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已经无法做出更多的努力了。
“听,什么声音?”一些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阿尔瑙托夫的注意,他仔细地倾听着,司令塔里的一些军官也听到了这些声音,开始到处查看起来。
声音变得越来越大,阿尔瑙托夫望了望舷窗,象是想起来了什么,不由得把手伸出了窗外,他的手好象接触到了什么,只见他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脸上现出了狂喜的神情。
“太好了!上帝啊!”他大声喊叫道,“下雨了!”
埃森惊喜地望向窗外,只见不远处的天边,隐隐传来闪电的电光和低低的雷鸣声。
“召集全体人员到甲板,我们要进行祈祷。”埃森说道,
很快,“俄罗斯”号上所有的幸存包括伤员除了驾驶舱的人以外都被召集到了甲板上,随军牧师捧着耶圣像站在那里,埃森和阿尔瑙托夫及别尔林斯基率领官兵们面对圣像,一齐脱下军帽,单膝跪地,开始了虔诚的祈祷。
“万能之主,我们的救世主,宽恕微仆,求聆听,求保护,
仿佛在回应俄国人的祈祷,一炮弹呼啸着飞来,在“俄罗斯”号的舷侧入水爆炸,激起了高高的水柱,浪花从空中落下,重重地浇在了祈祷着的俄国官兵的身上,一些水兵被冲倒在地,但他们很快的又爬了起来,继续着祈祷。
“求主宽恕我们的罪过,我们的敌人在身边想要毁灭我们,求救世主赐我们以荣光,以主之名,不能让我们的敌人说:‘看,主已经抛弃了他们。’大的主,你是我们的真神,也是世人的,我们是受你保护的人群。能的救世主,所有的荣耀都属于你,永远赞颂你,阿门。”
埃森颂完祷词,在胸前划着十字,立直身子,虔诚地在圣像上吻了一下,站了起来。
其它的官兵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甲板上有的地方还在冒着火焰,中国装甲巡洋舰的炮弹还在一接一的射来,但“俄罗斯”号上的官兵们似乎还没有从祈祷的状态当中恢复过来,所有的人都站在甲板上,仰望着漆黑的夜空。
也许是俄国人的祈祷真的起了作用,突然间,一道巨大的闪电在夜空中闪过,紧接着是一连串的炸雷,巨大的雷声似乎压低了中国舰队那令人恐惧的炮击声,不一会儿,电闪雷鸣之中,大雨倾盆而下。
尽管身上瞬间被冰冷的雨水淋得湿透,但埃森还是狂热地张开双臂,跪了下来。
大雨很快就浇灭了“俄罗斯”号上的大火,埃森看见,不一会儿,远处“格罗姆鲍伊”号上的火也熄灭了。
“快!大家现在马上都回到岗位上去!”埃森跳起来大声叫道,“给‘格罗姆鲍伊’号电报,我们立刻转向,离开这里,返回符拉迪沃斯托克!”
回到了司令塔里,在埃森的命令下,“俄罗斯”号来了一个急转,迎着中国舰队的方向冲去。
由于“俄罗斯”号和“格罗姆鲍伊”号的大火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熄,中国舰队失去了目标,炮击顿时变得凌乱起来。
“再见了,你们这些可恶的家伙!”埃森冲着远处还在开炮的中国舰队恶狠狠地说道。
整理
(六百五十一)堵截
雨夹带着狂风和海浪席卷而来,巨大的浪花拍击着“装甲巡洋舰的舰体,使得这艘庞大的装甲巡洋舰在海中象一叶扁舟一样的摇摆不定。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俄国人的命还真是大啊。”刘冠雄望着舷窗外的暴风雨,叹息了一声,说道,“到底让他们跑掉了。”
由于失去了目标,中国装甲巡洋舰编队已经停止了射击。
“不过,他们这一次让咱们打得狠了,损伤极为严重,现在就是跑掉,到了咱们家门口,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李和看着刘冠雄有些失望的样子,不由得安慰他道,
李和说这些其实也不全是在宽慰刘冠雄,因为刚才他也已经注意到了,经过长时间的激战,在中国装甲巡洋舰最后的一轮炮击之下,“俄罗斯”号受损十分严重,多数火炮都已经不能射了,即使能顺利逃到中国沿海,面对守护在那里的中国南洋舰队和各主要港口基地的海岸重炮,也是讨不了多少便宜的。
何况,刚刚这场艰苦的海战可能已经消耗掉了俄国人的大多数弹药,在无法得到补充的情况下,俄国人去挑战守护中国沿海的南洋舰队,和送死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的‘俄罗斯’号受损很严重,那艘‘格罗姆鲍伊’号能轻一些,在以后恐怕还会给咱们带来麻烦,”刘冠雄想了想,很快镇定下来,说道,“他们在刚才消耗了大量的弹药,而且受损这么严重,如果他们的指挥官不是疯子,就不会再继续前进,而是应该选择返回海参崴,修理完毕后再出来活动。”
他挥挥手,让李和同军官们一起来到了海图桌前,“咱们现在是在朝鲜蔚山港的外海,如果现在赶回到海参崴港外堵他们的话,应该是还来得及。”刘冠雄说道,
“只是现在雨太大了,船又多,夜航的话不辨目标,容易碰撞,恐怕有危险,”李和说道,“而且各舰又多有损伤,弹药也消耗了不少。如果赶到海参崴港外截住他们的话,他们港内的大舰出来救援,咱们恐怕就难以支持了,不如信号给在元山港的第二巡洋舰分队和第二战列舰分队,让他们就近实施堵截。”
“是啊,咱们这一次抓不到他们,以后还有机会,可咱们这四艘大舰如果出了事,可就得不偿失了。”刘冠雄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让老蔡他们跟着咱们先回釜山修理,信号给元山,向叶司令报告一下战况,让他们就近派舰堵截。”
朝鲜元山港海军基地,北洋舰队临时司令部公署。
北洋舰队司令海军中将叶祖静地看着手中地电报,周围的海军将领们都静静地看着司令官,谁都没有出声。
“第四巡洋舰分队于蔚山外海遭到俄舰攻击,我军得报后随即驰援,与俄太平洋舰队装甲巡洋舰‘俄罗斯’号、‘格罗姆鲍伊’号及防护巡洋舰‘波加丘’号交火,俄舰先开炮攻我,我军奋勇接仗,重创俄舰,俄舰‘波加丘’号先为我军重炮击成重伤不能行驶,后为第四巡洋舰分队以鱼雷击沉。至天晚,俄舰受创,满舰大火,本无力脱逃,然不意雷雨大至,俄舰‘俄罗斯’号及‘格罗姆鲍伊’号火势为雨所浇灭,彼乃趁势逃脱。役我舰亦多有弹损,以我舰装甲坚厚,损伤极其轻微,不数日即可修复,第四分队各舰因装甲单薄,与俄舰交战多时,受损较重,所幸未及要害,皆可修复。战击沉俄防护巡洋舰一艘,重创其装甲巡洋舰两艘,我军一舰未沉,官阵亡计二十六人,伤十一人。俄军战死不详,为我舰所捞救八十三人。
这是第四巡洋舰分队司令刘冠雄来的海战战报。
“只击沉了一艘防护巡洋舰,那两艘装甲巡洋舰肯定会开回海参崴报告消息。”已经调任“龙~”号战列舰的海军上校徐振鹏说道,“俄国人肯定会借这次海战的机会向我们开战的。”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从他们打算往咱们沿海派遣军舰地那时起,战争实际上就已经开始了。”已经调任“龙霆”号战列舰舰长的海军上校谢璋说道,“俄国人明白他们在远东的海军实力不如我们,因此想先把装甲巡洋舰分队布置出去,免得一旦开战被咱们堵在海参崴里。所以他们见到咱们的船就开火。”
“是,这也是孙部长要咱们驻扎在元山的本意。”叶祖圭点点头说道,
“京城那里还不知道
可我们现在已经不能等下去了。”新任“龙威”号舰长海军上校李鼎新说道,“俄国人在这里的装甲巡洋舰可不止我们已经现的这几艘,咱们来的时候孙部长已经给了叶司令相机处置的权力,为地就是不让俄舰突入到我国海域。我们现在就应该采取行动。”
“俄国人居然想到咱们沿海捣乱,胆子还真是大啊。”新任“龙武”号战列舰的舰长海军上校陈恩焘说道,“他们没有补给基地,不怕最后被饿死吗?”
陈恩焘的话让叶祖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赞许地点了点头,因为这位舰长提出来了一个很关键性的问题。“别忘了在日本,还有被法国人和德国人占领地港口,俄国人完全可以从那里得到补给,而我们并不能干涉。”
“法国人和德国人会违反中立帮助俄国人?”陈恩焘问道,
“别忘了,现在我们和俄国并没有正式宣战啊。”谢璋提醒陈恩说道,“所以他们也就没有什么中立不中立的问题。”
“那我们还等什么?现在就去海参崴,把俄国太平洋舰队堵住。”陈恩说道,“反正战争也已经开始了。”
“只是,老刘他们四艘主力巡洋舰打了那么长时间,居然没有把俄国人那两艘装甲巡洋舰敲沉,还得咱们战列舰分队出手,真是想不到啊。”徐振鹏说道,
“这说明俄国装甲巡洋舰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结实得多。”李鼎新说道,“并不是老刘他们打得不好,”他说着看着叶祖圭说道,“我们现在就全军前往海参崴好了,不然的话,怕无法追上俄国人那两艘逃脱的军舰,而且俄国人偷偷跑出来的军舰可能会更多。”
“咱们的战列舰速度较慢,马上去不一定能够追上。”叶祖道,“现在各舰立刻准备出吧。”
“不如让第二巡洋舰中队马上出去追,他们地船速度都快,应该能够追上。”徐振鹏建议道,
“他们的船跑得虽然快,但装甲相对较薄,火力也不够,还是算了。”叶祖了摇头,说道,他随即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张时刻表,说道,“俄国人那两艘逃舰这会儿咱们是追不上了,可有人能追上,他们除非运气好,才能躲过去。”他说着,把手里的时刻表递给了徐振鹏。
“司令是说在库页岛北归港的第六巡洋舰分队?”徐振鹏看了看时刻表,登时明白了过来,
早在叶祖率北洋舰队主力到达元山之前,为了加强在库页岛的军事存在,根据孙纲的命令,北洋舰队第六巡洋舰分队的“海昌”、“南昌”、“福昌”、“广昌”四艘新锐装甲巡洋舰以“保护英美侨商”为名,已经奉命开到了库页岛,和在那里的北洋舰队第五巡洋舰分队的“太威”、“太宏”、“太昌”、“太定”、“太武”五艘鱼雷巡洋舰及第三驱逐舰分队地“捷一”、“捷二”、“捷三”、“捷四”、“捷五”五艘驱逐舰会合,从两个方向保持着对俄国太平洋舰队的压力。
根据叶祖圭地安排,第六巡洋舰分队现在就应该在海参崴港外游弋,俄国人那两艘好不容易逃脱了追击的装甲巡洋舰,如果在这个时候回去,很可能就会和中国最新式地这四艘装甲巡洋舰相遇。
在接到刘冠雄战报的时候,叶祖已经安排人去给第六巡洋舰分队地司令邱宝仁去了让他们堵截俄国逃舰的无线电报。
按刘冠雄的报告,两艘俄国装甲巡洋舰现在除了动力完好之外,战斗力已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这样邱宝仁还拿不下他们的话,不用别人再说什么,他自己就该跳海了。
“不过,第六分队很早就在监视着俄国人,而俄国人居然能从老邱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溜出来,也挺了不起的。”徐振鹏望了望窗外的倾盆大雨,说道,“他们跑出来的时候老邱都没现,这回说不定又让他们跑了。”
“好运气也不能总是俄国人的啊。”李鼎新笑着说道,“老邱的眼神不能总这么差吧?”
“这种天气,就是眼神好点也够呛。也不怪老刘他们把俄国人跟丢了。”谢璋看着窗外,笑了笑说道,“老邱本来就不太适应北方的气候,这雨属实有些大,希望他这回可不要冻出伤寒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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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二)无处不在的中国装甲巡洋舰
阿嚏!”站在“海昌”号装甲巡洋舰舰桥上的中国。=第六巡洋舰分队司令海军少将邱宝仁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骂道,是谁又在背后嚼老子的舌头?”
“你应该学孙部长经常说的那句话:谁又在背后念叨我了。”海军上校沈寿_——“海昌”号装甲巡洋舰的舰长——笑着对邱宝仁说道,“这样听起来才符合你老邱的司令身份啊。”
“背后念叨让人容易打喷嚏”这个概念,因为孙纲的关系,现在已经在北洋舰队深入人心了。
“没准就是他在京里想我了,在说我什么呢。”邱宝仁笑道,“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然的话,咱们北洋海军上哪去弄这么好的军舰啊。这个‘飞剪首’的好处,我今天才算是见到了。”
现在尽管暴雨已经停止了,但海上的风一直很大,天也始终阴沉沉的,狂风激起的巨浪不时的把行驶当中的战舰抛起来,摔下去,此时巨大的战舰在滔天的巨浪面前,显得象几片树叶那样渺小和脆弱。
但就在这种险恶的风浪下,拥有“飞剪式”舰首的中国海军四艘新锐的装甲巡洋舰表现出来了优良的航海性能,在巨浪的不断冲击下,“海昌”号等四舰仍能保持平稳的航行状态,在海上破浪前进。
“确实是好船,天才优秀的设计。”沈寿_也说道,“以前要是遇到了这么大的风浪,船恐怕就得翻了,可现在,我感觉象是在荡秋千,虽然晃悠得很高,但却不用担心掉下来。”
“也许俄国人的那两艘逃掉地船这会儿已经让浪头给打翻了,呵呵。”邱宝仁笑着说道,“那样的话咱们可就省事了。”
邱宝仁所率领的北洋舰队第六巡洋舰分队已经接到了元山方面叶祖发来的无线电报,要求他们在海参崴港外搜寻并歼灭两艘被中国海军重创后逃离的俄国装甲巡洋舰“俄罗斯”号和“格罗姆鲍伊”号,邱宝仁接到命令后当然不敢怠慢,立刻率领四艘新式装甲巡洋舰开始了在海参崴外海的搜寻。
也许是因为海况过于恶劣,在海参崴的俄**舰没有一艘出来地,俄国人任由中国海军的装甲巡洋舰在海参崴的外海来回转悠。
“听说第三巡洋舰分队虽然给了俄国装甲巡洋舰以重创,但却始终没能把他们打沉。”沈寿_说道,“看样子俄国人的‘龟壳’可不是一般的厚,咱们的火力和第三巡洋舰分队差不多,要是碰上了还打不沉的话,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邱宝仁说道,“我们上来就使用高爆弹好了。”
“为什么?”沈寿_有些奇怪的问道,“他们地装甲虽然厚,老刘他们已经砸过一阵子了,咱们用穿甲弹再多敲一阵,未必就不能把他们的装甲凿开。”
“老刘他们用穿甲弹的效果好象不好,”邱宝仁说道,“咱们现在等于是在他们家门口作战,恐怕没有老刘他们那么多时间,不如用高爆弹把他们船上的人全都炸死烧死来得实在,你忘了大东沟那一仗日本人是怎么对付咱们的了?咱们这回就用日本人地办法去对付俄国人。”
沈寿_想起了当年的往事,有些明白了过来,神色不由得有些黯然,微微点了点头。
在大东沟海战中,沈寿_是北洋水师旗舰“定远”舰上的枪炮大副,亲眼目睹了日本人用苦味酸炮弹把“定远”舰打得满舰大火,很多亲密的战友当时就牺牲在自己的眼前,那悲壮惨烈的一幕,是他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
而邱宝仁当时是北洋水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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