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日本人发动的这场侵略战争,使一个本该相夫教子的美丽女子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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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七)救了个大人物
为了不让她再轻身犯险,后来遇到的“麻烦”都是孙纲抢着出手解决的。
一路上,他们俩为了安全,摸掉遇到的岗哨,截杀落单的日本兵,抢劫日本人的给养,行程显得既浪漫,又恐怖。
越往北,他们一路上见到的景象越可怕,给他们两人的“旅游”蒙上了阴影。
历经了大规模战火蹂躏的朝鲜北部,到处一片荒芜,遍地都是战死者的尸体,好多溪水为之断流,“沟壑水皆为赤色”,身着红绿色号衣的中国人和黑色军服的日本人都有,间接有大量朝鲜平民的尸体,双方可能都打得筋疲力尽,没有人顾及战死者的遗骸,也许是因为太多了,只有寻找食物的饥民在战场上象非洲鬣狗一样的四处搜索着,不放过一丁点可以用来填肚子的东西,甚至是新鲜的尸体!
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尸体发出的味道,让孙纲很是担心他们俩将来会不会被传染上什么病。
“他们有时实在没有吃的,就袭击行人,”金舜姬用飞刀接连刺杀了三个企图把他们俩当成“食物”的人,有些紧张地对孙纲说道,“这场战争已经把他们变得象野兽一样了,上次去北方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的,我一开始还不相信。”
“这种吃人的事历史上也不是没有,每到大规模战乱的时候都是这样。”孙纲笑着对她说道,让她很是奇怪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笑出来。
“据史书上说吃人的时候有说法的,”他想和她开开玩笑,冲淡一下眼前见到的恐怖景象,但不知为什么却讲起了这个听起来并不怎么好笑的笑话,“象我这样的和岁数再大一点的,行话叫饶把火。意思是放在锅里炖地话不容易烂,得加把火才行。”
“哦?”她吃惊地看着他,说道,“不会是真的吧?”
“象你这样的美女和差不多的年轻女子,称为美羊,因为肉太美了,吃了还想吃,而且吃前还可以”他看了看她有些发白的俏脸,缩下了后面的话。
“还有什么说法,你一下子都说出来好了。”她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四周,说道,
“再就是小孩子了,因为肉嫩,开锅就烂,所以叫和骨烂。又叫两脚羊。”孙纲说道,既然讲了,就干脆来个全乎的。
没有意想之中的惊叫和作势欲呕(他当年给一个当中学老师的朋友代历史课的时候就和学生们讲过,好多小女生在课堂上吐了地样子让他当时非常有成就感,当然了,朋友也因此差点丢了饭碗),她听完后。只是看着他,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这样的惨祸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就是战争。”孙纲点点头,说道,
“就不能消灭战争吗?”象后世的好多可爱的小女生一样,金舜姬问了一个十分天真的问题,
“那就只有发动战争去消灭战争。”孙纲笑道,眼前的美女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她可能还不知道,他刚才告诉她地。其实就是正确的答案。
两个人正在说着话,身边传来的一声微弱的呻吟却把孙纲吓了一大跳。
孙纲弓身把斧头刀抽了出来。这些天为了节省子弹,他一般都是用刀近身对敌偷袭的,死在这把刀下的有多少人他已经记不清了,现在这把刀,似乎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孙纲和金舜姬习惯性地背对背压低了身子,金舜姬已经把飞刀扣在了手中,她警觉地看着四周。孙纲仔细地倾听着。极力想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不一会儿。呻吟声又传了出来,仿佛是谁在那里笑,但又笑得说不出的难受,在尸横遍野的此时此地,听上去显得说不出的恐怖。
“笑声”似乎越来越大了,孙纲已经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他向金舜姬摆了摆手,示意她跟在自己身后,他将斧头钢刀在手中甩了甩,突然闪身跃起,向一匹倒毙的战马那里扑去!
马尸下压着一个人,刚才的声音就是他发出来的。
钢刀在孙纲手中一扬,正要向下劈去,孙纲看见对方穿着大清陆军典型的红绿相间地号衣,硬生生的将手中刀止住,没有劈下去。
这是一个中国骑兵。
这位受伤地骑兵显然也看出来了孙纲想要干什么,眼中现出惊骇之色,但看见孙纲停了手,没有劈下来,才算松了一口气。
“这位兄弟帮个手都是大清的爷们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对方语无伦次的说道,
孙纲看了看他脑后的辫子,确定了他没有撒谎,向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受伤了么?”
“腿可能断了”他说着,的脸上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金舜姬跑了过来,孙纲估计这伙计可能是因为战马倒毙压折了他的腿,孙纲和金舜姬奋力拖开马尸,将这个骑兵从泥水坑里拉了出来,可能是移动他的同时碰到了他地伤处,孙纲看见他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但可能是因为有女人在面前,所以强忍住了没有出声。
正当他们忙成一团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叽哩咕噜的声音,孙纲循声望去,他已经看到了,五个日本兵正朝这里走来。
那个骑兵地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和苦笑,“你们两口子快走吧,免得死在日本人手里。”孙纲看见他掏出了一把左轮手枪,看了看里面的三颗子弹,“你们救我的恩德,我只能下辈子报答了。”
孙纲仔细地看了看正在接近的日本兵,确定了他们只有五个人,不由得微微一笑,猛地抽出了“竹节炮”,将他按倒在地,“你先躺会儿,我们收拾了他们,回头来救你。”他说着向金舜姬点了点头,两个人弓身向前,轻手轻脚地开始移动。
那个骑兵惊愣地看着他们两个蹑手蹑脚地向日本人接近,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
在判断日本人进入了射程后,孙纲和金舜姬匍匐在地,开始举枪瞄准。
“比谁打得多啊,开始!”孙纲说着,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走在前面的一个日本士兵被孙纲“一枪爆头”,仰面跌倒。
在他刚要开第二枪的时候,金舜姬已经疾风暴雨般地“砰砰砰”连开三枪,三个日本兵随即以不同的姿势摔倒在地。
最后一个日本兵明显吓傻了,竟然忘了开枪或逃跑,孙纲和金舜姬几乎同时开火,日本人的头部瞬间迸出两团血雾,直直地摔倒在地上。
“我赢了。”金舜姬冲他微微一笑,孙纲也很吃惊于她能这么快熟悉一件新武器。孙纲和金舜姬回到了刚才救的那位骑兵身边,他可能看到了刚才的一幕,看着他们俩的目光有一丝敬佩和讶异。
这小子的一条腿折了,为了赶快离开这里,孙纲干脆将他象米袋子一样的扛了起来,背着他跑,这小子又高又大,身子骨还挺沉的,而此时孙纲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没准儿一会就会有日本人的大队人马到来,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说。
他肩上的这小子一个劲地说着感谢他们两口子的话,“你们两口子平常就这么讲私房话吗?我当时听见差点没笑抽了,”他对孙纲说道,“我这可不是有意听墙根儿的啊,对了,你说的那些个吃人的说法,都在哪知道的?是兄弟你编的吧?想吓唬媳妇也不用这么讲吧?”
孙纲跑得呼哧带喘的,没顾得上搭理他,这小子又对他们俩用的枪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我说兄弟,你们两口子都是干什么的?枪法好俊,这枪是哪国的?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
“你省省精神吧。”金舜姬有些心疼地看着步履艰难的孙纲,不由得瞪了这小子一眼,说道,“这位娘子心疼夫君了,呵呵,放心,我老张忘不了你们,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他还在那里和金舜姬嗦,“你夫君枪法甚好,我老张现在好歹也是个哨长,保举他当个亲卫是不成问题的。”
“这位大人怎么称呼?”孙纲听他一个小小哨长那个得意劲,不由得失笑,随口问了一句,孙纲很想看看,如果这小子知道了是堂堂北洋船政大臣在背着他逃命他会是什么表情。
“在下姓张,名作霖,草字雨亭。”对方说道,“贤伉俪如何称呼?”
听了他报上来的大号,孙纲只觉得脑袋瓜子“嗡”的一下,差点没一个跟头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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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八)带着“东北王”出发
张作霖?!不是重名的吧?可是再怎么重名,不会连表字都重了吧?
自己居然救了张作霖!这也太巧了吧?
未来的“东北王”,赫赫有名的奉系军阀张作霖,少帅张学良的父亲,现在,正以一个受伤的骑兵哨长的身份,呆在他的肩膀上。
和张作霖在这里称兄道弟,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啊。
“我说,兄弟,你倒是说话啊。”张作霖看他失神的样子,不由得问道,
“在下孙纲,草字敬茗。”孙纲好容易回过神来,答道,“这位是内子,金舜姬。”
听他这么介绍,金舜姬脸上一红,不过没有说什么。
张作霖听了一愣,“兄弟的名字好耳熟啊。”他喃喃地说道,“我怎么象在哪里听过呢?”
“我夫君是北洋”金舜姬刚想说出孙纲的身份,孙纲轻咳了一声,她立时停住了话语,不再说了。
“兄弟是北洋的?也是军务在身,呵呵,那我就不问了,一家人就好哈。”张作霖嘿嘿笑道,这家伙果然很机灵,“只是,媳妇随军陪着照料,我老张当兵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瞧见,呵呵,按大清军律,是不让女子入军的,可能是你媳妇身手好,特准的吧?”
他这一句“身手好”把孙纲听得一头黑线,很想知道他这话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在里面,金舜姬看见孙纲有些怪怪的样子,知道张作霖是不是又说了什么她不方便明白的东西,就岔开了话题问道,“张大人,你怎么会陷在这里?”
“唉。别提了,上头安排来这里查探,我和弟兄们从海边一直走到这里,结果遇上了日本人的大队人马,***拿炮轰我们,老子被马压折了腿,只好躺在地上装死,幸亏碰上了你们。”张作霖恨恨地说道,“日本人两门破炮就敢这么张狂,老子就是走的远了点。要不然,让他们碰上咱北洋水师战舰地大炮,准保轰得他们鸟毛都不剩一根!”
“北洋水师?你是说这里有北洋水师的战舰?”孙纲一惊,不由得问道,
“是啊?对了,我忘了兄弟是北洋的了。来的是咱北洋水师赫赫有名的镇远号,那炮筒子老大了,差不多能拱进去一个人,”张作霖说道,“我看见过他们放炮,那一炮,老厉害了。谁都挡不住,日本人一听镇远来了,全都得吓跑了。”
“镇远”舰居然开到朝鲜来了,不是北洋水师的弟兄们来找他这个北洋船政大臣的吧?
金舜姬听了张作霖的话,脸上也现出喜色,说道,“张大人能带我们去找镇远么?我们有紧急军情要禀报提督大人。”
“放心好了,他们最近总在鸭绿江口处转悠,我带你们去找。”张作霖满口答应道,
好容易带着张作霖远离了战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山林里,孙纲把张作霖放下来。金舜姬给他用河水洗净了脸,孙纲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青春后期的“东北王”,刚才他一脸地泥水和血污,眉毛眼睛都看不清楚,现在这么一洗干净了,可就耐看多了。
和后世文学及影视作品中描绘的那个五大三粗满嘴妈拉巴子的反动军阀不同,眼前的张作霖是一个十分高大俊逸的青年。唇红齿白。面目十分清秀,甚至给孙纲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他说话其实是很文绉绉地,一开始和孙纲讲的那么“随便”可能是把孙纲也当成了和他一样的老兵油子(这么多天的战斗让孙纲和金舜姬的形象“面目全非”,也难怪张作霖会有这种印象),当他发现救他的这“两口子”洗漱一新后男的是岁数和他差不多大小地年轻人,女的则是绝代佳人,也是十分吃惊,立刻重新给二人见礼,经历了这一番历险,又全是年轻人,三个人感觉都十分亲热。
张作霖自己忍痛用手接好了骨折处,孙纲按他的指点弄来了草药给他敷上,他对张作霖居然懂接骨吃惊不已,“我没当兵吃粮前是靠专门给牲口治病养家糊口的。”张作霖对他说道,
孙纲听了后感觉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东北王”没出道前居然还干过兽医!如果不是穿越到了这里,上哪儿知道张作霖还有这么一段!
孙纲又问了一下张作霖的情况,得知他在甲午战争时是马玉昆手下的一名骑兵,由于大清陆军在辽东战场的接连失败,他逃回了辽西,因为他爱好马匹,精于骑射,人长得也很出众,在那里被一位赵姓大地主看中,招他入赘,他娶了这位大地主的二小姐(应该是后来张学良的生母),就在那里安了家,不久因朝鲜半岛局势紧张,他又再次投军到了左宝贵那里,因为精明强干,左宝贵将他提拔为哨长,此次随大军入朝作战,结果受了伤,幸亏遇到了孙纲,不然很可能小命就没了。
孙纲从他口中知道,因为战乱,辽东辽西的百姓流离失所,好多地方都已经荒无人烟,日军所过之处,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因为大清陆军作战不力(本地军队连续作战伤亡惨重,外省调来地“客军”见敌畏之如虎,抢功则一个顶俩,见到老百姓还顺手大捞一把,百姓敢怒不敢言),百姓们纷纷逃到了防守严密的旅顺和大连一带,日军前些时候因为中朝联军在朝鲜后方登陆及北洋水师炮轰日本本土,日军全线后撤,退出了中国战场,刘铭传和左宝贵认为中**队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有利时机赶紧休整,然后一举把日军赶出朝鲜,朝廷却认为应该乘胜进兵,这时那些聚集在山海关地外省“客军”表现出了极高的“抗敌热情”,说刘铭传等将领“不思进取”,不等刘坤一下令就直扑关内,要“追歼倭寇”,没办法,刘铭传和左宝贵只好也派部分部队随同参加入朝作战(张作霖所部骑兵也是参战部队之一),所有的人似乎都忘了孙子兵法里的那条“穷寇勿追”,结果哪里想到,日军在平壤城下摆下了口袋阵,对前来追击的清军发动了猛烈的反攻,双方大战了四天四夜,“平壤城下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江水为之断流”,清军约30000人的入朝部队伤亡大半,全线崩溃,如果不是北洋舰队派出炮舰溯江而上进行炮火支援地话,清军弄不好就得全军覆没,张作霖他们因为在后边跑得快,所以避免了被围歼地命运,但他率队侦察时还是点子不好,挨了日本人的炮轰,总算碰上了孙纲这个“福星”,他才算把命捡了回来。
孙纲和金舜姬听得面面相觑,怪不得来地时候看到那么多的尸体,原来是这么回事,孙纲倒是不太担心,照张作霖说的来看,这次让日本人给打残了的都是那些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的清朝旧军,虽然说这个伤亡数字就能让西方媒体吓一跳,但对整个战局目前影响应该不大,能战的北洋新军和奉军实力目前还未受太大损伤,日军经此一役,暂时不会再有力量发动新的战略进攻了,更何况他们的后院目前正“宾客盈门”呢。孙纲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样尽快的回到旅顺基地。
虽然张作霖认识路,可眼下他的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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