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我为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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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我为杨家将-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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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此与彼能同日而语吗?”苦笑着深吸一口气:“如果知道后面会发生那么多事情,我宁愿被当场潘豹戳穿女儿身,遭世人唾骂,也不会闯进那间房!”
  抱着我身体一紧,手慢慢松开,声音低沉:“真的不能忘记一切和我从头开始吗?”
  “回不去了!耶律才,真的,回不去了!那时的我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而今心已千穿百孔,身已遍体鳞伤!不如……”
  “还想让我乘机放你离开?”耶律才的眼里闪过一丝受伤,静儿,现在的你和原来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离开了我的保护,你的生命就如蝼蚁一样,轻轻一压就会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脸上的疼痛和母亲震怒的吼声回响在耶律才的耳边,那是人生中的第一记耳光:“你居然允许她有了我耶律家的子孙?不管你如何想要这个女人,只要我还有口气在,就决不允许一个血统不纯的孩子来继承耶律的姓氏!”
  女人可以玩,孩子休想要!这就是母亲的态度!想起母亲的手段,若把静儿留下,回来时也许白骨都不剩了!
  耶律才心里抖了一下。
  “今生今世你休想离开!”丢下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指挥车!
  明知会是这个答案,心仍不由自主地陷入低谷,除了这个话题,难道我和你之间还有其他言语!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都几乎不再说话。
  北极星越来越远,宋辽边境越来越近,先前还散乱行军的辽军开始变得整齐有序,耶律才的表情也逐渐凝重,空气紧张起来。
  终于,我们到达了宋辽边境的小镇—乌马镇!
  乌马镇是辽国战略的重镇,附近有滩涂、洼地、森林,更重要的是三面环山,易攻易守,这儿长期驻扎着辽军,百姓很少,市场上只是一些简单的交易,现即将开战,许多住户已迁移到辽国境内,不大的镇子里少有几家留守。
  耶律才整天忙于军事,不时到营房里去看兵力布置,更多的时候与下属在帐内制定军事计划,虽然我可以出入他的房间,但每当的时候,他总是不着痕迹地派我出营去做其他事情,为表现对我的信任,他没有派人跟在我身后。
  整个小镇都是大辽的驻军,我的一举一动他又怎会不知!我理解他心里的芥蒂,毕竟,这是十几万大军的性命,毕竟这个整个辽国的军事命脉,他不敢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全部赌上,一旦我稍有背叛,他将赔上整个辽国!
  于是我每天闲逛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累了就拐进少人的茶肆里,喝喝茶,看着几个闲暇的小二围在桌上扔骰子!
  真是赌无国境啊!
  几个小二边赌边聊了起来:
  “就快打仗了吧?听说耶律将军亲帅大军准备攻打宋国呢!”
  “可不是,要不是我爹娘非让我守着这祖业,说来往还有几个客人,要不然我早就往西京去了!”
  “耶律将军如此勇猛,咱们怕什么!等大宋都成了咱们的,那咱们上东京赌去!”
  “若不是还不到征兵年龄,我立马报名参军,什么党项大宋的,通通拿下!”
  “你就吹吧!哈哈!萧太后说了,这打仗可不是朝夕之事,不能一下就把我大辽男儿都派上,年轻的就在后面慢慢收拾他们!”
  “呵呵呵,还真是……;哎,想什么了,该你扔了!”
  骰子声重新碰撞在瓷碗里发出叮当的清脆声,伴着几声童音的笑声堵住了我的呼吸!他们都还是孩子,可是说起血淋淋的战争,几张稚气的脸竟然都是一脸向往。
  听他们的说法,辽国根本无意停止战争,所谓的求和不过是战后歇息的借口!萧太后一个求和简直愚弄了整个大宋!
  换句话说,没有潘仁美的通敌,宋辽之战也是不可避免,只是现在,在潘家、杨家、甚至皇家的意志下,辽国提前发起了战争的时间!
  输的,永远都是百姓!
  “小二,看壶好茶!”低沉的5个契丹音从门外传来,灌进耳朵里,让我如同雷击!
  不敢回头,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几乎让我沉寂的心脏冲出胸腔,他怎么来了!
  身旁传来走路的声音,挪动桌椅板凳的声音,凌乱声中我只听见了曾经徘徊在窗前那沉重的脚步声,过了那么久,依然扰乱了我的思绪。
  “你们这是往西京吧,正征兵呢!不过现如今倒不用去西京那么远了,耶律将军就在我乌马镇,投靠他准立战功!”小二一边上茶一边唠叨。
  “正是,不知小二哥可否告知耶律将军在哪儿驻地,我等也好投效!”一个陌生的声音。
  “这……;”只见小二摸了摸头顶:“具体的倒是不知,嘿嘿,这等机密我们如何能知!客官慢用!”
  原来他们是来探听虚实的,可是五郎身为主帅,怎能轻易深入敌营,若有差池,不啻于断了大宋近一半的实力!
  “这位小哥也是本地人吧,请问饮马河如何走是近路?”五郎浑厚的声音象是沉重的木槌敲打着心脏,这心,更加不规律地乱动起来。
  来不及回答,小二正巧上前冲茶:“他也和你们一样是外来的,如何能知道!只是你们到河边做什么?”
  “哦,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走了些路到河边清理清理。”
  “客官需要水小店也能提供!怕是想省几个小钱吧!”小二咕哝了一句还是指了指方向,我在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帮他们捏了把汗,亏得小二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孩,换个有点经验的起码也会起疑心,依水而驻是驻军的常识,在两军即将开战之时打听水流的位置,多半在探听对方的驻地,极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这么些日子没见,五郎的心机还是不够缜密!
  果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别太心急了……!”杨六郎也来了?难道他们是来找……
  找我?不会吧,不是人人都认为我已经在大火中死了吗!
  一声轻微的叹息。
  不大一会儿,他们收拾停当后离开茶肆按照小二指的方向往河边走去。过了些许,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我悄悄跟在他们身后。
  一行五人都穿着辽国的服饰,风儿经过的时候勾勒出他的轮廓,以往宽阔厚实的身影虽然宽阔依然,却不再魁梧,撑不满那衣衫,络腮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如果不是对那声音太过熟悉,饶是对面迎战过的敌人也无法认出是杨五郎!
  心里一酸!
  几人径直牵着马往前走,路越走越开阔,直走到一片齐人高的芦苇丛停了下来,前边渐渐传来流水的声音。
  “这里是下游的浅滩区,我们必须顺着河道往上走才会找到大营!”五郎的声音顺着风飘了过来。
  “不行,不能再往上走了,你们看,河滩上已经有了些马匹的粪便,辽军的马队应该就在不远处,再往上走极易被人发现!”六郎拉住了五郎:“五哥,不能急,我们再打探一下,只是听说有人象五嫂而已,况且我们亲眼看着她下葬,她活着的消息是真是假都不确定,如何能太冒险!”
  “我心里一直感觉她没有死,那人不是说在耶律才身边看见过她吗,眼下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你让我不去了?”五郎的声音大了起来:“肯定是她,我知道!怕危险你就不该来!”
  “我怕?我怕你不顾一切地去打听!”六郎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一说起五嫂的事情你就心乱,连最起码的辨别也没有!说看见五嫂的那人不知是敌友,万一他别有居心,玩的是请君入瓮?就算那人没有坏心,他也只是说象,究竟是否真的是五嫂更不能确定,你就凭着感觉一定要来看个究竟,这也罢了,我陪你!可是想那耶律才是何等人,我们只要稍微不慎就会暴露自己,那时即使五嫂站在你面前,你又带得走她吗!”
  “五将军、六将军息怒,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身旁的几人劝了起来。
  原来是有人散发出我在辽营的消息,才让五郎不顾一切地乔装进辽国来寻找!是谁?耶律才?潘仁美?
  耶律才一心想得到我,应该不会希望情敌再来横插一杠,那么就是潘仁美……
  但潘仁美如何会知道耶律才身边的人是我?哦,是了,要的只是消息,真假都不重要!
  如果潘仁美想借耶律才之手在大战前就除掉杨家最有战斗力的五郎和最具智慧的六郎,那么耶律才很可能已经配合着布置好了陷阱!
  难道我就是那鱼饵?想起这几天出乎意料的自由,我的心里一阵凉意!
  看着眼前深陷险境的五郎,我心里一阵迷惘,该如何选择?帮与不帮都是背叛!
  “六弟说得是!是哥哥心急了!”五郎长叹一声:“可笑我一痴人,得到的时候偏生去计较那些世俗,失去后才知道,有什么比她在身边更珍贵!”
  突然,我抖得如风中的落叶,曾经那么渴望得到这句话,现在就在我的面前,可……听的人已不再是从前那张脸,也不再是从前那颗心了!
  逃离吧,别让这柔情再次融化你!我不顾一切地飞奔起来。
  这一动,惊醒了眼前的几个人:“谁!”几声怒斥传来!
  “这人肯定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不能让他离开!”
  “让我来!”是五郎的声音!
  不,不能让五郎知道我还活着,如果知道他一定不愿意离开,而他必须尽快离开辽国!
  这意念支撑着我奔跑的脚步越来越快!
  可是我再快也没能快过五郎手里的箭,只听得一阵风被刺破的声音,一道穿骨的疼痛袭击而来,巨大的冲力让我的脚步向前猛扑过去,还没有从剧痛中反应过来,手臂上又是一股疼痛的冲力,让我的身形猛地回转过来……
  恍惚中,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庞向我奔过来,近了,近了,可是那眼神……好陌生,好冷……

  选择(三)

  我无力地倒了下去,帽子顺着倒下的方向掉下,乌发直泄下来。
  就在那一瞬间,四目相对,五郎的眼神变了,冰冷的眸子瞬间定格,那双企图抓住我衣领的手在空中不可抑制地抖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身后被一双手牢牢地拉住,扯开了距离,我落进了一个怀抱,耶律才焦急的脸出现在眼前,身后是他的亲卫队。
  “静儿……;你是……静儿……”周围的一切都成了空白,五郎的眼中只有耶律才怀里那个受伤的人儿,那眉,那眼,分明就是无数次午夜梦回的那个人,虽然脸上两道丑陋的疤痕如此陌生!
  五郎小心翼翼地,象捧着易碎的花瓶:“是你吗?我的静儿,你没有死……?没有死……?”
  曾经铁骨铮铮的男儿热泪盈眶!
  “杨将军?”耶律才放下了怀中的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张几乎不认识的脸庞,嘲讽道:“杨五郎?若不是听你这般言词,谁会想到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战神居然会乔装打扮!”
  糟了,五郎这情形不正是自爆身份!
  “不,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认识的人……耶律将军,带我回去吧!”我抓住耶律才的手,恳求地看着眼前这个杀机顿起的人:“走吧,带我走!”
  耶律才垂下头看着我,不甘、失望、还有一些说不清的情愫聚集在眼神里,沉寂了半晌,终于长叹一声,抱着我准备离开。
  “静儿?真的是你!我认得你的声音……跟我走,跟我回家!”
  “杨五郎,你……!”耶律才怒喝道!
  “我的家在大辽,你的静儿已经死了,死了很久了,你何必苦苦纠缠!”我狠下心来,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定是陷入了包围,若不乘耶律才心思稍软的时候离开,也许就永远也离不开了!
  “静儿,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吗?失去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若不是有人说见过你,也许我早就撑不到今天!如今上天垂怜,让我再见你,不会放你走了,不会了!”
  “杨五郎,怎么?你以为这儿是你们大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耶律才眯着眼睛看着猎物一样的眼神,话语里重新升起浓浓的杀机!
  “杨延德,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走!如果说以前的伤害是我自找的,那今日的两箭就算是还了你之前的情分,我们从此一了百了!”
  “静儿,我……;如果知道是你,宁愿被伤的人是我!”五郎愧疚地看着还插在我身上的箭头:“上天让我失了准头,就是让我们有机会重续前缘!”
  “缘?我们之间有那东西吗?”我强自冷笑道:“俗话说‘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共枕过却未成为夫妻,不正说明我们缘分未够!你走吧!”
  “不!当初在一起的时候我以为自己痛苦,可是你走后我才知道,没有了你的日子才是锥心的痛!静儿,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爱?也许、曾经,可是在你冷落我的时候,那东西我的心中就没有了!后来你们杨家又在郑家最无助的时候将我和我的家人抛弃,无辜的娘替我去死,耶律才潜入大宋救了我,我不过是一个埋入黄土的人而已!再世为人,你以为我还会眷念曾经对我伤害那么深的人!如今我和耶律将军情深意重,早已经是他的妻子,别让我再做一次背弃丈夫的不耻女人!你滚……滚……!”
  随着这声“滚”字,我知道他的尊严已被深深的伤害了,该走了,五郎,快走吧!你知道这个“滚”字已抽光了我所有的力气吗!
  “不,我不相信!”五郎大喊着,疯狂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突然,这高傲的男儿弯下了从来不曾弯曲的膝盖,跪了下来:“我知道自己错了!因为我的可笑的尊严,眼睁睁地看着你娘惨死,你爹伤心,郑家在一夜之间垮塌,我有罪!静儿,我真的不祈求你原谅,只求你给我个机会弥补好吗!求你了!”
  刹那间,曾经以为坚固的恨意被撕得粉碎!天啊,为什么要让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听见他心底的忏悔!
  周围拉满了弓备战的契丹武士!眼前握着生死的耶律才!
  无可奈何,我只能无可奈何地让自己把心刺得更痛!
  那痛,几乎连小小的跳动都无法支撑!
  “我想求你原谅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想弥补的时候你在哪里?只是一个简单的‘对不起’就来抹杀你的冷漠无情,让我忘掉失去爹娘的伤心,你以为你是谁!”不敢去看他流满泪水的脸,我拼尽全身力气强忍着疼痛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你不相信?好……!”
  我转身扑进了耶律才的怀中,在眼前他不敢相信的眼神里,深深地吻上了他的唇……!
  时间在这一瞬间停留了,只有耳边呼呼的芦苇声,世界空旷得没有生命!
  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马背,脑海里只有五郎脸上深深的绝望!
  神情恍惚中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军营里人仰马翻地乱,耶律才抱着我进了军帐,似乎在大声喊叫着军医,有人进来清洗伤口,拔出箭头,汩汩的鲜血往外直喷,怎么也停不了!
  身体的伤口似乎并没有传来更多的痛,原来心脏上还有一只取不出的箭头,深深地插在里面,思绪一动,就痛彻心扉!
  黑暗笼罩了我……
  “杨家……”清醒过了后我刚好听见了一个士兵在耶律才耳边低语,接着退出帐中。
  “杨五郎……”我挣扎着起身看着他。
  “都这样了还想着那人!”耶律才怒气冲冲:“不是还送了你两支箭做礼物吗?”
  “你把他们……”我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挣扎着半起身。
  “他们走了,方才已经信兵已经回报,平安地回到大宋境内了!”耶律才的手紧握着挂刀,青筋暴露,一脸铁青:“如你所愿,给了你最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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