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钰一愣,失笑道,“好啊,原来你也会说甜言蜜语,越王殿下,小女子以前小瞧你了哟,呵呵!”这家伙平时一本正经,都是冷着一张脸,话也极少,原来除了会尖酸刻薄之外,他也会哄女子开心,不容易嘛。
她这一下露出笑容,有如云破月现,有种动人心魄的美,慕容夜顿时心神激荡,这种时候都不想吻下去,那他就不是男人了。于是,他果断地头一低,照着她的柔嫩双唇,不客气地吻了下去。
又来了。每到这种时候,南雪钰都只能无奈而又羞涩地任由他“轻薄”自己,因为她知道,他是不会在乎有多少人在看的,非要吻尽兴了不可。“夜,别在这里……”她也不想在意有人在看,可今天这里人太多了,夜有必要这么按捺不住,现场表演给这些人看吗?
慕容夜稍稍放开她的唇,低笑道,“那要在哪里?如果到没人的地方,我要做的,可不止这个,你想清楚。”
你——南雪钰红着脸,用力瞪他一眼,这人,越来越过分了,连这种没脸没皮的话都说的出,是她对他太纵容了!想罢她不客气地一抬脚,踩了他一下,转身就走,“我还要医治其他病人,殿下请自便。”
慕容夜还来不及痛呼呢,心上人就已经走远了,他只好跛着脚跟上去,好个雪钰,脾气越来越大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踩他,有威风不会回去再使吗,多少也该给他留些面子吧?
那帮侍卫自是看得真切,加上有齐烨楚赫这两个对主子心思知根知底的家伙大肆宣扬,燕宁公主是如何将主子拿下,且收拾得服服贴贴,这帮侍卫对南雪钰还不另眼相看,都盼着她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主子,让他也变得更有人情味一点,不要每天都冷着个脸,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自己手下投过来的目光颇有些不同寻常,慕容夜冷目一扫四周,“很闲吗?”竟然敢看他的笑话,胆子变大了么,看来是他最近对他们太温和了,他们忘了自己惩治人的手段有多严厉了是吧?
“属下不敢!”众人嘻嘻哈哈,知道有燕宁公主在的时候,主子是不会真个把他们怎么样的,不过都不敢触碰他的底线,施礼之后,顿做鸟兽散,到背着主子的地方,继续议论去。
慕容夜咬牙,见南雪钰已经走远,赶紧追了上去,浑没发觉自己现在这样,越来越接近“妻奴”的水准了。
第两百二十回 竟然想要挟她!
在西郊忙碌了一天之后,南雪钰一向身子不错,也不禁累得腰酸背痛,浑身的骨头像是散了架一样,上了马车就倚着车壁,昏昏欲睡,脸色也苍白得可怕,跟病了一样。
慕容夜很是担心,轻拍她的脸颊叫,“雪钰?雪钰?”
“嗯?”南雪钰累极,听到叫声也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勉强半睁开眼睛,“什么事?”
“你没事吗?”慕容夜皱眉,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都是他没照顾好雪钰,让她累成这样,可她性子就是这么倔,明明已经累得够呛了,却怎么都不听劝,非要继续医治难民不可,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南雪梦妒忌的直咬牙,同样是南家的女儿,为什么南雪钰就那么容易得人关心,而她就入不了越王的眼,凭什么——难不成越王也是以貌取人之辈,见她比不得南雪钰的花容月貌,就懒得多看她一眼吗?
南雪钰勉强一笑,“我没病,就是太累,夜,你不用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你别送了,快点回去吧,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休息。”说完她长长地打了个呵欠,却是极秀气的,不但不难看,反而让人忍不住想要笑。
慕容夜摇头,“我没事,我先送你回去。”天都黑了,这一路上又到处都是难民,不把人安全送回去,他不放心。
南雪钰拍拍他的手背,“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还有雪梦跟我一起,能有什么事。”说着话,她向慕容夜使了个眼色,意即暗处有人跟着呢,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这事儿她不想让南雪梦知道罢了。
“是啊,殿下,”南雪梦赶紧接过话来,眼里却有算计的光,“我会照顾三姐的,我们一起,你还不放心吗?你还是快点回去休息吧,别累坏了。”
慕容夜想一想也是,再说母后还等着回话,如果回去太晚,会影响母后休息,再说有唐奕他们在,绝对不会有事,他也就不再坚持,“也罢,雪钰,你路上小心,明天你在府上休息,不必过来了。”他一个大男人,一天下来都有些累,更不用说雪钰了。
南雪钰捏了下发酸的胳膊,倒也没特别坚持,“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夜,你走吧。”
“好。”慕容夜体贴地替她盖了盖衣服,这才挑帘下车,目前马车离开后,转身回宫。
马车上,南雪梦瞪着南雪钰苍白的脸,分明是有话要说。
南雪钰闭着眼睛,道,“有话就说,老瞪着我看什么,不认得我了吗?”这一天下来,她忙得都没顾上喝口水,嗓子都哑了。
南雪梦的火气瞬间就被勾上来了,大声道,“你说的对!南雪钰,我今天才认识你!你根本就是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你太卑鄙了!”
这话骂的,还真有文采啊。南雪钰嘲讽地冷笑,睁开了眼睛,气定神闲地道,“妹妹,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太冤枉我了?我怎么两面三刀,表里不一了,你有话直说,绕什么弯子。”今天她是看的真切,南雪梦一直想要引起夜的注意,偏偏又不肯做那些脏活累活,结果一直被无视,怎么可能没有怨气,对夜不好发作,当然是全发泄在她身上了。
南雪梦猛地一拍车座,颇有些气急败坏,“你还说没有!南雪钰,你说过什么,不会阻拦我跟越王在一起,可你今天又是什么意思?”竟然比她还要早到,跟越王勾勾搭搭,什么意思她!
“今天啊,”南雪钰故做不解,思虑了一下才道,“今天我跟夜原本就说好,要一起过来替难民中的伤患医治,怎么了吗,碍着你什么事了?”她是说不会阻拦,但也没说会主动消失啊,本来安置难民之事就是母后交给她和夜一起办的,她怎么能不在呢?
夜,夜,叫的真亲热,恶心!南雪梦妒忌得要命,怒道,“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故意破坏我跟越王的事,你还在装无辜!南雪钰,你不要自以为长得美,就目中无人,瞧不起我,觉得越王一定会喜欢你,我告诉你,那是因为越王不知道你的底细,其实说到底,我比你要身家清白的多,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她自信是没把南雪钰的身世给说出来,不然越王怎么可能会看上南雪钰!
南雪钰眉眼一冷,已经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瞬间睡全无,冷声道,“南雪梦,你什么意思,不妨说明白!”难怪刚才她非要夜先回去不可,原来是还有后招,倒是要听听,她有什么“杀手锏”。
“难道不是吗?”南雪梦得意地冷笑,“南雪钰,你是不是忘了,你娘做过什么?有那样卑贱的身世,你觉得越王知道后,还会娶你为妃吗?光是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了吧?”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有个与人偷情,不堪羞辱而自杀的母亲,更何况堂堂越王,如果越王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毫不留情地甩了南雪钰,跟自己在一起的!
南雪钰掐紧了掌心,心中恨极,脸上却露出浅淡的笑来,“雪林,原来你打的是这主意啊,难道你不知道,我娘是被冤枉的吗,她根本就没做过对不起父亲的事!”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别人污辱自己的母亲,因为她知道,母亲从始至终都是清白的,是被三夫人给陷害的,可南雪梦倒好,竟然想拿这件事来威胁她离开夜,打的好算盘啊!
“是吗?”南雪梦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讥讽地冷笑,“你当然会这么说,因为你也不想承认有个不守妇道的娘,不是吗?南雪钰,你不用想替你娘说好放,人证物证俱在,她根本就抵赖不了,否则她为何要自杀?”
那是因为她不堪被父亲怀疑,也不想连累我和大姐。南雪钰眼神冰冷而嘲讽,只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跟这样的人,她不屑于多解释一个字,因为南雪梦根本就不会明白,娘亲维护她和大姐的心。
“没话说了是吧?”她的沉默让南雪梦越发得意,步步进逼,“南雪钰,不是我要落井下石,是你先言而无信,你就别怪我狠,你快点离开越王,别阻止我的好事,不然我一定把这件事告诉越王,到时候看你如何自处!”她就不相信,依南雪钰这高傲的性子,会忍受得了那样的结果。
南雪钰冷笑一声,“你又怎么知道,夜不知道我娘的事?你又如何肯定,就算夜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会因此而看不起我,他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娘是清白的?”
“哈!”南雪梦怪笑一声,“南雪钰,你少天真了!男人都是要面子的,你有那样的娘亲,你走在大街上,也是受尽人们嘲笑的吧?越王根本不可能忍受得了,他娶了你之后,也让人在背后后戳脊梁骨,他一定会离开你的!”
“你倒是自信,”南雪钰挑了挑眉,根本一点都不急,“那如果我告诉你,夜早就知道我娘的事,而且一点都不在意,还曾经跟我一起,祭拜过我娘呢?”
想当初,她和夜之间还没有到现在的地步,夜就已经很维护他,那天她去祭拜娘亲,后来与夜在山洞**度一夜,肌肤相亲的感觉,如今似乎仍能感受到,这些南雪梦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可能明白,就拿娘的事来威胁她,简直太天真了!
“什么?”南雪梦一愣,明显没想到,“越王他——不可能,他不可能会这么做,南雪钰,你少骗我!”越王会去祭拜一个因为红杏出墙而自尽,最终连宗祠都入不得,只能埋尸荒山野岭的女人?太荒唐了,谁会相信!
南雪钰懒得跟她解释,“你不相信,那是你的事,我无所谓。不过,我劝你一句,即使我不阻拦你,雪梦,夜他也不会看中你,你如果不想自取其辱,就趁早打消这念头,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她闭起眼睛养神,不想再多费唇舌。
南雪梦的呼吸变得急促,咬牙死瞪着她绝美的脸容,恨不得手中有把刀子,在她脸上狂划十几刀,毁了她的容,看她还如何得意,如何仗着这张脸,到处勾引男人!“哼,”她忽地冷哼一声,又有了主意,“南雪钰,你倒是不在乎,那你有没有替越王想过?”
南雪钰微一愕,睁开眼睛看她,“我为夜想什么?”
“当然是他的名声,他的荣耀了,”南雪梦又重新得意起来,暗暗赞自己一句脑子来得快,能想到这一点,“好,就算如你所说,越王知道了你的事,也不会在乎,可别人会这么想吗?你们要真在一起了,越王一定会遭受世人非议,说不定在朝中也无法立足,他的所有一切都会毁在你手里,你想过吗?”
南雪钰脸色微变,不管南雪梦出于何种目的,她所说的这些话,自己的确从来没有想过,是自己疏忽了!
“你没想过吧?”看她的神情反应,南雪梦就知道自己说着了,不禁越发得意,“南雪钰,你太自私了,只顾自己,不顾越王的感受,你这根本不是喜欢他,是要毁了他,你知不知道!”
第两百二十一回 你必须离开他
南雪钰的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很不安,“南雪梦,你别太自以为是!你所说的,我都明白,但我更相信,夜他知道,我娘是清白的。”
“但是别人知道吗?南雪钰,自以为是的人是谁,你想想清楚!”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个理由,让南雪钰离开越王,南雪梦怎么会放过,越放大声起来,唯恐别人听不到一样。
暗处的唐奕气愤莫名,耳听得南雪钰似乎理屈词穷,他更是替她着急:小姐,你平时不是很伶牙利齿的吗,连越王殿下都被你“收拾”得没了脾气,怎么这会儿没话说了?你既明白殿下的为人,又何必在意南雪梦的话,她是故意这么说,让你心生内疚,逼你离开殿下,你可不能上当啊!
南雪钰冷冷看着她,隔了一会,还是问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妹妹好生得意呢,是不是笃定她一定会为了夜着想而离开他,所以胸有成竹?
“当然是离开越王了,”南雪梦大为兴奋,还以为南雪钰终于想通了呢,“你如果是为了越王好的话,就别拖累他,不然他这一辈子就会毁在你手里,你如果忍心这么做,就当我没说过这话。”说罢还拿眼斜着南雪钰,自己把她逼到了如此份上,她应该会放手,自己的目的就可以达到了。
南雪钰沉默下去,微低着头,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似乎在考虑。
南雪梦紧张地看着她,唯恐她说句“无所谓”,那自己的目的就不能实现了,还得再另费唇舌。
好一会儿之后,南雪钰终于有了反应,缓缓点了点头,“雪梦,你说的对,我的确不应该一直这样沉默。”
“你想通了?”南雪梦暗暗惊喜,原来自己这么有才华啊,居然把一向文采出众的南雪钰都给说通了,看来她平日还真不用妄自菲薄!“想明白了就好,三姐,你只要离开越王,成全我,我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而且你也不用觉得难过,就算不能嫁给越王,凭着你丞相府嫡女的身份,又如此美貌,还医术过人,以后也一定能嫁个好夫君的,等我做了越王妃,我一定帮你多多留意,找户好人家,你放心就是。”
“妹妹真是大方,”南雪钰嘲讽地一笑,“不过,妹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未说过会离开夜,也没答应会成全你,毕竟你能不能嫁给夜,是你自己成全自己,与我无关,我所说的,是我娘的事,我必须证明她的清白,这样以后我无论跟谁在一起,才都不会拖累别人,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你说是吗?”
南雪梦一时气结,原以为她想明白了呢,原来是耍着自己玩啊!“南雪钰,你、你太天真了!你娘明明就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还有脸证明她清白?你要怎么证明,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死无对证,你这是异想天开!”
死无对证?南雪钰咬牙,眼里射出幽冷的光,“妹妹,你可别把话说绝,我娘虽然死了,可不代表她的冤情就永不见天日!你不是不相信吗,好,那咱们就走着瞧,看我到底能不能帮我娘讨回公道!”
事实上她一直想着这件事,只不过自从大燕开始天降大雨,就是非不断,她要不停地周旋在朝廷和丞相府之间,虽然也查到了一些证据,不过还没有专门拿出时间精力来解决它。现在南雪梦一席话,倒是真的提醒了她,娘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总得有个了断。
南雪梦不屑地冷笑,“你有本事只管去替你娘讨回公道,反正我绝不会眼看着你毁了越王,我一定要嫁给他,你别跟我争!”
唐奕不以为然地挑眉:这小丫头,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也太没有自知之明,到底是谁跟谁抢,她还没弄明白呢。就这般品性的女子,他都看不上眼,别说殿下了。
南雪钰闭上眼睛,“随你的便。”不管妹妹说什么,她只这一句而已,因为她从没想挡谁的路,也没想抢谁的人,她始终相信,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争也争不来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当下南雪梦也不再多说,恨恨坐回去,心里直打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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