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穿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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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穿错了-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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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京城,远远地就看到前方路上浩大的仪仗,足有几千人的庞大队伍在官道上铺出去老远。枪、旗、刀、伞、扇各二十;玉辂、金辂各五辆;鼓乐车七辆;侍卫、宫人以及其他执礼人员数千。打头躬身站着一排人,都是朝服在身,看起来是朝中重臣,那多日不见的灰衣人和妙空和尚竟也在其中,妙空身边还多了个瘦小的中年和尚,面相极具威严。午饭时分被皇帝派出去的端木此时也在仪仗队伍的旁边,跟他们隔了老大的距离,并不下马,只是遥遥地看着未希坐的那辆马车。
行至近前,那几千人呼拉拉地跪倒,万岁声喊得山响。有小太监跑上来伏在地上给皇帝做下马的人肉凳,皇帝大人竟看也不看,直接双脚落地,朝那一班大臣走去。刚走上没两步,又不知从哪里冒出个太监,这太监的模样十分象女子,貌美如花,身材纤细,皮肤白嫩得好象轻轻一掐就能掐得出水来,真是叫许多女人看了都眼红。这美貌太监趋近皇帝,脸上堆起一个媚笑,道:“陛下有旨,所以这仪仗从简了……”他瞧着皇帝脸色和善,便又道:“只是陛下不在宫中,好多人都不听奴才的话,陛下……”语气中竟有撒娇的意思。
那群跪着的大臣中有些人面上已带了不屑之色,更有两个轻声咳了起来。
皇帝看着那太监,微微一笑:“辛苦你了,联会记得。”神情和语气竟都出奇地温和,看得未希和胡畔眼珠都要掉出来了,这皇帝大人莫非真有断袖之癖,和这个美貌太监?!
皇帝绕过那太监向那班大臣走去,口中笑道:“联早说过,不在朝堂便可不跪,快都起来吧!”说着亲手扶起一位年岁最大的。那美貌太监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嘴角带笑,默默地站到一边。
妙空身边那中年和尚跨前一步,皇帝恰好正向他看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片刻间似乎交谈了千言万语,到嘴边的却只是一句:“陛下,臣回来了。”
皇帝微笑着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妙空,转身向他的玉辇走去。妙空这素来没正经样子的八卦和尚竟在皇帝一转身之际做了个鬼脸,被中年和尚看到,狠狠地瞪了一眼。
皇帝上了玉辇,前头有骑兵和侍卫开道,后面庞大的仪仗队伍跟着启程,余下的人骑马的骑马,步行的步行,缓缓跟在后面。那些朝臣、太监等人便都向萧声和程无咎围拢过去,寒喧的、叙旧的、巴结的……未希和胡畔的马车走在最后,只有端木骑着马紧随着她们。
直到看到京城的城门上悬着的巨大匾额“天都”,未希和胡畔对这趟京城之旅才开始有了一种真切感。只见中门大开,耳听得礼炮鼓乐齐鸣,一路走过去,两边跪满了天都城的百姓,每个人脸上都溢满了一种仰望神祗的热切与崇敬。
这里就是京城了么,未希和胡畔隔着纱帘看着车窗外的一切,一个国家所有的文化和历史、雍容与繁华都集中在这里,这里是权贵世家最多的地方,是这个国家最尊贵的所在。这里的繁华,果然不是凤栖城和江州能比得了的。在街边的人群中,还有些形象特别突出的外国人,模样与她们那时空的白人、黑人一样,也都象所有北芪国的百姓一样,眼巴巴地看着皇帝盛大的仪仗队伍走过。原来这北芪国很象是她们那时空里曾经繁华一时的大唐盛世呢。
胡畔悄声笑道:“照电视和小说的规律,这会儿该有拦路喊冤的才是。”
未希也笑起来:“若是真有拦路喊冤的,这位皇帝大人不知会是个什么表情呢。有人拦皇帝的路喊冤,当皇帝的其实是挺没面子的。”
这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伍拥着皇帝的玉辇从南门进入,穿过整个天都城,往北边的皇宫行去。
远远地看到朱红色的宫墙,二人还在想萧声和程无咎这两个怎么还不过来,难道他们这一行人都要跟着皇帝大人进宫不成?就听到一阵鼓声,这鼓声极有规律,先是一下一下沉重却缓慢的敲击,接着便越来越快,渐渐地激烈了起来。
她们自然不知道这鼓声意味着什么,却发现周围的百姓面上都一齐变了颜色。
未希喃喃道:“这不会就是著名的击鼓鸣冤吧……”
这鼓声一响起,整个仪仗队伍就停了下来,几个侍卫匆匆往鼓声传来的方向奔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人过来,这人一身素白,头上别着一朵雪白的绢花,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一张素颜不染半点脂粉,看发型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只是那张美丽的面庞上笼着浓浓的愁绪,还带着一团令人心惊的杀气。

第四十五章黎轻烟
第二卷第四十五章黎轻烟
那女子被带到皇帝的玉辇前,隔的距离太远,未希和胡畔听不清她说些什么,只能看到她纤细的身子倔强地立在那里,不跪不拜。四下里都是百姓的窍窍低语,只隐约听到“黎大人冤呐……”、“黎大人是难得的好官……”、“皇上会不会降罪给黎小姐呀……”
没多大功夫,那女子就被几个宫女带着往未希和胡畔的马车这边走来,没用宫女动手,那女子自己一撩门帘上了车,看见未希和胡畔,略一颔首,沉黙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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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队人马终于拥着皇帝进了宫门,萧声和程无咎这才回来。
“是去你的宅子还是我的?”程无咎问。
萧声笑道:“自然去你家,我家里一直闹鬼,你又不是不知道。”
胡畔探头笑道:“闹鬼才有趣,我和未希正嫌没意思呢……”
未希看着那白衣女子:“只是不知这位姑娘……”
那女子垂着眼道:“我叫黎轻烟,是前几日刚被问斩的御史黎问道的女儿。”
她人长的瘦弱,语声又轻,真好似一缕烟,风一吹就会散了,可是眼底却又些垂着眼帘都藏不住的坚毅之色。
因为听到百姓刚才的议论,她的父亲似乎是被错斩的好官,这女孩子长的又十分惹人怜惜,胡畔和未希都对她心生好感。虽然不知道皇帝大人怎么把她送到她们这里,但那位仁兄看起来并不很昏庸,想必黎家的冤案用不了多久就能翻案了吧。
萧声那处号称是闹鬼的宅子离皇宫不远,周围都是些王公候爵在京城的府邸,外表看起来跟别的宅院也没什么不同,不过门前车马稀少了些,不象别家那么热闹。
进了宅子,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诺大的王府里好象并没有人,往里面走了几步,才匆匆忙忙地迎出几个仆人丫环。未希和胡畔下了马车,黎轻烟也跟着下来,这萧王府里似乎连温度都比外面低了几度,一股寒气直透人心,黎轻烟身子单薄,竟打了个寒战。
“萧声,”未希抱着双臂问:“你家里气氛真差呢!闹鬼是怎么回事?”
萧声吩咐完了管家,回头解释道:“这宅子本来是一位皇亲建的,那皇亲犯了事,家里受诛连,整个宅子就空了下来。从那以后就开始有了闹鬼的传闻,我爹不信,硬是带着全家搬进来,结果住了不到一年家里上下病了一半,这才又搬出去了。”
胡畔四处看着,感觉这座宅院里不只寒气逼人,似乎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压迫感一阵阵向闯进宅子里的人袭来。边看边问道:“闹鬼是怎么个闹法?死过人么?”
萧声笑起来:“若闹鬼闹到死人,今天也不会带你们来了。不过有人说晚上听到女人和孩子哭,我是没听到过。”
“你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宫里吧?”程无咎接口道:“这宅子你才住过几天?恐怕还没我住的时间久。鬼哭云云,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未希转头冲胡畔笑道:“也是,宅院太大,人又少,自然会少了些人气。现在又有些要变天的样子,等天放了晴,咱们可以在这大院子里放风筝!我信神,就是不信鬼!”
胡畔却没她那么开心,淡淡地道:“鬼神之说,不可全奇+書*網信,也不可不信。还是抱着敬畏之心比较好吧。”
不多时管家便安排好了众人的住处,又张罗起晚饭,这中年管家办起事来很利落,只是脸上从来没个笑模样,看得人心里不大舒服。未希和胡畔陪着黎轻烟回房时,那管家阴沉的目光直盯着黎轻烟,胡畔和未希都觉如芒刺在背,黎轻烟本人却象是没有查觉。
那管家很细心,给她们三个女孩子安排的房间都是原本小姐的闺房,房中女孩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只不过,三个人,三间挨着的房间,里面的陈设装饰竟是一模一样,很容易走错房间就是。不知那一脸阴郁的管家安的什么心思。
三人各自回房休息,沐浴更衣。再出来时,黎轻烟已经换下那身白衣,换了身淡蓝的裙装,她神态中天生带着种楚楚动人的柔弱,此刻几缕湿发不经意地垂到额前,更衬得肤似冰雪,与飘雨飞花宫的大美女萤儿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未希和胡畔都看得有些直眼,心中又是羡慕又有些小小的嫉妒,不知道人家的妈妈是怎么生的哎……尤其是萧声和程无咎一看到黎轻烟,眼中那毫不掩饰的赞赏更让她们心中倍觉无奈。好象只有端木表现好,连看都没看黎轻烟一眼,不过,他恐怕是压根都没有注意到多了黎轻烟这么个人吧!
胡畔碰了碰未希:“你早上到底跟端木说了什么,搞得他一直不理你,这么失魂落魄?”
未希看了眼端木,恰好对上他的目光(作者:好象不是恰好吧,不管什么时候看他,都会对上他的目光吧。未希:都是你不好!后妈!),不敢多看,收回目光,手里把玩着一柄刚刚在房里翻到的玉如意。
胡畔再接再励:“你是不是跟人家说让人家不要喜欢你啦?说你早晚是要走的人,让人家不要把太多感情投入到你身上?说你并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怕伤了人家的心?甚至还说了你大概并没有多喜欢人家这类的话吧?”
未希张口结舌地看着胡畔:“你……太妖孽了!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胡畔拧了她一把:“自己半夜说了梦话不知道么?昨晚好不容易后半夜才睡得着,又被你的梦话吓醒。反来复去就是这么几句,烦都烦死了。”
“哦……”未希心虚地又看了一眼端木,其实她说的比胡畔复述的那些还要绝情一些,不然端木也不会气得直接把她给扔到萧声的马上去了。其实,后来她后悔了。
勉强振作一下,八卦地问胡畔:“那你和程无咎又是怎么回事?发展得好快,直接就走到18禁情节……好啦好啦,别打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胡畔微微皱起眉:“我自己也有些搞不清呢,现在想想当时,好象还是很模糊的。就好象是在想别人的事情,说真的,那个吻的感觉,我完全没有印象了。”
未希偷笑:“你这是在找借口吗?吃干抹净想不负责任不成?人家都是你的人啦,你这样很不道德哦……”这一刻,没有了那种诡异的陌生感,她觉得胡畔是熟悉的,是那个和她一样从相同时空来到这里的女孩。(作者:难道真的是大神把小胡的脑子轰坏了?嘿嘿……)

第四十六章老宅有鬼(上)
第二卷第四十六章老宅有鬼(上)
晚饭后黎轻烟便回到房中闭门不出,问过萧声和程无咎才知道,原来皇帝大人并不知道她父亲黎问道被斩一事,此事就发生在前天。
“斩御史,不用皇帝亲自批的吗?”未希纳闷地问:“你们这里御史究竟是几品官?”
程无咎道:“朝中有些事说来复杂,不提也罢……只可惜了黎大人这样一个好官。”
胡畔问:“这话什么意思?她父亲的案子翻不了吗?”连自己的臣子都保护不了,这皇帝做得还有什么意思!
萧声道:“是暂时的,会还黎家一个公道的。走了一天,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
一谈到这种事,竟连萧声都下起逐客令来,未希和胡畔对望一眼,知趣地回避了。
看着她们出去,萧声笑道:“老大今天气得嘴唇都有些抖了,你看到没有?”
“以他的性格能忍李莫那阉人如此之久,也真难为他了。”程无咎说着喝了口茶:“三皇叔这些年做的最有效的一件事,就是在老大身边放了个李莫。”
“那张图一日不拼全了,就一日不能与三皇叔翻脸,这么耗下去,再耗个二十年,三皇叔八成也就……呵呵……”
“也真是怪事,当年国舅一家谋反,几乎满门被灭,那三个余党这么多年却还是死不松口,我府里关着的那个,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法云寺关着的那个我也时常去看,你家里……”程无咎看着萧声。
萧声接口道:“也是一样,用尽了各种法子,有时我真怀疑他究竟还是不是个人。”
程无咎皱眉道:“那张图被分成了五份,如今我们这里只有三份,一份在三皇叔手中,另一份不知被郑国舅藏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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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夜生活很是枯燥,八卦中途被帅哥撵走,胡畔和未希只好回房休息,这宅子里阴寒逼人,她们没有闲逛的雅兴。未希本来不太敢在这里一个人住,想叫胡畔过来,想想她近几日时不时就有些怪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此刻独自坐在房中,只有一个小丫环在外间,可是忽明忽灭的烛火把那丫环的影子长长地映在窗户上,活象是个女鬼。出去看了那丫环一眼,和那管家象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般面无表情,烛光下仿佛是张死人脸,看得她全身泛起一层寒意,只好叫那丫环不必伺候了,回去歇着。
回到床上躺着,耳中听到外面沙沙的雨声和低徊的风声,空气中的凉意阵阵袭来,不禁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心里后悔为什么当时和胡畔起哄要住到这传说中的鬼宅里来。
半梦半醒间,好象看到窗外闪过一个人影,未希一下子惊醒过来,恍然发觉原来是梦,额头已经是一层冷汗。正想找块手帕擦汗,不经意间余光却瞥见窗外竟真的有个女子的身影飘忽而过。心中一阵狂跳,那影子飘去,竟又飘回,静静地站在她的窗外。
“谁在外面?”未希颤声问,手在旁边抓了一下,却只抓到了白天把玩过的那柄玉如意。
把玉如意抓在手里,悄悄起身,顺手又抄起桌上一方砚台,慢慢向窗口靠过去。还没到窗边,那影子已经再一次飘走。
未希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冲到门边,一把拉开房门,蓦地一股冷风夹着雨水卷进屋子,打了她满头满身,几乎睁不开眼睛,似乎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消失在拐角处,速度极快。正犹豫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却听见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姑娘,怎么还不睡?”
未希吓得几乎坐到地上,回头一看,是那死样活气的丫环,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事大声叫我便是,我就住在对面小屋里。”
未希壮了壮胆子,怀疑地看着她:“对面?你是怎么过来的?这大风大雨的,你没带雨具,衣服和鞋都没怎么湿,嗯?”
那丫环竟笑了笑,只是笑得十分僵硬:“我担心姑娘害怕,一直没走远,就在这外面候着。”
“哦?”未希半信半疑:“那你刚才可看见有个女人从这里过去了?”
“有的,”那丫环平静地说:“是黎轻烟姑娘刚刚过去。黎姑娘在姑娘窗外停了一下就走了,之后,姑娘就出来了。”
未希满心狐疑,这种时候、又是这样的天气,黎轻烟去做什么?她绕过那丫环,去敲隔壁胡畔的房门,那丫环忽然说:“姑娘别敲了,胡姑娘早在黎姑娘出门前,就出去了。”
未希心里“咯登”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天她一直有些担心胡畔,这样的雨夜里,在这个据说是闹鬼的老宅,胡畔去干什么了?黎轻烟又去做什么了?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去看一看,至少要找到胡畔。回房去拿了把伞,披上外衣就往外走。那丫环在她身后幽幽地道:“姑娘小心。”
未希身子一下子滞在原地,回头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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