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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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同人]相伴前行-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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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瑞克·邦尼特。”
  “年龄?”
  “二十一。检察官先生……”
  “不用白费力气了,我们已搜到证据,你的朋友已经招供了。”
  “什么?这证据是一封信对吗?一封要交给巴黎的某个人的信对吗?检察官先生,那封信是我拿回来的,实在是跟我的朋友爱德蒙他没有关系!!”
  检察官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盯着他,顿了一顿才开口询问:“那么,请你复述一下收信人的名字和地址?”
  “哦,这个……当时我只是大概看了一下是要交给巴黎的某个人的,其他的没有留心。您知道的,反正是要我亲自去送,到时候在看都来得及不是吗?”
  那男人意味不明的盯着他看,心里则在不停的算计着。前一个犯人,那个爱德蒙·邓蒂斯,能准确的背得出收信人的具体名字和地址——尽管他不知道那个收信人就是检察官的父亲——做父亲的与叛党头目保持密切来往,如果让人知道,那他这个当代理检查官的儿子就根本没有前途可言了!!那么关乎他自己的将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那个人得到自由!而眼前这个人明显并不知情,只是想要为朋友脱罪。
  不过这倒省事了。维尔福只感觉胸口的大石不翼而飞,心情马上轻松起来。他想到了能轻易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检察官心情一好,也就有了说话的兴致。
  “有您这样的朋友可真是荣幸的事。好吧,看得出你们两位的感情相当的好,不过你要想清楚,对你们的指控可不普通,您真的要一力承担这项指控吗?”
  艾瑞克听到了希望,他高兴的没有看见维尔福检察官脸上不自然的微笑和眼中飞快闪过的精光——当然,他太高兴了,也可能是看到了但是没有注意。
  “是的,我确定!这本来就是我做的事情,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代我受罚。”
  检察官维尔福假意思考了一会,作出为难的表情:“可是你的朋友已经招供……”
  艾瑞克禁不住着急的低喊起来:“您不能冤枉了一个清白的人!天那,请不要让我的良心受折磨!如果您的犹豫使得我无辜的朋友受了冤屈,那么您的心灵也会不安的!这完全是我的罪,请您仁慈一些别让我背上双重的罪过吧!”
  维尔福几乎就要笑出声了,他不敢相信他要的结果这么快就要达到,“恩……好吧。那么只有一个办法了。”
  他在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然后将它递给了艾瑞克。
  艾瑞克·邦尼特,查实其为拿破仑乱党暴徒,曾负责协助逆贼爱尔巴岛归来。
  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八日
  检察官假装关心的说:“这里,我刚写下的审判结果,您在上面签个字,那么这样这件事的责任可就完全被您一个人承担了,也许你要再仔细地想一想……”
  可怜的艾瑞克,他之前虽然一直在流浪,与小偷骗子打交道,但是毕竟没进过监狱。他没看出这份审判书有任何特别。所以他没有犹豫,马上签了字。他不知道,并不是同一个案子内所有的犯人都要写在同一张审判书上的。邓蒂斯的审判也是一样格式,而且就在这张桌子的抽屉里。
  维尔福的得意极了,“那么好吧,既然你已经认罪,他们马上会将你押走的。”
  “我能问问我将去哪里吗?是否能再让我见一下我的朋友?”
  “恐怕不行,要知道对你的指控级数相当高。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将去的地方,南特监狱③。”
  为什么不是伊夫堡呢?那里就在马赛城外啊?
  艾瑞克不明白,其实检察官维尔福先生只是不希望这两个犯人碰见彼此罢了。
  “谢谢您告诉我。”艾瑞克并不专注于自己将要去的地方,他向维尔福的方向探出身去,着急的询问:“我的朋友很快会被放出的是吗?既然您已经知道他是无辜的?”
  检察官轻快的回答:“哦,您不用担心。尽管我不能让你们见面,不过我会将您可贵的友谊转述给他;而且是的,他很快就会无罪释放的。”
  那男人拉响了铃:“那么,我马上处理这件事。”示意艾瑞克跟进来的警察走。
  艾瑞克跟着警察坐上了囚车,开始走向未知的未来。而此刻他的心中一片平静,他还不知道他最爱的人们将要遭受的痛苦。

  百日王朝的哀伤

  小路上,一辆马车奔驰而来,赶马的车夫小心地打量着四周。
  这辆押运要犯的马车已经在路上走了半个月,每个人都觉得浑身不舒服——不是因为马车太过颠簸,而是精神上疲倦到了极点。
  负责这趟工作的士兵更是有苦难言——犯人只走一个单程,而他们还要从同一条路走一个回程。于是大伙更加生这犯人的气。尤其是这个犯人越来越疯了的时候。
  马上押送的正是艾瑞克·邦尼特。
  实际上当他们上路的第一天一切都很正常,艾瑞克由于之前担着心,情绪一直相当激动,神经一直绷得紧紧的。但是等坐上了囚车,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放松了精神,几乎立刻就随着马车前行的晃动睡着了。当天晚上士兵们扔给他的半块黑面包都没有动,只是迷迷糊糊地将那劣质食物塞入衣服口袋就又进入了梦乡。
  他是被噩梦惊醒的。过了好一会,随着冲进来的士兵落下来的拳头,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嘶吼,以至于喉咙仿佛着了火一般。
  这噩梦太真实了!不,那应该就是真实——他被骗了!!那个检察官维尔福在说谎!!!
  艾瑞克在梦中看到了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的真实一面:刚开始的焦躁不安、诡异的笑容、划过眼底的算计、模糊的保证,以及当那人询问他是否记得收信人的名字的地址之后立刻转变的态度!!天啊,一定是爱德蒙背出了他问的那些东西!!他被骗得团团转!!
  那爱德蒙呢?那狗娘养的杂种一定不会释放比他更有嫌疑的爱德蒙!!所以他被打发到这么远的地方,那么爱德蒙一定在伊夫堡!!那骗子不敢让他们碰面,以防泄漏他要隐瞒的东西。
  我干了什么?就这么被轻易的欺骗着签下了那张审问书!结果当然是两个人都被以虚伪的证据栽赃成功了!!天那!那么大叔怎么办?
  艾瑞克不顾雨点抱般砸在他身上的殴打,他在极度悔恨中流着泪不甘的嘶吼着。
  ××××××××××××××××××××××××××
  这天以后押运犯人的士兵们就开始遭受双重的折磨:颠簸的马车——身体上的,以及半疯的任务——精神上的。士兵们使劲办法想让他安静下来:打他,踢他,用皮带抽他,然而一切办法都没用。最后所有人都没了力气,只有那犯人还在大声吼叫。这下大家都赞成,这个人已经完全的疯了。
  艾瑞克在这二十一年中累积的所有负面情绪终于在那天晚上突破了临界值。
  他不分白天黑夜,只要睡醒了就开始不断尖叫,咆哮,甚至撕咬身边的人。最后这些兵实在没办法,在一户农庄请庄里的妇人们用几条床单缝了一件精神病人穿的,限制行动的罩衫,将这个疯子塞到里面绑紧了扔在马车地板上;又给这疯子的嘴上绑上布条,这下才让他安静下来。
  不过看押犯人的士兵们现在可没功夫管他。原来这时候整个法国都在盛传拿破仑元帅已离开爱尔巴岛,登陆法国了。于是士兵们惊疑不定。他们虽然都没有成家,但是此刻却十分忧心自己的未来,还要防备这一路上的拿破仑党逞凶,于是丝毫不敢声张他们是在为皇帝陛下押运叛党。此时车中的疯子对于他们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
  就这样这一队人越走越慢,最后干脆停在了距离索米尔不远处的乡下小村子中,每日只把那疯子关在屋子里,几个人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他们的任务人毕竟是那一党的支持者,若是科西嘉人再次得势,他们这群人最起码会被人按上看护不当的罪名,更别说本来正常的人就在他们看管的时候疯了这个事实。
  等到他们得到确实的消息,拿破仑第二次坐上皇座之后,一群人终于下定决心。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这群人将疯子绑好,唔紧嘴巴,丢在了附近某个废弃的水井中。干完了这件事,这群人摇身一变,成了被所看押的犯人成功策反的原保皇党,加入了此地的革命军;他们与这队人马的长官诉说那位坚定的革命人士是怎样在弥留之际依然在劝说他们,而自己又是怎样被他所感动,即震撼于他的忠诚,又在心里赞同他的观点。最后他们安葬了这位可贵的人之后,立刻决定踏上革命的道路。
  这伙人的言辞使那位大人完全的相信了,而且在元帅大人重登皇座之时向拿破仑诉说此事。幸而这位大人并没有提及那可怜的人的名字——拿破仑此人的记忆力可是无人能及的。
  这一队士兵在回归故里之后到处宣扬此事,盛赞那死去的人,进而让马赛身居高位的人们记住他们——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而发财的梦醒来的也是如此之快。拿破仑第二次登基的‘百日’之后,这群人立刻被他们原来的同事迅速的逮捕了,成为别人的进身之阶。
  而检察官维尔福原本害怕这第二个囚徒将一切说破,使他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失败。幸好得知此人已死,而关在伊夫堡的那个人也没有机会被释放,他的秘密终于没有了被别人知道的危险。拿破仑刚下台,他作为皇帝陛下宠爱的臣子,立刻上书调离了这个令他心烦的地方。
  邓蒂斯大叔、美茜蒂斯、以及摩莱尔先生原本充满了希望,然而打击却接连传来:先是得知艾瑞克的死讯,再来是元帅失败,爱德蒙没有了被释放的机会。
  美茜蒂斯此刻已知道他的哥哥费尔南多在军队里过得很好,且立了功,这美人依然愁眉不展。老邓蒂斯此刻完全失去了所有希望,他劝慰美茜蒂斯不要再等待他那不知道还能不能获得自由的儿子,然后悲痛于艾瑞克的死与爱德蒙的冤屈,每天闷闷不乐。老人失去了希望,与美茜蒂斯谈过后连这女孩与来探望的摩莱尔先生都不见。最后在某一天晚上,留下一封信离开了。
  信中写着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他要尽量离自己的儿子近一些,不愿意将来凄凉的离开人世时还要连累身边的人。美茜蒂斯看到信之后着急的去找了摩莱尔先生,摩莱尔先生派人去找,但是人们只在离伊夫堡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些小船的碎片。
  摩莱尔先生知道后为老人的行为哀叹。先是惊闻艾瑞克的死讯,而他在拿破仑回来时尽力为爱德蒙奔走,可惜依然没有用。善心的先生为老人的一些欠款付了帐。他明白,这可怜的老人失去了所有希望,已经没有任何想要活下去念头。
  美茜蒂斯整日哭泣,直到费尔南多回来。她嫁给了他,离开这里去了巴黎。
  (原著13章末尾,老人没死之前,美茜蒂斯在费尔南多出征时说:“你要是死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孤零零一个了。”于是这女人好像根本把老人当包袱。)

  番 外 · 断 章

  断章·壹
  爱德蒙糊里糊涂的入了狱。
  最初,他还期盼着是哪里弄错了,开始时,他试图面见伊夫堡堡长,申诉自己的冤屈;同时也期望着那位好心的代理检察官能为他证明他的清白。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只在一年多以后监狱巡查使来这里巡查时才得知维尔福已经调离了这里。
  他接触不到外面的消息,只能寄希望于艾瑞克平安无事,但愿那位检察官先生能够像他说的那样不为难他的朋友,这样艾瑞克就能够帮他照顾父亲。他担心柔弱的美茜蒂斯,这种忧心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加沉重。他明白他美丽的未婚妻子的魅力,她的那位哥哥一定会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谁能确定美茜蒂斯会一直等他呢?年轻姑娘的青春太短,而他能出狱的希望太渺茫。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中每一天都被无限拉长。
  黑牢是死寂的,这里的寂寞折磨着他。这日子如此难熬,他愤怒的捶墙,顿脚,他逐渐开始狂怒——对陷害他的人狂怒,对这不公平的世界狂怒;然后他累了,黑牢里的食物只能提供给他很少的热量,他没有太大力气,变得只能时不时自言自语;孤独感使他乞求与别的犯人关在一起,而狱卒转达了堡长不同意的决定;他也试过绝食自杀,然而饥饿感打败了他。他发现一切都无法改变,这里还是那么静寂,他依然孤独一个人。他能做的只有不停的,不停的回想过去的日子,回想他亲爱的人们,这样才不致疯狂。
  在某一天,突然的,一个想法击中了他,美茜蒂斯会不会已经嫁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看不到希望,他突然想到那美丽的女孩也许不会就这样苦苦的等他。这想法让他如此的痛苦,他的心脏仿佛被撕裂一样的疼。他明白,这种可能有多大的几率会成为现实。
  这之后,只要一想起美茜蒂斯就会让他痛苦不已。他现在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希望,就是也许还有见到他父亲的一天,如果艾瑞克能帮他好好照顾老人。艾瑞克同自己一样爱那老人,他一定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于是爱德蒙越来越少的想起美茜蒂斯,更多的想起他的老父亲与他的兄弟艾瑞克。爱德蒙经常想像着获得自由的他将会怎样狂喜的拥抱他的父亲与兄弟,他和艾瑞克将会怎样一起照顾老人,而他们的将来又会怎样的幸福快乐。当他想像着这些,就会觉得渐渐平静下来。
  爱德蒙说不准他到这已经多久了。上一次狱卒说这是那一年来着?一八二零年还是一八二一年?他已经二十五还是二十六了?
  他频繁的幻想着虚无的幸福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墙壁里面不远处的一种奇怪的声音。
  不久后,爱德蒙认识了黑牢里的另一个囚徒,长老法利亚——一个计划逃跑,但是挖出了一条错误通道的意大利学者。
  断章·贰
  邓蒂斯大叔非常兴奋,他极力压制自己总是企图上翘的嘴角,以至于脸部的表情很不自然。幸亏摩莱尔先生以为这可怜的老人只是因为不想要他们担心,想要挤出一个微笑。
  好心的先生不想要老人尴尬,于是趁老人不注意将自己的钱袋留在了壁炉架上,不一会就告辞了。
  邓蒂斯大叔以根本不像他这个年龄能有的利落身手从床上跳下来,挪开铺盖打开床板,那下面露出一张虽然有些憔悴但很警觉的脸。
  藏在床下的人马上跨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老人。这个人就是所有人都认为已经死去的艾瑞克。拥抱中的两人流下欣喜的眼泪,压低声音互相询问分别后的情况。
  原来艾瑞克之前受了太大的刺激确实疯掉了,但是那些士兵将他丢进枯井的时候正巧碰到了后脑。人类的大脑真是奇妙,永远不知道撞到头会有哪一种后果。艾瑞克不知道他昏迷了多久,总之醒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神智。
  他挣扎着想要从那特制的,限制精神病人行动的衣服里出来,也幸好那些士兵慌忙中没有扣上全部的搭扣,于是艾瑞克像蚕茧一样蠕动着,借着井底的乱石磨断了所有紧绑着的布条,终于在体力耗干之前爬出了井底。
  他身上有伤,且依稀记得好多地方在打仗,不敢随便乱走。幸好小时候学会的一些小技能帮他得到了食物与一些药品。
  辩明了马赛的方向的艾瑞克即刻上路。他小心的避过人群与军队,除了需要食物的时候尽量在无人的野外或是夜里赶路,睡在树上或山洞里。他不敢露面,开始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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