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微微皱眉,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有些心慌起来,难道……
未希看她脸色突变,问道:“你怎么了?”
胡畔抓住未希地手,声音有些颤抖:“我们快点回去,我想起他们两个象谁了!”
“谁呀?”
“医仙,他们两个都很象医仙!”《狐狸精的前世今生》正在PK中,是很好看很可爱的文,某衣的读后感是:很俏皮,很甜美号是149616,已经十几万字喽
第三卷第二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下)
第三卷第二章纵使相逢应不识(下)未希愣了半晌:“他们是兄弟?”
胡畔用力点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医仙告诉我她曾经跟当时的皇帝生下了我们的皇兄,却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离开了皇宫……”
未希皱眉:“我们也只是猜测,也许只是巧合呢?”
胡畔望着她:“你知道那天你过生日,我是怎么看出皇兄是假的吗?他的眼睛很特别,也许是遗传自通灵师妈妈,那是怎么易容也装不象的,他和云石一样,在某种光线下,他们的两只眼睛颜色会有细微的不同。那天的生日party,我特意把假皇兄和三皇叔的座位弄得很近,但都背着光,就是防止三皇叔看出破绽……这样的相象,有可能是巧合吗?”
她手指冰凉,一丝寒意穿透薄薄的衣服,直凉到未希心里:“云石的身世……”未希往旁边看了看,紧张地低声说:“他家不是和当年谋反被诛九族的郑国舅沾亲,被满门抄斩了吗?他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我们不是一直怀疑他和三皇叔……”
“三皇叔也许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你想想,我们都能查到,三皇叔怎么可能查不到……”
未希摇头:“那倒也未必,我们能查到是他有意透露消息让我们查,况且她还带你去了他家老屋,并没有想瞒着你。”
胡畔低头想了想:“三皇叔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重要,”她抬起头,眼睛里有些恐惧:“重要的是,他回来的目的分明就是复仇,那不是成了……手足相残!”
“秦……”未希迟疑着说:“她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她是三皇叔地人。又和云石关系密切,今天又卖力推荐云石,让他和皇兄见面。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胡畔眼中满是担忧:“我们不能看着这件事不管,他们两个都是好人。上一辈的恩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何况他们本是骨肉相连的兄弟!”
未希反而有些担心胡畔,握住她冰冷地手:“不用这么担心,还有医仙呢。倒是你……”她忽然看见远处林间闪动着几个穿着各色衣裙的女子身影:“……咱们现在去会一会秦红柳。”
胡畔身子僵了一下:“算了,从她那探听不到什么地。。。想从她那打听消息,要程无咎出马才行。”
未希失笑道:“你还在介意这件事?程侯爷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了!”
亭子里那对兄弟相谈甚欢,未希和胡畔回来时,远远地看见那两个出色的男人脸上毫无芥蒂的笑容,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眸子里都盛满对对方真诚的欣赏,仿佛没有地位尊卑地隔阂,也没有剪不乱理还乱的恩怨……假如真是这样,多好!她们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欣赏或许是真的,戒心、防备和伪装,也是真的。
秦红柳叫人把菜端来。自己却没有再露面,几个小菜做得很是精致。其中一道汤里烩着些素丸子。别出心裁地在每个丸子里放了一颗梅子。皇帝尝了一口,微微一笑。向旁边站着伺候的小丫头说:“去跟红柳姑娘说,不必怄气了,明日有赏。”
胡畔轻笑一声说:“你们姑娘真是可人,这样就心酸了,难怪那么招人疼……”
小丫头怔了怔,没敢接话。皇帝微笑不语,云石看了胡畔一眼,目光中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未希一边留意着各人的反应,一边白了胡畔一眼,这小心眼的女人!
皇帝忽然向云石笑道:“听妹妹说起你住在山中一个湖边,景色极美,改日有空也带我去领略一番湖畔之景如何?”
呃……湖畔之景……未希埋头吃饭,气氛似乎有些诡异。
云石只装做不懂,笑道:“寒庐陋舍,怕是要贻笑大方。”
皇帝看着他,笑得和煦如春风:“平常生活,才是真正的福气,我往向已久了。”
云石淡淡一笑:“所谓福气,便象桌上这碗汤,是酸是甜,喝地人自有感悟,倒不在于汤是用什么碗来装。”
皇帝笑道:“即便是玉粒金莼,金樽酒满,也未必及得上这样一桌小菜。”他眸光闪动:“大师,人生有时的确无可奈何。”
未希在心里暗暗咒骂这两个说火星话的男人,拿着一柄盛汤地大勺子去盛汤,手上不经意地一晃,勺子里的丸子又落回汤里,溅了其余三人满脸。她“嘿嘿”地笑着,胡畔冷着脸望着她,那两个风雅地男人溅地汤最多,忙拿过小丫头递上来的手帕擦脸。
胡畔在旁边说着风凉话:“黄峰尾上针,最毒妇人心,这么烫地汤,要烫死人么?”
小丫头听她指桑骂槐的,忙上来问:“公主,汤不适口吗?奴婢拿去晾一晾……”
未希却知道她不过是和自己一样在转移那两个男人的注意力罢了,向那小丫头笑道:“你退下去吧,不用在这里了。呆会儿我们吃完自己走,也不用通报秦姑娘了。”
那小丫头如蒙大赦般微微一福便跑出亭子,竟是走得头也不回。
这一顿饭吃的人心神俱疲,尤其是胡畔和未希在这之前都受了不小的刺激。从玉人阁出来四人便各走各的,那兄弟二人一个向东,一个向西,看得站在大门口发呆的两个人心里一阵惆怅。
胡畔一路默默地跟着云石,自从那天在那破败的院墙外看过满院繁花后,一想起那天的情形,她心里就会隐隐地痛起来。这种心疼和感情没有关系,或许云石经过那几天的事情后对她是有些不同了,她却并没有糊涂。
云石象是知道有人跟着自己,一路上不疾不徐,一直走到城边的缘觉寺门口才停下来,转身望着胡畔。
“你现在住在这里了?”胡畔打量那不起眼的庙门。
云石笑道:“繁华富贵之地,本就不适合出家人。”
胡畔盯着他:“你真的是出家人么?”她往寺里走去,这缘觉寺香火冷清,一个香客也没有,寺中的僧人也象是都在睡觉,空荡荡的庭院里只有风在游荡。“这边。”云石带着她穿过一个角门,进了一个柴门小院,“这是我现在的住处。”
胡畔在院中石墩上坐了抬头看他,开门见山地问:“你的身世我知道,你心里有多恨有多苦我也知道,可是我真的不敢确定……你究竟想做什么?复仇?”
云石默然半晌,只微笑不语。
胡畔忽然问:“你娘长的美吗?”
云石不懂她怎么突然问起不相干的问题,却还是点头笑道:“很美。”
“她人呢?”
“那年家中突遭变故时,娘刚好回家乡去了,现在她怎么样了,我不知道。”他眼中并没有多少感情:“当年我娘也并不常常在家里,她喜欢到处走,每年只有几天会停下来陪着我和爹。”
“……”这情况胡畔有些始料未及,医仙明明说她爱云石的父亲,她试探地问:“你娘在嫁给你爹之前的经历,你知道么?”
云石看着她,清澈的目光渐渐象是笼了层看不穿的烟雾:“你想说什么?”
胡畔怔了怔,忙着在心里组织语言,却听见云石平静地说:“她的身世来历我不清楚,不过我也奇怪当年爹为什么突然从京里搬到乡下隐居起来,连官都不做了。更奇怪的是,家里出事时,她刚好不在。这些年来我师傅时常去老宅附近打探,从来没有一个那样女人出现过,她竟没有回去看过一眼……”
“你……恨她?”
“我很想念她。”云石笑道。
胡畔看着他的眼睛,看不透他这话是真是假,云石垂下眼笑道:“你今天很怪,是有话想对我说么?”
胡畔咬了咬嘴唇:“你放弃吧!”
“放弃什么?”云石扬起眉,象是不懂她的话。
“放弃你要做的事!如果你做了,到头来只会伤人伤己!你相信我,如果你真的做了,你绝不会快乐的,最痛苦的那个人一定是你!”
云石眼中闪过一丝讶然,轻笑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胡畔叹了口气,想起自己再也见不到的父母,再也回不去的从前,眼泪又涌了上来:“有些东西,你忘不了它,是因为已经失去了。有些东西,你拥有它的时候你却并不知道,等到失去的时候,又怎么都忘不了。然后用一辈子的时间为它伤心流泪,如果你真的尝过什么是悲伤,你就该知道那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那会是整整一生里的每时每刻。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她擦了擦眼泪站起来往门外走。
云石的声音有些苦涩:“你的话,我不懂。”
她回头看他:“明天我带一个人来见你,你不要离开这。”
第三卷第三章流水浮灯(上)
第三卷第三章流水浮灯(上)未希回到程府时发现府里下人们无论老少都在忙,大小两个厨房忙着做甜果,做出来的甜果摆在院子里,足有三竹筐。其余下人们忙着扎纸灯,手艺好的扎得精巧些,差的就粗糙些,奇的是这些纸灯都是同样的花色款式,小丫环们剪出各种花样五颜六色的纸花贴在纸灯上。
问过才知道,原来今天竟是北芪国的甜食节,有点象是她那时空里的儿童节,这些甜果和纸灯都是傍晚时分要拿出去分赠给城里的孩子们的。每户大户人家都会做,不过程府每年都做的特别多,这甜果和纸灯还有讲究,必须是当天做的才行。
小葱兴高彩烈地跟着大人们跑前跑后地忙活着,未希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心情也好了起来。小葱远远地嚷嚷着:“未姐姐,萧哥哥刚才问你去哪里了,他想你喽……”
未希看着那小破孩子一脸三八兮兮的表情,拿了个甜果塞进他嘴里,一抬头却见萧声正靠着廊柱望着自己。
她和萧声前些日子一伤一昏迷不醒的事已经被京城里的百姓们改出了N个版本,随便拎出一个都感天动地的,听府里的丫环小厮们讲了几个,她怎么听都听不出那故事里说的是她和萧声。还有更离谱的传言,说是皇上已经决定赐婚了。端木一直闷闷不乐,和这些传闻也有些关系。
旁边的几个老妈子低声笑起来,小丫环们却一看见萧声就红了脸,一边红着脸偷偷看萧声,一边还冲她笑着。
未希尴尬地走过去推了推萧声:“走吧,别在这里让人看笑话了……”
“我是病人啊……”萧声笑嘻嘻地看着她:“你搀着我。。。”
“你还要人扶吗?”未希的声音高起来:“你是不是自己走过来的吗?”
身后传来几声轻笑和窃窃私语。未希满脸黑线,抓起他的手往肩上一搭:“走吧!”
萧声满意地把大半边身子地重量都让她承担了,未希怔了怔。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是这么重的。扭头看他一眼,鼻尖刚好擦过他的鼻子。呼吸相闻间,不禁有些晕眩地感觉。忽听身后一阵东西落地的声音,两人这才惊觉过来,未希心里暗骂这程府地丫环们都是被她们那温柔的主子惯坏了,胆子一个赛一个的大。
搀着萧声到了他住处的院中。想放开他,却被他抓住了,甩都甩不掉。
“这几天不能出门,每天看着你和端木在一起,我真想找他打架啊!”萧声哀叹。
“那就打呀!”
“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打得过他……”他象是早有预谋,院中一个下人都没有,那些三班倒的御医们也全部消失。即使有伤在身,他地力气还是比未希大得多,何况她轻轻动一动他就胸口疼。未希只好乖乖不动,让他抱着“还疼吗?”她看着他受伤的胸口,听说那一剑刺得很深。稍偏一点就会要了他的命,听不见他答话。抬起头。却对上他一张大大的笑脸:“笑什么?”不是刺了胸口吗?怎么好象脑子变傻了……
萧声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些:“你在我身边我就高兴。”
未希想起在客栈里的那一幕,她和胡畔不同。她是可以回去的,这是她心里不愿想的一个结,想起来就会隐隐作痛,好象那个被刺伤了胸口的人不是萧声,是她。何况……何况……她觉得自己很恶劣,这两个男人,她好象都喜欢……
“我……我是从很远很远地地方来的,远到你无法想像……”她看着他,后面的话忽然说不出来了,一个大男人凭什么长得这么好看,简直是诱人犯罪啊,抬手把他地脸推向另一边,不让他看着自己,想把自己是从哪里来的告诉他:“你想没想过回到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前地北芪国?”
“……”萧声回过头来看着她:“没想过。”
“你没有想象力吗?你每天都想什么啊!”未希捶了他一下,看着他龇牙咧嘴地样子。
“你想说你是从几百年或者是几千年前来的?”萧声笑嘻嘻地:“我不在乎,就算你是从丐帮来的,也没关系。”
忽然有泪水浮了上来,未希把头抵在他胸前,闷闷地说:“真是鸡同鸭讲……京城的事一了,你就带我去看草原吧,好不好?”能看就早点看吧,说不定哪一天她就忽然回去了。
萧声抬手拍拍她的头,正要说话,手却在她头上停住不动了,她诧异地抬头,就看见院门口站着一个人,端木。
未希怔怔地看着端木,直到他转身走了才忽然回过神来,想去追上他说些什么,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想追上他,却被萧声拉住了。回头看萧声,一脸“病号最大”的无赖笑容。
未希叹了口气,这一刻她无比盼望萧声的伤快一点好起来,看端木怨气冲天的样子,如果萧声不是伤员,一定早冲过来打架了吧。
好不容易说服萧声回去躺着,才到前院就看见胡畔正跟小丫环们一起剪纸。
“听说你刚才被某人抱走了?”胡畔促狭地笑着。
未希好悬咬了自己的舌头,难怪阮玲玉说“人言可畏”,这些女人真可怕!
小葱在旁边拽她的衣服:“姐姐,晚上陪小葱去放灯吧,胡畔姐姐已经答应了,端木哥哥也答应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叫自己启儿,改叫小葱了。
“答应答应……”未希摸摸小葱的头,用眼神讯问胡畔开导云石结果如何,胡畔轻轻摇头。
未希拿了个甜果尝尝,还挺好吃的,忽然发现坐在她对面的小丫环们表情不对,回头一看,端木正站在刚才萧声站过的地方看着她。
无力地垂下头,快速离开这帮八卦女,过去扯了端木的袖子就走,听见身后嘻嘻哈哈一片笑声。她在心里暗暗决定程无咎一回来立刻就搬走,到时候萧声总不至于厚着脸皮跟她们住到新宅子去吧,这两个男人见不到面,她也就省心了。
一路拉着他到了后花园,觉得自己好象个偷情的小媳妇,一会是那个男人,一会是这个男人……只剩下她和他两个人时,却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找了个水边的歪脖树坐下,不敢看他。
好象过了很长时间,她觉得有风吹动她的衣摆,垂眼一看,却是他的手。衣摆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了些灰尘,被他轻轻掸掉了。她忽然觉得那些灰尘象是飘进了眼睛里,涩涩的,有些痛,一直蔓延进心里。
第三卷第四章流水浮灯(下)
第三卷第四章流水浮灯(下)未希觉得自从她昏迷后又醒来,端木一下子变了很多,从前他除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他那么骄傲……心里隐隐有些疼,抓住了那只还停留在已经没有灰尘的衣摆上的手。端木在她身边坐下,眼睛望着水面,声音遥远得好象从水底慢慢浮上来:“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未希吃惊地看他:“什么?”
端木回过头来看她,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固执地粘在她脸上,还有一些飘起来刺着他的脸,痒痒的,他却不愿意动:“你想去看草原么?”
未希看着他缓缓点头:“我想,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从小就想看一看了,你也一起去?”
他伸手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