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那个沈三,怎样了?”金大人冷冷问,若是还活着,他去拿刀砍了他。害死女儿的主意,有一半就是他出的。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哦,放了。”
“放了?”金大人大急,又觉得卫同没轻重了。
卫同摊摊手:“我说话算话,他都交待了,就放他走喽。”
“你”不是迂腐文人家出来的孩子啊。
“反正一刀堂的兄弟在外头等了三天了,那刀磨得能片片儿了。”
金大人沉默,好吧,果然是卫国公家的孩子。
“要不是他心性狡诈,早死早省心,我就把他运到兖城去了。这下只能带着脑袋去了。”卫同颇为可惜。
想到女儿应该会喜欢这份礼物,金大人就没吭声。
果然,不装淑女的小女儿和卫同比较投契些。
兖城,竞天带着两千人浩浩荡荡进了城。
站在城墙上迎接她的是卫国公。
竞天有些心虚,卫国公平常都是驻扎在万镇柴镇到更北一些的夯城一带,方便整个西部边关的调兵遣将,兖城这里很少来。怎么没听兄弟们说卫国公也在啊。
她哪里知道,卫国公是掐着她进城的日子,今个儿一早疾驰赶来的。于公于私,他觉得都很有必要见一见这位大名鼎鼎的竞天寨主。
卫国公年岁四十左右,虽为武将之首,却长相儒雅中正,州多风尘的天气并未给他斯文的长相落下风霜,甚至站在人群最前头的卫国公比其他人稍显的白那么一丢丢。
长眉阔额,修眼丰唇,披着大将军的铠甲更显长身玉立卓尔不凡。
竞天一边瞧,一边心里暗道,大长腿啊大长腿,怎么瞧着比卫同似乎还高点儿呢?
“下官见过卫国公。”
卫国公微笑点头,笑得如长辈般和善,又隐含军人的肃杀严厉。
“免礼。”
这醇厚低沉又磁性的声音哟,竞天以上辈子老女人的眼光点评一句:生晚了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章 全歼
竞天心里暗暗叹气,用前世的话说,卫国公这把子声音都能让男人耳朵怀孕的,这是一个儒雅又极具军人魅力的男人。
长相一百分,身材一百分,声音一百分,家世一百分,人品性格能力才干全部一百分,总体打分,一百零一。
多好的人啊,卫国公府一代独苗,自从少年便开始驻守边疆。自己听得,自从国公夫人怀了身孕,卫国公更是年年守在州极少回京,自己以前也不过才见过寥寥几面。
运气好了,等卫同娶妻生子换老子的班,卫国公便能回京陪老太君了。运气不好,便是马革裹尸。卫家男人大多都马革裹尸。
咦,糟了。竞天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己不能生啊。卫同没下一代了,我了个去,她老公公要老死战场了。
作孽哟!
就两息的功夫,竞天似赞叹似感慨似悲伤似苍凉,最后又一脸“我对不起您”的诡异表情是怎么回事?
卫国公皱起好看的眉,隐隐不满:“大人”
上战场的人,怎么可以随时随地走神呢?
竞天一激灵,大不了他们夫妻双双把国守,老公公依然能回京陪老太君。
看着不过才三十出头的卫国公:老公公?
“国公爷。”
“进城吧。”
兖城是军事要塞,布局与一般城池不太一样,一切以战事方便为重。兵士营地占了西城,普通百姓商铺之类都在东边。兖城连同周边附属村子,大约有万余户百姓。
竞天带兵进了城,有百姓在街两边好奇又忐忑看着。尽管是第一次见竞天,但奇妙的,他们眼里并没有多大陌生。
这一切都是因为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一队衣着鲜艳的女子,跳着蹦着冲竞天挥手。在她们身后还有许多男子,也穿着与兖城人相比鲜明不少的衣裳。
鲜艳的染色,风情的百褶裙到小腿肚,横束额间的彩绳,这都是淦州人。竞天的先遣部队。
卫国公似笑非笑:“大人的人,很…新奇。”
呵呵,竞天唯有干笑。
“这不是不熟吗,先跟大家伙儿熟悉熟悉。”
此时,泼辣辣的嘹亮嗓门喊起来:“都怎么学的?给咱寨主喊一个: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喊起来,跳起来,笑得开心点儿。”
竞天脸一僵,咱的宣传队长太给力啊。
瞅瞅那被排一熘儿的羞涩小少女,怎么可能跟咱淦州女子一般爽辣吗。队长大人,您不该整这一出啊。
队长大人一扯腰间红绿蓝黄交织的裙子,怒吼:“都给我叫。咱寨主长得这么招人稀罕,你们敢看不上?”
竞天脚下一滑。
不知谁弱弱道了声:“他…她…女的…”
“女的又怎样?”队长大人怒喝:“女的就能拦着你们一颗冲向寨主的爱慕之心?姑娘们,都给我叫起来。”
竞天已经没脸了,要是别地儿也就算了,旁边是老公公啊。无比后悔自己当初嘴抽给这位姐姐讲了不少惊天地泣鬼神奇奇怪怪世所难容的东西。如今报应来了吧。
当初口水飞得有多高,如今这坑就有多深。
少女们盯着男将军一般打扮的竞天,别说,不说这是谁,她们真当了是哪家贵人家的少年郎呢。寨主大人长得真好看,寨主大人真威风,寨主大人真神气。
心一动,喊就喊呗,反正寨主大人是女的,不会有人说她们行为放浪。
心动行动:“欢迎寨主,恭迎寨主!寨主霸气,寨主威武!”
黄鹂鸟一般的清脆女音,硬是让竞天身子晃了晃,手臂一挥。
那谁,赶紧把你媳妇拉下去。丢死人了。
热情似火的队长大人被自家男人抱着跑了,没见寨主脸色不对吗,你就不能等会儿再喊?
剩下一排少女们还在盯着竞天瞧,脸颊粉粉的,目光水水的。
竞天暗骂一声,打死也不能再讲狗血言情剧了。
卫国公轻声笑起来,低醇的嗓音煞是迷人。
竞天却臊的脸都红了,貌似解释:“那位大姐最爱胡闹了。呵呵,呵呵。”
卫国公点头:“是吗?本将军倒觉得她很能干,自她带着那些又唱又跳的人来到兖城后,大人的事迹已经家家耳熟能详了。如今大人初次来,百姓已经视大人如亲人。大人的法子很新奇,很…不错。”
竞天汗颜,低声道:“不过是为了能齐心协力守好兖城。”
她也没干什么,当初她在京里,就给苍牙山去了封信,挑出一队爱说爱笑会唱会跳又看着亲切容易感染人的男女来,先到了兖城。
这里头正好一位大姐,能歌善舞,性子泼辣,还尤其爱听自己讲的那些与这个世界颇为不同的故事,自己就是顺手了,觉得她说话做事易带动人,就委任为宣传大队长。
一行人先来兖城进行文化汇演,传诵自己的丰功伟绩,不过是为了宣扬宣扬自己好名声,或者说,给兖城百姓洗洗脑。毕竟她一来就要面对西炎人的进攻,哪有那个时间心情去专门磨合百姓啊。
目前看来,大姐成效不错,就是…
竞天瞄了眼卫国公,您老人家怎么就偏偏在呢?
卫国公噙着浅笑,带着竞天进了议事厅。
略一沉吟,吩咐手下将领:“你们且先出去。”
黑黑的汉子们却没立即动:“国公爷,咱不放心…”
一个个眼角看着竞天,眼里的瞧不起可没收一收。
竞天就不是谦和的人,哼了声:“所谓令行禁止,起码一点都做不到,卫国公账下,不过如此,名不副实。”
“小子,你说什么?”铁搭般黑将军捏捏钵大拳头,咯吱咯吱响。说完,才恍惚想起,这人不是小子。
竞天一言不发,上前,伸出玲珑小玉拳,像只白面馒头一般,一口就能吞下。
“哈哈哈,竞天,你是要挑战我?咱大老爷们儿”
嘭的一声,大老爷们儿往后摔了出去。
众人大惊,黑将军的体格在这里放着,别人用尽全力撞也未必能让他动一动。虽说有没防备的原因,但这竞天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天生神力?!
竞天松开拳头,吹了吹指甲:“大老爷们儿尽放屁,有本事别叽歪,手上见真章。还有谁?不服来战!”
众人:“。。。”
“没有了?”竞天冷笑:“本寨主让你们开开眼。”
说完,冲着外面大喝一声:“来人,清场。”
众将领茫然对视,卫国公眼皮子一抽。
哗啦啦轰隆隆,竞天带来的人流水一般迅速有序跑进来,眨眼间充满议事厅,脚步不停,打了个转儿,旋裹着那几位将领哗啦啦流了出去。
不是没人想反抗,但脑袋上都唿满了密密麻麻手的将领们才把眼睛扒拉开,人已经在外头了。
“兵贵神速啊。”竞天赞了自己声。
屋里只她和卫国公两人了。
卫国公:“。。。”
他这还是这辈子第一次被人全歼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百二十一章 打脸
卫国公笑着道:“你这水兵营倒是出乎我意料。”
他对兖城安危放心不少。
竞天谦虚:“都是年练出来的,国公爷见笑。”
卫国公真笑了,莫名就联想,漆黑夜里乌鸦鸦一群人悄无声息涌进别人院里默默扛起财物又偷偷跑掉。
还真是…有传承的。
竞天叹了声:“不是我吹,若是兖城有水,他西炎人来了就别想回去。”很是自得。
这还真不是吹,若是水战,她自忖卫家军也讨不得好。
卫国公顿时起了心思,水战,他还只是在兵书上见过一二,但也不多。
“有机会,还要请大人展露一番。”
“自然。”竞天点头,落落大方。
卫国公莫名笑了起来,倒是忆起记忆中那个鲜亮的小女娃,别看人生的白白净净,可那眼珠子一骨碌,他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个乖顺胆小的。
只是,没想到她的不乖顺不胆小,却是应到如今这情景中。
“边关的战况,西炎人的习性,想来,卫同都跟你交待清楚了吧。”
竞天听得卫同,尴尬一闪而过,岂止是交待清楚啊,这家伙还写了厚厚一本攻略呢,过些日子还要亲自来呢。等来了…
竞天止不住烧了脖子,幸好里头军服领子高,看不出端详来。
“卫世子古道热肠。”
卫国公轻笑出声,竞天坐不住了。
“我记得,曾经雕过一个木娃娃送你,那木娃娃如今可还在?”
这是要她坦承说话了。
竞天愣了愣,红着脸站起身微微垂头:“卫伯伯好。那只娃娃在我女儿手里,朝儿很是喜欢。”
卫国公见她始露羞涩,笑得更大声:“好,好,没想到一下就当爷爷了。等以后,我再给孙女再亲手雕一个。”
竞天尴尬,她不信卫国公不知道朝儿的真实身份,但一下就当了自己的孙女毫无芥蒂的模样,尽管有老太君告知的那层隐情在,但感情做不得假,卫国公是真的对没见过面的女儿上了心。
竞天感动不已,眼角微红,她的朝儿也会有父亲也会有长辈,不会比别人差什么。
“听说,小人儿与你幼时一般模样,不知是不是同你一般有趣。”
竞天干笑,用力回想,自己有限几次在卫国公面前都是乖乖的模样啊。怎么“有趣”了?
“你坐着说话,习武之人不必拘礼。”卫国公提醒她:“你留在国公府书房兵书里的墨宝,我可是见过不少。”
腾,竞天脸颊那个烧,暗暗叫苦,自己怎么就忘了还留下那么多的“恶行”呢?虽然事情是与卫同一同做下的,但她涂鸦的真的比卫同多,尤其过人的记忆力提醒她不只在一本书里画过大王八上书“卫同”二字。
眼前是人家亲爹啊。
竞天深深自省,人啊,什么时候也别太得意忘形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跳进自己挖的坑。
见她不好意思,卫国公也不再多说,只道:“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莫要辜负眼前人。”
语气里颇多感慨,让竞天侧目。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卫国公已然收了笑,换了公事公办的面孔:“不知兖城守卫一事,大人有何高见?”
“算不上高见,”竞天坦然道:“正如同家里进了贼,打杀了便是。”
废话。
“那大人可有妙招?”
竞天望着卫国公:“打仗无外乎我活你死,以命相搏。国公爷是想问我的兵如何吧?”
卫国公点头。
“假以时日,定能与卫家军齐名。”
竞天觉得自己很谦虚,卫国公却挑了眉。要知道卫家军可是经百年才打磨出来的精锐之师。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劫道功夫,不觉太狂妄太自大吗?
竞天淡笑:“我知国公爷不信我,我的人如今确实不如卫家军,现在正好能用战争来洗礼。以后,国公爷再来看成效。”
卫国公皱眉:“战争,不是来成就英雄的。百姓,更不该受战火之苦。我们身为将士,更要以精忠报国为己任。”
卫家军是从战斗中走出来的,但战斗不是卫家军的手段。战争,永远不该被期待。
竞天回道:“只有高高在上,才有资格对别人怜悯。国公爷,我竞天的人只为自己,只为亲人。”
卫国公为国为民,才是英雄。这样的人,她当不起,她的人,自然守护的是自己真正的亲人。
国,必须是自己承认的国。民,必须是自己接纳的民。如今那位,不是早在赈灾粮里动手脚时,就抛弃了淦州民众吗?
卫国公不语,眼神里颇不赞同。
竞天心里叹了声,卫国公太刚正了,卫同怎么就不是这样子的?仿佛隔着深深海沟,此时的她,没法向卫国公说明自己的立场与见解。
起身,郑重一礼:“我竞天向国公爷保证,誓要守护好兖城百姓,不让西炎人踏进兖城一步。”
尽管三观不合,但两人的阶段目标是一致的。
“唔,希望你不要负今日所言。”
卫国公想,经那么一场大劫,没变的偏执疯狂或是麻木不仁就是好的,不过是有些左性,时日长了就能磨下去。
尽管有卫同先前交待,但卫国公仍是将自己经验一一道来,他话少精简,竞天听来字字珠玑茅塞顿开之感。
心道,果然卫同还是年轻,不若卫国公这般看得深看得远。若是老公公进军商场,与上辈子的她而言,倒是个好对手。
待出来,卫国公发现自己帐下几人面上古怪。
“怎么了?”
“国公爷,您看…”
卫国公抬眼望去,只见一群群布衣草鞋打扮的人围着一辆辆的大车,车上满满当当的大麻袋鼓鼓囊囊高高堆起,看着颇为沉重。
虽然搭眼一瞧便可看出那些人不过是寻常百姓,但似乎又与普通百姓不一样。全是壮丁,从十五六到二十好几,衣裳新旧不一,但都干净整齐,人人背上背着大包袱。神情兴奋,好奇激动的打量着四周,却又都收着脚,围着大车站,没有一个乱跑乱逛的,甚至,都没人大声说话。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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