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西里晴空
最初之前的往事
李辰,男,28周岁,属狗,未婚。无阴暗往事无伟大志向,完全的普通人,除了很宅之外。
以上为艾瑞克·邦尼特(Eric·Bonnet)穿越过来之前的全部资料。
脑海中关于前世最深的记忆就是平凡。虽然也流过洋,除了阅历的增加没其他收获。回国之后也没把那段经历太当一回事,依然很平凡的过着。
因为形象上不突出,虽然不算丑也没谈过恋爱。28了依然没有固定工作,索性宅在家开网店过活。除了父母离异之外没什么刺激神经的往事 。多年买彩票的经历,只是养活了彩票投注站老板而已,一次也没中过奖,按几率来说这也算是极品。唯一爱好就是上网看小说,起 点和晋江 两个基地来回窜,渐渐的耽美和种马都能接受。
于是就这么过着,没有闲钱奢侈,但也饿不着,只是活着,平凡到麻木。
喜欢看无限恐怖。原著同人全部大爱。也许因为跟作者的设定比较有共鸣:麻木的人穿越到疯狂的世界。但是只是YY还好,如果真让他去那个世界,肯定活不下去。
穿越之前通宵看了一个新找到的同人小说,呵欠连天,于是决定再看一眼正在追的同人,没有更新的就去睡。但是那台四年前购买的电脑已经太老了,开个页面都卡得不行,即使用Opera浏览器也没见快。困得要死的同时遇上如此郁闷的事,以至于虚火上升,肾上腺素快速分泌,大脑极度充血,直至耳边清晰地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伴随着‘赶快卖掉这批裤子买一台新电脑’的念头,失去知觉。
艾瑞克抱住头蹲在甲板上呈OTZ黑线状,不得不再一次强迫自己承认:原来上辈子,真的是气死的。
………我是前世的分界线…
头上漫画化的浮现黑线的前宅男颓废中。然后听见某人让人厌恶的呱噪:“艾瑞克,你发疯了?还是在故意偷懒不干活?”
脑中残废掉的那部分窜出黑色的小恶魔,挥舞着尖头叉子叫嚣:你才发疯,你全家都发疯!!
蹲着的男人双手揉过深棕色的半长头发,深呼吸默念:世界如此美妙……艾瑞克,你要忍耐!
抬起头,尽量睁大那双金棕色的眼睛,以无限‘纯洁’的眼神看着问话的押运员先生,“不是的,邓格拉斯先生,我不小心撞到膝盖了,只是蹲下来等待这阵疼痛过去。”
那讨厌的男人似乎被什么撞到了胃,喉咙发出几声难受的声音,后退的同时将视线平移,仿佛眼前的‘东西’是什么热病的传染源一般,低声地嘟囔着‘该死’、‘疯子’一类的诅咒。
“您怎么了?我亲爱的邓格拉斯先生?胃不舒服吗?用不用我帮您揉一揉?”
艾瑞克站起来,向着押运员的方向挪了几步,手却用可以称之为猥亵的方式抚摸着自己的胸膛,眼中放光,语带暗示地说:“我的手法很好,您一定会喜欢的,您知道,在船上时间太长了,有时候我们只能靠自己……按摩,呵呵……”
押运员脸上的神情简直可以称之为惊恐,艾瑞克轻易蹭到了僵硬的人身边,那只作出猥亵动作的手停止向自己的裤腰带进发,移到石化的人肩头:“说起来您的身材真好,不像我们水手,大部分人身上都硬邦邦的……”
押运员如梦初醒般,拍掉艾瑞克的手,踉跄着跑向甲板另一面,“邓格拉斯先生,您有需要的话一定来找我啊!”
那倒霉的人的背影仿佛踩中了某块水渍般滑了一下,晃了晃,拐了个弯,不见了。
艾瑞克邪恶的弯弯嘴角,“艾瑞克·邦尼特,随时为您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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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看着慌乱跑走的人的背影扯扯脸皮,勾起嘴角。看来变态在这个时空的杀伤力增强了。不过也是,这时候的人还不知道什么叫腹黑,也没有西索来教导人们什么叫BT。
“艾瑞克,你又捉弄人。”身后的人从船长室中走出来,“不要总捉弄押运员先生了。”
艾瑞克吐吐舌头,笑,“哦,我亲爱的朋友,在你面前我总像是年纪小的那个,因为你总那么沉稳;但是可别忘了我才是应该当哥哥的那个人啊~小心我跟大叔告状哦~”
这是一个身材瘦长的青年,约莫有19、20的样子,有一对黑色的眼睛和一头乌黑的头发;外表显得极其镇定和坚毅,那种镇定和坚毅是只有从小就经历风险的人才有的。(以上摘自《基督山伯爵》第一章)
这青年名叫爱德蒙·邓蒂斯,是这艘埃及王号货船的大副。他们的船从马赛出发,到那不勒斯完成交易后马上要扬帆返航。
爱德蒙勾勾嘴角,企图揉乱艾瑞克半长的发,却被艾瑞克架住,“父亲才不会责备我,是他要我‘好好看住那淘气的孩子’的,你看,父亲实在是很清楚你的个性呢。而且怎么看我都是更像哥哥的那个人。”
“爱德蒙,大叔对我的疼爱使你嫉妒了吗?还有,我确实比你早了两年来到这个世界,只要是稍稍有思考能力的人都要承认,就实际年龄来说我比较大!还有,不要仗着比我高就揉我的头!!”
爱德蒙大笑:“哦,我亲爱的朋友,你的脸实在是没有跟你的年龄相衬,配上这恶狠狠的表情就像是被戏弄的小动物,一点都不能让人害怕,哈哈~”
事实总让人挫败。爱德蒙虽然瘦但是身材很高大,实际上大部分水手都是身材高大、膀大腰圆的家伙;但是艾瑞克自己在这群高大的家伙中就显得又瘦又小……他已经二十一岁了,但是身高只有一米七五左右。实际上艾瑞克总是申辩说那是因为他太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而一个到处坑蒙拐骗养活自己的孩子是没有什么机会喝到牛奶的。
没错,我们的主角这辈子的身世实在是有点可怜。生在处于社会下层的家庭,粗鲁的父亲及愚昧的母亲根本不能让小艾瑞克感受到什么‘家庭的温馨’,也不会关心孩子的教育问题。幸而艾瑞克生来就有意识,借着街上所处可见的旧报纸自学了语言。后来父亲与别人打架,失手将人打死,被判入狱。两年后传来消息死在监狱里。而在这之前,母亲就因汹酒过量死在酒馆里。
父母双亡后,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继承的财产,艾瑞克作为杀人犯和酒鬼的儿子,也没什么人愿意抚养他。于是他从8岁开始流浪,每天与野狗抢食垃圾堆中没有腐坏的太厉害的食物,在水果摊上顺几个新鲜苹果;如果在河里仔细清洗一下,稍微干净的时候,也许能够骗得夫人小姐的同情,得到只值一些零钱的怜悯;运气好的话还能趁着某位绅士不注意偷到一两个钱袋。当然,被抓到也会被打得很惨就是了。曾经也有被某些有着特殊嗜好的贵族老爷看中,想把艾瑞克带回家,却都被他逃了。所以小小的艾瑞克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着实吃了几年苦。
不是没想过依穿越人超常的知识挣钱,只是他一个小孩子,又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和本钱,就算作出什么来也总是被人抢去。这时代的欧洲下层人还相当野蛮,街上的地痞也不会让个小孩安心挣钱的。至于上层人物,他更是接触不到了。穿越过来这许多年,艾瑞克当然也YY过种马后宫,挥金如土的生活。但是命运用事实教会了这个前宅男,当年过的几乎不能忍受的麻木日子是多么可贵。
他这辈子的经历无论如何也与幸福沾不上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吃得苦多了,让他也就感觉不到有多么痛苦了。他的生活从不鲜活,也只不过从麻木的人生落入另一个麻木的人生而已,只不过一个是平凡,一个是苦难。
难得经历这种人生的艾瑞克,他虽然身处于黑暗里,不知怎的竟然还保持着一定的天真,或者说是愚蠢。一次一次的痛苦都被他渐渐忘却,到头来他还是怀着期望去相信人性,梦想着总有一天他会遇见给予他关爱的人。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艾瑞克的心也渐渐的灰了。他不明白老天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丢在这个世界,难道是要让他学会如何去恨吗?难道是要引诱他坠入地狱吗?
认识邓蒂斯大叔的时候,艾瑞克已经快15了。在某次饿晕了的时候,手脚无力导致偷钱失手,被暴打一通丢在街角。醒来的时候发现被邓蒂斯大叔捡回家。
慈祥的老人递给他一块黑面包,爱德蒙则拿来热汤给他。眼泪滴在汤里,艾瑞克使劲咧着嘴角一边流泪一边将食物吃下肚皮。
对于愿意给予他温暖的邓蒂斯父子,前宅男只有无限感激与敬意。在他几乎忘记世界上还有爱这个东西的时候,那对父子简直是将他从地狱尽头拉了回来。
这以后艾瑞克正式告别了之前野狗样的生活,被邓蒂斯大叔介绍去在码头当个小工。之后又跟爱德蒙一起跑船当水手,在摩莱尔父子公司的这艘'埃及王号'上工作。
刚开始艾瑞克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要知道这辈子他认识的几乎都是很小偷、骗子、妓女一类的人。他知道偷东西需要的工具哪里能弄到,也知道销赃的时候要找什么人,就是不知道要跟普通人相处要怎么办,简直手足无措。结果那个老成的少年主动靠近他,示以友好,像照顾亲弟弟一般照顾他。即使之后两人了解了艾瑞克实际比爱德蒙还大两岁,在两人之间依旧是大的那个被当成弟弟照料,而小得那个反而在照顾人。后来艾瑞克觉得这样相处两个人更自在,就更愿意装小撒赖了。
发育时期的营养不良造成他的身材却好似未发育完全似的个子不高,还很瘦。但是幼小时候的经历,注定了艾瑞克性格变得自私的,还有点扭曲、阴沉,而且还是个相当废柴的笨蛋。唯一的优点,也许就是还算知恩图报了吧。
这样的人身上总是有着戒备的味道,加上他有些小心眼,所以尽管笑起来很干净明亮,仿佛不知人间疾苦般的阳光,艾瑞克其实跟人相处得并不太好。船上的水手跟他几乎没什么私交。唯一可称之为朋友的人,只有爱德蒙·邓蒂斯。当然,在艾瑞克心里那两个人是家人,是永远跟别人不一样的存在。
爱德蒙身上拥有他所失去的一切可贵品质:诚实,善良且忠诚,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而恶人很少,喜欢帮助别人。艾瑞克喜欢那对父子,喜欢这个少年老成的朋友,所以也不在乎被当成孩子般照顾。有时候即使出了什么差错被爱德蒙念也觉得很温暖。爱德蒙本人很上进,工作努力勤奋,而且很聪明,刚19岁已经做到大副,水手们也都很敬爱他,愿意听他的话。尽管艾瑞克总觉得他太轻信,但不能否认,还是很骄傲有这样的朋友的。
艾瑞克拨掉爱德蒙企图揉乱他头发的手,发现爱德蒙的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想到他是刚从船长室出来的就了然了。
“爱德蒙,黎克勒船长怎么样了?还是没有退烧?”
爱德蒙叹口气。船长身体不适,船上就是大副指挥,各种琐事很累人。而且,“艾瑞克,我怀疑船长不是单纯的发烧,有可能……有可能是脑膜炎……”
未曾察觉的最初
经过两个月的航行,今天终于要到家了。
爱德蒙站在领港员身边,打着迅速的手势,并大声下达命令,引船入港。艾瑞克与一众水手在甲板上沉默的跑来跑去,在压抑的气氛下准确的执行大副的命令。
港口人群涌动,很多看热闹的人聚集在一起,欢迎船只的靠岸。在马赛,一艘船的进港是一件大事,尤其是像埃及王号这样的船,船主是本城人,船也是在本地船坞里制造的,这就更加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或许是注意到了什么,不一会港口方向就驾过来一艘小船,隐约能看到本船的船主摩莱尔先生坐在小船的船头。他仿佛显得有些坐立不安,身体不住的改变姿势,看起来相当着急要与船上的人说话。
果然,还不等小船靠近,摩莱尔先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你吗?邓蒂斯?怎么回事?为什么船上的人都显得这样丧气?”
“太不幸了,摩莱尔先生!太不幸了,尤其是对我!在契维塔·维基亚附近,我们失去了我们勇敢的船长黎克勒了。”
“那么货呢?”
“货都安全,摩莱尔先生,那方面我想您是可以满意的。但可怜的黎克勒船长……”
沮丧的爱德蒙向船主描述了事情的发展。
实际上黎克勒船长得的病后来发展成为脑膜炎,这种病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能轻易地要人的命的——不幸的是在这个两百年前的时代,更没人能够留得住那可怜的船长的命。
艾瑞克与其他的水手一起去下锚,之后应大副的要求跑过去收帆,同时为可怜的船长叹息一声。黎克勒是个好人——好人却总是比较倒霉。
这时候船主已经上得船来,那不讨人喜欢的押运员马上凑过去献殷勤。
爱德蒙走过来拉上艾瑞克再过去帮忙下锚——这沉重的大个铁家伙要好几个人一起放绳子才拉的动。
艾瑞克站得位置刚好能瞥见船主与押运员谈话。他看到那比他卑鄙上一大截的男人,一边与船主说话一边时不时的朝这边看。挑挑眉,艾瑞克跟身边的人示意那边不平常的状况。
善良又轻信的大副注意到这暗示,朝哪个方向看了一下,回过头却满眼不解。
艾瑞克在心中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实在是太没有心机,任谁看到这情况都会明白那卑鄙男人在打小报告。何况现在这艘船没有了船长,而爱德蒙除了年纪还轻之外,完全可做一个相当成功的船长!而另一个新船长候选,可不就是本船的押运员吗。要是在这当口那卑鄙之人不趁机挑拨,他宁可把这铁船锚吞下肚去!
“算了,”他小声提醒身边的人,“就知道除了大叔和你那漂亮女人,你这家伙现在什么都忘了。我只提醒你,我们的押运员可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你小心他会给你下绊子。别忘了你们之间可不怎么愉快。”
“哦,得了,我的朋友。”爱德蒙只是往上拎了下唇角,“这种时候除了父亲和美茜蒂丝,我心中实在放不下其他了;再说我们已经安全返航,除了船长的事情——这是实在没有办法的事——之外,没有任何差错,他即使再说我坏话也说不出什么来的,你实在不用担心。”
“哼~随你。我只是提醒你小心。”
和大家合力将系船锚的绳索绑好,爱德蒙将手压在艾瑞克肩头。
“再说你就不想父亲吗?哦,我怎么忘了?还有个重要的人,那个街头‘黑羊酒家’的女招待!”
艾瑞克甩掉他的手,一撇嘴:“我连那女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再说我只去过那一次,你要念几年才好?我都说过了,我要找也不会找那样两个星期也不洗一回澡的臭哄哄的女人;我现在一想起来都浑身发抖!”
那是噩梦!!是本来准备甩掉处男的帽子,16岁刚成年就上街找小姐的艾瑞克的噩梦!!!
早知道这时候的欧洲下层人不喜欢干净,但是那女人在鱼龙混杂的热闹酒馆中工作,每天都能出好几身的汗,竟然半个月都不一次洗澡,简直不可相信!当看见她裙子下的贴身五分裤——看得出是亚麻色的织物上斑驳的污渍,加上随之而来的不明气味——即使现在想起来依然有呕吐的欲望。那之后他就逃了,夺门而逃。那女招待还以为这清秀的男孩是害羞呢,大嘴巴的告诉了几乎所有去那酒馆找乐子的家伙,结果艾瑞克算是在这一区出名了。
说到底,艾瑞克上辈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