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击一夜成名背后不能说的秘密:做秀(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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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一夜成名背后不能说的秘密:做秀(全本)-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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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一鸣借机拿出信封来一边往外数钱一边说:“刚好每人1000元,算是好歹没白来一趟。”第一次这样睁眼说瞎话,钟一鸣有些心虚,好在老刘并没有多问,接过钱去随手丢进工具箱里,发动车子就往省城跑。
  钟一鸣刚回到宿舍,就听有人在楼下喊自己的名字。他到走廊上一看,站在院子里的居然是叶青青。他赶忙下去接她上来,一边不好意思地说:“房子里乱七八糟的,我都不敢请别人进来坐的。”
  叶青青咯咯地笑着说:“要是不乱七八糟就不是男人的房间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钟一鸣有点奇怪。
  叶青青拿出一个本子来说:“这是你那天落下的电话本,我惦记着你做记者的或许急着要用,所以就给你送来了。”
  电话本掉在老蔫的车上,怎么到了她手里?随即钟一鸣就明白是老蔫要她来送的,心想这家伙倒比自己热心多了。
  她大大方方地在钟一鸣那堆满书的桌子前坐下来,一边翻看他的书籍一边说:“你这做记者的至少也该配个call机吧,要不人家怎么找你?我今天也是闲着没事,要不才懒得等你。刚才我还在想你要再不回来我可就走人了,没想到转身去买了瓶矿泉水回来,就见你这窗口的灯亮了。”
  钟一鸣嬉皮笑脸地说:“诗人们说得好,错过的本该错过,相遇的人还会再遇,就知道我们会相遇的嘛!”
  听他这么说,叶青青明显活跃起来。两人甚至还谈起诗歌来了,什么叶芝、惠特曼、波德莱尔、顾城、北岛地东拉西扯了一阵。钟一鸣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便提议去吃宵夜。叶青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答应了。
  吃罢宵夜回来已是10点多钟,守门的大爷老远就嘿嘿地问:“是你女朋友吧?人家可等了你一下午哩!”
  钟一鸣只是呵呵地笑笑,懒得多做解释。
  万没想到的是,红山煤矿瓦斯爆炸的新闻被滨湖新闻频道播了出来,接着广东和北京的报纸相继报道,引起中央关注,有关责任人很快就被警方控制起来。钟一鸣紧张地问唐宋元:“不会捅出我们来吧?”
  “两三万块钱对他们算什么,人家只怕早就忘记了,怕什么!”唐宋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样的事情他经历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钟一鸣还是心里不踏实,犹豫着要不要主动交出那还没有握热的一万多块钱。唐宋元火了:“你傻吧你?你那点毛毛雨还不够人家马如龙的一个零头,你什么时候看人家上交过一个铜板?人家去年还评了台里的十佳记者,现在又做了副主任,是咱的领导了。文体部那个龚大胡子拼死拼命地干,你看他什么时候得过一次实际好处?这个社会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累死干活的。”
  钟一鸣想想也是,便横下一条心,心想那么多人都黑吃黑了,老子吃一次算什么。
  谁知道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第二天一上班,就有人叫自己去主任办公室一趟。只见林子辉和新上任的副主任马如龙神情严肃地端坐在那里,另外还有一个同样严肃的中年妇女,听介绍才知道是纪检组的副组长,姓罗。
  “钟一鸣同志,有人反映你和唐宋元在红山煤矿收受了人家封口费共计3万元人民币,请你如实向组织交代。”林子辉逼视着钟一鸣,眼里既有怒气,但更多的还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 。。

命运如签(4)
钟一鸣大脑顿时“嗡”的一声,嘴里支支吾吾不知道说什么了。
  “钟一鸣同志,请你认识到欺骗组织的严重性,刚才唐宋元已经写出了事情的经过,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招认了的好!”罗组长显得较为和蔼,一副谆谆善诱的样子。
  “我本来是要上交的,”钟一鸣口吃起来,“但但但……”
  林子辉一拍桌子,大声说:“钟一鸣,我对你很失望,很失望很失望。赵台长和我都对你寄予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你是这个样子。有偿新闻,拿钱了难,这是我们做记者的大忌啊!”
  “确实是大忌啊!”马如龙也在一旁摇头叹息。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钟一鸣浑身上下像散了架,一点力气也没有。全中心的眼睛一下子都聚集到他身上来了,有怜悯的,有惋惜的,也有鄙夷的,尤其是新来的几个实习生更把他当做了人生的反面教材。司机老刘气呼呼地过来呸了一口:“他妈的,自己拿一万四五,用1000块来打发叫花子!这就叫恶有恶报,要不然还要害我也受处分哩。”
  钟一鸣羞得无地自容,只恨没有一条地缝可以钻进去,心想自己多半要和唐宋元一起卷铺盖走人了。他哪里能想到,此刻在另外一间办公室交代问题的唐宋元早已经将自己撇清得一干二净:“那个什么伍老板倒是塞了个大信封,但我一个久经考验的老记者怎么会吃他那一套!我当场就将红包甩到他的办公桌上了。”其实他这样说也是事实,他确实甩过那个红包的。
  “但人家加塞了一个信封后你就没有再甩了。”纪检的另外一个副组长冷冷地说。
  “谁说的啊?谁说的谁拿证据出来。”唐宋元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受了莫大的侮辱,“我唐宋元做记者以来还没闹过这样的传闻,谁要给我脸上抹黑就要拿出人证物证来,否则就是污蔑,我要和他法庭上见!”
  副组长桌子一拍:“你少给我装,人家钟一鸣都认账了,抵赖下去只会对你更不利!”
  唐宋元毫无惧色:“咦,奇怪了,他拿了钱莫非就等于我也拿了?这是什么逻辑!你问问司机老刘去,是谁和他分的钱?我唐宋元又不是他的领导,我能管得了人家拿钱不拿钱!”
  咚咚咚的敲门声将正在昏睡的钟一鸣惊醒了,他有气无力地问:“谁啊?”
  “懒鬼,大白天还睡觉啊!”是叶青青的声音。
  钟一鸣懒洋洋地起来开了门,仍旧缩进被子里去。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叶青青的手里高高扬起一个小巧精美的手机,“单位发的,我想自己一天到晚坐办公室的反正用不着,还是先借给你这个东颠西跑的记者用吧。”
  换在平时,钟一鸣肯定高兴得跳起来了,台里像他这样连call机都没有的还真没有几个了,稍微时髦点的都在腰上神气活现地挂着一个大得有点夸张的“大哥大”了。但此时的他一点也兴奋不起来。
  “怎么啦?”叶青青留心到有点不对头,“是不是病了?”
  钟一鸣摇摇头,艰涩地说:“手机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恐怕暂时用不着了。”
  叶青青有点急了,坐过来摇摇他的身子,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嘛?”
  钟一鸣刚想开口说什么,突然失控地大哭起来。叶青青抚摸着他的头,一言不发地陪着他。等终于哭够了,钟一鸣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事情的原委。原以为一本正经的叶青青会责怪自己,没想到她只是柔声安慰道:“谁年轻的时候不犯错,咱改了就好,你说是不是?你也不要太难过,办法总是有的,台里也不能一棍子将人打死吧!”

命运如签(5)
钟一鸣猛然想起她叔叔就是分管教科文的副省长,头脑里亮了一下,但随即又熄灭下去。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叫她怎么去向叔叔说起,再说,自己又不是她什么人。
  纪检组很快做出决定:钟一鸣收受当事人钱财,且数额巨大,影响极坏,为严肃纪律,决定予以开除。唐宋元涉嫌收受钱财,但查无实据,无法认定,决定以私自外出、违背制度查处,予以警告处分。
  这一决定报到台里党组讨论,赵原认为钟一鸣本质不坏,属年轻无知偶尔犯错,其犯错有大环境的因素,也有台里小环境的影响。他还举钟一鸣做的几个有影响的深度报道为例,用来说明这人不仅敬业,而且也是很有发展潜力的。培养这样一个电视工作者并不容易,不要轻易就将一个年轻人往悬崖上逼。
  “正是因为台里的小环境不是很好,所以我们更要严肃纪律、杀一儆百。你想想,一个年轻记者,毕业才几年?居然一次就收人家一万四,一万四啊!同志们,我们一个处级干部一年的工资才多少?”纪检组长熊文武态度非常坚决。眼看要到年终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记者,正好可以作为优秀纪检组的申报材料。
  其他几个副台长也附和说是该整治一下了,要不社会上说得可难听了,什么“防火防盗防记者”、“记者与狗不得入内”。他们一个个说得义正词严,这时候,钟一鸣无疑就成了唯一该为这些埋单的人。
  最后照例是一把手表态,金台长鼓着一双鱼泡眼先看了看赵原,再看看熊文武,咳嗽几声,这才慢条斯理地说:“虽然赵台长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但人家林阳县都捅到省里来了,不处分一两个人也说不过去。我看这样吧,台里明天开一个大会,就由熊组长来宣布,强调一下纪律,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会议刚开完,马上就有人传了风声出来。吴姐一脸愧色地过来对钟一鸣说:“大姐实在是对不起你啊,我本来是想帮帮你,哪想到会害了你!”
  事已至此,怪谁也没用,钟一鸣反倒安慰吴姐说:“是我自取其咎,不关你的事啊。”
  吴姐愤愤不平地骂起来:“这狗日的电视台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吃喝拿要心黑手狠的步步高升了,而你这个真正的好记者反而被开除,这世道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整个新闻中心也就吴芳敢咋咋呼呼地这样说话,其他人谁见了领导不是低眉顺眼,就连在外人看来风光无限有潘安之称的帅哥主持潘高,作为小小一个副主任的马如龙想训他就训他,更不要说其他更大的领导了。吴芳的公公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她本人又是作风泼辣敢作敢为的那种滨湖“辣妹子”。据说先前某个不识相的副台长和她之间有些摩擦,这女人便在一次玩笑场合突然翻脸,当众甩了副台长两个耳光,说他“耍流氓”。新闻中心后勤、行政人员当中,吴姐是少数几个不去领导家里拜年的人,领导见了她还都笑呵呵的,就连金台长都要客气几分,生怕惹恼了这个母夜叉让自己下不得台。
  钟一鸣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记者证、出入电视台的胸牌都放在桌子上,也不和谁招呼一声,就一个人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刚出门,就被门口负责发进出条的老何头叫住:“钟记者钟记者,帮我去买两注双色球好不?这期我看好蓝球8,错不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命运如签(6)
钟一鸣哭笑不得,自己都被炒鱿鱼了,哪还有心思考虑什么红球篮球的。
  临上的士的时候,他回头最后看了看电视台雄伟挺拔的办公大楼,在心里说:别了,我的星河卫视;别了,我的电视梦!
  当天夜里,钟一鸣打电话给老蔫,还没来得及说找工作的事,老蔫先问他愿不愿意一起去妙峰山玩玩,说是一个附庸风雅的老板出了本诗集想请人去开研讨会。钟一鸣心想出去散散心也好,便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老蔫就开着他那翘屁股的二手夏利车过来了,钟一鸣一上车,老蔫就丢过来一本诗集,嚷道:“你说他狗日的蠢不蠢啊,掏上三四万去出这么一本狗屁不通的诗集,还好意思见人就送。人家听说他是个诗人原本还有几分敬意的,没想到一读他的诗集人家就连那点敬意也收了回去,都说就这狗屁也叫诗人,那咱巷子里补皮鞋的王老五念几句顺口溜都要比他诗人得多!”
  钟一鸣笑笑,随手翻翻那诗集,装帧倒是精美漂亮,纸张也是上好的,还配了老板的彩色大照片。简介上称:黄大军,笔名黄河、黄河浪、皇甫一军,号黄河散人。5岁习诗书,8岁工翰墨,迄今已创作诗歌、散文和书法作品数千篇,发表在世界各大报刊上,事迹入选《世界名人大辞典》、《中华大师名典》、《儒商名流录》等。曾获“诺贝尔之星文学奖”、“当代儒商书法大赛特等奖”等。作品被凡尔赛宫和大英博物馆等收藏。
  钟一鸣忍不住笑出声来,说:“这个宝贝倒是好骗啊,这些头衔啊奖励啊一看都是人家忽悠他的,人家凡尔赛宫和大英博物馆根本就不收藏当代人的作品,何况还是他这样的草包,但他竟然敢印到简介上来,真是要佩服他的脸皮啊!”
  老蔫也哈哈大笑,说:“所以他能成为大老板,你我就成不了。”
  上了妙峰山,看看时间还早,老蔫就提议去妙音寺求个签试试,说是名头很响的一个地方,灵验着哩,头年城建局一个处长求了个下下签,他不服气,连求三次,跳出的居然是同一根签,他这才害怕了。解签的老和尚要他半年之内不要外出,更万万不可驾车撑船。巧的是这处长刚刚买了新车,心痒难搔。求签回去之后,他还真不敢开上路了,每天只在院子里兜圈过过干瘾。看看半年时间快要过去,这天一个朋友从北京过来,他想这机场的路也好走,自己少说也跑过几十次了,便开了车去接。没想到眼看要进城了,车子莫名其妙地就撞在隔离栏上。朋友一点儿事也没有,他还没被送到医院就先一命呜呼了。事后人家一算日期,这天距离他在妙音寺求签的日子不多不少刚好180天,半年。
  钟一鸣听他这么一说,心想自己要是早一个月来,也许就不会被台里开除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寺院下面。老蔫远远地将车子熄了火。钟一鸣不解地问:“怎么不开上去,人家住持和尚的车子不刚刚开了上去吗?”
  老蔫说这求签心要诚,最好一级一级地爬寺庙前那七十二级台阶,才显得心诚意笃,求的签也才灵验。
  两人都好久没有运动了,爬上七十二级台阶早已经气喘如牛。稍稍休息一会儿,就去买了门票,又购得香烛纸钱,便去烧香拜佛。两人跪在高大的佛像面前一顿乱拜,一个小沙弥捧了签筒过来。老蔫摇了几下就跳出一根签来,小沙弥便帮他去找签条。钟一鸣闭上眼睛一顿猛摇,但却迟迟不见有签跳出来。他急了,又是一顿拼命猛摇,那些铁签还是挨挨挤挤地谁也不肯出来。他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了下来,心里更慌得厉害,摇签的手直发抖。又是好一阵摇晃,这才跳出一根签片来,叮当一声落在青砖地板上,跳起来,旋即又落了下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命运如签(7)
小沙弥将老蔫的签条递过来,又看了钟一鸣的签号,寻签条去了。
  钟一鸣凑过去看老蔫的签条,却是四句偈语:
  看花花非花,看雾雾非雾。
  待到花成雾,雾亦成朝露。
  钟一鸣心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句子,看得人云里雾里的。而老蔫却很虔诚地捧着那签条一看再看,似乎非要从中悟出一点什么来不可。
  这时小沙弥走过来对钟一鸣说:“这位施主,本寺方丈玄智大师有请施主说话。”
  钟一鸣心里七上八下的,跟着小沙弥进了旁近一间禅房。只见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和尚正盘腿而坐,见了钟一鸣也不起身,只合掌行礼,微微躬了一下身子,说道:“冒昧有请施主,敢问施主是从东边而来吧?”
  钟一鸣想了想,省城滨湖确实是此处的正东边,便点点头说:“正是。请方丈明以教我!”
  “观施主气色不正,神魂不定,必有近忧。”方丈看看钟一鸣的面色,问了他的生辰八字,又要过他的双手,将掌心掌背仔仔细细看了个够,这才慢慢悠悠地说道:“成非常之事之人,大凡都有非常之难。”
  钟一鸣听得心惊肉跳,生怕方丈说出车祸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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