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永恒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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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永恒契约-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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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又聊起来,不知道是谁做的。
  她舀了一勺细细绵绵的冰沙,这次认真品尝起来。
  “你还是挺疼她的。”
  “……我只是顺手。”
  蓝色的月牙高悬夜幕,在星辰的点缀下散发出朦胧的光晕。埃弗里家的后院仍是姹紫嫣红,开满了爱唱歌的花卉。银发青年靠在强豌豆粗壮的根茎上,深绿的叶片凝聚了夜露,宛如伴奏地摇摆着。
  黑发青年和他一起站在阴影下,暗夜里明亮的红瞳有少许尴尬。
  “这是好事。”没有拆穿,John轻轻说。
  小女孩的心思,怎么瞒得过他一个大人,他看得出佩姬的敌意。那孩子依恋他的朋友,而不认可他,所以这表现很正常。
  Volde不会娶妻生子,他从不怀疑这一点。但是不爱不代表潜意识里没有这份需求。活过两世的他,再清楚不过。只是和这个小魔王共同成长期间,亲情,友情,爱情都被填补了。岁月沉淀了截断的青春,心在骤然间苍老,裹上幼嫩的外壳。回首已惘然,都是梦里身。
  记忆复苏前,前世是梦中烟云;记忆复苏后,今世像大梦一场。
  冷汗淋漓,失恋是最痛快的宣泄,可是心底想大笑的苍凉,怕是连Volde的摄魂取念也读不出。
  日子一天天过,心绪也一天天宁定,他还是爱着这个人,没有改变。
  有些事不用说出来,也说不出来。
  “Volde。”他平静地微笑,如月光洒落大地,“多站一会儿吧。”
  “好啊。”黑发青年愉快地笑了,瑰红的眸色绝艳无伦。宁静的黑暗包裹彼此,幽黑水下的情绪,也在一次次这样的静处中消散。
  啵啵!好几颗豆荚绽开,从里面掉下一颗颗圆溜溜的豆子,和人的膝盖差不多高,一蹦一蹦地越过紫藤树篱,在芬芳的药草田安家落户。爬到墙上的淡黄色钟铃草应景地奏起《胡桃夹子》的插曲,欢乐逗趣的音乐,使炼金师唇畔的笑意加深。
  真像童话。虽然现实不是童话,不过拥有童话般的心境和感情,也足够了。
  ******
  Tom走进白色宫殿,在华贵典雅的房间留下一个黛如夜色的身影。
  他已经明白魔画的原理,今天是特地进来,想试试看能不能有突破性的进展。虽然每幅画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无法以此找到海伦,但是有限以外的空间呢?也许他能进入别的画。
  被银色透明圆壁环绕的古堡,静止着,连风都失去声音。修长优美的手指轻抵壁面,慢慢的,黑袍融入一片流动的银。
  他踏入虚空。
  没有地平线的灰,天地丧失了界限,脚下轻飘飘的,悬浮咒不起作用,他踉跄了一下才恢复平衡。
  这是什么地方?Tom不安地四下观望,有股冲动转身逃回去,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慌,因为甫踏进这个世界的刹那,他感到他的魔力失效了!
  它们还在他体内,奔流不息地涌动着,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力量压制住。就连那总是充盈在他周围,脉脉流动的自然元素也感应不到。
  他连连深呼吸,这才发现这鬼地方连空气都没有,若非成神后他的身体无需外部供给存活,当场就会窒息而死。
  冷静。黑眸聚焦厉色,不服输的拗气从心底升起,黑暗公爵强迫自己镇定,闭目感应。他的神核在最深处悄然运转,连接着那个寂静幽远的黑暗世界,冰冷的暗流源源不断,荡漾全身。
  它在,我的魔法。
  黑发巫师浮起照亮世界的微笑,又问:我是谁?
  Tom Marvolo Riddle,我有个讨厌的名字,这是我的本名,同时我还是Dark Lord,Voldemort公爵。
  他睁开眼,深暗如冥狱的双眼射出凌厉骄傲的红光,仿佛出炉的绝世神兵。他踏出一步,黑亮长发荡开力量呼吸的脉搏,像是极深的黑夜闪着点点星光。
  我仍是我,掌控着我的魔法,我的意志,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Tom静下心来,白皙优雅的手在空中划出清冷的流线,一缕极其细微的魔力丝线沿着他的指尖延伸出去。这次他感知得非常清楚,他的力量之线触摸到了无数细小的微粒,却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反应。这些小东西漠不关心地滑开,继续它们宛如永恒的飘浮。
  魔法,就是意志和魔力的共振。借助精神波的牵引,将体内魔素发散出去,引发外在的奇迹。而高明的,如他这样,甚至能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直接调用外界的元素。所以现世,没有一种元素完全不受共振影响。就算最安静的暗元素,在这样强大的干扰下,也会有波动。可是这里的元素,却毫无动静。
  “未知的元素?”Tom面露喜色,看着这片灰色的沉寂之海。
  刚才释放出去的精神波传来强劲的阻力,那代表另一个画中世界。他在身后闪亮的画框做上标记,毅然投入茫茫虚空。
  狭长的光带一闪而逝,「空折回廊」,运用意识跳跃将空间点歪曲结合,进行超长距移动的法术。Tom欣喜空间魔法还可以用,白色光块在前方闪烁。他没有贸然闯入,轻轻吟诵咒语,把身体化为虚态,变成最纯粹的能量因子,小心翼翼地渗透进去。因为画中世界能够看到,难保对面没有人,而这种方法比隐身咒更可靠。
  但是他立刻发觉不对,他沉入的物质柔软,温暖,可以呼吸……
  一阵天旋地转,他翻出一道隐性的墙,重重摔倒在硬质的地面上。不不,能量化形术怎么可能失败?他怎么可能有肉体的感觉!?等等,这具身体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一张惊梦般的容颜从地上抬起,湮灭红尘的绝色,乌发如涌泉散开,丝丝缕缕的风情逶迤一地,万千珠翠流泻在深黑的裙裾上,像万点寒星绽放出美伦美奂的光芒。
  一双靴子停在他眼前,从椅子上匆忙站起的男子手握雪银魔杖,大睁的红眸溢满不可置信的惊艳,微卷的银发以蛇形的黑色小发夹束于颈侧。
  “你……”他吐出一个单词,流畅优美的古魔语发音,仿佛随时酝酿着魔力的文字。
  Tom如梦初醒,猛地回过头,一个空空的画框挂在墙上,里面有个鲜明的人形空洞——原来如此!他漏了这种可能!这幅画不是风景图,而是人物像!
  下意识地一低头,深深的乳沟跃入眼帘,在深黑的低胸晚礼服上闪耀着象牙白的光泽,勾勒出美丽的曲线,黑暗公爵瞪大眼,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叫:
  “啊——”
  更祸不单行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年轻男子急切的呼喊:“萨拉查,发生了什么事?”
  “不……”黑发青年呻吟,生平第一次感到想死的心情,他竟然以一副女性的躯体,出现在敬爱的老祖宗面前!
  
  
                  第五十章 隐匿的弦丝
  “你是谁?”
  萨拉查的声音清冷优雅,触动灵魂的音调,像唱着一首飘渺的赞美歌。
  Tom徐徐站起,幽暗的锦缎光泽静静流淌,波纹平复后勾勒出宛如黑天鹅的高贵之姿。虽然有个狼狈的出场,但他可不想在先祖面前堕了威风。
  “冒昧打扰了,我是您的后代,您可以叫我Riddle,一个麻瓜的姓氏。”
  他轻轻说着,用沉锐的语气压低让他不适应的清悦嗓音,紧紧盯着对方,含着挑衅、试探和深思。
  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红瞳恍惚了一瞬,涌出海潮般的情感,又复平息,像燃尽了热力的宝石,连同他的声音一并沉寂。
  这时,门外的人再也忍不下去,破坏门把上的锁咒,闯了进来。
  一眼看到站在房间中央的黑衣丽人,他张口结舌地呆住了。
  墨色的发仿佛光幻的黑曜石溶液染成,动静间漾着清冽的流辉,秀长浓密的睫毛下投来的目光有着穿透一切的锐利,又好像能将世间万物燃烧殆尽的炽热,半侧的脸庞折射出玉石般晶润的色泽,美艳得令人无法逼视,黑纱长裙流泻一地,翠玉珠串散开华贵和不羁。
  “梅…梅林!”那是个金红发色的高大男子,睁大一双湛蓝得像加勒比海的眼睛,若他的五官不是扭曲成惊骇的神色,相当英俊出色,“不会是……难道真的……”
  “不是。”萨拉查淡淡地说,打破了他的语无伦次。
  金发男子朝友人投以怪异的视线,尖锐地重复:“不是?”萨拉查回以沉默,潋红眸色澄静平然。
  Tom留心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其中似乎有很深的内情,好奇心和亲近欲望下,他咳了咳:“如果你们不想看见这具身体,我马上可以脱下来。”他也不想继续丢脸。
  “小子,你是谁?”金发男子有一种野兽似的直觉,看出对方的真实性别。
  黑暗公爵的回应是一串低沉而快速的咒语,画像重新镶上身影,一团淡雾涌出,砰!化成黑发黑眼的俊美青年,不可一世的傲气,举手投足充满张扬的魄力:“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Voldemort Gaunt公爵,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人。你是霍格沃茨四巨头之一,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吧?”
  戈德里克眨眨眼,再眨眨眼,渐渐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着他放声大笑:“哇哈哈哈哈……”
  “不许笑。”伟大的Voldemort公爵恼怒地低吼。
  “哈哈哈……”戈德里克不给面子地笑倒在地,Tom给他上了一课,要他知道用屁股对着敌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萨拉查解开友人身上的石化咒,坐回严谨的高背椅,庄重的高领纯色黑袍与他笔直的身形完美贴合,秘银魔杖始终紧握,浑然一体的合适,平静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看着来自未来的后代。
  “你用时之返空术?”依然是那样幽冷而直触心魂的语调,除了自己,Tom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这是把自己献祭给魔法,成为魔法本身的人才能拥有的魂之声。
  但是他能感到对方比他陷得更深,好像面对的就是那片亘古静谧的暗界,萨拉查的心思寂然无声,这是他想像中有着激昂理念,甚至不惜斩断友谊出走的蛇祖?
  好歹比那个卑劣的麻瓜好……他自嘲地牵了牵嘴角,冷静地说:“我从画中来。”
  “啊——你……”戈德里克脸色煞白,颤抖着指住他,“你从混沌领空来……你能穿过那里……难道你也——”
  “他和我一样,戈德里克。”
  “不!!!”这声大吼没有任何意义,就像一声暴躁的宣泄。房里另外两个男人只是静静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会。
  于是格兰芬多的始祖苦笑了,复杂地凝视年轻的公爵,沙哑低语:“好吧,好吧,萨拉查,他跟你很像,但不该这样,原谅我必须问清楚——孩子,你也是祭品吗?”
  “祭品?”Tom一怔。戈德里克眼中闪现光彩:“教廷的俘虏,不是吗?”
  黑暗公爵眯起眼,透出阴沉杀机:“这个时代的教廷,这么猖狂?”他转向先祖,轻声说,“我们的教科书,没有提到这一部分。”
  “那一定不是我们编写的。”萨拉查的声音仍是无波无痕,却似乎有一股温和之意,“我们四个都相当重视实战。”
  “还有一顶分院帽唱了首蠢歌。”黑发巫师笑了,按照自己的调子吟诵起来:
  “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 
  我刚刚被编织成形,
  有四个大名鼎鼎的巫师, 
  他们的名字流传至今: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美丽的拉文克劳,来自宁静的河畔, 
  仁慈的赫奇帕奇,来自开阔的谷地, 
  精明的斯莱特林,来自那一片泥潭。 
  他们共有一个梦想、一个心愿, 
  同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打算, 
  要把年轻的巫师培育成材, 
  霍格沃茨学校就这样创办……”
  呼应澎湃的魔力波动,整个霍格沃茨发出震颤的鸣动,人马在禁林里不安地踢蹬蹄子,湖水像沸腾一般喷出无数涌泉,地震的喧嚣连阴冷的地窖也听得见,古老的防卫机制,认可它千年后的主人。
  “很好,这证明,我真正来到古代了。”Tom踏前一步,带着魔法气势磅礴的余音,他不喜欢,在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和不熟悉的人对话,这样好多了。
  “小鬼,你太嚣张了。”戈德里克不快地皱眉。Tom冷笑:“你刚刚不也触犯了时空的禁忌吗?有关未来的问题,应该是不能问的吧。告诉你,我的敌人就是时间。”
  “你想知道什么?”萨拉查依旧毫不动容,微微侧首,接近死亡的苍白发色像是峭壁间摇曳的白色荆柏花,随着他轻微的动作拂上更死白的脸颊,清亮冷彻的眸色却像在寒雪中傲然绽放的红梅,不屈地坚持着自己的色泽。
  “很多。”与他对视的黑眸,多了一份热切和敬意,“我来到这里,是一个意外,不过我很惊喜,我想得到您的智慧。”
  “那么我告诉你开启霍格沃茨防御法阵的真正钥匙,也是一个警告。”萨拉查冷冷地笑了,眼底蕴藏着暴虐而阴骘的血光,躁动如猛兽,“我的孩子,这是唯一的一次,我对你破例。别碰这时的霍格沃茨,它不属于你。”
  对这个威胁,Tom并不窘迫,反而涌出找到了对等存在的兴奋。
  “我听着。”
  “‘这里是我的领地,所有的空气和水源,所有的仇恨和欢乐,都是属于我的。连同这里的骨头、血液、肉体、灵魂,没有人能拿走。我坚守领地,所有试图侵略的东西都会看到他们的尸体’。”
  萨拉查恢复了镇定,安静地注视自己的后裔,就像一位长辈看着孩子那样。
  *******
  千年的余光(一)
  
  勇敢的格兰芬多,来自荒芜的沼泽……
  
  他感到自己在慢慢下沉。
  闷热,腐败的气味蔓延,那是被水浸泡后的尸体残骸和湿泥土发出的味道,让人觉得时间在这个蒸笼里变得潮湿而漫长。
  可是再不醒来,他就要死了。母亲说过,只有一次活命的机会。
  他拼尽全力吸进朽烂的空气,睁开眼,看到了光。
  一只干枯的手爪照亮窒闷狭小的空间。
  光荣之手,被绞死的人的手浸曼德拉草的药液泡制而成,持有该手的人能用它在黑暗中照明,而其他人看不见。
  这是父亲的手,母亲行刑前,用那些教士给她许愿的机会,为他求来这只手。
  快……
  他把父亲的手夹在怀里,奋力用右手撕开左手小臂的肌肉。饿,他闻到血腥气,饿得想吃掉自己,可是不行,他得忍。
  湿湿热热的一团中,他掏摸到一样硬硬的东西,拔了出来。
  一根染血的魔杖,藏在他的左臂骨里。
  他虚弱得眼冒金星,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昏死过去。他咬破了唇,用烧灼的饥饿给自己力量,借助父亲的光把魔杖举到石棺的接缝,教廷专门针对巫师的封印徽记上,抵住,用坚定得听不出像饿了四天的人的声音说:「阿拉霍洞开!」
  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
  黑色阴冷的夜,蛾子疯狂地飞舞,绕着远处孤单的灯火。
  活下来了……他激动地攀上棺材边缘,想大笑,逸出的却是嘶哑破碎的泣喘。
  闻到活人的气息,徘徊的乌鸦嘎嘎乱叫地扑下来,啄食生者的血肉,尖利的爪子撕扯。一条水蛇游了过来,缠上他血迹斑斑的手臂,确认味道似的吐着唁子。
  没有理睬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他一点点顶开沉重的棺盖,艰难地往外爬。沉重的石棺因为他求生的动作沉得更快,漆黑的沼泽下是一个永远无法回头的深渊,腐蚀的泥浆漫了上来,淹没他的口鼻。
  两只冰冷的小手拉住他。
  他怔怔抬首,青白的残月下,一头银白的发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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