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只不过见不得凯子他妈,就算浪费的不是我自己的钱也一样。”
“凯子他妈是……”不二同学的求知欲很强。
“呃,那是损人的话啦。”看到不二那个笑脸,总觉得不怀好意,“就是一样东西只值十块钱,被人伍拾或一百块卖给你,你就会被人称作凯子,一开始这种人也被叫做冤大头。后来凯子也分了性别,也许是觉得男凯子、女凯子不好听,就升级为凯子他爹、凯子他妈了。”
“你就那么肯定小兰会买贵了?”
“百分之两百!要不要打赌?”的
“呃,不用了。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不过去帮忙?反而走开了?”
“我干嘛要去帮忙?”
“她是你堂姐,你就看着她被人欺?”柳生比吕士很不赞同。
“有摊位曾经很爽快地说过,一个瓷瓶,如果是国人去问价,他会开价十块的话,如果是外国人,他开的价格就是三十块。然后,让他们还价,到十五块卖掉。老外也开心,觉得自己有本事。摊主也开心,赚得比原来的还多。双方皆大欢喜。我去,只会讨人嫌而已,老板恨我砸了他的生意,堂姐讨厌我抢了她的风头,更何况是这种买东西,图开心的小事情,没有必要跟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当然啦,堂姐是自己人,既然不忍心见她被人欺,那就只有走远一点,人家摆摊,做个小生意也不容易,只希望兰堂姐不要别人开价是多少,就给多少,还觉得太便宜了。那我才会真的吐血。”说着,小樱不自觉地又往门口移了几步。
没一会儿,柳生兰兴高采烈地归队,“你们看,这对耳环漂不漂亮?”
“漂亮。”柳生樱忙不迭点头,只希望她能就此打住,虽然明知这是妄想。
“本来老板要二十五块钱呢,看我很诚心的想买,所以二十块就卖给我了。”
脸皮抽了抽,有点艰涩:“你喜欢就好。”一说完,柳生樱快步向大门出口走去。
不二裕太追了上去,低声问:“小樱,如果是你,你多少钱可以买下来?”
看了不二裕太一眼,微抬了下手,伸出手掌,伸直五根手指,晃了晃。收手,继续前进。不二裕太,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有点难以置信,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不二上前,勾住自己弟弟的肩:“怎么,小樱说了多少?”
不二裕太,也伸直了五指,对自己的哥哥晃了晃手掌:“这不是真的吧!”
安慰性地拍拍自己弟弟的肩:“在金钱方面,对柳生樱来说,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后来,似乎柳生比吕士找堂妹谈过了话,柳生兰看小樱的眼神总是,似有话要说,却又忍住不言。对于她的欲言又止地样子,柳生樱并没有好奇太多,好奇心太重的话会遭来麻烦的。
最后一天,自由活动,去秀水街逛逛。看着墙上斗大的三个子“三克油”,大家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小樱,这三克油是什么意思?”
“柳生兰小姐,这里是中国,这是中文,请用中文来念。”
“哦。三,thank you!好有创意哦!”
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铺子,男孩子还好,两个女生已经钻到了一家小店铺里了。柳生兰看中了一个南瓜型的彩色瓷瓮,上面画的是各色的水果,看上去是挺精致的。她一开口又是日文,老板直接开口伍拾。站着有一段距离的小樱在听到价格后就准备离开,被后面的柳生比吕士拉住了肩膀:“小樱,你去还个价如何?我保证小兰不生气。”
“我干嘛要自找麻烦?”
“就当帮哥哥一个忙如何?”
垮下双肩:“好吧。真不知道你是谁的哥哥。”
走上前,柳生樱拍拍堂姐的肩,一脸无奈,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对店老板说:“老板,不用比手划脚的啦,她听得懂。她这是考试紧张候症群,她每次都是这样,家里是因为受不了了,这才让我拖她出来,让大家耳根子清静清静。这个东西,十块钱怎么样?”
“十块钱?怎么可能呢。”
“那就算了。我们看下一家,反正这种东西这里多的是。”说着小樱搭上堂姐的肩就走。
没走几步,店老板追了出来:“喂,小姑娘,是不是诚心想要?”
“当然诚心啊,不然我开价干嘛。”
“那好,你再加点,如果能卖,我就卖给你了。就当开门红,我今天做成的第一笔生意,图个吉利。”
放下肩上的手,柳生樱想了一下:“那,十五吧。一口价,咱也别泡蘑菇,成就成,不成就拉倒,给个爽快,别伤了和气。”
“这,你就再加点。”
“老板,我是爽快人,你也看出来了,你说加价,咱没二话不是,但也不能没个头。我也没帮你一块两块的蘑菇不是。成就成,不成就算。不为难你。”
店老板作势咬咬牙:“好吧,卖给你了。小丫头,很会砍价啊。怎么样,还有其他看中的没?我一样给你便宜。”的
“先逛逛,回头再来。姐,付钱。”
看着手里的瓷瓮,柳生兰还没有从伍拾到十五的差距的打击中清醒过来。不二裕太吃惊得张大了嘴,一只虫子飞进去参观了一圈又飞了出来。柳生比吕士则没有停下自己的微型摄录机。看了眼身旁的柳莲二,解释道:“这可以作为公司采购部培训的实例教材。”
后续就是,团员们各自分开,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两个女孩努力锻炼中文和讨价还价的能力,然后再让柳生樱上,看看自己的差距有多大。男生们则害羞很多,所以,看中了什么,也不问价,直接回头找人,让小樱砍价。
当最后出秀水街的时候,人人大包小包,都有收获,除了头昏眼花,口干舌燥的柳生樱同学。真是为人民服务的活雷锋啊!某人一向鄙视的人物,下次,下次再也不当头头了,某人再次下定决心。
香蕉的问题
来到上海,住进四星级酒店,柳生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倒在房间中央的大床上:“又回到天堂了!”
“有那么夸张吗?”柳生樱翻翻白眼,打通了迹部的联络电话:“迹部,我们到上海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你们待几天?”
“只待两天,怎样,能不能空出个半天时间,尽一下地主之谊?还是你可怜到只能和我们共进晚餐?”
“……明天,本大爷能空出半天的时间,带你们游一下上海。”
“那好,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我们到你的公司去,地址是xxx,没错吧?”
“啊,嗯。”
“OK,明天见。”
“十一点半?摆明了就是让迹部君请客了。还真是不华丽呢。”
“那就AA制,反正我们的团费还有剩余。不过,如果他要抢着付钱的话,我也不会客气的。还有堂姐,你学迹部说话连他一半的气势都没学到啊,还真是mada mada dane。”
一个枕头被阻挡在了浴室门外。
幸福的米虫生活再次降临,某人掐时掐点的在早上十点,慢吞吞的,心不甘,情不愿的从床上爬起来。当然,这也就是某人准备早餐和午餐一起解决了。
在公司楼下迎接他们的是一身OL装的藤堂静。虽然她尽量摆出一付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架势,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刚入公司的小菜鸟,一只有野心的小菜鸟。因为她身上没有那种女强人在商场上打滚爬摸多年所锻炼出来的那种内敛的气势和沉稳的感觉。
“欢迎光临。迹部刚巧有点事,所以让我先下来迎接。”藤堂迎着众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各位玩得还开心吧。听说你们这次去了不少的地方呢,真是羡慕,景吾和我都没有这个时间。”
“家大业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真是不喜欢这种客套话。小樱用手指轻轻戳了戳身旁的柳生兰,让她对付藤堂同学,她们应该是一国的,可以谈论的共同话题应该也不少。
还好没多久,迹部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想当然的是高大的桦地同学。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一位头发花白,年纪看上去六十出头的老先生,迹部对他在态度上很是恭敬。在老先生身旁的是一位年龄和他们差不多的男生,长相还可以啦,如果不是以手冢、不二之类为标准的话,应该可以挂上帅哥的末班车,后面跟着两三个像是秘书、助理之流的人物。
看到这阵仗,小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希望不会有麻烦,她已经感到饿了,胃袋空虚,血糖降低的后果就是耐性变差,脾气变坏。柳生樱同学现在最急需的是填饱肚子。
大家纷纷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迹部为双方作介绍
“这位是xxx的董事长,萧远昌,萧老先生,也是迹部财团目前在中国最大的合作伙伴。我这次就是在他老人家的手下学习,受益良多。(日语)“
“您好。(中文)”鞠躬行礼。
“这些都是我在日本的同学和好友。(中文)”
“你们好,听景吾说,你们都和他一样的优秀,我这个老头好奇,就跟来瞧瞧,你们不会见怪吧。”很流利的日语。
“当然不会(日语)。”
“这是我的孙子,萧晓(日语)。”
“你们好。”一口流利的……英语?
小樱对他的印象分就此打了折扣。只见他走到柳生兰面前:“你想必是迹部爷爷常常提起的柳生小姐了,久仰大名(英语)。”只是语气中的傲气显露无遗。再扣分。
“在下柳生兰,很高兴见到你(英语)。”不亢不卑,大家闺秀良好的教养和素质显露无遗。终于,挡箭牌再次被起用,感觉真好,一旁的柳生樱同学很是高兴。只是,时间太短了!
“柳生兰?不是柳生樱吗?(英语)”
“那是我的堂妹。(英语)”柳生兰指了指旁边看戏的人:“她也是迹部爷爷的干孙女。(英语)”
“她?(英语)”似乎对于一个如此其貌不扬的人可以得到迹部爷爷如此高的评价有点惊讶。
以貌取人,再次扣分。“很高兴见到你。(日文)”某人已经一心在惦记什么时候可以吃饭了。
“你好。”回了个生硬的日语,看样子,这个女孩子有点不高兴了。
场面有点冷,不过不包括在一旁看戏的萧姓老狐狸和某个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胃部柳生樱同学。
“刚刚是我失礼了,作为赔罪,由我做东。(英语)”
不用柳生樱的眼神示意,迹部已经很快的拒绝了:“非常感谢。不过,这次他们来看我,说好了是由我请客的,所以……(英语)”
“那,下次,下次一定要给我个机会。(英语)”
“下午的事情就拜托了。(英语)”
“请放心。(英语)”
天哪,有完没完?某樱已经饿得悄悄将脑袋搁在了柳生兰的肩上了。真是失算,出门的时候,应该在嘴里塞颗巧克力的。
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们,才出公司大门,某人的胃部有警告声响起,得到迹部景吾嘲笑的眼神。
在一大块牛排下肚之后,柳生樱同学终于有了聊天的兴致。
“柳生不喜欢那个萧晓?”藤堂斯文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耸耸肩:“个人喜好。”
“就因为他认错了人?”有些不相信,平时看那个柳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不是。只是不喜欢香蕉而已,他是ABC吗?”
“呃?”不明白。
“小樱,请解释一下香蕉和ABC的喻义。”柳的本子早早的打开了。
“ABC是指美国出生的华人。香蕉么,外黄内白咯。泛指那些完全接受西方教育的,被同化的黄种人。因为我们是日本人,我们的第一语言是日文,萧晓的爷爷说日语,是表示对我们的亲切之意。而这里是中国,他们是中国人,我们说中文,则是表达了我们的善意。这个萧晓,说英文,除非他是ABC,那么英语是他的母语,不然,一根本土的烂香蕉更加的让人不爽。”
低头一笑:“他还好啦,只是平时有点喜欢跟迹部争,有点傲气而已。没有柳生同学说得那么严重。在工作能力方面,他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这跟能力没有关系。也许是我的思想太落伍了。中国早期有一首流行歌曲,我不记得其它的了,只记得其中的一句歌词是‘没有国,哪来家。’生为国人,不会讲国语,已经是件可悲的事;会讲国语而不讲,那岂不是更加的可悲?有新闻讲一些留学海外的人,回国创业,出去谈生意的时候都会带翻译,有一次,一个翻译的语义表达不准确,那个老板只好自己上。他讲得比那个翻译要流利得多。有人说那是摆谱,可是,那难道不是一种表达自己国人的方式吗?也许我这么说很老土。我只是有点看不惯而已,纯个人观点和喜好。千万不要受我的影响,也许,那个萧晓是个不错的人,毕竟,你们接触他的时间远远比我多。”
抚着泪痣,迹部看看藤堂,笑着说:“不知道萧晓知道小书呆对他香蕉的评述后,会有什么反应。啊,恩。本大爷可是很期待的。”
“千万不要。”柳生樱被水呛了一下:“如果是女生,被比喻为香蕉那还没什么。如果是男生,那可就不可收拾了,要知道,香蕉还有另一个意思的。”
“什么意思。”异口同声。
“咳,咳,是指男生在某方面中看不中用。”越说越低声。真是的,如果是萧鹏他们,某樱说得才不会那么不好意思,聊起天来生冷不忌,哪像现在,看着这帮十来岁少年,像是在教坏小孩。虽然明知他们也没有那么青纯(青涩纯洁),不过脸皮薄么。
果然,在座女孩子的脸都腾地一下红了;不二裕太被水呛得咳嗽不止;不二双眼更弯了;手冢眉头皱起,冷气开始释放;柳生比吕士不赞同的责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都是从哪里看来的。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这种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来。”
“我也不想的,只是怕他们说错么。”有点无辜。
紫砂壶
为了转移香蕉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柳生兰开始讲他们一路上的趣闻趣事。因为这是半自助型的西式餐厅,小樱离座到自助区去拿沙拉和水果。手冢看了柳生比吕士一眼,于是,柳生哥哥也站了起来,拿了一个盘子,走到了妹妹的身边。
“怎么,生气了?”
“没有啊。”
“你啊,有时候说话就是口无遮拦,不经大脑。还好在座的都是自家好友,清楚彼此的性格,不然,给有心人士听去了,你的清誉就毁了。”
“哥,你不觉得你的口吻很像老妈,而且就是因为知道都是熟人么,大家的性格也都清楚,所以说话才没有那么多顾忌。况且,哥,你看,我说的居然没有人不懂,没有人会错意,可见大家也没那么清纯么。”
“你,清不清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被有心人听去了,搬弄是非,会给你带来麻烦。比如那个藤堂,她对迹部的态度,那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的。迹部爷爷喜欢你,她难道不会嫉妒?萧家是迹部财团在中国的最大合作伙伴,你刚刚也听见了。万一,她嚼些什么舌根的,就够你头疼的了。我这是为你好!”
“知道了,我下次注意。”
“你啊,不要光嘴上说,要记到脑子里。”
“嗯。”看了看他们那桌说得起劲的柳生兰,柳生兄妹并不急着回座位:“哥,我想问你,是不是我的错觉,一路上,你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关照堂姐?为什么?”
“不是关照,是培养,锻炼她某些方面的能力。谁叫我的妹妹不肯帮我呢。为了不累死自己,有人愿意帮忙,当然要好好培养,以期将来可以帮我尽可能的分担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