地喊着,一声高过一声,一声沙哑过一声。
……
军帐中惟有父女,两人。
东方晨脸色苍白的倚在软塌边,榻上的梁雨,紧闭着眼,眼角却是不断地溢出眼泪,苍白的唇瓣开阖着,似乎在叫嚣着什么?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方才军医是诊断过了,并无大碍,只是心力憔悴,而已。但是雨儿一直未醒,自己是甚是的忧心。
东方晨是强撑着自己毒发的身子,要等梁雨醒来,才愿意让骆天哲替自己输入真气,压制。
那纤细的胳膊,探出锦被胡乱地挥动着,似在寻找什么?伸手,急忙地握住,忧心地喊着,“雨儿!”嗓音里,满是疲惫的沙哑。
有人喊自己,是熟悉的声音。急忙地转过头,却没有任何的人影。
手似乎被人拽着,那掌心相触的温暖,亦是熟悉。
自己这是梦!!!突然的意识到这点,想睁开眼,眼皮甚是的沉重,唇瓣微启,喊出声,“父王!”
听见梁雨的叫喊,东方晨是急忙地应道,“雨儿,父王在!快醒来,醒来!”
“父王!”在再一次的叫唤声中,兀地直起身子。
瞧见软塌边,正倚着那梦里千寻的人,欣喜地叫唤着,扑到那人的怀里,“父王!”不顾一切,翻起那件只是披着的衣衫,寻找任何的白色纱布,哪怕是一丝,没有任何,惟有疑惑地询问,“父王?”
“没事!父王没事!”
疑惑地抬头。瞧见那熟悉的人,满脸的苍白,没有血色,一丝。不置信地摇着头。
“小鱼儿,你醒了!”骆天哲进帐来,打断了东方晨的回话,“那个士兵,处理掉了!”恶狠狠地开口,是咬牙切齿。
东方晨轻微地颔首,是知晓。轻柔地开口,对梁雨道,“雨儿,父王没事,没有受伤!”
“那,那怎么是干爹载着父王,回来的?”
一句话,让东方晨一怔,忘了开口。
“小鱼儿,是你父王体内的毒再次的发作!幸好啊,幸好!有我在,知道不?”骆天哲拍着胸脯,嬉笑着道,“有我在,就不会有任何的事!”
“毒发?”梁雨疑惑地问,伸手,紧紧地拽着骆天哲的衣袖,略带苍白的脸,满是惊恐。毒!想到这个词,全身流淌遍,寒意一阵。窝在厚重的锦被里,但仍是颤抖着不停。
东方晨是狠狠地瞪了骆天哲一眼,后者才突然地闭上嘴,但已晚。
“什么毒?干爹,什么时候的事情?”梁雨直直地望着骆天哲,“雨儿要知道,所有的事情!”
“是司马沁岚,雨儿你忘了那次你被刺杀的事情?”骆天哲无奈地望一眼东方晨,道出了那个只是瞒着梁雨的秘密。
“什么?”惊呼了一句,满是自责,那么久了的事,自己,竟不知,“父王,为什么?不告诉雨儿!”这毒分明是东方晨,这个眼前的人,那次替自己吸出毒,转到了他的身上,那么,他是明知道这后果,还——
“父王,是雨儿——对不起——”说道最后的时候,是哽咽着嗓音,满脸的滚烫,灼伤了脸颊那略带苍白的娇嫩。
“雨儿,没事!没——”第二个事字还未出口,东方晨倚着软塌的身子,朝着梁雨方向,是缓缓地落下。
“父王!”惊恐地叫喊着。触着自己肩膀的额头,甚是的滚烫。唇瓣猝然的失却,所有的血色,是苍白中略带着紫色,一抹。
骆天哲快步的上前,伸手扶过东方晨,顺势地出手,点在东方晨背后的几处大穴,“小鱼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过,现在需要的只是玉莲池的温泉水,就行!”
“好,干爹!赶紧去玉莲池!”梁雨伸手,一把揭开盖在身上的锦被,下榻。
“小鱼儿,玉莲山顶,你上不去的!我去就行,相信干爹!”骆天哲凝重着脸色,制止梁雨的动作。扛起东方晨的身体,是急忙地朝着帐外而去,在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住。
“干爹?”心中一慌,害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忙地问。
“小鱼儿,这个给你!”骆天哲解下自己的腰间的兵符,扔给梁雨,“师弟在玉莲池会待上个几天,军中若有事,小鱼儿去找黎若!”
落下话一句,跨上帐外的黑马,是朝着玉莲山的方向,疾驰。
东方晨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