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齐世兰是认识我的。她若知道越妃是我,她怎么可能善罢干休?没有英国公府的支持,你的北大门还要不要?”连郁王都不得不倚靠英国公府的兵力,你居然做这种事?
“你疯了!”
几乎暴跳如雷的歇斯底里,叶锦昭却自看得高兴,负手背立,傲然抵就:“若连心爱的女子都维护不了,当一国之君何用?”这句话是庆阳祭祖的时候,沈世雅送给叶锦昭的,现在,叶锦昭还给她。
岑染站在原地,哭笑不得。隔了良久,才是笑叹:“你这是何必?没有名份,就这样把我藏在潜天殿,不是更省事?”何苦要闹这样大的险?
何必?
叶锦昭肃笑,目光沉定看着沈世雅,岑染被他这般看着几乎想往后退。眼前这个人……他不是初时的郁王府小王爷了,他是……
“因为我想要你。我要你堂堂正正的站在我身边,给我生孩子,陪我一辈子。”
话声低沉,听在岑染耳中却如彻雷。
“你胡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了什么?”居然要生孩子?你做梦啊?岑染扭身想离开,却被叶锦昭紧紧地拽住胳膊拉了回来,跌在怀里,紧紧地被环住。呼吸只在彼此间,岑染强自镇定却心如擂鼓。叶锦昭知道她开始慌了,所以劈下最后一道天雷:“我不是要你做越妃,我要你做我的皇后。沈世雅,叶锦天能做到的事我一样能做到。明面上的妃子我会做,庶子庶女照样能生。他能弄出个新云县主来堵豫国公和天下人的嘴,我就同样能用那种办法护你周全。”
“可你不能亲近我。”会死的。
“那又如何?不就是叶锦天的生血嘛,我总会给你弄回来的。我不会杀他,因为你会恨我,可是弄点血还是可以的。”景帝手下有夜营,郁王府培弃十几年的骐卫同样不是吃素的。
岑染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双腿发软,站立不住。叶锦昭反手把她抱起,放进寝宫龙帐之内。正紫色的床褥上,沈世雅依旧穿着太监青色的衣服,剥去面具,露出真正的模样。她脸色苍白,呼吸却径急促,乌丸闪亮变幻,看不清楚里面的颜□绪。
“那要很多年!”而且越往后,叶锦天身边的护卫便会越加稳妥?生血?谈何容易?
“那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只需要扮好越进大小姐的身份,安安稳稳的呆在这里准备明年五月嫁给我就行。”
“那齐世兰嗯?你父王嗯?你母后嗯?”当他们全是死人啊?
叶锦昭好笑的亲亲沈世雅的脸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父王不会允许英国公府成为第二个李氏,母后更早与齐家离心。齐世兰不过只是齐家的一个傀儡。她挡了我的路,我自然会让她挪开。”
挪开?
岑染身上有些发冷。见其长睫下垂,叶锦昭知道她在想什么了。温柔的俯□抱住她,亲亲柔嫩芳颊:“世雅,不是我在害她,是英国公府在害她。为人臣子贪天冒井,本已是大逆。她父母不知道英国公府是如何对待我母后的吗?有胆子恃功嫁女,就要有胆子承受命运给齐家的报复。即便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饶了齐家的。齐家害了我母后一生,他们要为此付出代价。”
说罢,柔情起动,近晚时暮色正霞,透过绡纱红的罗帐,薄如彤滟的光华映在沈世雅的脸上,柔美却又凄婉。壮大胆子在世雅唇上落下一吻,吓得岑染立马躲开:“会死的。”
“不会!”叶锦昭拉回了她,按在床上,压在身下,微有喘息声音却自镇定:“我查过了,只要我不碰你那里,就不会有事。世雅,让我亲亲你。我有两年三个月没有亲过你了。”一边说一边往开解沈世雅的腰带,一件一件的剥下,直到最后剩下一具玉洁无丝。岑染脸似火烧,抱住胸色侧身曲体,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叶锦昭才不管,褪干净自己的衣衫后,全体覆了上来。自脊后起,密密麻麻的印吻烙在背脊之上,苏苏麻麻的颤得全身发抖,可叶锦昭却觉得其味无穷,亲完后脊把沈世雅翻身拉回平躺。
时辰已近深暮,殿中光线渐黯,却依然可见叶锦昭光裸健美的身体。已不再是两年前被‘父亡’折磨得削瘦如剑的青葱少年,浅浅薄薄的伤口有些甚至还泛着微红,是这次上战场留下来的吗?
“帮我摸摸它。”
话声一出,岑染脸烫得几乎快死。可叶锦昭却低低的笑了,伏在耳边笑语:“你以为我要你摸哪里?是这儿?”胸前的伤口!
真是要糗死了!
岑染捂脸哀嚎,叶锦昭却觉得愉悦非常,拉起沈世雅的手一道一道的细抚伤口。开始时,岑染觉得别扭尴尬,可后来数来数去,却也数出些意思来了。叶锦昭一直在小声解释,哪一道是什么兵器留下来的?岑染只认识枪和匕首,所以对斧、铖、钩、锏之类的东西十分不熟。原来这些东西留下来的伤痕竟然都不一样,而且各有各的特点。这算是古代版验尸法门吗?
“你笑了?”
自这次再见到沈世雅,叶锦昭就没见她真心真意的笑了一个模样出来。可眼前的这个笑容是真的!
岑染低头想默却乍然看到不该看到的,脸上一绯扭过脸去,逗得叶锦昭心头发笑,肆意滑动起来。岑染又羞又气,忍不住推他:“别胡闹,会死人的。”
“怕什么?要连它都管不了,还谈何治管天下?”□冲脑的感觉是很扰人,可比起九龙樨阶下的勾心斗角就好对付多了。更何况……“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胡闹!”难不成叶锦昭要自己帮他那个?
岑染益发懊恼了,这是什么局面啊?可叶锦昭却觉得现在的沈世雅象个纸老虎了,直接拉了她的小手置于身下。温软触感覆上,原本只是七热的炙铁一下子烫到了十分。知她害羞肯定不会做,便强忍着包住世雅的小手上下缓动。冻疮虽好,可掌间仍有硬茧,按说粗糙,放在此间却觉得比柔嫩之感激烈千遍。欲焰越胜,却奈何身下人儿根本不配合,还一脸面色诡异。咬牙狠狠地在肩头痛啮一口,疼得岑染要揍他,却发现一只手儿不能动,一只手却正在‘忙’?
脸色益绯,娇怜可爱的模样着实让人忍不住,低头吻下,缠绵饥渴吸吮情烈,十指上下搓揉得世雅轻声呼痛,却停滞不下。一寸寸咬过含弄,羞得世雅连推带搡,心情却益好。反反覆覆与其在龙床上厮磨缠耍,一路耗到她愿意‘帮忙’……
“世雅!”
“干什么?”两世为人,岑染可还是头一次干这个!虽然洗了很多次,可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粘粘腻腻的温热感觉。这叫什么事啊?
背对着不理人?
叶锦昭心满意足的把佳人抱在怀里,背着对也不要紧。反正今天玩得差不多了,再多的话真惹恼了,可就白费这么些日子逐层渐进的辛苦了。
“世雅!”
“干什么?”
“只是想叫叫你而已。”
“你是皇帝耶,肉麻不肉麻?”
“皇帝就不是男人了吗?我喜欢你,我唤我喜爱女子的名字,犯哪条王法了?”
“贫嘴!你以前不是说,甜言蜜语哄女人很丢份吗?”
“胡说,我是说不战而曲人之兵。给女人磕头作揖的只让她更看不起你罢了。”原话如何,叶锦昭可是记得一清二楚的。
岑染仔细想想,好象确实是这样说的。
“你倒记得清楚。”
“与你说的每句话,我都记得。”
………
“世雅,睡了吗?”
“没有。”
“你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想。”
“连叶锦天也没想吗?”突来的问话,让沈世雅身子一僵。没有回话,而叶锦昭也没有给她解释说明的时间:“我不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离开。不愿意面对江南可能出现的穆氏之流也好,还是本便不能把他当成夫君也好,什么理由都好。世雅,我不管你为什么离开他。我只要你明白一点,你以后决不能这样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你可以不答应我,可是我会一直守着你。守着你,不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
“叶锦昭,我没那么好。”
“可我喜欢你,就好。”
“要是我不喜欢你嗯?”
“你说什么傻话?你不喜欢我,会由我这样待你吗?世雅,你是喜欢我的,你只是不放心我罢了。”
61、转寰
61、转寰
“这么说婚事是真的了?”
“是!消息传过来时说,内务府已经给齐家下了定,凤袍羽冠都开治了。坤宁宫转过年去就开始精修。五月的婚期!”
王勤说得仔细,上房屋内定南候王缰端坐中央。韩夫人居次,左筝本是该站在婆婆身边服侍的。可恒浣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实是撑不住的,所以干脆放话,两个媳妇都坐着。平常这般,今日不过是公爹回来沐休而已,总不能委屈了孙子。
王勋心里喜欢,冲媳妇笑笑,让她听话就是。恒浣进王家已经一年多,知道凡事只要听婆婆的,跟着大嫂做就绝对不会有问题。公爹虽然严厉,但大多日子不在家,家里终究还是婆婆说了算的。
低头听话,一字不发。
一来说的是正经事,自己又是新进门的小媳妇,没有说话的份。二来……伪昭帝娶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样一来的话,那位未曾谋面的表小姑沈世雅就有九成的可能并不在昭帝手上了。毕竟,就算是郁王也会喜欢沈世雅光明正大的嫁给昭帝,坐实一些对太子殿下很不好的传言。
可如今……
“皇上和太子什么表示?”
已近年根,朝廷封笔了。王勤是因为如今任了东宫卫率府将军之职才依然上值,并借此得到第一手情报的。
“皇上的意思仍然是以不变应万变。”江南虽然富庶,兵力却并不精锐。就算是伪北庭刚与东夷开完战,也不是进攻的好机会。整装待戈,徐图后日才是良方。
“那太子嗯?”韩夫人开话,王勤转头看了一眼左筝,抿抿嘴:“太子殿下什么话也没说。脸色很苍白,是沉香送我出来的。沉香说太子最近身体不太好,看看能不能让娘和左筝进东宫,看看太子。”自打太子娶了穆侧妃,韩夫人还露了个面,左筝却是一次也没再进过东宫。其实太子想见韩夫人是假的,想和左筝说两句才是真的。世雅和左筝极好,太子他……
“勤哥媳妇,你明天去趟东宫。不管别的什么,不能给将来留下妒名。”世雅若回来,太子妃位谁也抢不走。可如果王家和穆家关系闹到了明面上,坏了一国主母的名声可划不来。
公爹说话,左筝自然只有听话的份!
时候不早,王勤领头退下了。
王勋小心翼翼的扶着恒浣回西院,庆阳雪虽少,可东夜薄冰也是易滑的。小俩口亲亲腻腻的低语着渐渐远去,王勤却只能看着神色寂冷的左筝不管不顾的一个人走在前面。两年来,左筝性情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开始遍寻世雅不到的时候,天天哭得眼圈通红,一直责怪自己为什么没有拉上她和世静一起回定南侯府。后来太子娶了穆氏,左筝一气病了两个多月。还没有大好时,世静让救回来了,苦役局里让折磨得憔悴不堪。可说起世雅,却急得直哭,说世雅让三个兵卫带走了,从此再也没有消息了。
左筝听得当时晕了过去,醒后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除了娘和域哥,和谁也不多说一句话。娘背地里流了好多泪,又心疼媳妇,又感叹左筝果然是个有良心的,叫王勤一定要好好待她。可……怎么待?王勤想不出自己还能怎么对她好,疼她宠她让着她,可不管如何,左筝都没有反应。她不再和自己闹别扭了,一派顺从,却没了灵气。
恒浣进门后,一直和勋弟感情极好,天天蜜里调油似的有说有笑。拿片叶子两个人也能说上一整天的话。王勤看在眼里不由想起刚和左筝成婚那会儿,新媳妇害羞,可王勤就爱逗她,拿春宫本子与左筝瞧,羞得左筝满屋子躲。好玩得紧!可如今……
“太子那里,你……”
王勤不太好往下说。可左筝是伶俐的,马上接岔:“夫君放心,妾身不会给王家惹祸的。太子殿下是王家的依靠,妾身会小心的。”
绝对好话,可王勤却觉得身上更凉了。
————————
次日一早,王勤和左筝一道前往东宫。王勤本来是骑马的,可是左筝昨天又一夜没睡,今天起来,半片枕头都是湿的,脸上打了好厚的脂粉。“你……筝儿,我们还有域哥,你要替儿子想。”这句已经成了王勤一年来的口头禅,唠叨可却也是管用的最后一招了。
左筝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下车了。没想到一抬眼竟然看到小林子站在东宫门口等着!
小林子依然是栖鸾殿管事太监。对于太子没把他扔下,一路带来庆阳的缘故,对太子那叫一个忠心耿耿。见左筝来了,感紧上来:“舅奶奶,您可来了。太子殿下昨儿个夜里发烧,现在还热得厉害嗯!”世女不在,这位舅奶奶劝两句也是好的啊!
“林公公客气了,哪里劳动您来这里接?不和规矩。”左筝淡淡微笑,侧身请林公公先走。小林子面上客气让舅奶奶先请,心里却美得很。世女家里哪位主子都有教养得紧,哪像那位穆侧妃家里人似的?还是国公府嗯?一点上不得台面。絮絮叨叨一路,侧面表示世女是好主子,定南侯府才是太子殿下的外家。
可能是说得多了,现世报。才到栖鸾殿下就听到穆侧妃娇滴滴的声音,看样子是来见叶锦天的。只可惜,小林子早有吩咐,侧妃不管什么时候什么理由来,没有太子殿下的话,一律不准放进,有事他担着。下头小太监有了底气,自然话头更硬,今天又碰壁了吧?
得意的给舅奶奶卖了个好,却不想左筝突然笑了极亲切。
几步上来后,笑着说话:“你们这班猴儿,怎么能对侧妃如此无理?侧妃是太子妾妃,太子不适理当侍奉左右的。都让开吧!”栖鸾殿小太监们早让小林子都洗过脑了,听话退位,乖觉得厉害。
穆琬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可左筝礼数十分到家,微笑给侧妃行礼后,一摆手:“侧妃请。”全是主家气派。小林子心里笑得发抖,一言不发。穆琬骑虎难下只能进去。
内里,叶锦天已经听到声音,知道左筝来了,心头欢喜,支撑着坐了起来。一见左筝进来就感紧招呼:“嫂子请坐。”
以前这般称呼,左筝一直是推拒的。可今天却大大方方应了,坐在床边锦杌上,看也没看穆琬一眼。叶锦天心笑,也不管穆琬如何,只是靠在迎枕上轻叹:“让大嫂劳累了。”
“太子哪里的话,世雅不在,原该我们多体谅关怀太子才是。今日太子可觉得好些了?”
叶锦天微笑却不语,记忆中的左筝不是这个模样的。这两年左筝变了很多,王勤也变得沉默谨慎,就连以前颇有几分天真意气的世勋也在人前寡前少意起来了。定南侯府如今的风范,父皇看在眼里极是欣慰,可叶锦天却觉得看一眼心都在抽痛。没有世雅便没有今天的定南侯府!是她给自己打造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坚强后盾。与汝阳恒家的联姻,更将太子位稳固到不可动摇。只是……太子位稳了,可世雅却不见了!
小林子见太子殿下神色又落寞起来了,便示意殿中服侍人皆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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