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指挥,急不可耐。
“所以我的宝贝昨天才会哭得稀里哗啦。”
“那是喜极而泣!喜极而泣啦!很正常的么。”
查到了!桌旁响起两声狼嚎(欢呼声),果然是父子,一样的表现方式,遗传特征得到了强而有力的证明。
专访直播
中午,当某人埋首于怀石料理的美味中的时候,柳生妈妈在一旁罗列购物清单,柳生爷爷和儿子在商讨购房事宜,美好的人生啊!这就是有钱人的感觉,不用自己翻报纸找租房,精打细算,担心钱不够用,急急找打工。等毕业后,再看看房产市场的情况,如果好的话就把房子卖了,还可以赚一笔,如果不好,就出租。在心里噼里啪啦打着小算盘的柳生樱同学不知不觉中吃撑了,只好在包厢里漫步,帮助消化。
来到电视台,当晚的主持人年纪看上去不大,长得不错,身材也很好。就在小樱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这个将要接受采访的新获奖人。长相普通,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很普通的读书努力型书呆。今晚的采访节目应该很容易,不象前两年,一个开口闭口就是mada mada dane,一个是得罪不起的日本第一大财团的继承人。
她走上前,露出一个职业性微笑:“你好,我是川岛,今晚的节目请多多关照。”
“请多多关照。”
“这是今晚要提的问题,请你准备一下。”
“好的。谢谢。”拿过纸,小樱越往下看,眉就挑得越高。
刚到电视台的柳生比吕士正好过来找人:“怎么了?”
柳生樱将问题清单递给了自家大哥:“他们想干嘛?搏收视率?”
柳生哥哥的脸沉了下来:“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问题倒是没有什么,正好也可以借机澄清一下谣言,校长可是拜托过好几次了,怪可怜的。”
当晚八点整,全日本优秀青少年大奖获得者的专访特别直播正式开始。一开始是一段柳生樱生平简介。
“柳生同学看了刚刚一段介绍,我们发现你真正的转变是在初一升初二暑期的那场车祸之后,可以问是什么原因使你有那么大的转变吗?”
“哦,我有看到过一篇新闻报道,说一个科学家用榔头砸了自己儿子的脑袋,等他儿子醒来后,就由原来智力平庸者变得异常聪明。不过因为不知道这篇报道的真伪,而且我们也不是那位专攻的科学家,所以请电视机前的观众不要轻易尝试。”
引来场下轻笑一片。
“其实我有一个很优秀的哥哥(镜头转向场下的柳生比吕士)和一个很优秀而且漂亮的堂姐(镜头又转向柳生兰),他们两个都比我要聪明。当我们入读同一所学校的时候,被人比较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既然在样貌上比不过他们,自然希望能够在成绩上有所突出。这无形中反而给自己增加了压力。当一个人太过执著的时候,往往很容易失去自我。当我车祸醒来,你说我大彻大悟也好,重生也好,回头想想,我的一生根本不可能和他们一模一样,不可能走他们走过的痕迹,不可能和堂姐嫁同一个老公,就算是,他对我们姐妹的态度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因为,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柳生兰在台下咬牙低声轻骂:“这是直播,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所以,何不放过自己。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你们看到的柳生樱做的只是自己,追求的只是自己的目标,如此而已。追随别人的脚步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而超越自己却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因为我们每天都在成长。”
掌声如雷。
“放过自己,超越自己吗?”不二裕太在电视机前低语。
不二周助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的哥哥姐姐比你聪明?我想以你现在的成就,电视机前的很多人都不会同意这一观点。”
“这种事情是很难衡量的。就好像在冰帝有许多的同学都比我聪明,他们不需要比我更努力,只要和我一样努力,他们的成绩就会比我好。上学期期末考试就很说明了这一点。”
“可是有谣传,你上学期之所以期末成绩下滑,是因为你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步步紧逼。
“谣言一向止于智者,我宁可相信是因为冰帝的学习气氛带动了大家,让同学们更加努力了。”
场下冰帝的校长满意地频频点头。
“看来你很维护冰帝学院啊,相比之下,听说你对立海大附属中学的教学并不满意,这也就是你当初转学的原因。可以谈谈吗?”
“有吗?我转学只不过是图方便,就像现在我当东大佐藤教授的助手,如果说我还在立海大读书的话就很不方便,总不能天天坐车来回东京和神奈川吧。既然我原先的目标是要到东大的,那么迟早是要到东京,早到,晚到都一样。我只不过是想能有更多的机会去东大旁听,预先适应一下。如果给大家造成了误会,我在这里道歉。”
东京菊丸家的英二同学站到了电视机前:“咦……小樱不是因为不满意立海大的图书馆才转学的么,为什么要说谎?”
“英二认识电视里的女生啊。”菊丸家老二啃着苹果开口。
“当然,她是部长的表妹。她的亲哥哥还是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也是打双打的,不过他们的双打比不过我和大石。”
“那叫圆滑,不得罪人。好好学学。”菊丸妈妈拍拍儿子的头。
立海大的校长在电视机前抹了把额头的汗。
“既然你当初的目标是东大的医学系,现在你的目标提前实现,东大的校长已经同意等你高三毕业后,就可以免试入学,你对此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两个星期前,在颁奖典礼后,东大的校长和系主任跟我提过,非常感谢他们的厚爱。”站起来,柳生樱对镜头一个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我无法就读东大。”
一片寂静,柳生比吕士疑惑的眼光看向了自家人,只见爸爸和爷爷都是在座位上挺起胸膛,一脸得意,妈妈也是笑开了颜。
“可以问为什么吗?”
“再过两个月我就会离开日本,出国留学,预计要十年的时间,其间就算回来也只是小住。”
难道说谣言是真的,这个柳生樱要出国治疗,那么急匆匆,连高三都不读了!? “你的意思是,你会在国外读高三,然后就在那里上大学?要知道,东大可是全日本首屈一指的大学。放弃了岂不是可惜?你完全可以高三读完后,回日本读东大的。”
“我没打算读高三,我已经拿到了一所大学医学院的入学通知,所以我七月份就会直接成为大一新生了。”
“恭喜你,不过,东大在国际上的排名也是很前面的,难道说不值得你多等一年?”
“我拿到的是美国哈佛大学医学院的入学通知。”
场下一片惊呼,然后是嘈杂。柳的笔在了本子上僵了一下,又继续记录,头也没抬一下;手冢仍面无表情,但如果拿掉眼镜,可以发现他眼里满是赞赏;柳生爷爷和爸爸是洋洋得意,接受着来自周围的祝贺和赞扬;同样胸部高抬,神气活现的还有冰帝的校长大人。
在迹部家聚集的网球部部员们,都吃惊得张大了嘴,正和慈郎抢蛋糕的向日失去平衡,一个不稳,摔到了沙发后面。
“柳生学姐真是了不起。”凤同学还是那么恭敬。
“切,她和你一样大。”冥户接口接得很顺。
忍足看向迹部:“你已经知道了。”
“啊,嗯。那个小书呆,你什么时候看见过她像昨天那样哭得稀里哗啦,真是太不华丽了。”
“如果她六月份走的话,可只剩下不到两个月了,你什么时候让她兑现那个微波炉蒸鱼啊?不然可就没什么机会了。”
迹部看了忍足一眼,喝着咖啡,没有接话。
神奈川幸村家,真田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幸村:“她要走了。”
“十年。她事先提都没有提过。”
“也许她也是刚知道,不然,就算她不提,比吕士也会说的。”真田就事论事。
“小樱姐姐好了不起。”幸村凌在旁一脸崇拜。
“那真的是非常可喜可贺的一件事。”
“是的,在此,我要多谢那些一直以来都帮助我,鼓励我的亲人和朋友。尤其是谢谢佐藤老师,他给了我机会,教会了我很多的东西,还有爸爸妈妈,我知道,我的忘记使他们非常的痛苦,可是他们容忍了我所有的改变和任性妄为。”
柳生妈妈的眼眶终于红了。
旧时的记忆
主持人川岛又提了几个问题后,这个专访接近尾声:“柳生同学,在这里再一次恭喜你。”
“谢谢。”
“在采访结束前,我们还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说着,在一个巨型屏幕上播放了一段录像,是一个很陌生的女生,年纪看似和小樱差不多,长得也挺清秀的,她在介绍车祸前的小樱的点点滴滴。一个和现在截然不同的柳生,镜头对准了场上的柳生樱做了一个大特写,只见她的微笑随着片段的播放而剥落。柳生兰不确定地和堂哥咬耳朵:“我记得这个高山秋子好像以前和小樱是走得满近的,不过车祸后就没什么来往了。”
等录像放完,川岛一脸微笑的说:“录像里的高山同学曾经是柳生同学车祸前最好的朋友,她非常遗憾和伤心你会忘记她和你们之间所有美好的记忆。所以,我们将这位高山秋子同学也请到了现场。大家欢迎。”
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对于这一变化,场下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这位高山同学慢慢走上台,然后冲向小樱,一脸激动,就想给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可惜,小樱往旁边一闪,躲开了。高山秋子尴尬地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主持人。
“柳生同学?”
“失忆仍然是医学界最复杂的研究课题之一。我是完全失忆,如果说你们对完全失忆的定义不了解的话,可以请教神户的深本教授,他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我的理解,简单的说,完全失忆就是完全不记得过去的人和事。第二,我在此声明,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喜欢的是男生。”面无表情,身上散发的冷意倒是真的可以让熟悉的人确定她与手冢之间的亲戚关系
台上台下已经听得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柳的笔把本子的一张纸不小心戳了一个洞;柳生兰只觉得自己的脸发烫;柳生妈妈低头,觉得没脸见人了。
丸井听了一愣,一块蛋糕卡在喉咙口:“看来部长还有希望。”说完,继续神情自若地塞进了另一块蛋糕。
在迹部家,慈郎迷迷糊糊地说了句:“看来迹部不用担心了。”然后翻个身,在沙发上继续睡。所有人都憋着笑看向迹部(桦地除外),迹部横了同伴们一眼:“真是太不华丽了。”然后,所有人的视线继续集中到巨型荧幕上(迹部家是直接放投映),听听这个小书呆还会有什么惊人之言。
“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一个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记得的人,看了这短短的一段录像之后可以一下子忆起过去的种种?在你们看来这位同学在我的心目中会比我的父母更重要吗?抱歉,你们的实验失败,我对这位同学没有任何感觉,所以也不知道刚刚的片段里真实的成分占了多少。而且,我没有随便拥抱路人甲的习惯。”
高山秋子痛哭失声,川岛一脸尴尬,想要挽回什么:“柳生同学,虽然你失忆了,可高山同学没有,她还记得你们过去的美好时光,你这么讲,是不是太无情了。”
“无情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而我没有自虐的倾向。”
“敌、人!”川岛脸上的微笑一点都挤不出来了。
“原来是她。”不二周助自语。
“哥哥,什么原来是她,你认识这位高山秋子?”不二裕太一头水雾。
“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青少年选拔赛合宿的时候,手冢拜托我找小樱聊过天。她提到的三个版本,第二个版本里就提到她的那场车祸不是意外,有自杀的倾向,就是因为这个高山。”
“自杀?!怎么可能。”
“嗯,好像是那个高山喜欢柳生比吕士,完全是想借小樱接近柳生,完全没有把她当朋友,那时候,小樱年纪还小,想不开,所以……”
“可恶!”
“所以对小樱而言,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又把目光集中到的电视机上。
“如果这位高山秋子同学真的是我过去唯一的好朋友的话,那么她应该知道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在柳生樱出车祸前最后一篇日记里记录的是她最好的朋友对她的诋毁和不屑一顾,还有她之所以不得不接近柳生樱,并向她示好,是为了可以就此接近她的哥哥柳生比吕士。不然,根本没有浪费时间的必要。这些话高山同学应该也还记得吧,因为你并没有失忆呢。如果你不记得了,我不介意将那篇日记拓印一份给你留作纪念。这样你的记忆也就会完整了,完整地记得,你是如何害死你现在嘴里口口声声讲的最好的朋友。”
柳生美惠吃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柳生博严和柳生比吕士都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手冢的眼利了起来,浑身散发着寒气;柳在高山秋子的名字后面加了着重的符号;迹部手中的咖啡杯的杯柄由于承受不住力道而断裂;幸村手里的小茶杯也被捏碎了;真田浑身散发的怒火让幸村凌不由自主地往远处挪了挪位子。
对于这一爆炸性新闻,川岛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而高山秋子已经抖得如落叶般说不出话来。
“我想这出不入流的闹剧也应该结束了。你们想不择手段地搏收视率的目的应该也已经达到了。”然后对着镜头;柳生樱恭恭敬敬一个九十度鞠躬:“非常抱歉让大家度过了一个不愉快的晚上,晚安。”
“就这么算了?”柳生兰怒火冲天,狠狠瞪了那个高山秋子一眼,敢欺负到柳生家头上了!
“她现在还是在立海大读书吗?”柳生比吕士镜片一闪。
“我明天上学后给你最齐全的资料。”柳保证到。
“不用等明天,你什么时候收集齐了,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
“喂,你怎么那么笨,有日记不拿出来,要是今天她不来你就这么算了?”柳生兰回头声讨。
“那本日记我就看了一遍,就扔到书桌底下了,要是这个高山不来,我还真的不记得这号人物呢。要不是他们惹妈妈伤心了,谁耐烦理她。”
“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都知道我是个多么怕麻烦的人了,对于根本就不记得的事情追根究底,那还有完没完。而且这事讲也讲不清,就像刚刚那段录像,谁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人呐,要向前看,那个高山因为我现在是名人了,所以也想跟着沾沾光,这可以理解,只不过是她的运气不太好。”
“她现在也出名拉,全日本几乎人人都认识她了。”嘲讽的语气。
“这倒是。贪心不足蛇吞象,只希望这么一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我可是想太太平平地过完这两个月,然后太太平平飞美国的。”
“说到这,哈佛这么大的事你竟敢不说,害我刚刚像个傻瓜一样。”
“好啦,我也是昨天刚知道,大不了我请客么。”
人声渐远,一路上柳生美惠都没有松开紧握女儿的手。
关上视像,忍足抿了口茶:“看来这个高山在立海大是待不久了。”
“立海大?我可以让她一家在日本都无法立足。”
“迹部,你觉不觉得其实这个高山也算做了一件好事。如果没有她,我们根本就不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