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到我怀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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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到我怀中来-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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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真的吧,我一直觉得我们背后有一双眼睛,有一双黑手操纵着这一切,不,也许不只是一双手,一双眼睛,应该有许多人都在暗中盯着我们裴府的一举一动,但我们却抓不住对方的把柄,事实让我觉得有时很无力
  试想,她曾经是多么优秀的间谍,却被几个古人弄得理不清头绪来,的确是一种很不爽的感觉。
  “我已经尽量派人去外围查起了,可是对内院,我的暗卫们根本不方便进入,现在也是没有什么大的头绪,不过,我宁愿继续等待那幕后之人冒出来,也不愿你再遭遇危险,只要我们活的好好的,那裴府就不可能倒,只要裴府不倒,那那些心中算计的人总会露出真面目的。”
  他虽然也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在捣鬼,也知道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子,但他还是不愿让她去冒险,他舍不得。
  “我知道怎么做,你放心。”
  裴侯爷也知道了惠儿临死时的那个恶毒诅咒,心中烦躁,最后迈步到书架的一侧,那里有个小小的暗格,里面装的都是他这一生最珍爱的东西。
  他手伸进去,从里面拿出了一副卷轴,多少年来,每当他心烦意乱之时,就忍不住拿出这副卷轴来看。
  卷轴上是一个年纪看起来有十七八岁的女子,她一身姑娘装扮,嘴角有着浅淡的笑容,眼神也很温柔,就这么灼灼地看着他。
  “心仪,要是你还活着,现在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吧,还有我们那可怜的女儿,如果还活着,也早就可以嫁人生子了吧,可你还是去了,都是我害了你,当初我如果不遇到你,那么,你的一生是不是会是另一番光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母女。”
  已经五十岁的裴侯爷对着这幅画,涕泪交流,这画中的女人是他这一生第一个爱上的女子,可在三十年前,却永远地阴阳相隔了。

  如果当初他带着她们母女两回京,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可谁让他是世家子呢?从来就没有自由选择喜欢之人的权利。
  当初他之所以对自家夫人狂追不舍,是因为她们两人的脸型很像,说话的时候,有些语气也很相似,后来,他是真的从失去心仪的打击中走了出来,喜欢上了自己的这位夫人。
  只是每次想起往事,他都忍不住伤感,只可惜那时年少时的热情,在他此生以后遇到的每一个女子身上都没有出现过。
  除了长辈们塞给他的女子,他自己找的多半总有和心仪有相似之处的女子。
  可惜,心仪就算活着,也永远嫁不进裴家来,比起蝶儿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之女来,她的身份更低微,只是一个普通民女,老祖宗当初虽然同意让她进府来做妾,可娘亲却不大愿意,没想到,他执意将她们母女接回京来,最终还是害了她们。
  “侯爷,这书房的香已经尽了,可要再续上一根。”
  “谁让你随便进来的。”裴侯爷的思绪还停留在往事中,去猛然被打断,他用身子将手中的卷轴遮住,下意识不想让别人发现这个秘密,然后回过身来。
  这一回身,对上面前的这个丫鬟,心神一震,禁不住开口道:“心仪,是你,是你来了么!”
  面前这个女子和当年她遇到的心仪那么相像,尤其是眼神和鼻子,是心仪来找他来了吗?
  这是梦?他还没有睡觉,难道是做梦了吗?
  丫鬟芳菲是新进府中不久的丫鬟,本来在这书房侍候裴侯爷的事情轮不到她,可今个原本在书房侍候的芳卉身子不舒服,就央她来替班,开始,她只是守在门口,后来想到芳卉说,这书房的香要是燃尽了,要她记得换上,她才进房,谁知一进房,先被侯爷呵斥了一声,接着侯爷转过身来,却对着她叫心仪。
  心仪是谁?她不是心仪,也不认识什么心仪呀!
  裴侯爷上前就来拉芳菲的手,吓得芳菲身子向后一退,可是裴侯爷是曾经征战过沙场的,那力气和速度自然是比一般人更快一些,手一揽,就将她搂在了怀中。
  “侯爷,请放手,奴婢不是心仪,奴婢的名字叫芳菲。”
  “不,你就是心仪,是我的心仪。”
  “奴婢不是,不是。”芳菲从一开始还挣扎不休,到了最后,终于不再挣扎了,她在进裴府之前,一直是个乞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乞儿,从她记事起,她就一直跟着一大群乞丐讨饭,后来,又被逼着,打骂着在街上偷东西。
  有一次,她偷东西时,却被人抓住了,然后她被带到了一位公子的面前,那位大嫂看了她片刻,就说可以将她送到大户人家去当丫鬟,以后,就不用再当叫花子了。
  如今,好不容易进了裴府,她的年纪已经不小了,过了两年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不如顺了侯爷,好歹也是一条出路。
  那张躺在桌上的心仪画像,里面的人儿还是那么微微地笑着,笑着看着这一切,直到面前两人衣袍凌乱,就在这书房的床上上演了一份颠鸾倒凤的好戏。
  大夫人房中的薛嬷嬷,也是大夫人的奶娘,刚从大夫人房中出来,看到裴侯爷书房中的灯还亮着,不由地走了过去,等走的近了,才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好像不对劲,听着,听着,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心中不由地为自家姑娘悲哀。
  今个发生了流产这么大的事情,侯爷就等不及了,在这书房内就做出那种事情来,她倒要看看,是那个小贱人。
  等裴侯爷清醒过来时,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中也有些懊恼,这丫头虽然长的有些像心仪,但并不是真的心仪,至少年龄就不对,他也并非好色之人,刚才好像产生了幻觉,失去了理智,怎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又想到今日才失去孩子的夫人,不由地心中也涌上了愧疚之情。
  可一转眼,看到泪流不住的芳菲,她此时流泪的样子跟当年他与心仪初次肌肤相亲的一模一样,心中又开始软了:“别哭了,等过一段时日,等本侯与夫人商量过后,会收你入房的。将这里整理一下,先回房去吧。”
  “是,侯爷,奴婢告退。”看到侯爷对她的态度,芳菲的心放了下来,侯爷既然答应了收她入房,那就不会错了。
  她虽然没有刻意想着去爬上主子的床,可今晚也是个意外,至少以后只要她安安分分的,在这侯府过上大半辈子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等等,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夫人。”裴侯爷想了想,还是叮嘱道。
  “奴婢明白。”芳菲的心沉了沉,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说不定还在夫人那里说是她勾引侯爷的,要是夫人一个生气,将她变卖了,那她以后的日子可能过的更苦。
  芳菲身子虽然是初次,特别的不舒服,可心情还是不错的,她的愿望其实很卑微,只是不想再过几年之后,又回到那种挨饿受冻的日子罢了。
  回到与芳卉住的房中,却见芳卉并没有睡着,而是抬眼望着她,想起今晚做的事情,不由地低下了头。
  “当初公子说,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没说错吧。”芳卉盯着她看了足足有半刻钟,带着冷笑开口道。

  “公子,什么公子,我不明白芳卉姐姐再说什么。”
  “我说的是什么,您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难道你自己也忘记在破庙前乞讨的事情了。”
  “你,芳卉姐姐,你——你怎么知道?”
  “你今晚做了什么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都可以猜出几分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今晚是真的身子不舒服?”
  “芳卉姐姐的意思是,今晚的一切都是你故意的,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芳菲有些不解地看着坐在床上的芳卉,这位对她一向很好的姐妹,此时脸上的表情和她平日见过的完全不同。这个芳卉姐姐看着好陌生。
  “也可以这么说,包括你手中的香,也是我刻意唤过的,有了这个香,再加上侯爷的心理作用,你不成他的人才怪呢!”不过芳卉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裴侯爷今晚恰好看了心仪的画像,心中的情绪本就比较脆弱,再加上那香的作用,让他失去了正常人的理智。
  “可姐姐的意思,芳菲实在不懂。”芳菲这时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可她实在想不出放回如此做的理由。
  “现在不懂没关系,以后自然就会懂了,你现在只要乖乖地等着侯爷将你收房好了,然后,想办法抓住侯爷的心,其他的就不用管了,有需要你的时候,我自然会通知你的。”
  “我——”芳菲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又该说些什么,她只是知道芳卉将来一定有什么事需要她办,可会是什么事呢?
  想到这里,刚才心中的那些小小的快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
  且说薛嬷嬷知道了裴侯爷书房这件事之后,她的心中一直为自家姑娘感到不平,可又不能现在告诉自家姑娘,那不是让自家姑娘的心中更痛吗!
  可一个人如果心中憋着一件事情,如果没有一个发泄的地方,总是不痛快,薛嬷嬷,想了又想,最后觉得还是大少奶奶是最适合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大少爷毕竟是大夫人的儿子,如今又是大将军,大少奶奶自然是向着夫人的,总要先处置了那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才是。要不然,这以后,这院子里的女人还不是都翻上天去了。
  枯蝶今个一早起床,并没有去裴老夫人那里,她打算一会就去账房溜达溜达,这府中的财政大权她虽说也没啥兴趣,除了裴府发给她的月银之外,裴奕涵的钱都由她保管,够他们夫妻花用了。
  可查查帐也好,如果裴府有些主子暗地里有些猫腻的话,从大金额的支出上,说不定还能看出些什么来。
  将来,万一,这裴府变成自己当家,心中总还是有个谱的。
  裴府的账房们住的地方并不比一般的主子差,其中有一个三层高的楼,里面就是几位账房饿办公地点。
  里面堆积如山的账本看着还真挺吓人的,没办法,这年代的纸张占地方,用来记账的毛笔字也占地方,堆积的账本不但有这一两年的,年代最远的是十多年前的。
  以前的账本虽然已经没啥用了,可主子没有说销毁,他们只有继续放着
  再来之前,枯蝶已经知道,裴府一共请了二十位账房先生,还有两位管事,这两位管事,一个是裴老祖宗的人,一个裴老夫人的人。
  “见过大少奶奶!”账房的二管事今日正好在楼里,看到枯蝶进门,上前行礼,然后又让这些账房先生们对枯蝶见礼。
  “都不必多礼,辛苦大家了。”想了半天,枯蝶才挤出这么一句话,她看着一排排对她行礼的账房先生觉得有些滑稽。
  “大少奶奶今日可是要查验账目?”账房二管事看到枯蝶落座,丫鬟们上茶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
  他原本并不把这位出身低微的大少奶奶放在眼里,可昨个,府中有传言说,大少奶奶竟然敢书持青蛇,他今日就不敢太过于怠慢了,料想,一个小姑娘,也看不出这账本的玄机来。
  “不错,今年的账本在那,拿过来我看看。”
  “是,大少奶奶,你们两个,将今年的账本都给大少奶奶搬过来。”
  两个最年轻的账房先生将堆在一张大桌子上,足足有一米高的账本都搬到了枯蝶的面前。
  枯蝶却看也没看那些账本一眼,更不要说,伸手去翻了,反而问道:“告诉我,一共多少本?”
  “这”二管事没有想到这位大少奶奶竟然问出这么个问题来,他事先想到了各种问题的答案,就是没想到要数一数这些账本有多少册,毕竟这账本多少册,与账目本身没多大关系吧!
  “怎么,连这最简单的账本您都没搞清楚?看来,这账房的管事人选需要再重新考虑考虑了。”
  “这”二管事闻言,心中一惊,这裴幅,还有那个地方比账房这里更能捞油水呢,看来,还是她将这位大少奶奶看的太简单了。如果只是个出身卑微的县令之女,又如何能入了老祖宗的青眼,这才进门几天呀,府中就开始变天了,看来他是要小心应付了。

  “既然不清楚,那你现在就过来给我一本一本地数,数完再告诉本少奶奶有多少册!”枯蝶的眼神变冷了,目光扫了那些账房一眼,如果先不把这些账房给镇住,后面的事情恐怕更不好办。
  “是,大少奶奶。”二管事上前数起了账本,虽说这是很丢脸的事情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几个平日不受二管事待见的账房先生此时心中反而是一阵快意,哼,恶人还有恶人磨呢。
  “回大少奶奶,一共八十册。”二管事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些账本数完了。
  “八十册,嗯,不错的数字。如果本少奶奶没记错的话,我们恰好请了二十位账房先生,是吗?”
  “是的,大少奶奶。”
  “将这些账册从一月开始,给本少奶奶排序,今年最初的一本放在最下面,然后以此类推,第八十本,也就是最后的那本放在最上面。”
  那二管事本来还要说什么,可对上枯蝶的目光,却觉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按着枯蝶说的做。
  折腾吧,他倒要看看大少奶奶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难不成她以为这样就能看出账本的异样来?
  当二管事将账册排好之后,那些账房先生们也搞不清楚这位大少奶奶到底要干什么,都放慢了手中算账的动作。
  “来人,拿笔墨来。”
  账房中并不缺少笔墨,绿裳马上就将笔墨奉上了,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想干什么。
  “绿裳,将这些账册按着时间的早晚排序,在每个账册上面的右上角和左下角写个数字,是第几本就写上第几本的数字。”
  “大少奶奶,这不妥吧,账本可不能随便给一个丫鬟给弄污了。”
  “闭嘴,我让你开口说话了吗?主子说话的时候,不经允许随意插口是哪里的规矩?”枯蝶声音提高喝道。
  “属下知错。”二管事只好闭嘴。
  账房内变的很静,没有人敢随意出声,不一会,绿裳的手底下倒也不慢,就将这些账册做了记号。
  “现在,我将这些账册发给你们二十人,每人四本,谁领的那四本,绿裳,都一一给我记下来。当然,将账册发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晚上抱着睡觉的,给你们十天的时间,每人都将自己手中的这四册的账目给我弄清楚了,哪里有问题,哪里算错了,都给我写的清清楚楚的,
  十日之后,相互之间,交换账册,交换之后,你们要查查自己新换到手中的账册经过前面一位账房的审核之后,是否还有错误,错误在何处?同样都给我写的清清楚楚。
  又十日之后,再次交换,总之,经过四次交换之后,你们这二十人每个人都看过这八十本账册了,想必,里面的错误经过你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天的审查,一定没什么错误了,到时将所有的账册交到我的手中,由我进行最后一次审查,如果还有问题,那么,谁经手的账册,谁就要承担后果,轻者,赶出府去,重者,送官查办,一切都在你们的一念之间,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枯蝶气也不喘地将这一段话丢了出来,这法子的灵感还是从小学时,老师让互相批改作业那里想来的。
  这年头的算账,可不像现在那么容易,计算机键盘一压,那数字很快就搞定,什么都要人力来解决,人力倒也不怕,郁闷的是,他们的账目自然用的不是什么阿拉伯数字,而是用的一种行话。
  如果贸然拿起账本,你根本看不懂,也听不懂,那时,自己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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