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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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一生-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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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派们嘻嘻哈哈地笑着上食堂打饭去了。

第二十四章

 性生活难继续――晃床

妇慰夫回故里――写信

三年自然灾害过去之后,汪有志的事情才算被扯平,本来他是团长的预备人选,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副馆长的职务也没有了,只剩下文化馆的馆员这一职了。

与小白鹅有了这个关系,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当初,小白鹅劝汪有志和他一块私奔,汪有志考虑再三没有答应,如果真的和小白鹅一块私奔了,组织上肯定要开除二人公职,丢了饭碗子,再美好的爱情不都得泡汤?物质是第一性的,没有工资,没有生活来源,浪漫的花儿也得衰败,褪色。所以,汪有志还十分地庆幸没有听小白鹅的话,庆幸当初的理智,救了自己,也救了小白鹅。

汪有志出了事后,原以为枣针会与他大哭大闹,搞个大地震。没想到枣针知道后非但不吵不闹,反觉得很骄傲,她对同村的姐妹们说:“这有啥啦?男人多睡个女人,不就跟猫多叼条鱼是一样的道理?按说一双筷插一个碗饭里就够了,俺男人一双筷多插了一个碗,多吃了一口荤,这又有啥?哪个男人不想?连小白鹅这样的漂亮女人都能看中俺男人,这也说明俺的眼光也不赖。”

枣针这么泼辣的女人反没跟他大吵大闹,这是汪有志没有想到的。原先,他准备在枣针大吵大闹时,他就干脆破罐子破摔,提出和她离婚的。可枣针不但不闹,还对他表示对他同情和理解,这就使汪有志下不了与枣针离婚的狠心。所以,他也就对枣针百般地好起来。这一好,就将与小白鹅作爱时学的一套教给枣针了。想想看,这玩艺还不好学吗?枣针虽是没有文化,学起这玩艺也是快。学会了作爱,情调也就不一样了,会发嗲了,会叫床了,高潮也出现了。

不久,枣针的肚子就鼓了起来,十个月过去,就生了一位男孩。过了一年半,枣针的肚子又鼓了起来,又生了一位男孩,挨到文化大革命前,这两位孩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两个小家伙都有多动症,长得象一对狼崽子,眼一睁就打打闹闹,一天到晚就没见他们安闲过。光打打闹闹的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两个孩子都跟着枣针,枣针也就用她的方式教育他们。呀呀学语时,不是从“你好”、“再见”学起,而是从“日你娘”开始。所以,老大对老二一开口就是:“我日你娘”,枣针不但不管,反而有一种成就感,在一边鼓老二,说:“不要怕他,你跟他对骂。”老二也就回敬老大:“我也日你娘。”枣针笑了,说:“骂得太轻,占不着便宜。”老二问枣针:“咋样才能骂得重?”枣针又对她的小儿子说:“他日你娘,你日他奶奶,不就高一辇了吗?一个娘顶她两个娘!”于是,老二就撵着老大满院子追,一口一个:“我日你奶奶!”“我日你奶奶!”

枣针格格地笑个不停。

素日里,枣针还是在乡下生活。若不是汪有志与小白鹅学会了“作爱”,从而使枣针有了高潮,尝到了做女人的性福,她才不愿意往城里跑呢。学会了作爱后,如果一个星期不作爱,枣针就有点想;半个月不作爱,就十分地想;一个月不作爱,就坐立不安地想,三个月不作爱,可就要想疯了,走路大腿都晃得不正常。想归想,可作爱得进一趟城,进一趟城就十分地麻烦。因为要带着两个儿子。

那是一个星期六,枣针算着又有一个月没进城了,她极想作爱,却因这事那事的脱不开身子,她估计汪有志也差不多快要达到想得坐立不安的程度了,所以,她就盘算着怎样进城。赶巧,这天生产队里的马车要到城里买农具,于是,枣针就带着老大老二坐上了生产队里的马车,来到了县文化馆。

当娘儿仨来到文化馆时,正赶上汪有志骑着自行车下乡回来。汪有志现在是位小工作员,只能做些下乡指导基层文化站的事了。刚才在乡下归来的路上,看到一对小年轻从河岸的树林子里走出来,脸上红红的,汪有志也心里就怦怦地跳,心里说,看看人家,真是牛郎织女哟。唉,我家的枣针这时候也在就好了,我俩也不妨钻一下这小树林子,那该多好啊。一想到这儿,下身就勃动起来,胀得屁股直拧劲,差点从自行车上跌下来。

一进文化馆的小院,却见枣针和两个宝贝儿子都来了,心里就十分高兴。开了门,停了车子,一阵手忙脚乱,将娘儿仨安排好,就又来到街上,白面馍馍买一包,酥油烧饼买一搭,又买了点猪脚、牛杂、花生米,打了半瓶酒,来到家里,将他的那个小矮桌从床下抽出来,揩了揩上面的灰尘,摆了满满一小桌。这才给两个儿子每人发一个猪脚;让他们啃着,给枣针泻上一盅酒,自己也泻上一盅,一家人便乐融融地吃起来。

汪有志的这间屋,也就十二个平方,一张床,一把椅,一张桌,一个装衣服的柳条箱,其余的再也没有什么了。干净倒是满干净,可枣针娘儿仨一来,房间就挤了。两位小东西初见到汪有志,收敛了一会儿,不多时就又闹开了。这时候天黑了,城里的电灯亮了,小家伙在农村都是瞎灯灭火的,见到城里这么亮的电灯,更是激动得不得了,从屋里打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打到大街上。

趁两个孩子出去的当儿,汪有志与枣针商议,想办法将两个孩子弄睡,两人好腾出空来进行作爱。可两个孩子来到这新鲜的地方,太激动了,怎么哄就是不愿意上床。没有办法,汪有志就买了两张第二场的电影票,带着一家人去看第二场的电影。因为第二场的电影一放完,也就接近十一点钟了,估计这两个小家伙也该困了。于是,他们就来到了电影院。

看完了第二场电影,两个小家伙还在不停地打打闹闹。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抢了老二一块糖。老二追了一阵没要到,待快要追上了,却被老大边跑边塞嘴里了。老二就吃了亏,骂老大:“我日你奶奶!”汪有志听到后便“啪”甩了老二一个巴掌,骂道:“小王八羔子,谁教你这样骂人,他奶奶不是你奶奶?”老二往枣针怀里一躺,委屈地哭了起来。枣针报怨汪有志:“他三生两岁的,懂个啥?说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气吗?”汪有志说:“那也不能让他随口就日娘日奶奶的,多不文明。”枣针见汪有志别在了相眼上,就说:“你还说孩子呢?你呢?你骂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么?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说着自己也笑了。汪有志反驳枣针说:“我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枣针却不气,哄着老二说:“别哭了我的乖儿,你别当着你爸的面骂我日你奶奶呀?你知道你奶奶是你爸的啥啊?”

老二说:“那我就背地里骂。”

“背地里也不许骂!”汪有志又大喝了一声。

回到文化馆宿舍,巳是夜里十一点半了,汪有志笑咪咪地看着枣针,枣针也笑咪咪地看着汪有志,却也没有办法,两个孩子不睡觉,他们也没地方做那种事。为了让孩子们早点睡觉,汪有志就叫他俩数数,谁数谁的,数到一百再从一百往一倒着数。这一招果然有效,不一会儿,就将两个小家伙数困了,两位小家伙才算进入了梦乡。

汪有志与枣针虽然一个被窝,但当着两个小孩的面还是分两头睡的。两个孩子也是分两头睡的,由于床挤,两条被窝四个人,孩子虽小却横七坚八地睡,床怎么也横不下他们。两个小狼羔子更是不论套,常常在被窝里你蹬我一脚,我跺你一脚的。

待两个孩子睡沉了之后,汪有志才掐掐枣针的腿,发出了求爱的信号。枣针也拉拉汪有志的腿,示意他过去。于是汪有志就按奈着心中的激动,悄悄地爬了过去,压在了枣针的身上,小心翼翼地做了他们要做的事情。

开始,他们还注意着别惊动了孩子,慢悠悠地做着他们的爱。可随着爱河的延伸,他们进展的越来越深入,兴奋程度也就越来越大,汪有志的动作也就越来越大,枣针也发出了愉快地呻吟声。

故事就发生在床上,那张床虽说也是一张椿木做的大床,可是,由于它年数久了,也有开榫的地方,每当汪有志做动作的时候,床因承受不了那么重的压力,就发出“咯吱”“咯吱”痛苦的呻吟声。光响倒也没什么,问题还出在床也在运动,一运动,就把老二给晃醒了。老二以为又是他哥哥故意捣乱,让他不能好好地入睡,就发出了一声警告:

“谁晃床?”

这黑暗中的一声喝问,让大汗淋漓的汪有志吓了一跳,二人就不敢再动,汪有志伏在枣针身上,想等着老二睡着后再接着做。孩子终究是孩子,不一会儿,老二果然又睡着了。

于是汪有志就接着在枣针身上摇晃,床也跟着再次摇晃起来,随着激动程度的加大,床也由一般的摇晃变成了巨烈的摇晃。

这时候,老二又被晃醒了。老二此时又加大了口气大声质问:

“谁晃床?”

汪有志听到喝问,再次不敢言语,又停止了动作。

只一会儿,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汪有志已就差那么一丁点儿功夫就可以结束战斗了,也就不再考虑许多,仍旧去做那最后的几下。可是,老二这一次压根儿就没有睡,而且对“个别人”(指老大)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早己忍无可忍了,便怒吼道:

“谁晃床?他娘的再不吭,我骂了呵!”

这一吼,将汪有志的性欲一下子从沸点降到了冰点。汪有志翻身下来,跃到老二身边,掀开他的被窝,二话不说,就是一顿痛打,弄得老二摸不着头脑,不明不白地挨了一顿,捂着双眼哭个不停。

刚歇了手,老二还在抽泣着,老大却幸灾乐祸了,不冷不热地讽剌他的弟弟:

“能呀,说呀,叫呀,喊呀,晃床晃床,咋不问谁晃床了?还谁晃床呢?谁晃床?咱早就知道是谁在晃床,咱也知道谁为啥子要晃床,可咱知道,咱就是不说,嘿嘿嘿、、、、”

老大的得意,让汪有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他万万没有想到,膛郎扑蝉,竟有黄雀在后,连老爸都被这乳臭未干的孩子给耍了,一肚子怒气又向老大冲来,二话不说,劈哩叭达又对老大也作了一顿痛打。

静静的夜,传出一阵阵孩子的哭声。

爱没有做成,枣针安慰汪有志说,那怕啥,自有青山在,还愁没柴烧?过两天你回趟家,我不信就弄不成。

隔了一天,汪有志恰巧要到龙山镇指导文化站的工作,到龙山镇办完了事,就没有直接回文化馆,却回蛤蟆湾去了。

回到家,枣针巳做好了饭,正准备盛给两个孩子吃,却见丈夫急火火地赶回来了,心里明白,用暗语说:“我知道,你是想小孩了。”

汪有志笑了笑,说:“就是,就是,想小孩了,来看看小孩。”

说罢,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还有半斤花生,给两个孩子一人抓了一把,两个狼羔子,打着抢着,高高兴兴地吃着,到外面玩耍去了。

这时候,汪有志看着枣针,两眼发红,浑身涨血,看得枣针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插空来的,时间不能长,快点,把前天没做成的事做了。”

枣针说:“那就快点。”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追逐的时候,汪有志就把枣针黑乎乎、肉敦敦的身子摆在了家里那个破旧的床上。汪有志心血涌上,一个夸张的上马动作上了枣针的身子。枣针笑他说:“上来就上来,还做了个演戏的动作干啥,可是跟小白鹅学的?”

汪有志也笑了,说:“你还别说,这个动作就是从舞台上变过来的,不过不是跟小白鹅学的,小白鹅是旦角,这是老生的动作,你知道这个动作叫什么吗?”

“叫什么”

“叫张飞骗马。”

“噫,还真是的呢,一骑上就这么稳,张飞就是张飞。”枣针夸汪有志说。

说着就开始做事,刚做了一会儿,床就“吱”地一声,发生了怪叫。枣针忽然叫住汪有志:“快点下来。”

“怎么啦?”汪有志虽然停止了动作,却没有下来。

枣针气了:“叫你下来,你咋还不下来?”

汪有志也生气道:“我还没弄一会儿你就叫我下来,你叫我下来干啥?我那么远跑回来,又买花生又买糖,不就是图这一会儿吗?”

“你不下来,床腿就叫你崴断了。”

这一说,汪有志才下来了。他下了床,蹲在地上一看,发现床巳经倾斜了,四条床腿呈飞马的形状。汪有志说了声好险,才又将床复位,光着身子捡来几块砖头,把床垫起来,这才又重新开始他们的快乐生活。

这时候,两个孩子的糖果和花生都吃光了,想再去找汪有志去讨,却见门被插死了。老二拍门,老大打窗户:

“娘,娘,我要吃糖!”

拍了半天,却没有人理会。

二个孩子继续喊,而且打门的声音愈演愈烈。

汪有志急了,冲着两个孩子道:“不要敲门,我与你娘有事哩。”

“有啥事?”

“写信。”汪有志胡乱说了一句。

老大听说写信,就非常好奇,这孩子正是猫狗都嫌的年龄,就爬到窗户顶上,从一条缝中看看他的爹娘是怎样写信的,一看,就高兴地下来了。

屋里,汪有志和枣针不敢怠慢,快速决战,草草地收兵。

枣针也急乎乎地开了门,抓了一把花生和糖果,就喊两个孩子,却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一喊,却听到柴草窝里有应声。二人顺声寻去,却见两个狼羔子在猪圈侧的麦草窝里滚打着:只见老大骑在老二身上,做着汪有志张飞骗马的动作。

汪有志大吼一声:“你们两个坏小子在干啥?”

老大理直气壮地回答说:“只兴你写信不兴俺也写信?”

第二十五章

 乱用词语挂错号――窝囊

语录接龙挨恶针――叫娘

文化大革命的革命烈火刚刚点火的时候,也就是毛主席刚刚接见红卫兵那一段时间,全国各地都把背毛主席语录当作一种时尚。

雉水县的人们是很爱赶时尚的,就象当初的六十年代讲时髦,别管需要不需要看时间,都象汪有志那个习惯动作一样,将手脖一亮,做个看手表的动作。那时候有块手表就代表着一种时尚。现在呢?人们也有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别管走到哪里,只要有两个人,便掏出那红塑料皮的毛主席语录,真不真假不假地读它两条,就是一种另类的时尚,好象天底下就数他最忠于毛主席似的。

这当然也是一种时尚,是政治时尚。

这时候,雉水县掀起了学习毛主席著作新高潮,大家都诵背毛主席语录,谁若是背毛主席语录背得多,谁就会得到人们很多敬仰的目光,谁就会向你学习,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你身后会有许多粉丝。可背毛主席语录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那个年许多群众是没有文化的,或者说文化水平不高的,要让有文化的人去教才行。既然去教就要让人家听得懂,所以,一时间,用普通话朗读毛主席语录又成了一种时尚,如果你的普通话讲得好,同样也会有许多粉丝。汪有志普通话讲得不好,他那普通话水平,就象外国人讲中国话,再加上他那娘子腔,让人听了,就觉得皮紧。但汪有志还是把普通话坚持下来了,形成了他自己独特的普通话讲话风格。当然,汪有志也是不落伍的,不但自己背会了毛席语录那个小红本本,连老三篇.老五篇都背会了。读过私熟嘛,功底还是有的。只是,他的粉丝不多,因为他没有在公开的场合展示过。

有一天,汪有志患了重感冒。开始是打喷涕,接着就有点发低热,汪有志并没有把这小小的病魔当回事,共产党人都是钢铁汉,小小感冒怕什么?更何况,多年来他养成了自己的习惯,不是大病坚决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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