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太平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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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太平洋- 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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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国章到了那里?”目光中,陈平掐灭烟头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沙盘前。一位海军参谋连忙汇报:“两个小时前舰队来电,他们即将通过津轻海峡,预计明天傍晚可以抵达海参崴。”

    陈平手指在津轻海峡点了一下,大致丈量了海峡到海参崴的距离后,忽然回过头:“少爷知道这些了吗?”

    张作霖摇摇头:“少爷正在接待刚抵达的梁敦彦和唐绍仪两位,说不让打搅。”

    “给我吧。”陈平从张作霖手中接过电报,停顿了一下后咬着牙下令道:“告诉宁小川,我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必须确保镇远和靖远平安抵达琉球,立即去安排维修船和拖船出发,就算是用拖,也给我把它们完整的拖回来。”

    “赵龙,你随我一起去见少爷。”陈平顿了一下后,咬着牙继续说道:“另外,立即把这里的消息全部发给舰队,告诉龙国章。”

    陈平一边和赵龙快步向外走去,一边咬着牙狠狠吐出了几个字,明亮的灯光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参谋长那张狰狞的脸庞!

    “什么都别留下!”

    …

    …

    霸海别墅内,李默歪着嘴角笑得合不拢嘴。

    一位是留美华童中,唯一对金融颇有心得,曾在耶鲁大学攻读法律,而且因为父辈久居南洋,以经商起家的影响,选修了金融,这在当时的留学华童中极为罕见,这主要是收他父亲曾经在南洋经商的影响。

    而另一位更厉害了,唐绍仪,历史上的北洋总理!

    但如果让李默二选一的话,恐怕他还是会先考虑梁敦彦,因为目前檀香山最急缺的不是政治家,也不是外交官,而是懂金融的人。

    尤其在文人自古以来就看不起商人,官员更鄙夷弃之,即便是很多书生都不愿意沾染铜臭的年代,一位熟悉西方金融体系的人,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无论是李恩富还是严复,让他们处理政事绝对是顶呱呱的,可要谈到钱,却一个两个愁眉苦脸,现在好了,终于有这么一位懂理财的人到手里了,怎么可能把他放走!

    所以李大少爷一开口就把政务院的财政大权交给了他,让这位刚刚加入的新人,惊喜的差点要发疯!

    有句话说得好,士为知己者死!

    不过最幸福的是,他此刻根本不用考虑选择谁,无论是梁敦彦还是唐绍仪,在琉球呆了几天后均被这里欣欣向荣的气氛感染了,全都答应留了下来。

    新茶飘香,气氛热烈,三人围坐在一起,不时爆发出一连串的笑声,谁都没有注意到,两个身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听到推门声,李默连忙转身,见到陈平和赵龙,刚要为他们介绍新的伙伴,但看到两人严肃的表情后,心头猛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连唐绍仪和梁敦彦两人也缓缓站了起来,大感不妙。

    此时此地,能够让这位太平洋军总参谋长如此严肃,恐怕也只有远东如火如荼的这场战争了。

    “北洋水师完了!”

    “俄军主力已经推进到了长春,依克唐阿部已经溃散,大概在需要几天,就能继续南下了!”没等李默询问,陈平继续汇报道,递上情报,声音冰冷的毫无感情。

    李默眼角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两下,虽然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可当他真的来临时,却还是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锤了一下!

    北洋水师,这个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最终浓墨重彩的一支军队,一支高级指挥官大都有留洋背影,一支基层军官大都出自沿海贫苦家庭,操守训练完全西化,并拥有一定战斗力,雄踞远东十年的军队,号称大清脊梁的雄狮,终于垮塌了。

    这不是士兵,也不是军官的问题,更不是水师本身的问题!而是大清目前的情况造成的,帝后一党粉饰太平,挪用军费办万寿宴,修颐和园。后勤补给,各地机器制造局也均有他们的人把持着,炮弹掺沙也仅仅是一角而已!

    更重要是,把持这支军队的人已经失去了进取心,一支缺乏目标,没有进取的军队,仅靠采购几艘军舰,根本不可能跟上工业时代日新月异的步伐!

    大清国早已是内忧外患不甚重负,北洋的成败只是一个被浓缩起来的画面,甲午海战败给了实力远逊自己的日本后,早就被列强们看穿了外强中干的真面目,所以俄国人才会肆无忌惮的增兵远东!

    今天,这个国家一半的脊梁被人打垮,但即使今天躲过了俄国,那么还会有德国,英国美国!在列强们的眼中,拥有四亿人口的大清是一块肥美的巨大蛋糕,每一个人都希望来咬上一口!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同样也是经济的延续,产业过剩必然导致资本输出的需要,而人口庞大的大清朝,就成了这样一块香饽饽。

    面对闭关锁国的大清朝,列强们用大炮巨舰砸开了大门,强制输出了鸦片和大量廉价的产品的同时,也掠夺走了令人咋舌的黄金白银,而守着宝库的清政府却无力改变这种局面,只能默默地看着洋人们带走利润,剩下一堆空壳。

    或许有人会说,不久后大清同时对八国宣战,显示了顽强的不屈精神,但李默确认为,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是绝望之中的垂死挣扎罢了。

    北洋水师的今天,就是大清朝的明天,依靠自己现在的力量,自己能挽救这座即将倾斜的大厦吗?历史已经被自己彻底改变的情况下,这艘迷航的巨轮,到底会驶向何方?

    李默紧紧地攥着情报,眼神茫然而分散,远没有平时那样充满了灵气和睿智,仿佛整个人都被重新洗刷了一遍。

    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就再次聚合在一起,虽然穿越之初他也希望拯救北洋水师,可既然改变不了,又为什么要改变呢?水师不是舰队!从它命名是就已经错了,一支水师永远成不了舰队!

    我需要的是一支舰队,不是水师!!

    身后,梁敦彦和唐绍仪默默地看着李默还显消瘦的背影,自从踏上琉球以来,他们感觉仿佛被一股子灼热烫的心绪沸腾,但眼前这个消息,却无疑是一盆冷水,不仅浇得他们浑身冰凉,更为对隔海相望的那个国家焦心。

    即便是两人出发时,就对俄国派这么多军舰来远东感到担心,而且在参观琉球军营时,就隐隐感觉到了那股子紧张和大战来临的气氛,但两人都没想到,俄国舰队这么快就返回并打败了北洋水师。

    两人都不是傻子,都知道,没有了北洋,靠旅顺和金州那些早已腐化老迈的清军八旗和绿营,根本不可能抵挡俄军登陆,更别提从边境过来的俄国陆军也已经打到了长春!

    东北溃烂已成定局,无论是奉天的聂士成部,还是宋庆的毅军,都没办法挡住锐气正盛的俄国人,说不定此刻朝廷上的帝后党们都在私下里考虑投降,拟折子准备东北三地割让的事情了!

    这个时候,谁能力挽狂澜呢?

    两人互看一眼,同时看到了心头的震惊。渐渐地,他们的目光全都汇聚到了那张年轻的脸庞上,即便是陈平和赵龙也知道,虽然少爷从未说过要拯救北洋,但事实上从他突然进攻日本开始,每个人都知道他要挽救腐朽的北洋水师,而这份执着从未被放下!

    但李默眼中的迷惘却让四人同时揪了一下心,不过他们心头的阴霾很快就被一抹微笑吹散了,只见他仅仅呆滞了一会,眸光便又重新锐利起来,如大家平日看到的那样,嘴角也挂起了所有人都熟悉的微笑。

    “通知冯琪,按原计划向俄国宣战!”

    “宣战后立即截断北京,天津,烟台等地至旅顺的所有电报线!”

    “命令在旅顺和金州的部队,截杀一切前往联络舰队的俄国人员,务必在后天早上前,让俄国舰队变成瞎子聋子!”

    “命令在外海监视的各舰,放弃远距离跟踪的办法,抵近侦察,必要时他们可以自行考虑是否进攻俄国舰只,只有一句话,务必要让威特赫夫特感到紧张。”

    李默回过头,笑容灿烂的望着新来的梁敦彦和唐绍仪,眨眨眼睛:“两位先生,我要向俄国宣战了,你们不想来替我见证下吗?”

    说完,不等回答立刻大步流星向外走去,陈平赵龙紧跟在身后,梁敦彦和唐绍仪也在微微愣神后,飞快追了上去,脚步坚定而快速。C!~!

    ..

一八一 还有谁能力挽狂澜?

    “肱骨之臣!国之栋梁!”

    “这就是你们给朕的交代吗?北洋没了!旅顺金州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是不是要等俄国人打到朕的紫禁城,你们才有办法!”

    金銮殿上,光绪帝坐在龙椅上,脸色发黑,冷冷的扫视着站在面前的文武大臣,恨不得立刻提刀将这些家伙全部宰了!辽东都已经开打了,可从昨天收到消息到此时,已经过了整整一天了!居然还没拿出个阻止俄国人办法!难道真要看着整个辽东落入俄国人手中吗?

    “皇上不妨再等等,徐用仪徐大人已经去联系俄国大使了,再说我大清在旅顺和金州有雄兵两万,量那俄国人区区几千兵丁也打不下来!”

    “两万雄兵?好啊,好多!以朕看,不如派你去统兵坐镇如何!”

    “微臣不敢,微臣乃是言官,这统兵打仗……。”

    “不敢就给朕滚出去!来人,摘取顶戴花翎,关入天牢!”看着说话的大臣,光绪帝脸色更黑了,怒喝道:“等到俄国人打下辽东,就砍了他的脑袋!”

    没想到一句话,连官都没了,说话的这位御史吓得连忙跪下磕头直喊恕罪,可气头上的光绪帝怎么会听呢,不到片刻,几位如狼似虎的侍卫就冲进了大殿,把这个还要等的家伙拉了出去。

    “还有没有办法!”光绪帝再问,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谁还敢再说话,于是一个个紧闭嘴巴,生怕在触怒了龙鳞。

    看着一个个木鸡般的大臣,光绪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些家伙平时一个个口若悬河,引经据典舌灿莲花,可真到了危急关头,却没一个可靠的,看来的确如康有为所说,是到了必须改变的时候了!

    光绪帝看向了站在最前面的恭亲王:“恭亲王,你觉得此刻该怎么办?”

    恭亲王奕訢年纪已大,虽兼任了总理大臣,但基本上已经是半隐退了,这次俄国人突然进,才不得不拖着病体前来上朝。

    此刻听到询问,连忙说道:“回皇上,臣觉得除了要弄清楚俄国人为何突启战端外,不妨派人即刻联系英法等国,听听他们的建议,让他们出面调停。”

    “调停调停!又是调停!难道朕的大清国什么事都要看那些洋人的脸色吗?如此朕要你们何用!”奕訢的话还没说完呢,光绪帝又是狠狠拍了一下龙案。

    “皇上息怒。”

    翁同稣连忙劝慰道:“调停虽有必要,但臣以为,调停也需要先打一打再说,俄国人虽然船坚炮利,但劳师远征,陆上兵丁不过区区数千人,恐怕也无法持久,不妨即刻令吉林将军长顺立即出兵,偕同驻奉天的宋庆、聂士成部,尽起大军南下辽东,如此几日后定有捷报传来。”

    “捷报?哼!”光绪帝冷笑一声,原本想斥问,可总得给老师几分面子,只得压下心头的怒火,问道:“宋庆和聂士成兵力够吗?”

    “回禀皇上,聂士成宋庆共有四十营兵卒,约四万余人,除了宋庆的毅军外,其余皆为朝鲜退回的老兵,此外还可立即命他们就地招募乡勇待用,若是长顺也可及时赶到,集中七八万人也是可以办到的。”

    “恩。”光绪帝点了点头,虽然他不懂军事,但听到能有七八万人,也稍稍安心了些,毕竟此刻在旅顺和金州上岸的俄国人不到一万,而且只要离开了大海,俄国的坚船利炮也派不上用处,立刻说道:“拟旨,命长顺、宋庆和聂士成部,即刻南下支援不得有误。”

    “此外,再调山……

    光绪帝话还没说完,大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殿内护卫连忙横身挡在门口,喝道:“谁人喧哗。”

    没等光绪帝和众位大臣反应过来,留守军机处的李鸿藻已经一头扎进了大殿,跪倒在地急急喊道:“陛皇上,大事不好了。”

    “急急躁躁,成何体统。”和李鸿藻一直不对付的翁同稣冷哼一声。

    李鸿藻此刻哪有闲心和翁同稣拌嘴,禀报道:“陛下,依克唐阿派人急报,昨日俄国三万大军突然袭击了长春,驻扎在那里的十营将士猝不及防,长春已经失手。”

    “什么!”

    “此外,黑龙江境内也发现了俄**队,正在攻打龙江!”

    刚刚站起来的光绪帝颓然的坐了下来,看来俄国人已经早就做了周密的计划,不仅派来了庞大的水师,连陆军都出动了,难道说真要看着东北三省沦陷吗?

    翁同稣更是感觉如同被扇了一把巴掌,他刚刚才说要从吉林调兵南下,人家就打到门口了,这才意识到,失去了北洋水师这道屏障后,别说救援旅顺了,恐怕连奉天和东北三省都危险了!

    如果俄国人真想打的话,甚至可以直接发兵天津!

    难道大清国真要危亡了?

    这时,门外再次传来脚步声,急促的步点犹如大锤,一下下击打着大殿内所有人的心脏,听得每个人都头皮发麻,难道又是什么坏消息?

    “皇上,徐大人回来了。”殿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快宣。”

    话音未完,前往联络俄国大使的徐用仪己经冲入了大殿,抖抖衣袖不待跪倒,光绪帝早一步问道:“不必行礼了,快告诉朕,俄国大使怎么说?”

    见到光绪脸色不好,徐用仪不敢耽误,连回道:“启禀皇上,微臣今早去见俄国大使后,他说旅顺之战,全因北洋率先开炮,这才导致……。”

    “胡说八道!”

    光绪帝拿起茶盏,狠狠往大殿内一摔,斥道:“北洋开炮!若是北洋率先开炮,为何长春和黑龙江也会出现俄国人?难道说依克唐阿会没事耍朕玩吗?!”

    徐用仪刚回来,还不知道刚刚得到了消息,愣了一下后低问道:“俄国大军开进了吉林黑龙江?”

    李鸿藻连忙将刚得到的消息说了一遍,又问道:“徐大人,俄国大使还说了什么吗?”

    徐用仪冷汗都流下来了,那会想到俄国人居然开进了吉林和黑龙江,还打到了长春脚下,咽了咽口水好半晌后才喃喃道:“他说,说要割让东北三省!不过已经被我拒绝了。”

    “狼子野心!”

    翁同稣听罢,怒斥而道:“皇上,俄国人这是早有预谋,臣建议立刻尽起山东,直隶之兵将驰援,同时下诏全国,诏淮湘各地兵马速速北上,勤王保驾!”

    “不行!皇上,翁大人所言万万不可!”孙毓汶听到这里,连忙站了出来:“先不说召全国之兵耗费多大,只说如今北洋尽损,旅顺之外皆是俄国水师兵舰,无论是从山东或者直隶调兵,都需要走水路,我们拿什么护送兵船,难道就看着兵勇们被俄国人一炮一炮打沉!”

    “没有北洋,我们还有南洋,由福建广州三支水师,还可以请英法帮助运送兵勇,也可以从山海关绕道,还可以调集蒙古精骑驰援!”翁同稣瞪着孙毓汶,怒道:“孙大人,如今已是危亡之时,您这般阻拦,难道你真想割让三省之地才心满意足吗?”

    “胡说!老夫何曾说过不要三省了。”孙毓汶气得指着翁同稣直哆嗦:“只不过调兵之事事关重大,而且南洋福建距离遥远,船小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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