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侍寝于皇上,否则让淑妃先生下皇子,她再想要上位,那就难了。
这两人一走,贤妃才苦笑一声,道,“多谢公主对妾身的回护之恩,不过公主不必为了妾身惹淑妃和良妃不开心,平白给公主惹麻烦而已。”她身处后宫,已经习惯了这些,可公主还是未嫁之女,实在犯不着为了她,惹上太傅太保。
南雪钰一笑摇头,“娘娘多虑了,我并未给自己惹麻烦,只是提点淑妃和良妃一二而已。娘娘冰雪聪明,有些事应该看的很透,娘娘……何不多花些心思在自己身上。”
贤妃脸色微微一变,掌心已经冒出冷汗。她虽是女子,又身在后宫,但朝廷上的事,她并不是全不知道,尤其翼王反叛之心愈来愈明显,皇上又不堪造就,而越王对皇上的维护也是人人都看得到的,他绝不会让翼王这种人掌控了大燕的江山。
所以,这朝中形势越来越紧张,她还是完全能够感受得到,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支持越王的,更盼着越王能够登基。可不管怎么说,若是越王取皇上而代之,那就是谋朝篡位,那父亲是不是也就成了叛臣?这些天她一直忧心这件事,想要找父亲问个明白,又觉得难以启齿,心情之郁闷,可想而知。
“怎么,娘娘可是有什么顾虑吗?”南雪钰如何会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干脆挑明了说,“令尊唐大人的态度,娘娘应该很清楚,还是娘娘觉得,令尊的选择是错误的?”换言之,贤妃是不想夜能够登基为君吗?
上一世时,慕容耀根本就容不下支持夜的唐大人,所以在登位之前,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唐大人押入天牢,贤妃急得几乎一夜白头,上下奔走,希望可以救父亲一命。可惜慕容耀那个心狠手辣的,根本不可能放过唐大人,而那时她则得了慕容耀的吩咐,故意说自己身体不适,需要到温暖之地去养着,把慕容夜骗离了京城,待到他回来时,唐大人已经冤死狱中。
正是因为她如此对不起唐家,这一世她才尽自己所能,替贤妃说话。不过贤妃性子安然,不争宠不计个人得失,所以很少惹上是非,她能帮助贤妃的地方并不多。如今看贤妃对朝政之事似乎顾虑颇重,少不得也要开导一番了。
“公主恕罪,妾身不是这个意思!”贤妃以为她要问自己父亲的罪,赶紧矮身施礼,“妾身不敢妄议朝政,只是皇上……”
“不瞒娘娘,皇上如今病体难愈,”南雪钰干脆把话说在明处,“欣贵嫔又已小产,淑妃和良妃的心思很难达成,所以我是想提醒娘娘想一想,要做寒门妻,还是高门妾。”
贤妃脸色骤然苍白,后退一步,但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公主这是没把她当外人,直接把话说到底了!皇上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也不可能再生下皇子,必定要由他人坐上那把龙椅,而她如果不想将来到庙中出家修行,就明哲保身,别再想着侍寝了。
虽说从后宫出去的女子,即使仍旧是清白身,但因为名声上终究不太好听,所以就算再嫁,也很嫁到高门贵族,不过,她倒是不在乎这一点,只要能嫁个身世清白,努力上进,心性正直的男子,她也就心满意足了。所以,她其实应该感谢公主的一番心意吧?
念及此,她心中释然,已是轻快了许多,“是,多谢公主提点,妾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果然是个聪明人。南雪钰满意地点头,“如此最好。娘娘只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朝政之事,自有太后和越王,我也托个大,定不会不让唐大人做了这出头鸟,娘娘放心就是。”唐大人只要暗里是支持越王,不要从中作梗就行了,倒不必他站出来摇旗呐喊,说明自己的立场。
贤妃原本就在担心父亲的安危,一听这话,顿时把心放到肚子里,感激地道,“多谢公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请受妾身一拜!”这样一来,她就再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娘娘言重了。”南雪钰扶起她,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即各自分开不提。
——淑妃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天才刚刚黑,她就仔仔细细地沐浴一番,坐在桌边,丫环秋华帮她上妆。
“怎么化成这样?”淑妃很是不满,这根本就不适合她。
“娘娘有所不知,”秋华讨好地道,“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当初欣贵嫔之所以能够得皇上宠幸,是因她模仿了德妃娘娘的样子,所以才迷惑了皇上。”她倒是个有心人,连这个都能打听到。
当初慕容俊正迷恋南雪蓉,南雪钰为了羞辱报复她,所以才让欣贵嫔刻意做出南雪蓉的样子,引慕容俊动情,这事儿虽说并没有刻意保密,但知道的人并不多,秋华也是个有心的,知道往这方面打听。
第三百三十九回 皇上到底行不行
“是吗?怪不得,”淑妃不屑地冷笑,原本想说不必学南雪蓉,否则总有拾人牙惠之嫌,可想到皇上对南雪蓉的宠爱,她又不想节外生枝,今晚若不能成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有机会呢,“那就这样吧,无所谓。”
秋华知道主子是不愿意服这个软,赶紧乖巧地道,“是,娘娘打扮成什么样子都好看,皇上一定会动心的!”
淑妃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闪闪发亮:那还用说……
费了好大劲儿打扮完毕,淑妃来到了大殿,在外等候宣召时,她紧张得很,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口,也不知道装扮成这样行不行,会不会讨皇上欢心,然后成事?
说起来她现在的样子,还真是跟南雪蓉很像,无论发式,还是桃红的宫装,就连用的胭脂水粉的香气,都是南雪蓉喜欢的,如果不要仔细看脸的话,八成要被当成是南雪蓉复活了呢,那还不把人给吓死!
“皇、上有旨,淑妃娘娘觐见!”孙德佑出来宣旨,乍一看见淑妃这样子,就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差点没大叫出来!乖乖,好端端的淑妃干嘛模仿一个已经死了的人打扮自己,不嫌晦气吗?
“多谢孙公公。”淑妃颇为得意,还以为孙德佑是看到她这“惊艳”的样子,吃了一惊呢,哪里知道他其实是被吓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她婀娜多姿地上了台阶,进了内室。
慕容俊正迷迷糊糊,当然不可能传旨,不过是孙德佑事先得了太后吩咐,将淑妃召进来而已。听到有人进来,他以为是孙德佑,就咕哝道,“佑佑,我要喝水。”
淑妃看到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说不出的失望和愤怒,不过转念一想,越是这样,自己才越容易瞒天过海不是。她即刻倒了一杯茶,轻轻过去,低声道,“皇上,茶来了。”
“嗯?”不是佑佑?慕容俊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人的长相,只能隐约看到一片桃红,他顿时兴奋莫名,猛地翻身坐起,一把将淑妃给抱住,哭道,“雪蓉,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啊……”淑妃猝不及防,吓了一大跳,手里的茶杯也翻落在自己衣裙上,湿了一大片,她都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皇上这么热情,看来今晚能成事,可他却真把自己当成了南雪蓉,那她算什么?“皇、皇上。”
“雪蓉,我好想你,呜……”慕容俊抱紧了她,瘦得皮包骨的身体硌的淑妃不停地挣扎,他却越抱越紧,“你别走,别走!”
淑妃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皇上原来比她想像中还要幼稚愚蠢,应该很好掌控吧。“皇上放心,臣妾不走,臣妾是来侍候皇上的。”说着话,她大着胆子,去拉慕容俊的衣服。虽然她很想怀上龙胎,也知道慕容俊是个傻子,在他面前不必拘什么礼,可她到底是个没让男人碰过的清白女子,终究还是会脸红的。
“雪蓉,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慕容俊却只知道抱着她哭,一点想要做什么的意思都没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
淑妃相当无奈,可**一刻值千金,要再这么耽误下去,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她敷衍地劝道,“皇上放心,臣妾不走,臣妾就是来侍候皇上,皇上,来……”
慕容俊这才稍稍放开她,委屈地道,“真的?可是他们说你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呜呜!”
淑妃咬牙,硬挤出一丝笑容,“臣妾会好好服侍皇上的,皇上别哭了,好不好?”这是一国之君吗,简直就是个只会哭着要糖吃的孩子,真是麻烦!
“雪蓉,雪蓉!”慕容俊这些日子没有跟南雪蓉行事,也是想的不行,如今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香味扑鼻,而且她还这么主动地替他宽衣,他很快就被撩拨地全身发热,一个翻身,把淑妃压在了身下。
皇上到底是个男人。淑妃又羞又得意,闭紧了眼睛,凭着感觉,拉扯着慕容俊的衣服,想着就要成事了,太好了!
然而过了好大一会儿,慕容俊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停了下来,一点动静都没有了。
淑妃又气又不解,到了这个节骨眼上,皇上还停得下来,这什么意思?她忍不住睁开眼睛,“皇上?”这一来却吓了她一跳,慕容俊大睁着眼睛,似乎受惊不小,更是大汗淋漓,喘息声有如同箱,样子好恐怖。
“雪蓉!”慕容俊哑着嗓子叫,“我、我——”
“皇上怎么了?”淑妃被他瞪得心里直发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是不是、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别是他有什么毛病吧,天,可别害了自己!
“雪蓉,我、我不行——”慕容俊哆嗦着,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不行——”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身体软的不像是自己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这是怎么了?
什么?淑妃脑子里“嗡”的一声,跟着又羞又怒,脸也涨得通红:不行?皇上他不行?怎么会这样!那他怎么可能天天宠幸南雪蓉,又怎么会让欣贵嫔怀了龙胎?“皇上,不、不会的,一定、一定行!”
她可不甘心白白浪费这样的机会,顾不上女人的羞耻,一把拉过慕容俊,翻身压住他,没头没脸地亲下去,加大了动作。
可慕容俊却是一脸痛苦,拼命推拒她,“雪蓉,别、别这样,好、好难受,难受——”他越是情动,身体就燥热得越厉害,偏偏无法宣泄,不难受才怪。
淑妃终于确定,他确实是不能成事,呆呆跪坐在一边,看着浑身颤抖的慕容俊,一时反应不过来。这、这是怎么回事?是她无法引起皇上的兴趣,还是说南雪蓉根本就在撒谎,皇上并没有宠幸她,是她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故意编造出来的?
“雪蓉,我、我……”慕容俊虽然并不明白这代表了什么,但这种无力感却也让他很害怕,求救似地看着淑妃,“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淑妃一下回过神,不禁勃然大怒,“我知道你怎么办!你还问我,那我该怎么办!”她气极之下,连规矩都不讲了。皇上既然不能成事,就表示她根本没机会生下龙胎,那还算计个屁!
门外服侍着的孙德佑乍一听到淑妃发怒,话还说的如此无礼,顿时来了气,推门而入,“皇上!”
淑妃此时正衣衫半裸,没料到孙德佑会突然进来,顿时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拉过被子盖上,怒道,“谁让你进来的,孙德佑,你好大的胆子!”
孙德佑冷冷看她一眼,“娘娘的胆子比奴才的大吧?方才娘娘对皇上无礼,所为何故?”他可记着燕宁公主的话呢,一定要照顾好皇上,若淑妃对皇上有什么不敬,只管阻止,不必有什么顾虑。
“本宫——”淑妃脸色一变,难道要她说,她是气皇上不能成事吗?“本宫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孙德佑,你出去!”
孙德佑看了她一会,再看看慕容俊那惊恐而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今晚的事好不了,随即上前两步,“娘娘既然不得皇上欢心,那就请回吧,奴才服侍皇上就好。”
淑妃顿时勃然大怒,好啊,连个死太监都敢嘲笑她!什么叫她不得皇上欢心,明明是皇上外强中干——不,皇上连外强都算不上,根本就是个废物!“孙德佑,你少胡说八道,不是本宫侍候得不好,是皇上根本就不行!”
她这话喊的太大声,不但慕容俊吓的一缩脖子,就连孙德佑也是悚然变色,提醒道,“娘娘请慎言!”皇上可是让欣贵嫔怀上龙胎了的,怎么能说不行?淑妃娘娘竟然比德妃还要大胆,敢这样轻贱皇上,不怕被问罪吗?
“本宫说错了吗?”反正已经说了,淑妃也不怕把话说的更明白,反正丢脸的又不是她,“孙德佑,你看看皇上那副德性,是能行的样子吗?”
“娘娘!”孙德佑护主心切,脸上已有了明显的怒气,“皇上龙体,岂容娘娘糟蹋!皇上龙精虎猛,怎可能……欣贵嫔的龙胎若不是被小人算计,皇上很快就要有龙子降生!”
淑妃心中一惊,难道皇上已经知道欣贵嫔的孩子小产,是她和良妃下的手?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南雪钰不可能不有所动作,太后也不会让她来侍寝了。她放下心来,不屑地冷笑,“是吗?欣贵嫔所怀,真的是龙胎?”
这话之前良妃说的时候,她还怪良妃出言不慎,可现在轮到她自己身上,她才不得不怀疑,慕容俊根本就无法有龙子,欣贵嫔还不知道是跟谁怀上的野种,太后为了掩人耳目,让人知道慕容俊能生龙子,所以才拿来做文章而已。
孙德佑又惊又怒,登时说不出话来:淑妃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怀疑起龙胎来,还一口一个皇上不行,不怕被满门抄斩吗?“娘娘请自重!皇上要好生休息,娘娘请回吧!”看来必得把事情禀报太后,由太后定夺。
淑妃轻蔑地冷笑一声,“本宫稀罕留下来吗?你出去,本宫要更衣。”
孙德佑虽气的无法,却也知道自己看着淑妃更衣不合礼法,这才忍怒退到门外,待到淑妃换好衣服,昂首挺胸地离去,这才赶紧进屋侍候着,“皇上?”
慕容俊已经因为受刺激过度,加上刚才又太过兴奋,消耗了太多体力,沉沉睡去。
孙德佑叹息一声,尽管也气淑妃的无礼,但看皇上这个样子,怕是真的很难再生下龙子啊……
第三百四十回 淑妃被教训
一夜之间,皇上不能人道的事,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皇宫,并且向宫外蔓延,比当时瘟疫的传播速度,还要可怕。慕容俊就算再傻,可毕竟是皇上,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本来就是大燕百姓的表率,所以有关他的一切,当然稍有风吹草动,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皇上不能人道,那就意味着他不但没有了男人的尊严,更不可能有后,他的江山绝对岌岌可危。而更重要的是,先前欣贵嫔怀过龙胎,虽然现在小产了,可既然皇上不可能有后,那她的孩子不就绝对不可能是龙子吗?
换句话说,一个偷人的女子,怎么能被封为嫔,还堂而皇之地住在喜乐宫里,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
一时之间,宫里流言四起,议论纷纷,甚至到了都不避讳朝臣和三妃的地步,只要三三两两的宫女太监聚集到一起,就必定是说这件事,渐成燎原之势,挡也挡不住了。
太极殿东堂,太后铁青着地脸坐在一边,紧抿的唇角显示出她此时有多生气!宫中竟然有这种传言,说俊儿……她能不气吗?
淑妃跪在当地,不过她梗着脖了,脸上并无惧怕之色,反而有明显的嘲讽之意。
“淑妃,你可知罪?”太后见她依旧没有认错的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