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提,他也大笑起来:“你当时哭的稀里哗啦,可惜,没等我入正题呢,救护车都来了。”
“应该把你送到青山疗养院!”那件事她气得不轻,好一阵子都不理他,要知道,当时她以为是真的,那种失去的滋味儿……
“嘘!”乐梵忽然捂住她的嘴,拽着她钻进旁边的树丛里。
她正疑惑呢,就听见两个女人说这话从眼前缓缓走过。应该是哪家的夫人,而她们的话里竟提到一个名字——卢瑜儿?!
“是不是真的?她不是才嫁过去一个月吗?怎么可能呢?你是不是听错了?”
“错不了。在老太君门口时听见里面的吴家小姐说的,老太君还在叹气呢,见我进去了,就没说了。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好儿的就被休了呢?”
“要说也是怪,她出嫁就匆匆忙忙的,听说在这里住的时候……”
待那两人走远了,童筱意从树丛里出来,满脸愕然。
卢瑜儿被休了?
不是不是,卢瑜儿那么快就嫁人了?!
正文 155 虚惊一场
乐梵正是听见那个耳熟的名字才拽着她躲着偷听,虽然不知详实内情,但暗地里传言不少。她那些九死一生的故事,即便是过去了,也没少让他揪心。
“童童,当初那个卢瑜儿害过你?”
“嗯。”她总算明白了刚才吴蕊儿那种表情的原因,恐怕,卢瑜儿被休与她还脱不了干系呢。
“这将军府真是不太平,你在这儿真的行吗?”他不免担心。
“现在已经没威胁了。若是再换个地方,比方说你身处的皇宫,那才是危险无极限呢。”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终于到了清静的角落,在山石上坐着,望着天空默然。
乐梵望着她,眼中神思一转,从枝头摘了朵花,唱道:“我想偷偷望呀望一望她,假装欣赏欣赏一瓶花,只能偷偷看呀看一看她,就像正要浏览一幅画。”
她笑着接过花:“只怕给他知道笑我傻,我的目光只好回避他,虽然也想和他说一说话,怎奈他的身边有个她。”
将军府里到处热闹,即便是老太君那里也凑了些老姊妹在说话。
吴蕊儿闷闷的出了园子,即便是当初被利用陷害,然而想到瑜儿表姐如今的遭遇处境,仍难免唏嘘感慨。另一面,想到将军最终娶了童筱意,怀揣多年的憧憬一下子破灭,心情又不免灰暗。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着,脚步停时,无意识的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蕊儿小姐?”青竹刚好从门里出来,抬眼就见她神游太虚。
吴蕊儿见是他,便走了进来:“听说你中毒了,没事了吗?”
“哦,没有大碍了,只是嗓子还没全好。”每每想到吞食的是砒霜,青竹仍是心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因见她情绪恹恹,完全不似以往,便不由得问了一句:“蕊儿小姐是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她忽然就吧嗒吧嗒的掉起眼泪。
“你,你这是……”青竹一惊,顾虑的朝院门口望望,生怕被人看见误会。
“青竹,表哥要娶童筱意了。”面对认识多年的人,她突然就控制不住泄露了心事,这话一出,越哭越难过,眼泪成灾。
她的心思太透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青竹自然也知道。然而面对表小姐突然而来的诉说,他顿时尴尬又紧张,不知如何处理。
犹豫半晌,青竹将她引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了,倒杯茶给她。
一通眼泪之后,吴蕊儿意识到失态了,脸一红,捧着杯子垂眼不吭声。随着眼帘的眨动,挂在睫毛上的眼泪珠儿“吧嗒”一声掉在茶水里。
青竹看得微微失神。
“我、我走了。”吴蕊儿将茶杯一放,红着脸跑了。
午后,宾客渐渐散了,将军府重新安静下来。
下人们忙着收拾残席,打扫府邸,为宾客送行,童筱意却忽然想起了长天。见凌慕寒与青竹谈棋,便回到房里,将玉贵妃赏赐的那十锭银元宝全都包起来,然后去找长天。
到了后厨,丫鬟们正成篓的搬着碗碟清洗,并没见到长天。推开长天所住的房间,空荡荡的,也不见人影。
“长天走了。”胖婶忽然在背后说道。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她忙问。
“刚走,兴许刚出后门。”
听了这话她赶紧去追。
问了后门的小厮,说是刚走没一会儿,可她直追了两条街也没见到人。抱着一包银子,想到此刻长天那绝望悲伤的心情,说不内疚是假的。原本想着多给些银子,好歹弥补多少是多少,哪知连银子都没机会送出去。
或许是长天故意不告而别,不愿意接受她的钱,不希望曾经的一切被金钱来衡量。liangliang…靓~靓~女~生~小~说~网Book。LLw2。
然而除了钱,她给不出别的。
怏怏的抱着银子回来,一进门就见花隶舒对她招手。
“什么事?”
“帮将军收拾两件衣裳,两天后秋狩,皇上请将军一同前往。”
“我也去吗?”她反问。
“你不去谁服侍将军?将军离了你,可是会茶不思饭不香的。”花隶舒说着就打趣。
“花大哥,你是羡慕嫉妒恨吧?要不要我帮你说个媒呀?”威胁的哼笑两声。
“玩笑玩笑,你可别生气。”花隶舒连忙摆手讨饶,实则是顾忌她捏在手中的那包春药。他觉得,一旦真得罪了她,她真的敢下药。
转眼便是两天后。
刚刚入秋,天气爽朗,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前往西山打围。童筱意跟着凌慕寒坐在马车内,趴在车窗边游览道路两旁的景色,禁不住叹气。这回大好机会,可惜她怀了宝宝,不能骑马,这一趟跟着来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啊。
“叹什么气?不愿来?”凌慕寒觉得奇怪,玩乐骑马不是她一向热衷的事吗?
“没有啦。”收敛了颓丧,她笑着凑到他身边:“将军大人,你喜欢狩猎吗?上次在西山大营,我打扰了你的兴致。”
“这次你别碍事就行。”说着又补充道:“这回人多,去了之后你只呆在别苑,别进林子。羽箭无眼,你又莽莽撞撞,最好离远点儿。”
“嗯!”她一反常态的果断点头。
凌慕寒禁不住又望向她:“童筱意,你有点儿不对劲。”
“啊?有吗?”她笑着打哈哈,伸长了脖子冲着窗外,忽然叫起来:“在树林里那片房子就是别苑吧?看起来很大啊。”
凌慕寒觉得她是故意岔开话题,但是也没再追问。
到达别苑后,早有侍从迎候,领着众人前往各自卧房。按照惯例,秋狩少则三四天,多则小半月,上至皇上太子,下至皇亲臣子,皆爱狩猎,每每也会列个彩头以助兴。
房屋的分配上,凌慕寒独得一座小院。
简单的休息整理后,已是中午。各自用过午饭,一个时辰后,皇上便难耐诱惑,命人备马,要进林中狩猎。太子等人得知了消息,自然紧随其后,只一人除外。
乐梵随着众人来到别苑大门前,歉笑:“父皇,儿臣觉得有些头晕,不敢骑马,不能陪父皇围猎,还望父皇见谅。”
“不舒服就多歇歇,打猎的时间多着呢。”皇上不以为意,叮嘱宫人好生服侍,率众人奔入林中。
乐梵一转眼就看着她笑:“童童,我们去后山看看。”
“好。”童筱意一早就得准不用跟随,心里清楚,他就是因为她才故意推脱不去打猎。
两人从别苑后门出去,顺着小路慢慢闲逛,刚刚入秋的树林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一路看看野花,听听鸟叫,走走歇歇,倒也惬意悠闲。
在外面呆久了,人有三急。
“小乐子。”童筱意冲着他笑着招手,低声道:“让那些人都走远点儿,帮我把风,我得方便方便。”
乐梵一笑,回头对那些人摆手,又朝前一望,说:“就到前面小树丛里,别走远了,有事儿就喊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会儿是大白天,她并不害怕。
走到小树丛后面,觉得离那些人还是太近,又走了一点距离,这才蹲下来。起身时,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紧张的四下观望,忽然看到面前的树丛窸窸窣窣的乱动,随之就有东西冲出来。
“啊!”她吓的一叫,没看清是什么,提起裙子就跑。哪知这里灌木多,刺啦一声,衣服被勾住,扯破了。
“童童?出什么事了?童童!”乐梵听见声音着急的问。
“别怕,只是兔子。”却在这时,一个更近的声音在安慰她,一看,竟然是十四王爷。
“你怎么在这儿?”十四王爷的出现,比兔子更意外。
“哦,我提前回来了,随便走走,差点儿迷路了。”玉容说着,不经意瞥见她身后被划破的地方,本应非礼勿视,却因突然的一个发现,令他定住了目光。
“咳!”意识到他不轨的视线,童筱意重重的咳嗽一声。
乐梵跑过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忙将她抱在怀里,极其不满的盯视着他。
见状,玉容连忙歉笑:“抱歉,不是有意。”
“先行一步。”乐梵将手横在她的腰上,遮挡了那处泄露的春光,带她离开。
玉容望着离去的人,目若沉思。
正文 156 她来主动
玉容原地站了一会儿才迈步随着回别苑。
刚刚那匆匆一瞥,他看的十分清楚,在她的后腰位置有个梅花胎记。这世上或许会有相同的胎记,出现在相同的位置,然而再从她的年龄与遭遇来判断,绝对不会错。小时候常往魈王府跑,她刚出生时粉嫩可爱,逗她玩时便见过这胎记。
怪不得莫魈收她做义女,定然也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这么说来,她就是他的……
乐梵回头看见他那副沉思的样子,不禁皱眉,低声问道:“他怎么会在林子里?”
“不知道,可能就是随便走走,意外撞上的。”童筱意见到了院子,便对他摆摆手:“行了,我回屋去换衣服了,看样子那些打猎的也快回来了,你也回去吧。”
“遮着点儿。”乐梵指着她后面破损的地方坏笑:“若不是这里人保守,你直接脱了外面都行。”
“哼,那你刚才还急着替我遮。”嗤笑一声,甩甩手走了。
进了房里刚换好衣服就听门外有脚步响,因为门被她插上了,门外的人就拍门。
“童筱意!”是凌慕寒。
“来了来了!”忙忙的答应着,赶紧跑过去将门打开。
“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凌慕寒冷声质问。
“将军大人放心,我只是换衣服,并没有偷人。”一面说,一面倒杯茶递给他。
“又口没遮拦!”听到花隶舒的笑,凌慕寒清咳了一声,又问:“好好儿的换什么衣服?”
“去林子里玩,被只小兔子给吓到了,结果一没留神,衣服被划破了。”说话间外面有宫人端来洗脸水,过去接了,浸湿了毛巾递给他擦脸。
凌慕寒洗了脸,将毛巾丢在盆子里,肯定的问道:“跟旋皇子去的?”
“嗯。”
唇线一抿,他说道:“跟旋皇子不要走的太近,你当真什么都不懂吗?”
她却是笑着又为他续了杯茶,说:“将军大人,虽然我笨头笨脑,可跟了你这么久,我懂。但是你想啊,老太君的寿辰他亲自到府上贺寿,还是玉贵妃的话,那代表的意思不明白吗?”
凌慕寒明白,代表皇上也是知情的。
“我明白将军大人的考虑,朝事纷杂,你想置身事外。反正,我不主动,但别人主动,身份之下,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毕竟不是将军大人,我亲近谁,与将军大人亲近谁,还是有区别的。”
“你还是很聪敏的嘛。”明明是夸奖的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反倒有些讥讽。
她也不在意,笑着岔开了话:“将军大人,你的战利品呢?”
“晚饭时你可以吃到。”
暮色时分,晚饭端上来了,有道烧兔丁。
这可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御厨做的,味道自然没得说,又是纯正的野味,将军的战利品,她一个人就吃了大半盘子。吃饱喝足后,趴在窗边望夜空,又是个繁星满天的夜晚。
“将军大人,出去走走吧?”她提议。
“嗯。”凌慕寒忽然想起在邺城,那晚她也是这么提议。
“花大哥,你就别跟了,我们不要‘大灯笼’。”她别有意味的咬着字眼,抓了凌慕寒的手就笑着走了。
花隶舒望着那两人背影,笑着没跟。
或许是夜色的关系,凌慕寒全身放松,任由她牵引带路。
她带着他出了后门,沿着白天走过的小路缓缓前行。天空繁星闪亮,林中暗影丛丛,听着林中夜鸟叫唤,别有一番幽静。
松开了他的手,靠在树干上,仰望头顶那一方星空,彼此安静。
“怎么了?”凌慕寒不太习惯她的安静,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我在思考。”她一副严肃认真的口气,接着就问了一个问题:“将军大人,你说,人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凌慕寒眉头一拢,没料到她问这样的话,一时也答不上来。于是,他反问:“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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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她轻笑:“有的人为财,有的人为势,有的人为情,你觉得我是哪一类呢?”
他不作声,觉得她这些话里透着古怪。
她扑哧一声笑:“不过是玩笑的话,你干嘛那么严肃啊。”
“有什么好笑,回去!”一句话把他惹恼了。
“刚出来,哪能那么快就回去,我们可是在约会呢!”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嬉笑着说:“将军大人虽然没亲过女人,可这么大了,总知道约会是什么意思吧?”
“又在胡言乱语!”凌慕寒被她打趣的尴尬,马上就冷言训斥。
“将军大人,你从来都不会温柔吗?”装出哀戚戚的声音,眼睛里闪着笑。
“童筱意!”一声断喝,代表又触到他的底线了。
她却是突然抱住他,猛地亲上他的唇,而后又笑着说:“将军大人不要生气嘛。”
“你!”这一弄,凌慕寒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童筱意张开双臂抱着他,听见他加快的心跳,不禁偷偷的弯起了嘴角。既然木头总是不解风情,那她就主动点儿吧,即便最后迎来的是告别,以后回忆起来,彼此间也不会只是主子丫鬟。
若是一般女人这样,他自然懂得什么意思。可问题是,她不是一般女人,所以一直以来,他总觉得似懂非懂,云里雾里看不明白。
这个小女人,将会成为他的夫人,他有点儿期待那样的日子。
她这脾气,或许,将军府会被她闹的人仰马翻吧。
翌日,正式的狩猎开始了,众人为争彩头而竞逐。
乐梵照例不参与,而是带着童筱意,两个人悠悠闲闲的在林子外围游赏景色。走了没多远便听见水流声,循声而去,看见一道小瀑布,瀑布下是一条澄澈的溪水。
“这是个好地方!”乐梵动了兴致,提议道:“咱们这儿坐着,等会儿看谁猎了好东西,咱们要一只来,就地清洗了,架火烧烤吃野味。怎么样?”
“这会儿早着呢,我不饿,没胃口。”她摇摇头,选了个大石头坐在上面。
“先别坐,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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