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笑的样子,会觉得很开心。
看见她的泪水,会觉得有些心疼。
接到她的电话会觉得惊喜……
眼看她为另一个男人微笑难过,心里会觉得那么酸楚……
总是想为她做些什么,好让她快乐起来……
叶紫陌,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在意你的呢?
“唔,你这么说,让我想起来一个童话故事……记得吗?就是那个皇帝长着驴耳朵的故事啊!人都需要有个人分享心中的秘密的,不然就会像那个人一样,对着树洞说,结果全国人民都知道了,呵呵。”
紫陌完全没有感觉到郑俊成看她的眼神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若无其事的嬉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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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郑俊成送你回来的。”紫陌刚走进房门,就看见李寅夕斜靠着墙站在那里,姿势帅的不行,像明星们故意摆出来的一样。
“什么叫又是?我平常每天都自己回来,怎么不见你说‘你又自己回来了’之类的话啊。”紫陌故意跟他抬杠
“尹姑姑病了。有些人就很开心的去约会。”李寅夕面无表情的说,转身朝房间里走去。
“什么?你说尹姑姑病了?什么病啊?”紫陌一惊。
“心脏病。她心脏一直都不好。可能最近太劳累了。”李寅夕背对着她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早知道就不跟郑俊成一起吃晚饭了。紫陌的声音低下来,心里觉得无比歉疚。
“其实你没有必要道歉的,这不是你的错。……刚才是我口气太重了。”李寅夕看着紫陌难过的样子,原本莫名愤怒的心倏的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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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汉城黑社会聚集的酒吧“Ditto”门口,紫陌深吸一口气,有些毅然的走了进去。
为了尽快找到泰珠,紫陌无奈,只好像上次一样守在花园街的街角。
卖冰激凌的小伙子晚上在迪厅里当服务生,看到紫陌像盐柱一样站在这里,于心不忍,于是把泰珠的行踪告诉了紫陌。
他提醒她说,泰珠的男朋友成哥,可是有名的黑社会头目,连警察都要给他三分面子。得罪他可不是好玩的。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紫陌当然是有些害怕的,不过想想尹姑姑对她恩重如山,自己怎么也要为她做点什么才行,于是咬紧牙关,抱着视死如归的精神大步走了进去。
包厢里,满满一桌人正坐在那里喝酒,一个短头发的健壮男人拥着泰珠,他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成哥了。
“嘶哑”一声推开房门,紫陌站在众人诧异的眼光里,不知所措的僵在原地。
“喂,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来的?”坐在门口的一个长相很凶的家伙朝她吼道。
“我……我,是来找泰珠的。”紫陌有些紧张,断断续续的说。
“哦,我想起来了,你不就是那天在街上缠住大姐不放的丫头吗?”一脸横肉的秃头恍然大悟。
“泰珠,你跟我回家吧,你妈妈病了,她真的很想见到你。”眼看那个满脸横肉的秃头已经站起身来,自己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紫陌的口齿又变的伶俐起来。
“呵,还说,我看你这个丫头真是不怕死啊,还不赶紧出去!”秃头拎起紫陌的领子,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丢了出去。
“让她说完。”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吃着晚餐的成哥发话了。
“是。”秃头噤若寒蝉,立刻把紫陌端端正正的放到原地。
“我不知道你被拐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你妈妈的气,我只知道你爸爸承受不住失去你的打击,已经离开家了,这么多年来,支撑着尹姑姑的唯一信念,就是有一天你能回到她身边啊……”紫陌逮住这个让她说话的机会,把心中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泰珠面无表情的看看紫陌,没有说话。
“说完了吗?恩,泰珠说她不想回家。你可以走了,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成哥用餐巾擦擦嘴,淡淡的对紫陌说。
“我不会走的。如果泰珠不答应跟我回去,我就不会走!”紫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扬起下巴对成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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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恩惠,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家?”郑俊成在马路旁看到一脸忧虑的申恩惠,把头探到车窗外说。
“我在想要不要去找紫陌啊,我们经常去的那个冰激凌店的伙计说她去‘Ditto’了,说是去找人……不过那种地方很乱的,真是让人担心啊……”申恩惠皱着眉回答。
“……别担心,我去找她。你先回家吧。”郑俊成安慰申恩惠两句,掉转车头朝相反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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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岁的时候就被人拐走了,身为父母,他们有找过我吗?我被卖到国外,都是成哥救了我我才有今天。反正都已经分开这么久了,再见面还有什么意义呢?总之我不会回家的。你快走吧,我不想为难你。”泰珠歪着头,一脸平静的对紫陌说。
紫陌僵在原地,半晌,忽然从桌上拿起一杯酒朝泰珠泼去。
那一刻,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
“对不起,我实在看不过去了。醒醒吧!你知道你的父母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吗?你知道有家回不去的感觉吗?如果知道的话,你就不会这么不懂珍惜了吧!一定要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后悔吗?”紫陌把手中的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一脸愤怒的说。
屋子里的众多小弟这才缓过神来,潮水一样,骂骂咧咧的涌过来。
“死丫头,敢用酒泼我们大姐!活腻了是不是?”坐在门边的秃头首当其冲,顺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朝紫陌挥过来。
紫陌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
良久良久,预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来临。
紫陌睁开眼睛,回头,看见李寅夕正牢牢捏住秃头的手腕,一拳把他打翻在地。
……
他像个从天而降的天使,奇迹般的出现在她眼前。
为什么当自己看到他的时候,心底里会涌出一种温暖的幸福感?
好象有他在身边,即使面对再大的困难和危险,她也不会再觉得害怕了。
……
天啊,他是李小龙吗?怎么这么能打!
紫陌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李寅夕动作优美的将前仆后继的小流氓们逐个放倒。
“寅夕哥哥!”泰珠的声音有些动容。
整个房间忽然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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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tto”的大门外,一辆抢眼的跑车停在那里。
隔着透明的水晶车窗,郑俊成呆呆望着李寅夕和紫陌并肩离去的背影,良久良久。
李寅夕,为什么我总是比你晚来一步呢?
这就是我和你的命运吗?……
车子前方,一个喝醉了的男人挡在郑俊成的车前,大喊大叫的说,“这车子不错嘛!……喂,小子,快点下来!让哥哥我坐上去!”说着,他干脆坐到车上,等郑俊成下来。
郑俊成笑笑,打开车门走下来,径直走到那个男人身边,拎起他的领子,兜脸一拳。
来的真是时候啊,我心情正不爽呢你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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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来你那么会打架哦。”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紫陌仰起脸,小心翼翼的对李寅夕说。不知为什么,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好象没听见一样,看都没看她一眼。
“喂!你到底在跟谁生气吗?我有得罪你吗?”紫陌撅起小嘴,很不满的抗议说。
“你还敢说!谁让你一个人跑去Ditto那种地方的?那里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李寅夕忍无可忍,转过脸来对她吼道。
“……对不起。”原来他是因为担心她才生气的。紫陌只觉心中一阵感动。
“……算了。”李寅夕看到她微红的怯生生的脸旁,莫名的泄了气。
“很抱歉让你为我担心了,不过我并没有后悔去找她。……虽然泰珠最后也没听我的话,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紫陌小声的说。
“其实泰珠从小就是个倔强要强的孩子,也许她是因为觉得没脸见家人才不回来的吧。”李寅夕小时侯常跟泰珠一起玩,方才泰珠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放他们走的。
“说起来,你刚才打架的样子真的很酷哦。”
“那当然,我可是空手道三段,跆拳道三段呢。”
“那你以后去当保镖好了。等我成了名导演,就雇你保护我好不好?”
“就算你当不成名导演,我也会保护你的。喏,这个给你。”李寅夕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紫陌手心里,轻描淡写的说。
掌心里放着一支手机。
与寅夕的那支同一款。
紫陌怔住。停下脚步,定定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李寅夕,幽幽的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李寅夕回头看着紫陌,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就不怕我喜欢上你吗?……如果我说喜欢你,你会讨厌我吗?”说出这番话后,紫陌好象耗尽全身力气,只觉浑身酸软。
李寅夕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没有回答。
良久良久,他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不要喜欢我。如果真的喜欢了,也不要说出来。因为我不想伤害你。”
李寅夕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揉着她的长发,声音温柔得像盛夏冰澈的夜风。
即使明知道会受到伤害……
我还是忍不住要去喜欢你啊……
紫陌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忽然觉得眼眶酸楚。
望着天空的大片流云;紫陌与申恩惠并肩坐在操场上的长椅上;咬着奶茶的吸管;谁也没有说话。
“你在想什么?”紫陌回过神来侧头望向申恩惠。
“恩……,那你呢?你在想什么?”申恩惠没有回答,反问紫陌。
“我在想跟你同样的事情。”紫陌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那是什么事情?”
“男人楼。两个心事重重的青春少女坐在初冬正午的阳光里,脑子里难道在想数学题吗?当然是在想某个男生喽。”
“哪有……那是你,我可没有哦。”申恩惠一向羞涩,脸颊微微泛起红润。
“喂,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喜欢金恩信啊?”紫陌托起下巴,一脸探究的望向申恩惠。“……因为他很像一个人。”
“像谁?明星吗?基努?李维斯?”紫陌笑着打趣。
“呵呵,才不是呢。他很像我小时侯认识的一个男孩子。大概是七岁那年吧,我跟爸爸妈妈一起参加一个婚礼,我跟他一去给新郎新娘当花童。走在地毯上的时候我险些跌倒,是他扶住了我……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吧,我喜欢上了那个男孩。”
“哇,七岁耶,你还真是早熟呢~”紫陌微笑着对沉浸在难忘回忆里面泛潮红的申恩惠说。
“……紫陌,你再笑我我就不说了。”申恩惠只好威胁一点都不严肃的叶紫陌。
“呵呵,跟你开玩笑呢。继续继续。”紫陌抿着嘴角,收起笑容。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他的样子,只记得站在他身边的那种感觉……就像坐船一样,很飘忽的感觉……当我第一次遇到金恩信的时候,他就给我那种感觉……”
“从心理学上来讲,你这叫‘移情’。你确定他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小男孩吗?如果他不是呢?”
“……对七岁那年的小男孩我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是富家子,小时侯穿西装打领结的样子像个真正的王子……不过不管怎么样,‘移情’也好‘别恋’也好,反正我已经喜欢上金恩信了。”
“不过金恩信的样子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富家子。不然文依静怎么会放过他。”说到后半句,紫陌放低了声音,很不爽的嘟囔。
“你呢,你跟李寅夕怎么样了?……对了,哪天晚上你看到郑俊成了吗?”申恩惠忽然想起哪天郑俊成问紫陌去向时关切的表情。
“哪天晚上?”紫陌诧异。
“就是你去‘DITTO’找人的那天晚上啊,我担心你,正好在路上碰到郑俊成,然后他就去找你了呀!怎么,你没有碰到他吗?”
“没有啊……原来,他也有去找我。”一想到郑俊成,紫陌心里就泛出一股暖暖的感激。
“……我觉得,郑俊成好像很在乎你呢。”
“……当然拉。我跟他是好朋友嘛。”
“……恐怕不只是好朋友这么简单吧。”
“难道你觉得他会喜欢我吗?他喜欢的可是文依静那种类型的美女哦,想我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嘛。”想起郑俊成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样子,紫陌就觉得他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性几乎是负数。
“说的也是……不过看你看惯了,也觉得很舒服嘛。”
“……”紫陌看着前方的地面,半晌没有说话。
三十秒之后。
紫陌忽然双手叉腰盯着申恩惠,吼道,“喂!看惯了也觉得很舒服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不是第一眼美女范畴内的吗?”
2
天气越来越冷了,可是汉城街道上的气氛却越来越热烈。
圣诞节就快到了,很多商店已经开始张灯结彩,夜晚的城市灯影霓虹,像是在等待着一场华丽的盛宴。
李寅夕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的紫陌坐在电脑前跟那个叫艾尔?帕西诺的网友聊天。那天之后他们又聊了很多次而且越聊越投机。
“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网上?”艾尔?帕西诺打了一个笑脸过来。
“我……不困嘛。”
“借口。是在等你喜欢的那个室友吧?”
“……喂,你要不要这么直接啊?”
“喜欢他就说啊,这样默默的守候可是会错失良机的哦。”
“说也没有用。反正打死他也不会喜欢我。”
“那打不死就喜欢了?”
“……晕。”紫陌打过去一个昏厥的表情。
“说起来,你都没说过你有喜欢的人呢。”紫陌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他也不过二十二岁而已,怎么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他的爱情。所谓网友,不就是应该互相倾诉心事的吗。
“我太忙了,没有时间谈恋爱嘛。”
“夸张,难道国家总理就不结婚了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不是说过了吗?I am a dream maker。”
“……”紫陌刚想说些什么,身后的房门忽然被猛的推开,一个冷峻的声音极具压迫性的传过来。
“叶紫陌,天台石阶上那张毛毯是你放上去的吗?”原来是李寅夕。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忽然在她身后出现,紫陌被吓了一跳。
“早就回来了。是你聊的太入迷,没听到开门的声音而已。”李寅夕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的说。
他大概是回来直接去天台看星星了,紫陌心想。
“喂,我在问你话耶,天台石阶上的毛毯是你放上去的吗?”李寅夕有些不耐烦的望望着空气发呆的紫陌。
“……哦……是。”紫陌点点头,有些局促的回答。
他是猪吗?这栋房子一共只有两个人,不是他放的,那当然是他放的了。
“为什么……放在哪里?”李寅夕的声音低沉下来,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微笑。
“……你是在明知故问吗?”紫陌抬头看他,迎接他的目光。
四目相对。
李寅夕黑玉一样的眼睛泛着寒星般耀眼的光芒。
紫陌只觉心中猛的一震,急忙把眼光移开。
“天气冷了。……不是有人喜欢躺在石阶上看星星吗?我怕他着凉,所以在那里铺了一条毯子。怎么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紫陌声音很轻,可是字字
铿锵。
“……谢谢你。可是你为什么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李寅夕探究的望着一反常态表情幽怨的紫陌。
“我先回去睡了。”紫陌的口气软下来,倏的站起来,落荒而逃一般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等等。”李寅夕忽然一把抓住紫陌的手腕。
“最近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李寅夕扳过她的肩膀。
紫陌抬起眼睛,水灵灵的眼睛像两颗晶莹的葡萄。
“……没什么。晚安。”紫陌轻轻挣开他,亦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