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官倒不刻板,懂得变通,有些本事。”乐梵蓦地说:“你知道皇上召我去是什么事吗?”
冯羽姝一直没问,以为没什么要紧。
“皇上打算在过年封笔前下道旨意,让我接管大理寺。皇上知道我喜欢断案,又有冯大人在旁协助,便格外开恩,赐我个官职。你觉得怎么样?若是我做了大理寺卿,你就是我的得力助手,愿不愿?”
“你能放心我?不怕我坏了你的事?”冯羽姝总觉得他是在讨好,可她想要的道歉不是这种。
乐梵笑道:“你聪敏又武功高强,怎么会坏事?若有你鼎力相助,我定然事半功倍。”
“我考虑考虑。”冯羽姝的确心动,但心里的气还没解。
乐梵知道她心里还没畅快,便说:“既然出来了,就好好儿玩一回,你想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当然!今天全听你的。”他保证。
“好!我要你陪我回家!”冯羽姝说着就朝家门的方向走。
“等等!”乐梵追上她。
“反悔了?没关系,你不想去就算了。”她一副无所谓。
“那倒不是。第一次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得去买点东西,否则多失礼。”乐梵说着就要找店采购。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嗳,算了!”这回冯羽姝却阻止起来,见他疑问,冷淡淡的说:“好好儿的突然间回去,我爹娘还以为怎么了呢?再说了,你毕竟是皇子殿下,真去了我家,还不把府里上下折腾死。不去了!我累了,想去喝茶。”
乐梵笑笑,完全配合:“冯大小姐,您请!”
正文 27 除夕醉酒
时间飞快,已是除夕。
由于乐梵的殷勤表现,冯羽姝纵然心中郁闷没有全部消散,却也没法再对他冷脸相待。她只是安慰自己,已经过年了,总生气也不好,被贵妃或外人瞧见,难免猜疑询问。她不承认是心软,不承认已被迫无形中妥协。
赏赐官职的旨意前几天就下了,各处都来恭贺了。
宫中忙着过年准备,初一到十五,几乎天天都有宴席。已是除夕,那些祭祖之类的烦琐事都已忙完,今天就剩吃除夕晚宴了。
暖阳高照,冯羽姝觉得心情也跟着好转。
“皇子回来了!”
乐梵去了趟养心殿,诸位皇子们和几位大臣陪着皇上写字,说着一年到头的功绩得失。一回来,换了常服,坐在她对面喝茶。
“那是什么?”冯羽姝见小李子捧回来一只小盒子。
“走的时候,皇上说过年了,每人赏件东西,我要了这个。”乐梵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串红麝香珠:“送给你,只当是借花献佛,过年还没送你东西呢。”
“我可是没有回礼的。”冯羽姝只是将这串珠子拿在手中看了看,又放回盒子里,让春桃收起来。似乎并不喜欢。
乐梵淡笑,低头喝茶。
忽然有个小太监从外面进来:“皇子,凌将军携夫人回京了。刚刚凌将军入宫见皇上,听说凌夫人病了,没来。”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病了?”乐梵丢下茶碗,一面往外走一面追问:“什么病?严不严重?马上备车!”
冯羽姝望着他急急的离开,坐着没动。
他压根儿就忘记了她的存在,当得知童筱意病了,满心满脑的全是童筱意。或许是她没弄懂状况,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他又是皇子,就算爱别的女人又能怎样?她有什么权利吃醋干涉。
这一刻,她不能不承认,心中这种酸楚、不忿、委屈,就是在吃醋!
她冯羽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潇洒了?居然成了深宫里的哀怨女人。
春桃低声询问:“小姐,凌夫人病了,咱们要不要送东西去探望一下?”
“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送东西?”她挑眉反问。
“呃?”春桃这才发现她心情不好,却又不得不说:“小姐,谁都知道咱们皇子跟将军府关系好,将军夫人病了,自然要看望啊。再说,皇子不是带你去过将军府吗?按理说,你与凌夫人认识,起码礼节少不了。刚刚皇子走的急,什么都没带,你是皇子妃,不能失礼呀。”
“你看着准备吧。”她哪里有那种心情,不过……她蓦地喊住:“春桃!”
“嗯?小姐?”
“我亲自去。”
“可是……”
“皇子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她打定主意了。
不多时,换了常服的冯羽姝带着春桃就出了宫,直奔将军府。
一报身份,即刻被管家迎到晨曦院。
“皇子在里面吧?不用通禀了,我自己进去。”院门口,冯羽姝拦住管家,自己往里走。她也不是头一回来了。
见里面有丫鬟照应,管家便没跟。
“奴婢见过皇子妃。”丫鬟请她到屋内,捧上茶。
凌慕寒从里间出来,看到她略感意外:“旋皇妃请略坐,皇子马上就出来。”
“将军不必客气。”冯羽姝望着帐幔,不由自主的走过去,一掀起帐幔,便看见了里面的一幕。
童筱意满脸泛红躺在床上,扶着头,正嘟囔着不好受。
乐梵拿着湿润的帕子不停给她擦汗,虽是一贯带着笑打趣,却难掩担心:“童童,听说是你回来的路上贪玩,结果被冻病的?都是孩子的娘了,居然还是这么个脾气,凌慕寒居然管不住你。你看看,现在病倒了,难受了吧?”
“小乐,人家都这样了,你还唧唧歪歪!”童筱意怨恼的瞪他。
“我以为你过年不回来呢,怎么赶得这么急?”乐梵声音变的轻柔了,叹息着,将她的胳膊都放在被子里。
童筱意望着他,泛着水光的眼睛很是认真,少顷,又玩笑了:“还不是因为担心你!”
“为什么担心我?难道怕我也像你这么贪玩?”乐梵嗤笑。
“正经点!”轻斥一句,童筱意道:“我听慕寒说的,你正查国舅,太子能放任你拆他的台?我怕你出事呀。”
这只是很小一方面,童筱意真正担心的是,一过年,怕他更觉得孤单。毕竟这里原本不属于他们的世界,她有了凌慕寒,有了爹爹,有了孩子,他却是除了冰冷的皇宫什么都没有。
不对,有个老婆,不知怎么样了?
乐梵猜得到,心里领了情,嘴上同样不说。
帐幔外,凌慕寒很清楚冯羽姝此刻心中的感觉,毕竟他是经历过同样的处境。但他一个大男人,能跟她说什么呢?
眉头皱了半天,说道:“你别多想。”
冯羽姝低头苦涩一笑:“将军定然曾与我有同样感受,你告诉我,怎么能不多想?”
凌慕寒朝里看了一眼,半隐半露的说:“有些事你还不知道,若是你知道了,就会理解他们。我想,旋皇子有一天会告诉你,因为你跟一般女人不同。”
冯羽姝很意外,没料到冷漠不苟言笑的凌大将军会跟她说这些。
“羽姝?”乐梵看到她了。
冯羽姝一时间有些犯错被捉住的窘迫感:“我、我是听说凌夫人病了,所以才……”
“是我当时着急,应该等着你一起来的。”乐梵笑笑,转头对凌慕寒戏谑道:“凌慕寒,童童这性子你还不知道,怎么还由着她胡闹?不妨我给你出个主意,往后出门,拿根绳子拴着她,保证她跳不起来。”
“喂!小乐子,你是不是朋友啊?居然拿刀插朋友两肋!”童筱意不顾身体,嚷着就坐起来抗议。
“意意!躺好!”凌慕寒脸色一沉,走过去将她按住,重新掖好被子:“你若再这样,我就真听旋皇子的建议了。”
乐梵看着他们,又看了眼冯羽姝,轻笑:“羽姝,咱们回去吧。”
回到宫里,冯羽姝又想起凌慕寒的话,那件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是什么?难道就是皇子与童筱意关系的解释?她很想问,又怕问,怕他的拒绝或生气。
“在想什么呢?”乐梵发觉她一直神游太虚。
“我……没什么,我在想童筱意的病。”她找了个很不成功的借口。
乐梵没追问,笑着说:“你知道她为什么生病的吗?那么大的人了,不仅玩雪,还吃树梢上结的冰凌,那么冷的天,能不生病吗?”
“哦。”冯羽姝迟疑着,又问:“去玉镜可不近,他们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童童赶回来陪我过年。”乐梵笑着,眼睛里浮现怅惘,好一阵子才又说:“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不过,今夕不同往日,我有了爱妃,不会再孤单了。我跟她说,不用担心我,我很好,我的爱妃很好。”
冯羽姝听得出他话音里的惆怅和自我安慰,心里酸胀,想安抚,又不敢轻易开口。
当晚的除夕晚宴,觥筹交错,热闹喜庆。
乐梵表面开怀畅饮,却是解救麻醉,童童到底是了解,这种合家团圆欢快的节日,氛围越浓,越使他觉得格格不入,犹如人在异乡。那种孤独、寂寥,仿佛是灵魂脱离了身体,晃晃荡荡,没找没落。
醉了,脚步蹒跚,有人扶着他,熟悉的香气。
醉眼朦胧中,他看到一张脸,将她扯到怀里,紧紧的搂住,酒气喷了她一脸。看到她眉头轻蹙,畅快的大笑:“爱妃,我好像醉了,你得陪我。”
冯羽姝不再觉得“爱妃”是戏谑,反而是亲昵,他的醉酒之言显得那么真诚。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他拽着她滚落床帏,埋首在她脖颈间深嗅香气,仿佛能让他浮躁空虚的灵魂获得安静与舒适。他不住的喃喃:“陪我,你要陪我,要一辈子陪我。”
“我陪你,我会永远陪你。”她给出的承诺,更不是敷衍。
正文 28 无意说起的话
大年初一的早晨,因为醉酒,起迟了。
醒来时,乐梵还感到些微头晕,而怀中抱着一份温软。当视线渐渐清明,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黯然睡颜,也令他回想起昨晚之事。这次不同于那晚,他所感觉到的是安心和踏实,感觉到有人自始自终陪在身边的温暖。
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直至对方因他的骚扰而睁开惺忪双眸。
“爱妃,你醒了?睡得好不好?”他眯着笑,气氛因亲密的姿势和处境而分外暧昧。
冯羽姝脸上一红,马上就想躲。
“你躲什么。”乐梵手臂一揽,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早知抱着你睡这么暖和,早就不分衾被,是不是?往后,我们就这么睡。”
“你……”冯羽姝没想到他突然间变了,变得这么浪荡轻佻,脸色越发如煮虾一般,躲不开他炽热的眼神,只得寻找托词:“今天要去给皇上皇后贵妃请安,去晚了可怎么说?”
“他们会体谅的。”话虽如此,乐梵仍是松开了她。
被他一双眼睛盯着,冯羽姝险些连衣服都穿不好。
两人起身洗漱,前往养心殿。
他们到的最晚,其他人都已经到了,看到他们来,个个笑的了然。乐梵倒没觉得怎样,冯羽姝却是羞红了一张脸,坐在那里低垂着头,心里不住的怨恼着他。靚靚女生…最新章节
请安,叙叙闲话,各自散了。
贵妃托着她的手,一面走一面轻笑:“昨晚皇子喝了那么酒,我还担心出事。今天才初一,吃席的日子多着呢,你管管他,可别让他再喝醉,伤身的。”
“嗯。”冯羽姝哪里不懂贵妃眼睛里暧昧的笑是什么意思,低着头只是答应。
“这年一完,你们就要出宫住了,往后记得常来看看我。”
“一定会的。”
“王府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按照皇上的意思,等到元宵节后再搬。你知道皇子的脾气,在宫里都天天往外跑,若是出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贪玩。我看他跟你不错,或许还听你的劝,时常多提醒他。”贵妃话外有音。
“嗯,贵妃放心吧,其实皇子都懂的。”这话说的有些惭愧,因为真正“贪玩”的是她。
乐梵跟太子客套完,走过来笑道:“母妃,你又在传授她御夫秘诀?”
贵妃闻言笑斥:“什么话!”
乐梵故作夸张:“我以为是你在向她秘密传授,不然她怎么那么有本事,都能管我了。”
“又乱说!”冯羽姝嗔怨的瞪去一眼。
初一到初五,乐梵身为皇子,总是忙着各处吃酒席,而冯羽姝同样没闲着。初六,太子突然送来帖子,要请他们赴宴。到底是兄弟,大过年不好推辞,两人就去了。
太子邀请了皇家弟兄,热热闹闹一桌,而女眷们由太子妃和侧妃在招待。
冯羽姝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好在这回还有别的王妃和夫人,她安静的坐在一旁,倒也自得其乐。兰馨做太子妃也有几年了,自有相熟的人,背着旁人,与她私语。
“太子妃近来脸色不大好,是累着了?”
“我的身体就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兰馨不以为意。
王妃瞟了眼另一处的侧妃,说:“那位新侧妃的气色倒是很不错,听说太子对她很喜欢,再加上她家的背景。我说句话,不怕你恼,只怕这样下去,这太子妃的位置就是她的了。母凭子贵,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之前御医虽说你不易受孕,但到了如今,就该拼一拼,再坏也不比现在差。”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只是现在太子几乎不再碰她,她空有心,一个人哪里能怀孕呢?再者,她的心思已不在这上面。
“我看这位新侧妃不多久就会有喜,那时你可怎么办?我是真心为你好。”
“我知道。”兰馨耐着性子听着,余光瞟着那位春风得意的侧妃,心里冷笑:倒是希望她早早儿的怀孕,那时才有意思呢。
冯羽姝正清静,侧妃突然坐过来:“旋皇妃,怎么一个人坐着?难道很闷吗?”
“不是,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
何娇暧昧一笑,道:“我知道,现在整个皇宫都在谈论,你与旋皇子甜蜜恩爱,不知羡煞多少人呢。”
“侧妃玩笑了。”冯羽姝微微赧颜,注意到太子妃投来目光。
这边是尴尬应对,而在另一边同样是逢场作戏。
酒过三巡,有王爷说:“旋皇弟那么喜欢断案,皇上让你做大理寺卿,真是如鱼得水了。”
“所以说,皇上到底是偏疼旋皇弟。”欧阳策也笑着接了一句。
“太子莫不是吃醋了?”有王爷笑道:“我听说,朝里出了件大事,不知是不是真的?按理说,这案子该刑部管,但有传言,皇上会留给大理寺审理。不知太子与旋皇弟是否听闻了?”
“哦?”欧阳策轻一笑,望向另一人:“旋皇弟可知道了?”
乐梵表情平淡:“你们说的是风城总督吴顺的案子吧?我听说了,这件事闹的很大,皇上很重视,也很谨慎。皇上并未跟我提及要大理寺审理这件案子,所以我想,应该是刑部管的。”
“算算日子,元宵之前吴顺就要押到京城了。”不知谁说了一句。
看似闲聊的话,却引得暗流涌动,乐梵当盯着这个吴顺,吴顺跟太子可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吴顺被押到京城来,那么太子一定不会无动于衷,路上难免不出事。
“旋皇弟,请!”
席上,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即便乐梵很克制,仍是难免多喝了几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佯醉退席。
回到吟风院,冯羽姝将醒酒汤端给他:“不是早说了,不要多喝的吗?头痛不痛?”
“没多喝。如今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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