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图不要太明显。张文书心里一万匹神兽奔过,老金呐,你老闺女真的要上天了。
竞天挑眉微笑,目光不闪不避,锐意又坚定。
“又如何?”
又如何?张文书语塞,是啊,能如何?
沉吟问道:“那,那海岛有多大?”
“比京城大几倍吧。”竞天此时也不是很肯定,她有派了一队人去海岛上绘制地图,如今不知得了没得,但京城几倍大绝对是有的。
这里说的京城,可不单单是指城墙圈起来的地界,城墙外头的属于京城的地界更多的多。
张文书暗暗吸了口气,那可真不小,真的要建国了。
“那以后,若是朝廷知道了”
卫同立即道:“谁也别想动我媳妇的东西。”
张文书呵呵:“若是派了卫国公”
卫同想也不想:“我爹也不行。”
张文书拱手,等你爹来了你再说这话啊。
竞天道:“那里恍如仙境,我不想有人进去就破坏了它原本的和谐,而且,我要建的绝不是眼前这般的国朝,新的地方,新的开始,新的规则。”
海岛将会是女儿以后的常居地,她的女儿,什么都要最好的,包括她身边的环境,既然见识过了不同世界的多彩,她为什么不能给女儿建立一个最美最自由的国家?
张文书笑笑,郑重问:“你决定了?你有信心能守住那处海岛?”
竞天灿然一笑,自信无比。
“好吧,既上了你的船,自然要听你这船长的。”张大人铺开纸,要磨墨,卫同忙上前拿起墨条,在砚台里加了些许清水,研磨起来。
“寨主说,我来记。”
竞天略一沉眉,缓慢而清晰的将上辈子所在国家的基本法律一一道来,自然,是转换成这个世界的话语。她说的很慢,先在脑海里考虑好适不适用,要不要用,能用哪些,才说出口。
张文书只奋笔疾书,记下来再一条条讨论,越记心里越惊讶,这些说的很全面也很周到,并且这些律法的立意完全与大密朝的律法不相同,心中不禁跃跃欲试,很想见识这种律法施行下的人们是如何的生活。
卫同心里也是震惊,原来媳妇早已经自己想过这些了?看着一条条一列列,她想了有多久了?为何不与自己说,两人一起想呢,是了,自己根本不擅长这个,找自己商量也是白搭,所以媳妇才一个人扛吗?
又是佩服又是心酸又是惭愧,卫同暗暗决定,回头就找律法相关的文籍来啃,不吃透不吃肉。
竞天还不知道自己的窃取照抄,让她的小嫩草自惭形秽且自责不已,一开口说就没停,一直说到张文书写了厚厚一沓,才停下,吃了一颗润喉药。
“先写这些吧,这都是紧急能用得着的。别的慢慢来,也要看具体情况。张伯伯,我跟您说说我这些想法的意思,明个儿您就跟黎大哥一起出发,您心思细考虑周全,帮着黎大哥把这些颁布实施下去。”
“好。”张文书放下笔,有些激动,他要见证一个全新的国度诞生。心里同时有些隐忧,这全然不同的规则,真的能实施下去吗?
“卫同,去喊黎大哥来,咱们一起商议。”
黎铁华来后,看着桌上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张文书又弄什么假呢,听了竞天的解释,端肃了脸。
“很是,便是咱水匪窝里也有帮规呢,别说那么大的地方了。本来我也是要建议的,之前过去海岛的都是自家兄弟和对寨主一心一意的百姓,没啥问题。但从外头弄来那些人未必肯听话,还在海边那里放着,我寻思着不能一股脑就运过去。就是我人粗,想到啥吧也想不出该怎么说怎么做,这事还是得寨主亲自来。”
这会儿,黎铁华心里不是个滋味儿了,小时候家里穷啊,不穷能入这行当?要是多读几年书就好了,不像现在,人家是茶壶里的饺子,有货倒不出来,可他倒好,肚里全是饺子馅,包都包不起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百四十五章 一切有我(三更)
竞天歉意道:“这一年来,事情太多,我又太随性,什么事情都是起个头让大哥张罗,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回来了,大哥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又笑:“嫂子可心疼坏了,就是忍着不说我。”
黎铁华摸摸脑袋,哈哈笑:“我倒想不睡觉只做事,可身子受不了。你回来正好,我带你嫂子去海岛好好玩玩去。当然,海岛上的事我一定办好了。不过,寨主啊,不是我推辞,像眼前这个事,咱这些大老粗办不来,还得找有学问的人呐。”
说到最后,黯然起来。
竞天叹气:“是要找有学问的,但是有学问的脑子都学歪了,不适合咱这情况呀。”看眼默默的张文书,忙补救:“张大人不一样,身正脑子清,这样的人才不好找啊。”
张文书:身正就算了,脑子清,是指我上了你的贼船吧。
黎铁华一想,觉得也是:“书堂里出来的,学的都是怎么忠于皇帝怎么当官的,确实不适合咱这情况。”
张文书:我不是书堂出来的?
“那,寨主,那咱得开自己的学堂教自己的人呐。”
竞天一击手,叫道:“哎哟,还是大哥你想的周全,我都没想到这茬。”
黎铁华呵呵笑:“寨主别取笑我了,我想到的寨主早想到了。”
这是觉得方才自己心情低落被竞天看出来,她故意安慰自己的。
哪知,竞天趴在桌子上一手抱着脑袋一手捶着桌子哀嚎:“还得办自己的学堂,我哪里去找合适的先生啊?还得听咱的不听皇帝的,这非得是要造反的人才行呐。可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可见这样的人多难找。怎么办?怎么办?”
黎铁华:原来不是安慰自己的呀,看寨主都薅头发了。
张大人心里叹气,自己是多难找的人才呀。可自己真的没造反呐。
卫同忙去握着她薅头发的手,把她半抱着扶起来,不在意道:“这有什么难找的?张伯伯不是还有儿子嘛。”
“…”
“张伯伯能这么快就成为咱的人,想来他家儿子也都是识时务的。”卫同呲了呲小牙。
“…”
竞天勐的扭头,唰的看向张文书,看得他一哆嗦。
张文书:啊,他全家都在贼船上啊。
卫同轻轻拍着竞天的背,柔声道:“我派人去找找朝廷判的那些流放的发配的蒙受不白之冤的大人家里,应当有合适的。都给你带回来,你说开多少学堂咱就开多少。”
“卫同,”竞天感动,眼里水汪汪的:“你真是太贴心了。”
“那是,你是我媳妇嘛。”
两人旁若无人的虐狗。
张大人无想,反正一家子都沦落了。
黎铁华有些心虚,怕下次卫国公来他都没脸见亲家公了。
重重咳了两声,才阻止两人“我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我”的腻歪。
“大哥,你看这我们写下来的这些,我们一边看一边说,有不合适的再修改。”
黎铁华拿过桌上的文稿一张一张仔细看,竞天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
“不要闲人,所有人必须付出才能有所得,当然,孩子和老人情况另说。”
“没有主子,没有奴才,不养蛀虫,立不起来的人不要。”
“服从领导,不认同我的人不要。”
“无视法律,煽动闹事的人不要。”
“好吃懒做居心不良的人不要。”
“勾结外人出卖海岛的人不要。”
“投机倒把中饱私囊的人不要。”
吧啦吧啦,竞天说的全是什么样的不要什么样的要清除,所谓乱世用重典,立世也要严格,这些人将会是一个新国度的基石,会是这个新国度的凝聚核心,容不得一点儿纰漏,她宁愿严之又严背上严苛无情的名头,也不能因为所谓的宽容所谓的大度,而毁了这方世外桃源。
四人说的越来越投入,激烈辩论,纸上划了又改,改了又涂。说到天黑又天明,又错过饭点,直到有人来提醒。
“二当家,你不是说今个儿要回?再不走就晚了。”
四人才停下,一个个顶着熊猫眼却精神抖擞,跟嗑了药似的。
竞天把乌婆婆炼的润喉糖分给大家吃了,不然这会儿他们嗓子早该哑了。
竞天吞了口口水,艰难道:“行了,这些此时应该足够了,大哥和张伯伯去了,就立起来,谁不服,把人弄回来。”
黎铁华点头:“你放心,兄弟们和乡亲们一定愿意,都是对他们好的。”
“我是担心外头来的人会搞破坏,大哥,到时候真有人找茬,你别心软,就说我说的,直接砍了拉倒,不用再拉回来。”
“放心,这个我省得,我自己来就好,你的形象可不能有污。”
竞天就笑了:“咱是怎么起家的,大哥忘了?我竞天就是踩着别人的血风生云起,怎么,我怕哪个?就是被人当成阎王爷,我也不能让人坏了咱的新家。”
黎铁华就笑不说话,寨主将会是新国度的精神领袖,高大光辉,那些不怎么好看的不怎么好听的,自己接下就是。
“还有,大哥先跟兄弟们和咱淦州乡亲说明白,若是不愿意做,就赶紧的回来,如要留下,一定得遵守法纪。不然到时候自己人犯了我也不会留情,到时才是打自己的脸坏了大家的情分。”
“好,我晓得轻重。”
竞天仍是不放心,她可不想拿自己人开刀。
“大哥,你也一定要丑话说到前头。”
“好。对了,那些外来的人是先运过去再教,还是先教了再运过去?”
竞天沉吟:“先说明白了再运过去。不同意的就留在海这边出力。”
本来都是买来的,卖身契都在她手里攥着呢。估计应当没那么蠢没人去吧。毕竟到了海岛那里就是自由人,能有房子能分地,前提是听话。
“好。”
“大哥,外来的人不能放在水晶湾,让老村长找个新的地方安置。”
“明白。”最好的地方当然要给自己人,外来的找个差不多的地儿考察考察再说。
黎铁华想想又问:“那我先去海岛一趟跟兄弟们说一声,那些人先教着,等下次再带过去?”
中间要隔个一个多月,这个时间差正好给两边人准备。
“行。”反正她这次回来短时间内不会离开。
送走了黎铁华和张文书,竞天望着他们远去的方向愣愣发呆。
卫同忽然心里一阵恐慌,总觉得此刻的媳妇好似变了个人似的,与他隔着一辈子那么远,飘飘摇摇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心一疼,闪电般伸手抓紧她,手指收紧。
“媳妇,你怎么了?”
卫同声音带着难以觉察的惶恐,竞天眉宇一个恍惚回过神来,笑了笑,带着从成为竞天以来从未有过的疲惫和不确定,犹豫,又迷茫。
“卫同,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不是对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
建立一个国家,一个超脱于现世的社会体系,她,真的有那个本事?
卫同心疼的把难得脆弱的竞天搂在怀里:“一切有我。”
竞天笑了笑,轻声道:“可是,我没有退路,卫同,我在带着所有人冒险,失败的后果…我没法承担。”
卫同搂得更紧:“你不会失败,有我在。”不惜一切都要成全。
他的心脏贴着她的后背,隔着薄薄的衣衫滚烫的力量源源不断传过去,竞天闭目再睁开,又是卓然骄傲的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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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六章 卫家男人的地位(一更)
“你们到底打不打?”
竞天一身戎装,戴亮银头盔,露出小小一块眉眼,长枪怒指瓦城城墙上头。
黎铁华走了,西炎收到消息,立即发动一波进攻。可他们消息不全呐,不知道人家正主回来了。竞天正为自己难得的软弱羞惭,带着水匪们疯子一般打回去,不是瓦城城门关得快,她能一直冲进去。
上头西炎人绷着脸,傻子才放母老虎进来。头疼竞天比黎铁华更难缠,那个还算是能琢磨出几分想法来,这个,一门心思只要打,管什么时候什么点儿,白天叫阵大半夜也叫阵,非得叫他们出来打。
可打不过啊,这女人不知道是什么转世,明明长得也不粗大啊,偏偏力大无穷,上次交战时,那杆长枪,一挑一个,一挑一个,杀了他们几十人不见停歇的。
“到底出不出来!”竞天怒吼。
上头西炎人装听不见,就是不出去。
气得竞天回调马头,带着人顺着边界线绕到后头去,半天没看见一只牛羊,跑了会儿没那么气了才回去。
回去时,正看见卫同接着叫阵呢。
“我说你们西炎人都是怂包吗?我媳妇只是想打一架你们都不敢出来,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西炎人仍是充耳不闻。
竞天又来了气,喊上卫同,回兖城,那脸上黑的,能拧墨汁子了。
遇到的人大气不敢吭,不用问,又是西炎人惹寨主生气了,怎么就那么不懂事,出来打一架又怎么了?怎么了?
进了屋,竞天大马金刀坐下,端起茶碗要喝,顿了顿,重重放回去。
嘭的一声响。
跟进来的水匪们大气不敢出,眼观鼻鼻观嘴装壁画。
卫同赔笑:“媳妇不气啊,我带人攻城去,把他们城门打开,随便媳妇打。”
竞天哼了声:“我是贪战的人吗?”
卫同摇头,您只是天天去叫战。
“我只是气他们浪费我时间,多少事要做啊,我就在这里守着他们那个乌龟壳子了?”
“那肯定不能啊,我今晚带人去烧他们城门,一定把城诶破了。”
“哼,去,收拾东西。”
“是是是,啊?”
竞天冷笑:“不出来就不出来,本寨主不等了,咱走。”
卫同傻了:“去哪儿啊?”
竞天看着他一笑:“去看爹呀。你这个少将军该回营了。”
卫同跟着笑:“我是兖城监军。”
“老皇帝已经死了,这监军不作数了。走了,去看爹。”
卫同哪有不应的,他媳妇说风就是雨的,当下就去打了包裹。
竞天一身戎装未换,交待好众人,又来到瓦城下。
“喂,你们到底出不出来?本寨主一个人来的。”
西炎人呵呵,后头有兵,咱又不是眼瞎。
“不出来是吧,不出来我走了啊。”
西炎人:那你走啊。
“我真走了。”
西炎人:走吧走吧。
“我真走了,我要离开兖城了,你们别忘了出来攻城啊。”
西炎人:…真当咱们傻啊,你诈走吧,你就在兖城里等咱攻过去好守株待兔是吧?
没人理她,竞天磨牙,又喊:“本寨主走了,睁大眼看清楚啊,别忘了攻城。”
说完,就走了,带着人往北去了。
西炎人漠然望着她跑远,淡淡收回视线,不屑的想:烟雾弹,这是烟雾弹,假装往别处去了,再偷偷跑回去,就等着咱上当。哼,这竞天为了引咱出去,真是无所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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