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财女苏二娘 潇湘碧影》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市井财女苏二娘 潇湘碧影- 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芸娘斜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哪懂那么多?便是范较理在此,也必不会与一小儿计较。”

    “但却让人以为我们做父母的不教导!”苏璨在这方面不肯松口:“你也别太惯着她,想什么时候起便什么时候起,若养成习惯,日后侍奉翁姑当如何?”

    芸娘冷笑:“你又知她起的晚了?她平日上学不早起?横竖只有你那一双儿女才是样样都好!”

    苏璨叹气:“这又扯到哪去了,难道不是你的儿女?”

    芸娘见婉言没有动静,却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吵醒女儿,也哼了一声去睡了。苏璨无奈,都说齐人之福如何如何,他却深知其中滋味。这世道,但凡女子就没有不妒的。唉……

    范仲淹上本这件事历史课上老师稍微八卦过,意思是范仲淹上本之后,推荐他复官的另一个大文豪晏殊慌忙阻止他。结果范仲淹反而正气凛然的拍了晏殊一板砖。最后晏殊没办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范同学上本。但是再具体一点,婉言就不知道了。刘太后什么反应呢?好像历史老师没提,似乎历史书上也没怎么提。但刘太后是谁啊?从一个身份来路不明的小姑娘,据野史说还是宋仁宗他爹当年的外室,愣是给她一路杀至皇后。生不出儿子吧,还借腹生子,而且还极好手段的把生了儿子那位封为宸妃,真是一点把柄都不给人留,某些人想离间她与仁宗都没办法。当年她爹说起这一段八卦时佩服的表情都掩盖不住鸟!咳,她爹的常识也是来自于电视剧的,貌似有一出戏叫做狸猫换太子神马的?

    老爹还说过,此太后权利欲超强,据说仁宗跟西夏打仗时都不肯还军权,就这样,不管是宋史还是后世对她的评价都不错,并且善始善终。号称一个女人最传奇的一生啊!要不是传奇的赶上玛丽苏小说,她还未必记得住呢!她隐隐约约记得范仲淹被贬过,看现在这状况肯定就是得罪了刘太后。而刘太后这种一路杀过来的狠角色,据电视小说的说法,一定喜怒不形于色。婉言表示对范仲淹默哀三秒,范大叔祝你好运。

    第二天,果然朝堂一切风平浪静。为啥婉言会知道呢?因为宋朝是没有“莫谈国事”这一说的。皇家人物的周边产品都卖的满东京城都是,还有类似于四格漫画的政治漫画才一文钱一张。所以如果宫里有什么决策,天天出去买东西的如碧九娘一定会知道。还有送东西上门的小贩也会八卦。婉言想,这难道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婉言的乌鸦嘴灵验了,因为不多久,范仲淹再次上本,要求刘太后罢帘还政,将军权交还官家。一时间读书人放佛打了鸡血一般,街头巷尾都能听到议论声。当然支持范仲淹的多,但也不是没有像芸娘一样觉得过河拆桥的。婉言听了好几天的八卦,颇像后世的论坛掐架,虽然很多东西听不懂,但不妨碍她听的开心。一直在蹲家门口听到将要吃辅食才回去。

    正巧此刻苏璨踏进家门,心情十分愉悦的哈哈大笑:“芸娘,你可知道今天我们御史台也上本了?”

    “什么上本?”

    “就是范较理要求娘娘罢帘还政,我们也觉得必要,因此纷纷上本。此刻奏章怕是堆满官家的案头了,哈哈。”

    芸娘皱眉:“你掺和进去做什么?都说了天家的事不要管。横竖政治清明,安居乐业就行了,你管是官家当家还是娘娘当家呢!”

    “妇人之见!”苏璨一甩袖子:“太祖云:与士大夫共天下!我等读书人岂敢置身事外?此事我必挺到底!” 


市井财女苏二娘 11夫妻吵架

   

    芸娘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她是挺妇人之见的,就希望家里别出什么事,希望大家平平安安,没那么多大志向和抱负。就像她说的一样,谁当政只要对老百姓好,又有什么区别呢?被丈夫一挤兑,又觉得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跟丈夫争执。重点是她不想为外事在孩子面前吵架,这样很不像样。

    婉言在外听了两耳朵八卦,暂时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追问。她不知道历史上这件事历史上什么结局,反正眼下看样子刘太后还活蹦乱跳的。依照更有名的几个女人的经验,范仲淹失败的可能性更大。中国挺讲究孝道的,光一个孝的帽子就扣死人。《汉武大帝》里不是演了么?汉武帝要做决策,他老妈就绝食。搞的汉武帝只好投降。汉武帝那么彪悍的主都掐不过他老妈,别提她没怎么听说过的目前这位官家了。这么一想,就把这件事丢到了脑后,反而聊起其他的事来。

    婉言不在意,芸娘却不得不在意,到了晚间回房,婉言睡着了,芸娘还是劝道:“日后这种事你不要插手,做官为民,管那么多做什么?”

    苏璨再次听到这种言论便开始烦躁起来:“君王不当理应劝谏,不然设御史台做什么?”

    “御史台不是监督百官的么?”

    “劝谏君王还不止御史台的职责呢,百官当共担此责,不然为何有魏征谏太宗十思疏?”

    “官家还不想呢,你们这是明着逆着官家来,不是多管闲事么?”

    “这怎么又算多管闲事了?不然朝廷发我俸禄做什么?凡事顺着官家来,那是佞幸!”

    “你怎么就说不通!”芸娘也怒了:“若是娘娘记恨了你怎么办?”

    “大丈夫光明磊落,岂怕一妇人记恨!”

    “你倒光明磊落,我们一家老小还等着吃饭呢!”芸娘觉得苏璨简直是无聊透顶,刘太后又不是吕后乱政,又没让娘家人作恶多端,也没有任用奸臣。如今太后都六十岁了,还能活几年?官家才几岁?一点耐烦心都没有,好端端的事做的这么难看!“这事,往小了说是忠君爱国,往大了说,叫做离间天家母子感情,你们担的起吗?”

    “这正是避免他们日后母子成仇!”

    “呸,你们这是巴不得娘娘……赶紧死了!”最后几个字芸娘说的极轻。

    苏璨大怒骂了一声:“愚妇!”便甩袖子去了冬娘的房间。

    冬娘见苏璨来了,行礼过后就慢慢的在旁边整熏香。苏璨心中还是不爽,犹自大骂:“泱泱大国,竟然要一个妇人掌权!”

    “雌代雄鸣则家尽,妇夺夫政则国亡。”

    冬娘端上一碗汤:“爹爹且歇口气。”

    “你不知道芸娘有多可恨!尽说什么不要多管闲事!国家大事,哪是多管闲事?”

    冬娘不敢吱声,唯唯而已。

    “你说,这事该不该管?”

    冬娘为难了,要说该管,是得罪芸娘;要说不该管,又应付不下眼前。不免纠结。

    “你不用怕她!这事原就是她不对!”苏璨依旧气呼呼的说。

    “娘娘也是为了你好。”冬娘只好和稀泥。

    “好什么好,她半点都不懂!小心眼!”苏璨提起这个,又想到芸娘数次吃醋,更觉得她善妒不贤德,反而不如冬娘一个小婢,心情更加坏了。虽然不再讲啰嗦,但接下来好几天都歇在冬娘处,把芸娘气的个倒仰。

    为此,好不容易文斗的婉言,见天找嫤言麻烦。搞的两姐妹再次火拼。冬娘更为难了。只好晚间稍微顺着苏璨的话头说,希望苏璨消消气。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芸娘看不惯她,婉言看不惯嫤言。她们母子俩可都要在芸娘手下讨生活啊!这个夫主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便是睡书房也好啊,偏跑到她屋里来!这不是明摆着要后院起火么?冬娘算是愁的头发都快白了,恨不得苏璨立马滚去芸娘那里赔罪。

    但让冬娘想死的是,苏璨果然拿着她的话头去堵芸娘的嘴。居然说“连冬娘都比你懂事”的话。

    芸娘当然大怒,冷笑道:“好一个懂事!离间官家母子感情,竟也是懂事!你说,娘娘她到底做什么坏事了?官家年纪不大,让娘娘看几年又怎样?你们不都口口声声的说老成持国么?二十岁的人,比得过六十岁的人!”

    冬娘站在一边半句不敢吭声,恨不得就此消失掉。

    “那也不能妇人干政!”苏璨接着吼。

    “那是先前陛下直接下的令!娘娘这是奉旨!”

    “你这话好笑了,”苏璨反击:“若先帝让某人管吏部,就不许官家让其管刑部不成?更不许人告老不成?如今我们不过要娘娘告老罢了。”

    “我今日才知道,告老不告老,竟是你说了算!”

    “你这是胡说八道!再这么不懂事,你就先回家反省反省吧!”

    “好,好!”芸娘怒极反笑:“我稀罕的你个榆木呆子!阿婉!到娘娘这儿来,我们今日就出城,明日要你舅舅把那和离书补了来!走!”

    婉言先吓一跳,随即又淡定了。夫妻吵架嘛,看样子千百年都没变过。回娘家,闹离婚,= =||这桥段真特么眼熟!反正她更亲近芸娘,当然要站在芸娘这边。二话不说就牵着芸娘的手走了。

    芸娘的娘家在城外,不过宋朝交通发达,随便找了辆马车就直奔城外而去,途中还不忘给娘家买礼物。娘家人忽见芸娘抱着外孙女回来吓了一跳。芸娘之母,人称刘阿婆的问:“这是怎么了?”

    芸娘强憋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他那个浑人,竟说我还不如一个小婢懂事!”

    “这话怎么说?”刘家大郎问道。

    “他要上书,叫官家亲政。我让他别老揪着这事不放,他便恼了。”芸娘哭道:“官家的事,哪有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折腾的?我跟他吵了两句,他竟赶我回来!着实可恨之极!”

    “有这等事!?且让大哥去教训他来!”说着就要换衣服出门。

    “站住!”刘阿婆喝道:“夫妻俩吵嘴一时气话哪能当真呢?你别哭了,好久都没回来,在家松快几日。”

    “我不跟她过了!大哥替我写个状子,我要和离!”

    刘阿婆在芸娘身上拍了一下:“胡闹!这话不许提!”

    “我偏不!没准我生不出儿子来,就是跟他犯冲呢!”芸娘真是气狠了。

    刘阿婆心知继续这个话题会越说越火大,索性蹲下来逗婉言:“阿婉好久未来,还记得阿婆么?来,叫阿婆。”

    婉言清脆的喊了声:“见过阿婆。”

    刘阿婆霎时喜笑颜开,一把将婉言搂住:“哎哟,我们阿婉几个月不见,就这么懂事了呀?”

    说起女儿,芸娘心情总算好些:“她的针线总算好些,前日还替我做了个腰带,看起来挺想那么回事的。”

    “这才多大?”刘大郎继续借着外甥女逗妹妹:“我们阿婉真真能干,以后必定嫁个好郎君。”

    芸娘有些得意:“还是不如她大姐,不过我也不急,日后慢慢练就是。”

    刘大郎也欣喜起来,妹妹亲生女儿变能干了,总归是个好事,便继续逗着婉言:“阿婉还会什么呀?”

    “阿婉还会缝荷包。”

    “真的假的?”

    “真的,不信你问娘娘。”

    刘大郎不过逗着她玩,哪里会较真?遂笑道:“我们阿婉这么厉害呀,来,舅舅给你个好东西!”说着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玉质不是特别好的平安扣塞到婉言手里:“阿婉拿着玩吧,别丢了,玩够了叫你娘娘收起来,兑了交子买糖吃。”

    婉言知道舅舅是开玩笑,扬起笑脸说了句:“好!谢谢舅舅。”

    只把刘大郎心都叫化了:“哎哟,我怎么就没生个小娘子啊!阿婉给舅舅做女儿好不好?”

    “好!”

    “为什么好呀?”

    婉言暗自翻白眼,又逗小孩。好吧,你逗吧逗吧,芸娘心情不好,算是卖萌了:“舅舅给东西买糖吃!”

    芸娘果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就记得吃!”

    “能吃是福!”刘大郎从刘阿婆手里接过婉言搂到怀里:“你几位哥哥都上学去了,舅舅带你逛逛去。”

    “大冷天的逛什么呢?”刘阿婆道:“且叫新妇①点些好茶汤,喝了暖暖身子。”

    刘大郎看着外头北风呼啸,真就打消了念头,叫老婆煎了茶来,自己只管拿着果子掰开了喂婉言。

    刘大郎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都走不动腿,一个大男人带着婉言满屋子乱窜,把家里几个女人笑的不行。等到刘家三个小郎回家,芸娘的心情已经彻底阴转晴了。等再看到刘家三个小郎围着婉言当宝贝一样,心情指数直接爆表,哼,有这么几个表哥,还怕我家阿婉日后没人出头么?

    另一边的苏家就没这么好过。虽说北宋东京的人都是“笼袖骄民”,通常都不自己开火做饭,一日两餐带宵夜都是外头解决。家里有没有个女主人,在生活上并没有什么不便。但家里的气氛却不是生活便不便利能左右的。

    首先家里少了两个人,那是实实在在的。其次夫妻吵架说要合离那绝对是气话,所以两位女使一面心情不好,一面站在芸娘的立场上觉得苏璨与冬娘这回干的那叫什么事?两位女使虽然是雇工,但到期了还是良民,本就对贱籍的冬娘不是很看得起,这下眼见过年了闹这么一出,不知道年终奖还有没有,不免刺了几句。而冬娘表示异常苦逼,这事又不是她做的,反而扣她头上了。希言和嫤言对芸娘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夹在中间更为难。最后苏璨与芸娘多年夫妻感情十分深厚,这样吵架即便觉得自己占理,心情也是很差的。

    希言受不了家里如此诡异的气氛,挑唆嫤言去磨苏璨,把芸娘接回来。本来苏璨有些动摇的,但看着家里人都这个样子,反而扭起来:“我说不接就不接!”

    冬娘更郁闷了! 


市井财女苏二娘 12宠妾灭妻

   

    刘太后忍了几天终于出手,一纸调令就将范仲淹撵到河中府做通判,按照宋朝的惯例,地方官还不能带家眷,简直是贬官流放专用!宋朝没有文字狱,更没有因言杀人的惯例,所以这个处罚对范仲淹已经是极重。这事大家心知肚明是刘太后打击报复,但跟着一大群官员在年底调动又不显眼。单独拎出来说吧,好像指责太后公报私仇一样。这话能想不能说,朝堂上聪明的都只好闭嘴不言。范仲淹自己也没办法,丢了绝佳的天子近臣的工作,只好回家收拾包袱准备上任。

    好在推荐他的晏殊,就是最开始提出让刘太后“垂帘听政”的人,他人缘又极好,此事并没有连累于他。不然范仲淹真该愧疚了。此时被贬,虽然心中不服,却也算潇洒。一个政治家基本的心理素质还是相当过硬的。

    然而苏璨却不这么看。他本就反对刘太后恋权,为此又跟妻子吵了一架,心中憋着好大一口气。再见偶像因上书被贬,更是火冒三丈!这简直是红果果的排除异己!简直是陷害忠良!遂跟着几个好友一商议,写了份更为尖锐的奏章丢到仁宗的案头。

    刘太后惯常看奏章的,此时见了这份激烈昂扬的奏章,只轻笑一声:“官家这些臣子倒有些意思。”

    仁宗对此已经有些厌烦,他不欲与太后闹翻,这群人偏要他跟太后闹翻,没完没了了还。将奏章丢到一边,也不喜欢起来,还得打消母亲的疑虑:“书生意气!”

    “也是一片忠心。”刘太后倒是没有一点不高兴。

    仁宗摇头笑道:“就是没使对地方,朝堂上的事还请大娘娘耐烦几年。此事是我不对,连累大娘娘受委屈了。”

    刘太后拍拍仁宗的手:“这有什么委屈受的,我是你娘娘,不替你受委屈,替谁受委屈呢?官家也说是书生意气,我与这些个书呆子计较什么?”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