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呼救的机会,你现在还有脸说这话!
南雪蓉被她怨毒的样子吓到,不自觉地退到桌子另一边,哆嗦着道,“我、我没有!不是我害的!南雪钰,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没杀南雪晴,没有!是慕容耀,是他杀的,把南雪晴扔进水池里的也是她,跟我没关系!”
真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暴露了,而且看南雪钰的样子,分明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却一直隐忍不发,平时装着没事人一样,直到寻到昨晚的机会,狠狠报复了自己,她城府如此之深,简直比地狱恶魔还要可怕!如此情况之下,南雪蓉一时也顾不上跟她算被下药的账了,不把南雪晴的事情压下去,很可能自己会被她算计到没命!
看着她明明怕到骨子里,却还要强装冷静的样子,南雪钰嘲讽地冷笑个不停:就算撇开大姐的事不谈,上一世的南雪蓉,不照样不把姐妹情意当一回事,不但不动声色地当了慕容耀的侧妃,还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身心,最终更更是帮着他害惨了自己,这笔账,她一日未忘!想想那时,南雪蓉讥笑她人尽可夫,是残花败柳,伤风败俗,总之什么难听的话都骂过,以为她不记得了吗?
而如今,风水轮流转,这一切都是她这一世还给二姐的报应,而且这还远远不够,更好的,还在后头呢!
“二姐,你急什么,我说过凡是欠了我们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慕容耀,都一样。”南雪钰淡淡冷笑,神情冰冷,眸子里更是有着要进行最残忍报复的强烈**,让人不敢直视。
“你、你敢!”南雪蓉吓的双腿发软,快要站不住,“南雪钰,这里、这里是皇宫,我、我是皇妃,你敢把我怎么样试试!你、你忘了吗,皇上很喜欢我,你若是敢动我,皇上一定不会饶了你!”
臭丫头要怎么对付慕容耀,她现在也顾不上了,关键是要保住自己的命比较重要。虽然她被慕容俊强占了身体,一度生不如死,可回头一想,只有自己活着,才是最好的,否则人死万事空,一切的荣华富贵,她就都享受不到了,旁人能有什么损失。
“呵呵……”南雪钰摇头冷笑,怜悯地看着她,“二姐,你还真是让人懒得鄙视你!你不是一惯瞧不上皇上,一口一个白痴地叫他吗,怎么,现在想到用这张王牌来保护你自己了,你不觉得你自己很没出息吗?”
南雪蓉顿时涨红了脸,羞愤欲死。她当然知道自己前后言行不一有多可笑,可有什么办法,南雪钰步步进逼,更扬言要找她报复,她如今身在皇宫,除了得慕容俊庇护,根本没有其他护身之法,别无选择!“我、我……我的事轮不到你管!总之你别太得意,你说的那些事,根本没人知道,更没人可以替你做证,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南雪钰,你太能算计了,当心到最后,算计了你自己!”
南雪钰冷笑一声,“原来二姐也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话啊,那我就不多说了,昨晚的事就当是你害死我大姐的一点利息,本金我会慢慢找你讨回来的。”
南雪蓉怒极,“你——”
“还有,”南雪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要以为你咬牙不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何况我不必要你和慕容耀亲口承认害死了我大姐,我只要知道是你们做的就行了,你和他,还有谢姨娘,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她不怕把话挑明了说,因为她有足够的把握,事情在她掌控之中,她就是故意当着南雪蓉的面说狠话,让其因为害怕而失了方寸,她才更有机会不是。
南雪蓉心中惊骇莫名,知道她说到做到,已然是身心大乱,“南雪钰,你、你太自以为是了!你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想动谁就动谁吗?我告诉你,皇上现在很听我的话,我要他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你如果敢动我的心思,我就让皇上砍你的头,你信不信!”
“是吗?”南雪钰夸张地挑眉,做了个“我好害怕”的表情,简直气死人不偿命,“二姐,在给皇上吹帎边风这件事上,你还真是无师自通啊!怎么,你觉得你已经掌控了皇上,想让他对付谁,他就对付谁了?”
“我——”南雪蓉一阵心虚,想到自己对慕容俊的大打出手和不假辞色,她其实并没有什么把握,只不过除了他,她没有别的倚仗而已,“反正、反正你别想为所欲为,我是不会任由你摆布的!南雪钰,你得意的太早了,你以为你能一手遮天啊?少笑死人了,不说别人,只是耀哥哥,你也别想对付得了他,不信你就试试!”
“好啊,那就试试看,”南雪钰无所谓地挑了挑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过二姐,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是你自己,还有空想慕容耀的事?你若真有那本事,就让皇上对你言听计从,我等着看哦。”二姐真是天真啊,居然想掌控皇上,难道她不知道,皇上坐在那把龙椅上,只是一个摆设,真正掌握朝政大权的,是四大辅政大臣吗?再其后还有太后和越王,就凭她一个小小妃子,还想干政,只会让自己灭亡得更快而已!
南雪蓉用力冷哼一声,以掩饰内心的慌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快点滚吧,我不想看到你!”不行,不能这样下去,还真得想办法把南雪钰彻底铲除才行,否则以后她和娘亲都不会有好日子过!因为她听出来,南雪钰根本没打算放过娘亲,相府里的事有其插手,早晚会把娘亲给整垮的,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
南雪钰不为所动,冷笑道,“二姐何必这么急着赶我走呢,咱们姐妹见面说说体己话的机会也不是很多,何况是皇上要我来给二姐看病,这脉都没有诊,我就这么走了,皇上面前我要如何交代?”
“用不着!”南雪蓉手一挥,干脆地道,“你分明巴不得我死,会好心替我看病?我身体好得很,用不着你看,你滚,滚!”
“是吗?”南雪钰满眼嘲讽,上下打量她一眼,故意道,“二姐昨晚初次承欢,皇上有没有顾忌一二?我看二姐脸色不好,是不是昨晚太过……”
“南雪钰!”南雪蓉尖叫,脸上阵红阵白,屈辱难当,“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昨晚的事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污辱,南雪钰居然还幸灾乐祸,把话说的那么直白,羞辱人也没不带这样没有限度的!
南雪钰冷眉一挑:这样你就受不了了吗?更让你难堪的,还在后头呢。
姐妹两个正你瞪我、我瞪你,剑拔弩张之际,慕容俊一阵风似地跑进来,一迭声地问,“怎么样怎么样?雪钰,雪蓉是不是病得很厉害,你能不能治?”他心里记挂着南雪蓉,连早朝都上不安稳,一下朝就慌忙奔过来,足见他人虽痴傻,对南雪蓉却是真心的,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南雪钰微一笑,恭敬地道,“回皇上,二姐不信任臣妹的医术,不允臣妹替她诊脉,所以她得了什么病,臣妹也不知道。”
慕容俊大为诧异,拉住南雪蓉的手,“雪蓉,你为什么——”
“放手!”南雪蓉瞬间像是被蛇咬了一样,想也不想就猛地甩开他,厉声道,“不准碰我,听到没有!”虽然经过了昨晚,但她依然无法忍受被慕容俊碰到,她会吐出来。
慕容俊猝不及防,被她甩了个趔趄,又是意外,又觉得委屈,“雪蓉,你怎么了?还在生我的气吗,你受伤流血,是不是我弄的,所以你生我的气?”
南雪钰在旁无声冷笑,皇上还真是赤子之心,跟凝碧已经**几回,居然还不知道女子初夜会落红,南雪蓉这女子最宝贵的第一夜如此“不解风情”的男人,对她来说,还真是不小的污辱跟打击啊。
“住口,不准说!”南雪蓉臊得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这话让南雪钰听到,简直比昨晚的事还要让她无法接受,“白痴,你——”
“二姐,慎言,”南雪钰目中冷光一闪,“你敢对皇上如此无礼,不怕受责罚吗?”
“没事,没事,”慕容俊大度地摆手,“是我惹雪蓉生气,让她骂几句消消气吧,雪钰,我不生气,你不用担心。”
南雪钰淡然一笑,“皇上仁慈,不过二姐对皇上无礼,原也不该,皇上就算宠着二姐,这礼也不可废,还是要提醒二姐,注意分寸的好。”心中却是感叹,上一世时,皇上就是如此,不管她到后来因为内心的煎熬而对他多么暴躁,多么无理取闹,他都从来不生她的气,每次都是好话说尽来哄她,现在想想,言犹在耳,他对她也是一片真心,只可惜,她醒悟得太晚了!
第一百七十五回
南雪蓉气的咬牙:好你个南雪钰,皇上对我好,你竟如此看不过眼,挑唆皇上逮我的错处是不是?好,那咱们就来斗一斗,看在皇上面前,到底是谁说话更有分量!想罢她故意做出一副悔恨莫名的样子,对慕容俊施礼,“臣妾罪该万死!臣妾方才是一时心情不好,才会冲撞了皇上,罪不可恕,还请皇上不必宽容,重罚臣妾即可!”
“没有没有!”慕容俊是少见南雪蓉有示弱的时候,自然惊喜莫名,赶紧上前扶她,“雪蓉,你不要这样说,你没有冲撞我,也没有罪不可恕,我不怪你,你别难受啦!”
“不,臣妾有罪!”南雪蓉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皇上有所不知,臣妾还在相府时,脾性就不好,如今身在宫中服侍皇上,这脾性一时也改不了,总是冲撞皇上,臣妾每次事后也很后悔,只有请皇上重罚臣妾,臣妾才能记住教训,以后不会再冲撞皇上了,皇上不必心软,重罚臣妾吧!”
说起来她本来就生的花容月貌,再加上如今身为贵妃,所穿所戴都极尽奢华,这“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本就是至理名言,她这样一打扮起来,倒也不失为倾国倾城貌,此刻眼中含泪,满脸委屈,真个如同梨花带雨一般,我见犹怜,就算是女人见了,也必定会心疼,不用说一直对她用情至深的慕容俊了,心疼她还来不及,哪舍得罚她。
南雪钰在旁暗暗冷笑,还真不得不佩服二姐的隐忍力,竟能到如此程度。为了更得慕容俊欢心,利用他来对付自己,她居然能做出这等委屈的样子来,主动要求责罚,她就是吃定慕容俊不舍得将她怎样,还真是会抓人的弱点。
“不、不、不会,”慕容俊慌了神,双手连摇,又想起什么一般,把手藏到身后去,像是生怕会真的伤了南雪蓉一样,“你没有错!雪蓉,我说了不会怪你的么,你别这样了,好不好?别哭了……”说话话还是忍不住,上前替她擦眼泪,动作温柔的很。
南雪蓉被他碰触到脸上肌肤,顿时一时反胃,厌恶地皱起眉,才要推开他,猛地想起南雪钰还在一边看着,她这戏原本就是做给臭丫头看的,只好强忍着不适,柔声道,“皇上不怪臣妾,臣妾惭愧的很,以后臣妾一定改过,不再冲撞皇上。”
“嗯,嗯,”她的好态度让慕容俊越发高兴莫名,一把拉起她的手道,“雪蓉,你不用难过,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走,咱们去御花园玩,有好多好吃的。”说罢拉着她就走,还不忘跟南雪钰打声招呼,跟着奔出门去。
南雪蓉暗暗咬牙,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颇有些挑衅地对南雪钰露出得意的笑容:怎么样,皇上到底还是向着我的,你根本就斗不过我!
南雪钰无所谓地挑眉,提高声音道,“恭送皇上。”
既然正主儿都走了,她也没必要再继续留下来,接着她得好好想想,如何找慕容耀报仇——当然这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慕容耀也不是南雪蓉这种没有脑子的,不好对付,他在朝这么多年,又是皇子、王爷,名下还那么多产业,根基很深,必须步步为营,否则若是打草惊蛇,再要对付他,可就难了。
当然更为麻烦的是,慕容耀握有京城禁军兵符,虽然如今他要调动禁军,必须经过慕容夜的同意,可如果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得想办法把兵符弄过来,断了他的后路才行。
南雪钰一路想,一路出了嘉宁宫,没走出多远,就见慕容夜行色匆匆,看方向应该是去福寿宫拜见太后。她不自禁一笑,追着他过去,近了却发现,他脸色很不好,似乎很着急,心不禁一沉:难道出事了?“夜。”
慕容夜一回头,见是她,也不觉得意外,毕竟如今她是公主,又有出入皇宫的令牌,可以畅行无阻,无论何时在宫中看到她,都不足为奇。“雪钰,跟我一起去见母后,咱们一起商量。”
“怎么了?”南雪钰少见他有如此紧张的时候,越发觉得事态严重,“要商量什么?”
“江淮难民的事,”慕容夜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就走,一边解释道,“楚赫传回来的消息,江淮万余名难民正往京城而来,不日就要到达。”一万多人呢,要是一起涌进京城,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旦处理不好,恐怕会引起京城大乱。
什么?南雪钰意外而吃惊,“怎么会这样?我父亲不是已经去江淮赈灾,难民应该被安置好了,他们怎么会突然往京城涌来?”话才说完,想到上一世的情景,她顿时心惊莫名:难道这一世这些事还是不能避免,历史将要重演吗?虽然之前她让莫弄影收购了仁济药庄的葵叶和大蒜,为的就是对付如今这情景,可她还是希望能够先一步阻止,别让那么多人无辜丧命,可现在看来,人力还是不能胜天啊!
“还不太清楚,”慕容夜紧抿着唇角,眉也皱到一起去,“据楚赫回报,说是有人鼓动难民,只要入京,朝廷不但会给他们房子住,还会发银两和土地给他们,所以他们惟恐落于人后,人人都争相往京城赶过来,不出三天,必定有大乱!”
有人鼓动难民?南雪钰脑中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难道是翼王!”应该是他,因他知道淮河决堤之事,早晚会牵扯出他来,所以暗中让人制造动乱,这样太后和朝廷方面就得全力就对,自然没有时间跟精力查他贪污修建堤坝银两之事——他还真是好算计,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就鼓动难民造反,就不怕大燕陷入混乱吗?
慕容夜眼神突然锐利,但并不意外南雪钰这样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肯定跟三哥脱不了干系,如今是谁鼓动难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安置好他们,否则……”
后果不用他说,南雪钰也想的到,立刻点头,“你说的对!咱们先去见母后,一起商议一下再说。”
“好。”
当下两人加快脚步,直入福寿宫,面见太后,将情形如此这般一说,太后当即怒了,“竟有这等事!耀儿好不正当的居心,居然拿江山社稷之事开玩笑,简直不可饶恕!”
“母后息怒,”慕容夜亦是脸色发青,“是不是三哥所为,还有待查证,如今难民就快到京城,总得把他们安置好才行。”
“哀家明白,”太后呼吸都有些乱,显然这情形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一时也没个主张,“可这一下子就是万余名难民,这……这要往何处安置?”京城的住宅府邸都是有主的,闲置之处并不多,何况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再说这万余人的衣食住行,也绝对是不可想像的巨大花销,朝廷如何承担得起。
南雪钰皱眉,上一世没有捅出慕容耀贪污之事,当然也就不存在难民被鼓动涌到京城来的难题,没有前车之鉴,情形又这般严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慕容夜沉思片刻,道,“京城西郊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