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愿意和五哥一起出战!”六郎也是慷慨激昂。
“好,那大家分头准备,随时准备待命!”爹摆了摆手,走到地图前,沉思起来。
“爹,伤神了?”我走上前,与爹并肩站在一起。
“静儿,你说得有道理,但是什么才是合适的时机啊?此时的对手就象是一只全身戒备的猛虎,让我们如何去找突破口?这次战役是整个和谈的关键,至关重要啊!”
听了爹的话,我脑海里突然闪现出动物世界里虎与鹰的战斗,雄壮的老虎气势磅礴想攻击天上的鹰,但鹰利用自己灵活的飞翔,每次在老虎即将抓到时一闪而过,让老虎不停地扑抓,几个回合下来,等老虎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鹰瞅准时机,冲上去在它头上猛啄一口,如此几个回合,那老虎终于败下阵来,不甘心地离开!此时,党项不就象一只蓄势待发的猛虎吗?
“爹,静儿有一计,不知可否?”
“哦?眼下只有我父女,说来听听!”
“爹,我们可以将计就计,如此……”
“静儿好计啊!”爹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自豪:“不愧是我郑泽轩的女儿!哈哈!有女如此,还要男儿何用!哈哈!传于参将、杨将军弟兄到帐前!”
不一会儿,于参将、五郎、六郎几乎同时到帐前
“郑大人,末将随时候命!”
“参将,你亲率几个得力士兵,到敌方主营前打探,务必探出他们的埋伏前沿。”
“郑大人放心,我手下兵将都是探察敌情的能手,必能探出!”
“杨护卫,待于参将探出埋伏后,你率领五百将士到埋伏区前挑战!”
“郑大人,我带领杨家将的精兵强将势必战胜!”杨六郎信心百倍。
“不,你们要败,一旦他们的伏兵出动,你们就赶紧往回退!待他们回营地后,你们又去挑战,这样来回戏弄他们!党项的所谓血性男儿是经不得这么戏弄的!”爹微笑着看着一头雾水的五郎和六郎。
“杨将军,你要率领的是这只队伍,”爹示意后我拿出密旨和令牌交给五郎:“这是皇上的御林军,现就在我驻地不远处,你速带圣旨和令牌将他们带领到离六郎他们不远处埋伏,待看见六郎的军队你们就出击!我要让他们也尝尝被伏击的滋味!”
“得令!”三声洪亮的声音。
果然,党项主营周围几百米全是伏兵!于参将探得伏兵范围后杨六郎即率兵在伏兵边沿叫阵,用尽恶毒挖苦言语,终于让党项兵无法忍受而走出伏圈追击。起初党项也怕埋伏,追击不远,但如此往复几次,党项兵不知不觉间已离自己的本营越来越遥远,当然如愿地碰上杨五郎率领的御林军,御林军和杨家将合力把追撵出来的党项兵杀得片甲不留!
第一仗,我大宋以少数兵力消灭了党项1万余人,大获全胜!
防御
此后,西北边境迎来了短暂的平和。
绷紧的弦稍稍放松下来,五郎悄悄带着策马我来到延州边境登山。
这儿的山很多,但是多数都是已经被风化,泛着沙土的黄色是映照着苍茫大地,我们寻到的山离城最远的,奇迹般地长着些灌木丛,看起来也有郁郁葱葱的感觉。
山势陡峭,好在五郎的军人身体素质,居然背着我登上了最高峰!
站在高山上才真正体会到“一览众山小”的意义!原来西北的高原是那么空旷高亮,深蓝色的天空裹着洁白的云,蓝得让人心醉,白得让人神怡!泥黄色的风沙岩,显示着这块大地的贫瘠,但是优雅的蓝,宁静的白和苍凉的黄沙,奇异地调和在了一起,让这块土地生出浑厚之美!这份美,撼动人心,让无法呼吸!
闭上眼睛,风呼呼地掠过耳畔,吹散我的了长发,吹乱了我的衣裙,飞扬了我的心!
“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就被深深的震撼了,感觉大地在我脚下,天空在我身边,看着这蓝色的天空,纯净得没有一丝瑕疵,没有血腥,没有哭喊,没有杀戮,只有宁静!静儿,在辽国边境我也寻到这么一处地方,每次打完仗就会到那儿去坐坐,那山顶终年积雪,也是一个洁白的世界!没有战争多好,我可以带着你走遍大山,游历风景,到老了,不能动的时候,我们就选一处最美的景色,相约来世!”
五郎给我描绘了我最爱的生活情景,脑海里闪出两个白发老人相拥而憩的甜美画面,我们真的有这样的未来吗?
“杨延德爱静儿,爱……静儿……”;五郎对着群山呼喊,群山回应着,声音在山谷里连绵不绝,似乎生生不息,回荡在天的尽头!
誓言终究会化作岁月的痕迹,消失在光阴的长河里,只有让群山来见证,见证这爱的永恒!
“静儿也爱杨五郎!我要让他幸福!”用尽力气,我含着眼泪对着群山狂喊,眼泪里有太多的幸福和太多的决心,这是我的誓言!
五郎整个地把我拥入怀中,有力的双臂和宽阔的胸膛如群山般踏实,娇小的我靠在这胸膛上,吸取着温暖的气息,心里默默地许下心愿:五郎,红尘有我,有你,我们都如此眷念,就让我们做一对平凡的红尘摆渡人吧!
可是我疏忽了,忘记了红尘摆渡也不过是同船的乘客而已,船到桥头自然各分东西!
“五郎,你看!”我指着离这儿不远的一处山坳,从上往下看,此处三面环山,略呈三角形,面积较大,通往西夏方为一教窄的场地,而后为坡地,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这不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吗?
“静儿,你是觉得这地势有价值?”不愧为长期作战的将军,轻轻一点拨就什么都明白了。
“是啊”我兴奋地说:“若我们依山势堑山为城,修一防御工事,不是能有效地抵御西夏的进攻吗?上次西夏兵败,定会伺机大举进攻,我们应该做好防御的准备!”
“对啊,静儿,还是你看得远!我们速速回营,商议这件大事,若此举成功,对西夏的防守能力将会大大提升!”五郎被这个建议打动,加快了脚步,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
五郎的背温暖又坚实,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这颠簸,竟然让我睡着了。
待醒来时,我发现五郎抱着我骑在马背上飞奔着,已然见到营地的灯光,我竟已熟睡好久。
“五郎,怎不叫醒我!这样抱着我骑马,你的手一定已经麻木了!”直起身看着五郎用力地甩了甩了拉着缰绳的手,很是心疼。
“没事,看你睡得那么熟,就是被人偷走也不知道吧?”
铁汉杨延德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可是能偷走我的人也偷不走我的心啊!”我笑嘻嘻地回答,把手放在五郎的胸口,突然正色道:“杨延德听令!我,郑明静把心寄放在这儿,没有所有权人的允许将之遗失的话就是失职,将依大明律法处置!”
“哈哈哈!”五郎爽朗的笑声划过了夜色,我也大笑起来。
幸福弥漫在这小小的空间!
次日醒来,听得外面已是集合的号令,走进军帐,才知道五郎和爹连夜商量出修筑防御工程的事宜,今晨开始执行。
此后的时间,爹这个第一负责人每日天不亮就带兵往工地,下午五郎又带另一支队伍去交接,眼看着深秋的寒意渐渐逼近,士兵们也知道,修好了防御工事才能抵御西夏的进攻,安全回家的希望才会增加,于是个个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工事进度十分迅速。
潘豹和杨六郎依然负责驻地周边的安全,我倒成闲人了,于是带着翠儿,换上男装,我们来到了离驻地不远的小镇安居镇。
这儿似乎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很小的一条街上贸易竟十分频繁,大宋人和西夏人忘了自己敌对的身份,互相比划着,进行着最原始的以物易物,好不热闹!
“小姐,看!”翠儿指着街尾处的一个小摊儿,一个大宋装束的中年男子正捏着手中的泥人,面前摆设着捏好的西夏人、大宋人、甚至辽国人、吐蕃人,个个表情各异,栩栩如生。
看着他手里正捏着的泥人逐渐成型,怎么觉得越来越眼熟,“这不就是我吗?”我叫了起来。
“真的是你呢!小……;公子!”翠儿也瞧出了。
“不错,正是这位小……哥,想要的话十文钱!”男子把泥人放在我手里,伸出另一只手。
“集市上的人你都捏吗?”我看了一眼他摊儿下的泥人,有几个正是方才见过的路人。
“见着穿着不错的就把像捏出来,这些客人喜欢,又出得起银子,多半就买走了!”男子一边说一边和着手边的泥:“觉得还满意吗?”
“但如果别人不喜欢呢?或者不知道你捏了他的像呢?”翠儿好奇地问。
“那就和入泥土重新捏就是了!”男子也不介意,从遮布下拿出几个泥人扔进一团泥里欲和在一起:“就这样。”
“慢着!”我大吼一声,手挡住他正往泥人身上压去的手:“让我看看!”
“小姐,你要喜欢就买走,别挡着我做事!”男子有些不高兴了。
“你怎知道我家小姐是小姐?”翠儿大惊。
“我泥人张阅人无数,要是雌雄都不分,那不污了我这几十年的招牌!哼!”男子不屑地看了我一眼。
拿起那两个熟悉的泥人儿正端详着,男子又开口了:“就这两个人,看着穿着光鲜,气质不凡,原以为能卖个大价钱,没想到两人说完话匆匆就离开了,没来得及见识我的手艺,看打扮,一两银子一个也是舍得的主啊!”听口气,似乎对没有大价钱卖出很是遗憾。
“我买下!”吩咐翠儿给了钱。
“你的那个还没干,小心着拿,回家放着风干就行了!”男子见我买了滞销品,高兴得连连嘱咐。
那两个泥人,一个是潘豹,另一个,则是久违的耶律才!
捏了捏泥人,我发现,手里的泥土还有些软和,应该刚捏成没多久,难道耶律才和潘豹不久前就在这附近接头?
正在宋夏战争的瓶颈期,辽国的将军来看热闹?我心里泛起种种疑惑。
“小姐,我们回家吧,天快黑了,集市也散了,老爷见不到我们会该着急的!”翠儿见我只顾低头看手中的泥人,轻声提醒。
正应着,突然耳边翠儿一声惨叫,惊得我手中的泥人应声落地,接着一个黑色的东西从天而降,我整个人都被套在里面,然后被扛起。
“干什么!干什么!”恐惧瞬间冲进脑海,我开始拼命挣扎叫喊起来,猛地头上一痛,我彻底失去了知觉。
洞底之蛙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眼睛,头顶传来的剧痛唤醒了记忆,想起来了,和翠儿逛街的时候我被绑架了!
一束光线从头顶的缝隙里落下,借着亮光四下打量,我发现这儿竟是个山洞。
慢慢挣扎着起来,周围都是干燥的沙土,只有一处地方在缓缓地滴水,但那水一到地上就迅速渗透进泥土中不见踪影。
身旁放了一个碗,碗里居然有个白面馒头!
有水,有吃的,我苦笑了一下,看来绑匪暂时不会撕票。
冷静下来,我吃了点东西,用碗接了点水喝,这才感到体力回来了些。支撑着站了起来,我开始围着墙壁摸索,上帝保佑我能找到一条出去的路!
可惜,这儿离上帝太远,他没有听见我的祷告,找了一圈,除了那束光,四周都是岩石,就像在铁桶里,看着头顶那条蓝蓝的线,我居然成了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被人遗忘了,没有人来看我,甚至没有人来谈条件,无边的寂寞让我开始抓狂,冲着那一线天,我大喊起来:“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抓来!你要干什么!”
可惜,回答我的是,岩石里的闷闷的回声。
不知叫了多久,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再次醒来时,天上一轮下弦月,月光清冷明亮,几乎能看清周围的情况。
鼻子里钻进一股馒头的香味,我摸索着手边,“哐当”一声,似乎方才的碗被碰倒了,再一摸,居然又是一个馒头,而且是温热的,分明方才有人趁我熟睡时来过!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就在周围!”
可是回答我的还是沉默。
“不出声是吧?好,与其被困在这坑里,不如死了算了!”我摸索着拿起那碗使劲摔到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碗碎了,我捡起一块碎片走到一线天下,让微弱的光线照在我身上:“这碎片很锋利,划在手上也不会很疼,你要再不出声,明天就来收尸吧!”作势就把碎片往手腕上划。
“碰”一粒小石子划空而来,准确地击在我手里的碎片上,碎片掉在地上,一个人影出现在头顶,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你在做戏,就是无法看你演下去!静儿,怎么如此心急!”
“耶律才?是你?怎么会是你!”我惊讶地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从缝隙处纵身跳下来,快着地的时候奇迹般地放慢下坠的速度,平安落地,借着月光,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不是耶律才是谁:“你想干什么!”我后退一步。
“把我逼出来了怎么反倒怕了?”耶律才的面皮扯了扯,踱步过来:“没想到是我吧?”
“你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绑我?”见是他,我反倒没那么紧张,宋辽也处于和谈前期,应该不至于对我会怎样。
“你只需要在这儿呆几天就成,我会放你出去的!没有了你,西夏就会少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们的胜算就会大一些!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做,但是,静儿,只因你太聪明了,几百人的队伍硬是歼灭了西夏一万军队,刚到这儿就打了个漂亮的胜仗,现在又在修筑防御工事,有了你,继续打下去只会是西夏会失败!”
“西夏失败后,宋夏和谈,这对你们必然无益,就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吧?”我冷笑了一声:“记得有人曾告诉我,会想办法促进宋辽的和谈!将军也会出尔反尔!哦,我忘了,你也是一名政客,在政客那儿听见谎言不是最正常的事情吗?”
“政客?你的意思是我也和那些文臣一样?不,你错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忠于我的国家,我的人民!”
是啊,各为其主,不过是立场不同而已,我有什么理由去指责他呢?
“耶律将军,和平真的不好吗?”我痛心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杀戮,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好吗!”
“不,这样的生活很好,”耶律才低沉的声音:“但是北方的气候条件恶劣,辛苦耕作,收获却少得可怜;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去打猎,猎到的毛皮却必须用来交换你们少量的粮食,一到寒冬季节有不少人活活饿死、冻死!我的人民就是过着这样的生活!占了燕云十六州后,这样的情况才稍微改善,难道我辽国子民就该吃这样的苦,你们南方富庶的土地就不能让给我们北方的人居住生活!”
说到底还是资源的掠夺,这个理由几乎是所有战争的起因。
“但是静儿,如果你的心属于我,那这句话依然有效!”耶律才定定地看着我,突然把我揽进怀里:“只要你说和我在一起,我保证……”
“保证什么?保证辽国不再入侵大宋?很抱歉,我没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大的作用,也没有想过自己会高尚得牺牲自己的爱情!”
“和我在一起是牺牲吗?静儿,五郎不适合你的,相信我!他不过是一介武夫……”
“住嘴,不要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我厉声道:“贬低你的对手就能抬高你的身价吗,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的观点,对你、对五郎都是如此!你怎么知道我和五郎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